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清細細一想,也覺得這話在理。
「他們不會用命去犯險,所以他們定然是想出了能夠應付死氣的辦法,並靠此闖過誅魔戰場,去往另一個大陸。兩個大陸所在的空間各不相同,傳訊靈簡自然會失去作用,而這正是這些年,他們與鳳家失聯的原因。」
楚然冷靜地分析道。
「現如今,他們應該就在那片大陸的某一處,繼續找尋我娘的行蹤。」
鳳清越聽眸光越發明亮。
「這麼說來,只要我闖過誅魔戰場去到那個神秘的大陸,就能找到他們了!」
楚然眼中閃過一抹異色。
「話雖這麼說,可你別忘了,大姨他們是在突破了靈尊巔峰之後,才進去的。而且這僅僅只是他們展現出來的實力,他們有沒有藏拙,還是一個未知數。想通過誅魔戰場,抵達那塊大陸,至少我們也要升到靈尊九階才行,以我們現目前的修為,大概還需要不短的時間。」
「我會拼命修煉的!」鳳清鬥志勃勃,「十多年我都等過來了,再多等一段時間算得了什麼?」
至少她現在看見了希望,接下來她要做的,就是拼盡全力向著希望靠近!
鳳清說到做到,當天便兌換了自己手中的靈分,進入宗內一處試煉之地修煉。
而這正是楚然所希望看到的。
只有投入到忘我的修煉之中,他們才不會那麼快發現自己的異樣。
在鳳清進入試煉之地的同時,楚然也離開了靈心宗。
此時,夜已深。
御靈宗內一片死寂,宗門各處高掛白幡,一片縞素。
幾位長老正聚在大殿中,向靈堂正前方停放的一口冰棺槨上香。
「今日就是停靈的最後一日了,照規矩,明日天亮,由我們幾個長老扶靈下葬。御厭,明日你就不用去了,雖然我們都知道宗主之死,與你無關,是楚然那賊子施的詭計,但當時那些話,對弟子們造成了一定的影響,以免落人口舌,下葬一事就不用你出面了。」
二長老插好香,轉身對身後的一個長老說道。
此人正是當日親手餵御盛海服藥的長老御厭。
聞言,御厭的臉色黑沉下去。
他明明什麼也沒做,只是餵宗主服了幾顆丹藥而已,竟然就被指責是害死宗主之人!
更可惡的是,如此滑稽的話,宗里居然還有弟子相信,簡直是愚蠢至極!
「你且先忍一忍,等風頭過去,就沒……」話戛然而止。
殿中的幾位長老臉色同時間大變。
這個氣息……
「是楚然!那個賤人又來了!」御厭面容扭曲如魔。
他之所以會陷入今時今日的處境,全都是因為此人!
「她來做什麼?」其他幾個長老面面相覷,彼此眼中都帶著驚詫和難以掩飾的恐懼。
如今一提到這個名字,他們就渾身直哆嗦。
那些花了好幾日,用了不少丹藥才恢復的傷勢,仿佛又開始疼痛起來。
「只有她一個人的氣息,怎麼辦?我們要見她嗎?」
「她來,絕對沒有好事。」
「隨便找個弟子出去把她打發走,就說宗主停靈期間,御靈宗不見外客。我就不信都這麼說了,她還有臉進門!」
這個主意得到了長老們的一致認同。
然而讓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宗內的弟子察覺到那抹逼近的氣息,竟然跟見了煞神似的,一個個全躲在房間裡,不出來了。
傳訊石沉大海,就連氣息也收斂到極限。
最後還是御厭親自上門,才把座下的內門大弟子抓出來。
一聽說長老們要他去辦的事情,弟子如喪考妣,整個人像風中殘燭似的,止不住地發抖。
「我……我不行的……師傅……我做不到的……」
親眼目睹過窮奇那一日的殘暴,不止是他,御靈宗全宗上下都留下了很深的陰影。
如今楚然來了,那窮奇一定也跟著一起來了,要他出去見她,那不是讓他往火坑裡跳嗎?
長老們見狀,怒從心起。
尤其是御厭,那壓抑在心底多時的憤怒和憋屈,就像找到了發泄的口子,傾瀉而出。
他一腳踹中弟子的心口:「廢物!只是讓你去見她,你怕什麼!」
「噗——」弟子口中噴出一口血,兩眼一翻,竟被他含了靈力的一腳,踢斷心脈,當場死去。
其他人沒有露出一絲不忍,像這種懦夫本就該死!
御厭又抓了一個弟子過來,一進門,他就看見了地上還沒涼透的屍體。
再一聽說長老們的要求,即使心裡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也只能硬著頭皮點頭。
答應,可能會死,不答應,地上的人就是他的下場!
弟子龜速朝宗門外走去。
雙尾黑鶴龐大的身軀,由遠及近。
楚然縱身一躍,落定在御靈宗宗門前。
「啊!」門內,弟子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楚……楚……楚然!」
「他那是什麼樣子,看見鬼了嗎?」小白不爽地嘟噥。
楚.鬼.然:「……」
她果斷忽視掉小白的話,衝著門內的弟子,揚唇一笑。
弟子:「!!!」
他瞪大眼,臉上滿是驚恐。
這下子不光是腳軟,整個人都像中風了似的,劇烈顫抖。
「他看上去好像更怕了誒。」小白嘀咕道。
楚然一挑眉,她有這麼可怕嗎?
不過很快她就拋開了此事,笑著開口:「我來找貴宗的長老取些東西,煩請幫我通傳一聲。」
「找長老?」弟子猛咽了一口唾沫,鼓足勇氣說:「現在是宗主停靈之期,我宗概不見客。您……您請回吧。」
他的聲音抖得不像話,目光閃躲,始終不敢和她對視。
「當真不能通融?」楚然笑問。
弟子瘋狂搖頭:「不……不行,這是長老定下的規矩。」
楚然笑意不變,但眼眸中的溫度卻冷淡了下來。
「既然如此,那我就只能硬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