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林堂門前依舊聚了不少人,而外堂里那些之前被驚馬所傷的人也是慘嚎聲不斷。Google搜索
雲夙音站了一會兒,只覺得有些頭疼,跟旁邊的人交代了一聲,就轉身朝著一旁的院子走去想要清靜一下,卻不想剛出去時就覺得腦子一暈,腳下踩空之後整個人朝前栽去。
完了!
雲夙音手中揮舞了兩下,卻什麼也沒抓著,只能閉著暗道了聲倒霉。
她雙手捂著臉已經能想到栽下去之後的悽慘模樣。
「唔!」
那腦袋下的人發出一聲悶哼。
雲夙音有些發愣,腦子懵逼的時候抬頭朝著上方看去,就對上那張熟悉的赤金面具,還有那雙仿佛黑沉了許多的眼睛。
雲夙音下意識的捏了捏,就聽到頭頂傳來一聲低哼,而自己的手被人猛的按住。
蠢兔子!
他磨牙道:
「還不鬆開?」
雲夙音這下徹底清醒過來,她垂眸朝著自己手上看去,就見著自己抓著什麼。
對著君九淵滿是隱忍的眼,她臉上瞬間爆紅,猛的一彈就退了開來,整個人跟煮熟了的兔子似的,張嘴道:「你你你你……」
「君……」
雲夙音一句君九淵差點脫口而出,等觸及君九淵的黑眸時,腦子連忙控制住了嘴,打了個哆嗦徹底不暈了,她可不認識君九淵,這要是喊出來了豈不是完蛋?
君九淵見她臉上通紅,連耳朵都染上了洪雲,整個人都跟快要著火似的,突然就忍不住心情愉悅了起來。
她瞧著真的像是兔子。
一驚一乍,耳朵豎起來,連毛毛好像都快炸了起來。
君九淵扯著袍子遮住了某處之後,才看著雲夙音:「君什麼?」
雲夙音有些發怵,她這身體跟君九淵可不認識,她訕訕道:「小子見過君王爺。」
君九淵挑眉。
小子?
這蠢兔子裝模做樣的本事倒是一流,不過她這模樣瞧著倒真像是少年郎,至於君王爺……這什麼鬼稱呼,他瞧著雲夙音像是不打算跟他相認,他勾了勾嘴角:
「倒是第一次有人這麼稱呼本王。」
雲夙音尷尬,她也不想這麼叫來著,聽著就彆扭,可誰讓她剛才腦子糊了屎張嘴就差點直呼其名。
這圓謊也不能圓別的,就只能這麼尷尬著來了。
這會兒被君九淵說出來,雲夙音連忙改口:「是我冒昧,見過攝政王。」
君九淵見她裝模作樣也沒拆穿:「你認識本王?」
雲夙音強撐:「以前見過一面,王爺風姿綽約,簡直難忘。」
君九淵挑眉:「是嗎?」
他瞧見小兔子睜大了眼睛看著他,眼裡滿滿都是真誠,一副「真的真的」的樣子,突然就想起了之前那雪糰子抱著他手指耍賴撒嬌的模樣。
君九淵眸色之中染上笑意,也沒拆穿這兔子自以為還穿著的小馬甲,只是說道:「剛才外面的事情本王看到了,身手不錯,醫術也挺高。」
雲夙音被誇了之後,心情極好:
「謝王爺誇獎,不過還得多謝您府上的夏侯神醫,要不是他幫忙,這事情也沒這麼順利。」
她這會兒也想起夏侯聞聲來,難怪剛才夏侯聞聲會露面,感情君九淵之前就在旁邊。
雲夙音心裡叨叨,所以她就說嘛,這男人就是嘴硬心軟,平時瞧著心很手辣的,可到底還是存著那麼一絲善念,要不然幹嘛讓夏侯聞聲出手幫人?
雲夙音絲毫沒想到君九淵是看到了她才讓夏侯聞聲出手,更沒想到自己早就被君九淵扒了小馬甲,她還以為自己遮的嚴嚴實實的,朝著君九淵鄭重其事。
「王爺是個好人。」
君九淵看著她:「人人都說我狠毒陰戾,你倒是第一個說本王是好人的。」
見女孩兒眉眼飛揚,一雙眸子裡帶笑的模樣,他不自覺的也柔和了臉色:
「這次的事情最大的功勞還是在你,夏侯雖然出身醫谷,但是沒這份本事,剖腹取子的膽子他也沒有。」
「倒是你,以前在京城從未見過你,你叫什麼?」
雲夙音緊緊捂著小馬甲,胡說八道:「我叫韓富貴,跟著我師父從南地衢州來京中遊歷,今天師父讓我過來杏林堂里買些東西,沒想到就遇見了這事。」
「我當時也是嚇到了,可是想著我師父說的行走江湖要行俠仗義,所以才壯著膽子出手救人,值不得王爺這般誇獎。」
君九淵:「……」
聽著雲夙音胡說八道,他嘴角微抽:「哦,是嗎,不知道你師父叫什麼?」
雲夙音吹起牛來連她自己都怕:「我師父是隱士高人,平常不在外露面的,而且我還沒學成呢,他說我就懂了他點皮毛,不准我在外頭拿著他的名聲招搖過市。」
君九淵看著她:「你這般手段還沒出師,看來你師門要求很嚴?」
「是啊是啊。」
雲夙音點頭:「我師父說以我現在的醫術,少說還得跟著他學上十年八年的,他這次就是帶著我出來見識一下,趕明兒就得離開京城了。」
換句話說,你就別惦記著我師父,也別想打聽我身份了,小爺明天就走了。
君九淵也聽出了雲夙音話里的意思,忍著笑道:「是嗎,那真是可惜,你這麼好的醫術不能留在京城。」
雲夙音連連點頭:「是啊,真可惜……」
她一副不能留在京城發光發熱的遺憾模樣,逗的君九淵險些沒繃住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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