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然錯愕地瞪大眼,半晌才消化掉他說的話。Google搜索
渾身的血液一股腦湧上臉頰,蒼白的面龐染上幾分瑰麗,連耳朵尖也紅透了。
她蹭地抬起頭,貝齒輕咬住下唇,鬱黑的眸子跳躍著惱怒的火焰,光彩熠熠。
「墨珏!」
看著她眼中出現的屬於自己的影子,墨珏心尖微動,剛平復下去的衝動又一次泛起,比剛才更加強烈。
「不是說了麼?不要這麼看著本王。」
一片陰影投落在楚然臉上,他那張刀刻斧鑿般精緻的容顏猛地壓下來,霸道地占領她的視野。
楚然的心漏了一拍,忍不住屏住呼吸。
唇上有冰冷的觸感傳來,但那觸感又有些硬…
「張嘴。」
她下意識照做,嘴裡有東西塞進來。
那東西入口即化,一股冰涼溫和的感覺湧入她的奇經八脈。
「是丹藥?」她有些驚訝,心中某個角落竟泛起一絲失落。
「不然你以為是什麼?」墨珏壞笑著挑眉。
「本王雖然的確很想做點別的,但誰讓時機和地點都不對呢?這次本王暫且先記下。「
目光從她漸漸恢復血色的唇上掃過,輕笑:「等到日後,本王會向你討回來的。」
他的眼神就像帶著火,楚然不自覺抿了下嘴唇,扭頭躲開他的視線。
「什麼別的,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墨珏邪氣一笑,意味深長地凝視她,說:「現在不懂沒關係,到時候你自然會知道。」
「吱!」
尖銳的叫聲,從頭頂上落下來。
兩人間曖昧的氛圍瞬間被打破。
楚然猛鬆一口氣,斷裂的經脈在丹藥的滋潤下,逐漸治癒,雖然沒有恢復到受傷前,但左邊身體已然恢復了知覺。
她抬頭看了眼天上,急速墜落的龐然大物。
抬起左手,啪嗒一聲,將右肩錯位的骨頭正回去。
動作乾脆利落,整個過程連眉頭也沒有皺一下。
反而是墨珏,一身氣壓低得可怕。
他伸手握住楚然的右手手腕,力度很輕,似乎怕會弄疼她。
失去衣袖的遮擋,那從手肘延伸到手腕的燒傷痕跡,清楚無比地曝露在墨珏眼前。
周身寒氣肆虐,他精緻的眉眼隴上肅殺之氣,但他什麼也沒說,沉默地取出藥膏,輕輕塗抹在那一個個皮肉外翻的血泡上。
「主人!」小白在一旁的崖壁上急停,尖利的爪子深深嵌入石壁之中,張嘴就想說話。
可一看到那一身戾氣,可怕到極點的陌生男人,話到了嘴邊,又被它強行咽回去。
「它是小白,我的契約獸,」楚然開口說道,他卻連頭也沒抬,指腹繼續在她傷口塗抹。
楚然有些不適應他這個樣子,低聲說:「只是不小心擦傷了,沒有傷到筋骨,抹上雪肌膏以後,過一會兒就會好的。」
墨珏動作停了一下,捏著藥盒的手猛地收緊,指骨泛起一層青白色。
他什麼也沒說,但楚然卻感覺到了,那掩蓋在他平靜表象下的兇猛暗流。
一旁的小白更是嚇得大氣也不敢喘。
手臂和手指上的傷,全都抹上了藥,藥性影響下,傷口漸漸癒合,迅速生長的新肉,讓楚然覺得有些癢。
她紅唇微張,忽然,懸崖中央那條以靈力幻化出的銀白鎖鏈開始劇烈晃動。
一聲憤怒又瘋狂的嘶吼,迎頭砸下來。
四階巔峰魔獸的勢壓如同泄洪,席捲而來。
楚然渾身一僵,本能地調動靈力,想要抵禦這股逼近的壓力。
一股強大的力量突然將她包圍。
身體四周形成一個靈氣保護罩。
威壓落下,卻沒有傷到她分毫,全都被保護罩阻擋在外。
而崖底的魔獸就沒這麼幸運了。
瞬間倒了一大半,吐血不止,只有幾隻三階巔峰的火系魔獸勉強還能撐住,它們紛紛掉頭,用最快的速度逃走。
「是那隻臭麒麟!」小白憤憤地說道,巨大的身體拱起來,衝著天空齜牙,「它下來了!」
楚然仰望上方。
雲霧間,隱隱能看見一抹赤紅。
它正在變大,在向它們逼近。
「就是這玩意傷了你?」
耳畔倏地傳來一道冷沉的人聲。
楚然轉頭,撞入那雙沉如深淵,仿佛蘊含著無盡危險的眸子。
她微微愣了一下,還沒說話,就聽見小白吱吱吱叫個不停。
一邊叫,它還一邊瘋狂點頭。
「是它!就是它!」
楚然的識海里充斥著小白激動的聲音。
墨珏明顯看懂了它的意思,淡色的唇劃開一抹厲笑,右臂緩緩抬起。
一股恐怖的黑色能量從他掌心釋放出來,直衝入雲層之中。
霎時間,天地變色,黑雲壓頂。
火麒麟巨大的身影被黑雲吞噬,數不盡的靈力刃飛射而來。
「吼!!!」
四階魔獸痛苦地嘶吼,震天動地,不斷有鮮紅的液體落下來,地上的紅土被染得黑紅。
濃郁的血腥味飄蕩在空中,那些倒地的魔獸仿佛感覺到某種可怕的東西,頓時劇烈顫抖起來。
火麒麟的叫聲從悽厲漸漸變小,最後徹底消失。
盤踞的黑雲也隨之消散,雲層又恢復了如霧般的顏色。
「砰!」
一個巨型物體砸落到地上。
「這……這是火麒麟?」小白指著地上那坨幾乎沒有一塊好肉,氣若遊絲的東西說道。
「本王把它這玩意留給你。」墨珏輕聲道,「你可以隨意處置它。」
楚然神色有些恍惚,腦海中迴蕩的,仍是剛才那恐怖如斯的場景。
她一直都知道墨珏很強,但親眼看見他出手,直面他的強大,她仍舊被震撼了!
就算是曾經,在鼎盛時期的自己,也不敢說能毫髮無損的擋下剛才那一擊。
「主人,咱們把這隻火麒麟烤了吧!剛才它放火燒我們,我們就以牙還牙,也用火燒它!」
小白的聲音將她驚醒。
清醒過來的一瞬間,她立馬想到一件事。
「我不是讓你不要隨便動用靈力嗎?」
帶著責備的語氣,讓墨珏愣怔了一下,眼中冰霜盡散,眉宇間添上幾許柔和:「不是隨便。」
黑眸里倒映著她的身影,他緩慢而又強勢地說道:「它敢傷你至此,便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其他時候,他可以放任她獨當一面,去歷練,去成長。
但這一切都建立在她必須平安無事之下,這是他的底線。
「可是這樣做,之前的所有努力就都白費了。」楚然澀澀的說道。
看著寒霜攏上他的眉毛,看著他細長的睫毛,沾染上冰霜,看著那淡色的薄唇,徹底變作無色。
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悶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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