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安北侯府,這會兒才得到消息的莊世農匆匆騎馬疾馳而來。
他走得很急,身上帶了好些摔過的痕跡。
顯然是心慌的很。
一進安北侯的後院,莊世農也顧不得什麼禮儀了,忍不住喊了起來:「黛黛!」
「黛黛!」
他急得不行。
傳話的人,只說是永銀郡主府上出了刺客,挾持了諸多夫人小姐們想來交換北疆的王子,雖說陸小國公帶人把夫人小姐們救出來了,但是也有些夫人小姐都受了傷……
莊世農聽到這就嚇得不行,甚至都顧不上跟上峰郭將軍請假,牽了馬就要去永銀郡主府。
還是傳話的那人匆匆在後面加了句,眼下莊大姑娘在安北侯府,莊世農把這句聽到了耳朵里,直接策馬來了安北侯府。
但下馬的時候,莊世農腳就軟得不行,接連跌了兩次。
他心慌的厲害。
甚至開始控制不住的亂想,為什麼黛黛先來安北侯府?
莫不是受了傷,來安北侯府方便請大夫過來療養?
別是,別是出了什麼事!
莊世農面無人色,只能一聲聲的喚著莊雲黛的名字。
好在,不多時,檐下的房門開了,莊雲黛邁了出來,揚聲應了一句:「爹,我在這!我沒事!」
莊世農那顆幾欲溺死的心,一下子有了著落。
他快步上前,一把拉住莊雲黛,緊緊的擁到了懷裡,片刻後又趕緊把莊雲黛鬆開,上下左右的打量,緊張壞了:「黛黛,你沒受傷吧?」
莊雲黛一看莊世農這狼狽的模樣,就知道他擔心壞了。
她心裡一陣暖流流淌,放柔了聲音:「爹,我沒事,真的。我好得很。」
她為了表示自己真沒受傷,還在原地蹦躂了兩下,展示給莊世農看。
看著女兒精神百倍的模樣,莊世農那顆心算是徹底放回了胸腔里。
他差點哭出來。
莊世農胡亂的抹了一把臉:「這就好,這就好……」
待莊雲黛領著莊世農進了屋子,莊世農這才發現,安北侯也在。
甚至趙靜萱也在。
莊世農有些錯愕:「師父?」
安北侯起身,重重的拍了拍莊世農的肩膀:「好徒弟,這次,我全家都要謝謝黛黛!」
趙靜萱更是朝著莊世農深深屈膝行了一禮。
莊世農懵了,趕緊避開趙靜萱的禮,有些尷尬道:「趙小姐不必多禮……」
只是這架勢,搞得他又有些緊張起來:「這到底,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在安北侯開口之前,莊雲黛輕咳一聲:「我來說吧。」
她著實是擔心安北侯把這事渲染成什麼波瀾壯闊的戰場評書。
方才白虞音白虞琴,就是被安北侯講的戰場故事給哄睡的。
這會兒就睡在隔壁廂房裡呢。
莊雲黛儘量簡潔的把事情一說,莊世農還是白了臉,他怒聲道:「那些卑鄙無恥的北疆人!只會挾持婦孺來成事!」
他重重的拍了下椅子扶手,「我恨在戰場上沒多殺幾個北疆狗賊!」
安北侯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師徒兩個一起暢快的痛罵起北疆狗賊來。
莊雲黛跟趙靜萱互相對視一眼,都有些無奈。
正當安北侯與莊世農罵得痛快時,外頭管事的來傳話,說是灑雲巷秦家來人帶著厚禮上門登門道歉了。
安北侯起初還有些納悶:「灑雲巷秦家?什麼東西?老子跟這家人有來往嗎?」
莊雲黛一聽「秦」字,再一聽「登門道歉」,心下一片瞭然。
她頓了頓,同安北侯委婉道:「師公你想想,今兒這樁事裡,哪家需要跟安北侯府來致歉的?」
安北侯轉念一想,便頓時明白過來。
是那個說出「安北侯的外孫女也在」的小畜生!
安北侯勃然大怒的一拍桌子!
那梨花木的桌子上,頓時出現了一道淺淺的裂紋!
「還有臉來上門致歉?!」安北侯怒聲道,「把東西給老子丟出去!老子不想看到姓秦的!」
管事趕忙下去了。
安北侯余怒未消,坐在位子裡還在那兒生氣。
莊世農猛地站起來:「師父,我也咽不下這口氣!」
若非是那什麼秦家的小姐,他的黛黛至於要經歷這麼一遭生死險事?
最後,最後更是被逼得殺人自保!
安北侯眯了眯眼:「你說得是,這事,確實不能就這麼算完!」
趙靜萱柔聲開了口:「爹,莊師兄,這事,你們雖說不好對那個秦家小姐出手,但子不教父之過,秦小姐的爹爹,確實是應該上門來好生請罪的。」
趙靜萱這話,不得不說十分對安北侯跟莊世農的胃口。
他們大老爺們自然不能對一個小姑娘出手,但不能對小姑娘出手,難道還不能對小姑娘的爹出手了?!
兩人當即對視一眼,重重點頭!
當天,灑雲巷秦家一名子弟戰戰兢兢的上了安北侯府的門。
半個時辰後,鼻青臉腫的秦家子弟,被長隨扶著出了安北侯府的門。
就這,也是安北侯跟莊世農很是留了手。
秦家也不敢說什麼,這事本就是他們理虧。
……
永銀郡主府綠梅宴刺客一事,波及遠遠不止明面上那些。
像是應毓雯委委屈屈的回了府,原本以為會是被家人各種安慰,卻沒想到,當場就是被她三哥冷聲呵斥,讓她去祠堂跪下。
應毓雯人都傻了,四下里想要找祖母秦老夫人的蹤影,結果卻根本看不到老夫人的半點影子,只有老夫人身邊慣常服侍的一個丫鬟秀貞在場。
應毓雯心都涼了半截。
秀貞在場,祖母卻不在,這說明什麼。
說明她祖母對她三哥發難這事是心知肚明,卻並不打算插手,所以才會派秀貞過來監督一二。
「三哥……」應毓雯淚眼婆娑,有些崩潰道,「我剛剛死裡逃生,你就這般對我?」
應家三少爺,應亦嘉冷聲道:「我先前就說過,秦家小姐心眼多,你玩不過她,讓你少與她來往,你聽進去了嗎?」
這話把應毓雯給梗了下。
她梗著脖子:「那是祖母的娘家人,我同她疏遠,讓祖母如何自處?」
應亦嘉冷聲道:「那你猜現在祖母為何不出現?秦家人出了那樣的事,祖母愧疚得不行,已經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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