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母子密謀

  白方臻好生哄了一番,見白虞琴情緒穩定下來,囑咐她先吃些東西,便離開了。

  白虞琴到底年紀小,被白方臻哄好了後,又高高興興的同章嬤嬤說起了肚子餓。

  在章嬤嬤眼裡,吃飯那是頭等大事,小小姐說餓了,她忍下一肚子想要罵罵咧咧的話,立刻道:「先前小廚房做的那些,估摸著都分出去了。就剩了些烏雞湯,我讓灶上小火煨著呢。小小姐還想吃些什麼?」

  白虞琴歪了歪腦袋,同章嬤嬤撒嬌:「嬤嬤,我想吃你做的雞湯龍鬚麵,撒上香油蔥花的那種。」

  章嬤嬤一聽心都要軟成了一片,忙不迭的應著,囑咐丫鬟們照看好白虞琴,趕忙去了小廚房,給白虞琴做龍鬚麵去了。

  再說白方臻哄好了白虞琴,便匆匆去了淮陽侯夫人那。

  淮陽侯夫人這會兒是氣得吃不下飯,正坐在那生悶氣。

  白耀宗在一旁看似說著一些撒嬌賣乖的話,實則是拱火,把淮陽侯夫人的火氣挑撥得越來越高。

  白方臻過去的時候,淮陽侯夫人罕見的對白方臻拉下了臉,冷笑道:「你還回來做什麼?還不趕緊去哄那個賤人的女兒?」

  白方臻臉上顯出一抹無奈來:「娘,你聽我解釋——」

  頓了頓,白方臻又看向一旁的白耀宗,有些話,還不適合讓白耀宗聽見。

  他吩咐丫鬟:「帶小少爺去休息。」

  淮陽侯夫人立聲道:「耀兒,今兒你就跟著祖母睡,祖母只有看著你,心情才能好一些——耀兒,你先去裡間歇著吧。」

  白耀宗很是聽話的模樣,同白方臻跟淮陽侯夫人俱是行了禮,這才跟著丫鬟去了內室。

  白方臻又屏退了左右服侍的丫鬟,這才同淮陽侯夫人抱怨道:「娘,你說你,我好不容易才把琴琴給接回來,你這是做什麼?」

  淮陽侯夫人氣得火冒三丈:「臻兒,你什麼意思,你這是在怪我?!」

  「不是,」白方臻頗有些頭疼,以手按著眉心,他有些不耐煩,「娘,你是不知道眼下的局勢——自打我被褫奪了世子封號,原來的官署里一起子踩低捧高的小人,就動輒給我找麻煩,我是不勝其煩。」

  淮陽侯夫人一聽,又氣又急,罵道:「那起子眼盲心黑的小人!敢欺負我兒,我看他們今晚全家就暴斃!」

  淮陽侯夫人咒罵了半天,她才稍稍平息了心中的戾氣,撫著胸口,微微喘著氣。

  她這會兒倒是不怪她兒子了,但想起先前白方臻抱著白虞琴離開,還是有些意難平:「兒啊,這跟你向著那小賤人的女兒,又有什麼關係?」

  白方臻聽得她娘罵那些捧高踩低的小人,聽著只覺得心裡也是舒坦得很,他神色稍稍緩了緩,同淮陽侯夫人解釋道:「娘,你想想,眼下那起子小人,是為著什麼不把兒子看在眼裡?他們是覺得,我不是安北侯的女婿了,往後的前途就斷了,所以才這般猖狂。但我要是讓他們知道,哪怕我不是安北侯的女婿了,但我依舊還是安北侯最寵愛的外孫女的爹啊!安北侯府跟咱們淮陽侯府的關係,有這兩個孩子在,那是斷不了的!」

  淮陽侯夫人聽得心下一頓,這話確實是這樣。

  但……

  她想想還是有些意難平:「你就非得這樣,寵著那個賤人生得丫頭嗎?不是我說,臻兒,你平日裡倒該多對耀兒好一些。雖說他娘……」

  淮陽侯夫人又是頓了頓。

  白方臻的外室王秉秋,在淮陽侯府都快成了一個忌諱。

  先前陸太后傳了口諭,大太監親自到府監督,淮陽侯府的人只能結結實實的打了王秉秋五十大板。

  但偏偏有好藥吊著,王秉秋是在痛苦哀嚎中過了幾日才去世的。

  這要不怎麼說白方臻本質就是個薄情寡義男呢,他為著王秉秋背叛了趙靜萱,但當王秉秋的存在使得他的利益受損時,他是毫不留情的就割捨了王秉秋。

  王秉秋直到死,他都沒再去看王秉秋一眼。

  最後也就是讓人給王秉秋裹了個薄木棺材,送出城外發葬了。

  至於白耀宗,他哭了幾日後,就像是個沒事人一樣,比先前更懂事,更孝順了,哄得淮陽侯夫人天天心肝長寶貝短的。

  就這幾日,淮陽侯夫人準備先給白方臻納個貴妾,然後把白耀宗暫時先落到貴妾膝下,給白耀宗的外室子身份「洗白」一下。

  她還籌劃著名,等開了春翻了年,她好生相看一番,給白方臻找一個溫柔賢惠的妻子,到時候,就把白耀宗落到嫡妻的名下,讓她的心肝肉成為名正言順的侯府嫡長子。

  由此可見,淮陽侯夫人確確實實是把白耀宗當命根子寵的。

  是以,為著白耀宗,淮陽侯夫人縱然再憎惡這個給兒子帶來噩運的王秉秋,但她還是會口下留情。

  倒是白方臻一聽到王秉秋,臉色就拉了下來。

  在他心中,雖說他跟趙靜萱和離,雖說是有趙靜萱太過善妒,小氣,容不下別人的原因在,但若非因著王秉秋當時推了趙靜萱一把,害她小產,他跟趙靜萱未必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宮裡也未必會下旨褫奪他的世子封號!

  如今他走在外頭,多少人看他都是眼含嘲笑的?!

  也因此,白方臻如何能毫無芥蒂的疼愛白耀宗?

  「行了,娘,不說別的了。」白方臻起了身,不耐繼續討論這個問題,「總之,你記得,琴琴在府上這幾日,你收斂下脾氣,對琴琴好一點。這也是為了咱們淮陽侯府好。」

  淮陽侯夫人一肚子氣,但兒子都這麼說了,她又能如何?

  她也只好忍氣道:「我知道了!」

  正在說話的母子二人,誰也沒注意,內室里,一個小小的身影,佯裝睡覺騙過了丫鬟,但其實悄悄的把耳朵貼在了一牆之隔的牆上,聽了個完完整整。

  那小小的身影攥緊了拳頭。

  憑什麼?

  憑什麼那個白虞琴,打從生下來,什麼都不用做,就能理所當然的擁有一切他夢寐以求的東西?!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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