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別做夢了

  那丫環瞧著那片血腥只覺得泛暈,連忙扭開頭回道:「是,側妃身下的血一直斷斷續續的。Google搜索」

  「之前太醫已經想辦法止了血,可是中途停了兩日,後面又開始滲血。」

  那太醫剛開始還想辦法,可後來一直斷斷續續止不住。

  那血一灘灘的流下來,側妃身子也跟著越來越虛弱,有那麼一段時間她連呼吸好像都快沒了,太醫也不知道是不是怕擔上人命,隨便給開了些湯藥就找了藉口走了。

  府里誰都知道側妃活不下來了。

  雲夙音聞言皺皺眉,看來是體內的淤血和死胎留下的那些東西沒有排盡。

  她心中有些猜測,聞著屋子裡那股難聞的氣味忍不住皺了皺眉。

  雲夙音從腰間將針囊取出來放在一旁後,對著那兩個丫環說道:「去取些熱水來,還有這屋中的味道太難聞,這麼悶著容易感染。」

  「讓人用黃芪,川芎,當歸放入大鍋裡面水煎,熬煮一會兒後放在盆子裡端來擱在房間裡。」

  這些東西水煎之後激發了藥性,能夠放在室內進行空氣消毒。

  既能滋養產婦,又能防止感染。

  雲姝月的情況不好,聊勝於無吧。

  那兩個丫環連忙答應下來,就快步出去,不過一會兒就有個丫頭送了熱水進來。

  雲夙音讓她放在一旁後說道:「你們側妃的情況很不好,等一下我要替她側妃行針。」

  「行針的時候不能讓人打擾,所以沒我的吩咐,別讓人進來,包括你們四皇子。」

  那丫環面露遲疑。

  雲夙音冷淡道:「行針之時,差之毫厘就能要人性命。」

  「你們要是想要你們側妃現在就死,大可不用攔著外面的人,反正她已經快死了,就算救不回來也不關我的事,反倒是你們……」

  「身為她的陪嫁,又是貼身伺候的人,她死了,你們能活下來嗎?」

  那丫環聞言臉色頓時一變,她們都是側妃身邊的人,那日側妃出事又在她們眼皮子底下。

  側妃一旦死了,她們也會被打死陪葬。

  那丫環連忙急聲道:「奴婢明白,二小姐放心,奴婢會守在外面不讓任何人進來!」

  雲夙音見人退出去後,端了個凳子到床邊,扯了一截乾淨的布料墊在上面方才坐下。

  見雲姝月上半身還算乾淨,她先脫了手套替她把完脈後,這才又戴上手套替她檢查了一下身體的情況。

  氣血兩虧,體內脈弱浮絲,臟腑都已經虧損枯竭,形神去了大半。

  難怪那太醫會走,雲姝月現在這情況幾乎快成死人了,要不是舍了珍貴藥材吊著命,她早就咽了氣了。

  雲夙音隔著手套將上面的血跡洗乾淨後,這才翻開針囊,拿著金針落在雲姝月身上,她先以金針替雲姝月強行止血後,又取了一枚落在她人中之上。

  金針交替之下,很快她頭頂便見交雜著落下數根。

  雲夙音從袖子裡將她之前從林氏嫁妝里找來的百年參片磨出來的粉取了些出來,兌成水餵進雲姝月嘴裡,手中在她喉嚨上一捏一按,便見她將那參粉咽了下去。

  她這才輕彈那金針之後,便在那嗡鳴聲下安靜等著。

  片刻後,原本昏睡不醒的雲姝月就悠悠醒了過來。

  雲姝月只覺得自己身子沉重的厲害,身下濕濡濡的,渾身上下都沒什麼力氣,腹中更是疼的讓她恨不得能將自己撕碎開來。

  那猶如刀絞一樣的疼痛鑽心刺骨,好像連帶著五臟六腑都要被剮淨一樣,疼的她忍不住張嘴叫出聲,就聽到耳邊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醒了?」

  雲姝月朝著聲音那邊看去,模糊的視線逐漸清醒。

  「雲夙音……」

  她聲音嘶啞難聽,一個名字就讓她仿佛耗盡了力氣,聲音弱到幾乎快要斷掉,

  「你……來幹什麼,看……看我的笑話嗎?」

  從來都是她高高在上。

  從來都是她站著看著伏在地上可憐至極的雲夙音。

  她從未嘗過這麼狼狽的滋味,自己躺在床上動彈不得,可往日裡那個連說話都要看她臉色,隨便就能被她欺負,哪怕委屈至極也不敢說話的女子卻坐在她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

  雲夙音不知道她腦子裡在想什麼,可見她滿目猙獰變化不斷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

  她嗤了聲:「你有什麼好讓我看的?看你這半死不活的樣子,還是看你說句話都費勁兒?」

  「那滿大街的雜耍唱戲的不比你精彩?」

  雲姝月臉色慘白,連皮膚都因為失了血氣而顯得有些透明,被她一句話氣得胸口不斷起伏,張嘴想要罵人卻累的說不出半個字,只能呼哧呼哧的喘息。

  雲姝月想要起身,就感覺下身一股巨疼,猛的跌回去後疼的叫出聲。

  「你已經病入膏肓,我只不過是暫時替你止了血,強行用金針將你喚醒,那金針還在你身上,你要是嫌命長了就儘管折騰。」雲夙音涼颼颼的說道,

  雲姝月睜大了眼:「病入膏肓……」

  「不然呢?你不會感覺不到你現在油盡燈枯,不過靠著外物吊著一口氣。」見雲姝月死死看著她,她淡聲道,「你也別這麼看著我,我今天不來,三日內你照樣會死。」

  「我來了,好歹還能讓你醒過來,不至於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明白。」

  「你會這麼好心?」

  雲姝月喘息了半晌,才從喉間擠出這句話來。

  雲夙音揚唇:「我當然沒那麼好心,誰叫你那祖母跪在地上捧著大把的銀子求著我來,連身份顏面都不顧了,擱在安國公府門前撒潑。」

  雲姝月愣了下,神色微緩了下來,正覺得心頭熨貼想要露出個淺笑,就聽到雲夙音嘲諷道,「是不是覺得她對你還挺好的,為了你能豁出老臉出去求人?」

  「別瞎想了!」

  雲夙音一句話就打破了她的幻想,

  「要不是你肚子裡這塊肉是被雲嘉懿踹掉的,你死了之後雲家上下也得跟著陪葬,背上謀害皇嗣害死皇子側妃的罪名,你以為她會為著你做到這種地步?雲黎安又會答應讓她出去丟人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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