慶雲帝怕安國公府誕下男丁之後,會與當初的安國公一樣成為強勢之人,甚至收攏安國公府舊屬和兵權。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他更怕安國公府的子嗣成長起來之後,會知道當年往事,查清安國公和那數萬將士死因之後,必定會為府中叔伯、祖父以及那些枉死的將士報仇。
說白了,慶雲帝不過就是做賊心虛。
他不敢輕易去碰安國公夫人,也不在意安國公府留下的那些遺孀、女眷。
可廖少夫人肚子裡的孩子卻不一樣。
那是安國公府一脈相承的遺腹子,也是他們的血脈傳承和僅剩的香火。
君九淵說道:「廖少夫人腹中是安國公府唯一的血脈,他自然會想辦法弄死了他們。」
「這樣就能徹底斷絕了安國公府的將來,也能永遠都不必再擔心他當年所做之事有朝一日會被人掀出來。」
「也好在那一日廖少夫人出事時,剛好遇到了你在杏林堂,否則還真就讓慶雲帝得逞了。」
雲夙音緊抿著唇,只覺得人心卑劣不過如此了:「難怪雲黎安那天的反應那麼奇怪,也難怪慶雲帝看到那血書之後第一件事就是讓人堵了雲黎安的嘴……」
他怕是擔心她知道了什麼,也怕雲黎安情急之下當眾說出什麼來。
雲夙音看著君九淵:「所以雲黎安那裡是有慶雲帝當年收買他做這事情的把柄?」
君九淵點點頭:「雲黎安這些年晉升的有些太快了,而且後來他突然封爵,仔細想來也有些突兀。」
林家雖然扶持雲黎安,可頂多也就是讓他在朝中晉升的快些,可這封爵的事情,而且還是一腳跨過了好幾階直接封了沐恩侯,這其中安撫的意味太濃了些。
以前不在意,也就沒細查。
可真細查下來,雲黎安這爵位一看就不正常。
「雲黎安這人既是小人,為攀高位也不折手段,他既然能讓慶雲帝這般情況下還不敢動他性命,手裡握著的應該是書信或者是別的實證。」
「東西可能不在他手上,也許在雲老夫人那裡,也或許在別的人手中。」
也只有這樣,才能讓慶雲帝怕他死後抖露出來,不得不保他。
雲夙音冷沉著臉:「這件事情安國公夫人他們知道嗎?」
君九淵搖搖頭:「暫時不能讓他們知道。」
見雲夙音抬眼看她,他說道,
「你跟安國公夫人有過來往,應該知道她的性情。」
「安國公夫人是個烈性之人,雖然安國公麾下將領都對國公府遺孀多有照顧,可安國公畢竟已經故去這麼多年,那些人中有一些投奔慶雲帝後早就不如當初純粹。」
「要是讓安國公夫人知道鐵崇山一役的真相,她定不會隱忍,而單憑安國公府如今的情況,一旦揭露事情,慶雲帝必定會不顧一切的除了她們。」
雲夙音緊抿著唇:「他就不怕天下人議論?」
君九淵嗤笑:「他是皇帝,真撕破了臉來難道還怕幾句閒言碎語,他要是真破罐子破摔,將知情人全殺了就是,至於其他那些人云亦云的。」
「你覺得安國公府的人一旦死絕了,還有多少人會冒著性命頂著皇權替他們出頭?」
君九淵看著雲夙音說道,
「我知道你心中有所不忿,本王也可以保住安國公府遺孀性命,可是阿音,安國公跟本王的情況不一樣。」
「本王本就是以謀逆起家,當年也殺盡了皇室族人,身負惡名不懼流言蜚語,也百毒不侵無所謂外人怎麼看待,可是廖家上下不同。」
「廖家替大晉征戰百年,祖祖輩輩都是忠臣名將。」
「他們一旦跟本王廝混在一起,名聲糾纏,就算真的只是為了替安國公討回公道,最後落在旁人眼裡也會變成了為奪皇權謀逆叛亂。」
「到時候安國公府百年清譽毀於一旦,就連安國公哪怕得以昭雪,恐怕在地上也難以安息。」
他跟安國公不是一路人,卻也知道那般忠臣看重的是什麼。
那些人寧肯死,也不肯背負上亂臣賊子的罪名。
君九淵說道:「安國公夫人是不會選擇讓本王庇護她們的,而如果單憑他們自己去跟慶雲帝對上,逼著他下罪己詔承認當年所做事情,替安國公昭雪。」
「你覺得可能嗎?」
雲夙音聞言緊抿著唇,哪怕心中氣惱,卻也知道這事情根本不可能。
她就算不是古代人,也知道想要讓古代那些皇帝下罪己詔有多難,
這可是會被記入史書世世代代的傳下去的,等於是讓皇帝背著一世的污名。
慶雲帝能那般卑劣謀害安國公,又偽裝這麼多年甚至想對安國公府趕盡殺絕,又怎麼可能願意讓安國公夫人揭穿他以前所做醜事?
君九淵緩緩說道:「就算真有一日想要替安國公昭雪,要問罪有罪之人,也不該讓他們染上任何惡名。」
雲夙音冷聲道:「那就這麼放過他了?」
「怎麼會?」
君九淵見他家小兔子氣得眼裡滿是煞氣的模樣,伸手撫了撫她腦袋說道,「他是皇帝,自然不好讓安國公府跟他對上,可如果換一個皇帝呢?」
「他自己不肯下罪己詔,那就讓人來幫他。」
「慶雲帝是個怕死的,皇權更迭、性命攸關之時,他就算不想認下這些罪名也由不得他做主。」
雲夙音一愣:「你想奪皇權?」
君九淵失笑:「本王可不想。」
「當皇帝多累啊,什麼事情都要操心,做什麼之前都得顧忌朝中天下。」
「那御史大夫的腦袋比宮門前的石柱子還硬,本王要真當了皇帝,怕是朝里的御史都得撞柱而死。」
他從來就看不上那個位置,也沒覺得當皇帝有什麼好的。
身處那位置之上,勾心鬥角寢食難安,日日防備著有人奪權也就算了,還起得比雞早,睡的比狗晚,乾的比牛多,稍有半點差錯就會被御史噴的滿腦袋口水。
君九淵本來就是個肆意的性子,也不願意為著旁人委屈自己。
他不為禍江山已經算是不錯了,要真當了皇帝,那妥妥的就是旁人眼中的昏君,還是為著他家小兔子「美色」就能縱著紅顏禍水的那種……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