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傾瀾思考了一會兒後,終於還是決定去救他,畢竟讓他一直躺著也不是辦法,於是緩緩抬步靠近他,在他的身前停下,蹲下身子把那個男人的手拿起診脈。
在碰到男人的手時,葉傾瀾便感到一陣冰涼,刺骨的冰涼,臉色已經有些難看了,待她慢慢為男人診脈時,心裡只剩下震撼!
!!
這!他竟中了寒毒!雖然在碰到他手的時候就有了猜測,但真正確認時還是感覺不可思議!畢竟她沒記錯的話,這毒好像是神醫穀穀主自創的吧!
難不成他的毒是神醫谷主下的?他們有仇嗎?
葉傾瀾胡思亂想著,又為男人診了診脈,又是一片驚濤駭浪,他中毒時間已有十年之久了,都已經滲入心臟了,如今,這是毒發了,應該是不小心碰到了山中毒物,誘發了體內的寒毒。
葉傾瀾壓下內心驚駭,認真思考了起來,這毒別人不能解,但她能解,只是這解起來有些複雜,罷了,醫者仁心,總不能見死不救。
「幸虧你今日遇到了本宮,否則你還不知道要帶著這身毒多少年呢?」
說著,已經開始扒男人的衣服了,不一會兒,男人上半身的衣服已經被扒光了,露出那白皙結實的胸膛,上面的每一塊肌肉無不彰顯著男人的野性及力量。
葉傾瀾看著那結實的肌肉呆住了,鬼使差神地竟伸手摸了上去!她的手覆在男人的胸膛上,竟還情不自禁地捏了捏!
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的葉傾瀾立刻把手收了回來,臉上一片燒紅。
葉傾瀾啊葉傾瀾,你這是在做什麼?趁人之危嗎?
正胡思亂想著,直到男人咳出了一口血,才把葉傾瀾的思緒拉回來。
葉傾瀾看到那一攤血跡,也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了,專心給男人診治,她拿出隨身攜帶的金針,兩手都拿著金針,一根根地扎進穴位里,手速快如閃電,讓人看不清動作。
不過片刻,男人結實的胸膛上已滿是金針,呼吸漸漸穩定了起來,不似方才那麼急促了,葉傾瀾趁著等待收針的時間好好想了想。
此人來這的目的絕對不簡單,她雖很想知道,但不關她的事她也不會多打聽,她不會傻到給自己惹麻煩。
另外就是,她很好奇,一般中了寒毒的人,若沒有在一個月內解掉,不出一年必死無疑!且每月都會發作一次,要飽受六個時辰的寒冰之苦,很多人熬不過去直接死了。
而這個男人,中毒時間已有十年之久,看來是有人吊住了他的命,不過每月的寒冰之苦還是要受的,這男人竟然忍受此苦楚十年,心性意志絕非常人能比。
在想男人的身份時,又看了看男人,最後視線定格在那金色面具上,之前沒有仔細觀察,現在認真一看,那面具上竟刻著曼陀羅花紋。
看著那曼陀羅花紋,腦海中仿佛有什麼一閃而過,想起了什麼,但又不敢相信。
曼陀羅…曼陀羅…
沒記錯的話,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頂級殺宮—離夜宮的標誌好像就是曼陀羅吧!再一想到離夜宮宮主常年戴著鎏金面具,再看看眼前的男人,頓時感到一陣頭暈目眩。
她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上山采個藥煉個蠱都能遇到傳說中的離夜宮主?!
唉!葉千瀾無語望天。
老頭曾和她說過,離夜宮是江湖頂級殺手組織,但又與其它殺手組織不同,別的殺手組織都是無論是什麼單子,只要給的價格高,他們就接,不管是殺人還是劫財搶貨,他們都干,但是能力不行啊,畢竟不是頂級,總有失手的時候。
而離夜宮不同,他們雖然也干殺人掠貨的事,但其中「三不殺」最為出名,那就是:
一,不殺清正無辜之人,意思是此人一生乾乾淨淨,無一條罪證者,不殺。
二,不殺於國有利之人,意思是此人的存在於國家有利,關乎國本者,無論哪國,不殺。
三,不殺關乎國運之人,意思是此人的一舉一動能牽扯到整個國家命運者,不殺。
以上「三不殺」自離夜宮成立起離夜宮主親手立下的規矩。
「不遵守規矩者,沒必要留著。」這是當年離夜宮主親口說出的話,這「三不殺」也深深印在了眾人心中。
離夜宮在江湖上可謂是獨樹一幟,十年之內,成為了江湖第一,離夜宮主可謂是神人了,可惜聽說此人性子殘暴陰晴不定,江湖上無人敢惹這個煞神,但也因為有他,離夜宮才能威名遠揚,無人敢惹。
且無人知道離夜宮的真實據點,即便有心也無從下手,只能盡力去討好,如今不少天橫權貴都在尋找離夜宮,希望能與離夜宮交好,必要之時,能夠助他們一臂之力。
可讓他們失望的是,他們找不到,連個影子都找不到,但他們始終不肯放棄,至今仍在尋找。
想到這,葉傾瀾不禁佩服那些人的毅力,不得不說,他們也太堅持了。
又想到,清幽閣與離夜宮差不了多少,甚至可以說是平等了,只不過清幽閣是以情報為主殺人為輔罷了,清幽閣很少動手殺人的,因為他們很低調,低調到你想找他們的錯處都找不到。
清幽閣與離夜宮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無論是哪方出事,對方都不會管,不過嘛,今天之後可就不一樣了,畢竟她可是救了堂堂離夜宮主!雖然毒只解了一半,但萬一幫他解完了,他過河拆橋,忘恩負義怎麼辦?
哼!只解一半又如何,堂堂離夜宮主總不會不認帳,無論怎麼說都算是他欠她一個人情!
她記得,離夜宮主好像是叫夜霄,呵!夜霄啊夜霄,本宮費了那麼多工夫救了你,你可千萬不要讓本宮失望啊!
按理說,他們兩個地位相當,葉傾瀾完全沒必要怕他,想到這,心裡的不安登時便消散了,老頭曾說讓她不要招惹離夜宮的人,如今這般應該不是她的錯吧?
對!不是她的錯!她只是做了身為醫者該做的事而已!嗯!就是這樣!
然後,便安安靜靜的看著夜霄,一邊觀察,一邊等著收針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