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功夫在此胡攪蠻纏,閣下不如好好想想,如何向宗門請罪吧。畢竟貴宗的宗主可是死在了你的手裡呢。」
楚然又好心地提醒了一句,笑容燦若朝陽一般。
那長老瞳孔劇烈一縮,只覺一股熱氣猛衝上頭頂。
「楚然!」
威壓轟然爆發,卻連楚然的衣角都沒碰到,就被一道雄渾的力量擋了下來。
反震而來的力量,將長老震退數米。
「你們御靈宗莫要欺人太甚!」靈戰宴閃身護在楚然身前,神色間帶著冷怒。
靈覺也來到楚然面前,與他並肩而立。
「想動我的小徒弟,我同意了嗎!」
「師傅!」李岩昊急忙嚮導師傳音,「楚師妹她是我們的救命恩人,我們不能任由御靈宗如此欺負她。」
元烈看看他,又看了看其他弟子。
他們皆是一副著急的模樣。
「那楚然當真救了你們?」他再一次確認道。
眾人堅定的點頭。
「不僅如此,這次誅魔戰場能提前關閉,我想也和楚師妹脫不了干係,因為當時只有她一人在誅魔戰場之內。」李岩昊補充道。
元烈心口一震:「如果當真是這樣……」
他當即向諸位長老傳音。
幾息後,一位元陽宗長老出聲道:「死者為大,你們還是先把御宗主帶回去吧。就這麼讓他橫屍於此,總是不好的。」
「不錯,其他的事之後可以再談,先把御宗主帶回去入土為安,才是正事。」另一位長老也跟著開口。
雖然他們沒有明著替楚然說話,但這話已然帶著強烈的傾向性。
那長老猛然轉過頭,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們。
就在這時,一直保持沉默的神啟宗也開口道:「各宗弟子剛經歷一場惡戰,這時不宜再生亂子,且御宗主和宵長老的死,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是楚然所為。你們御靈宗已經冤枉過她一次,難道還要冤枉她第二次嗎?」
「就算要論罪也該拿出證據才是,無憑無據如何讓人信服?」
連神啟宗也表態了?
丹心宗的人心頭咯噔一下,再沒有任何猶豫,急忙開口為楚然解圍。
三宗紛紛開口,只為了替她說話。
這一幕不止御靈宗驚呆了,連一旁的無情劍宗也看得瞠目結舌。
「快!把留影石拿出來!」周玉雪不顧軟綿綿的身子,湊到陳瀟聲耳邊,激動地說道,「三宗同時為一個人撐腰,這種事絕對是天底下獨一份兒,傳出去,都沒有人敢相信的。我一定要把它記錄下來!」
「快快快,一會兒就沒這機會了!」她不停催促。
「好,好,你別這麼激動,當心一會兒又傷到了。」陳瀟聲急忙安撫她,然後一臉無奈地取出留影石,偷偷放在掌心,避過各宗的視線,開始留存眼前的場景。
這時,他餘光突然瞥見一旁的藥衡玉,忽然躲到了蒼萬燕身後,鬼鬼祟祟地似乎在做什麼。
「衡玉,你在做什麼?」他忍不住傳音。
「這還用嗎?當然是把師傅威風的樣子,留下來了。」一邊回答,藥衡玉一邊暗戳戳將藏在手中的留影石,朝他的方向晃了晃。
陳瀟聲:「……」
他下意識看向周青肅。
少年雙手環抱在胸前,警覺地斜眼看向他,神色冷漠,很是不善。
尤其是看見掛在他身上的小妹後,眉頭更是皺成了川字。
但他沒有忘記,戰鬥時,陳瀟聲幾乎寸步不離跟在自家小妹身邊,好幾次為了救她而受傷。
所以縱使覺得這一幕分外礙眼,可他還是忍了。
只冷冷地盯著陳瀟聲。
後者訕笑了一下,慌忙將目光收回,心中暗道:看來只有老周是最正常的。
楚然臉上飛快閃過一抹驚詫,轉瞬即逝。
她笑看著仿佛吃了粑粑般,臉色難看到極點的御靈宗長老們。
「各位都聽見了?還不快些為貴宗宗主斂屍?像他這樣的大人物,如今竟孤零零躺在這兒,未免也太可憐了些。」
御靈宗眾人:「……」這都是因為誰!
「好!就算宗主的死,我們可以之後再追究,那你縱容那隻凶獸打傷他的事呢?如果不是這樣,宗主他何至於會受傷!怎又會因此而亡!」那名長老咬牙切齒道,「此事你總該給我們一個交代了吧!」
那可是神獸窮奇!是傳說中的存在。
想到它,幾位長老瞬間便羨慕得紅了眼睛。
如果能因為此事讓他們得到窮奇,就算只得到它的一滴精血,對他們來說也是極大的誘惑!
「交代啊,好啊。」楚然的態度意外的爽快。
一眾長老眼睛蹭地一下亮了,甚至忘記了地上屍骨未寒的御盛海。
「我現在就讓它出來,你們想要它如何交代,只管同它說便是。」
「什麼?」長老們神色驟變,見楚然有抬手的跡象,心頭更是一陣慌亂,「不不不不!不用叫它!」
開什麼玩笑!他們只是想以此來挾制她,讓她補償他們,可不想再一次親自面對窮奇!
「要的,窮奇出來吧。」楚然輕聲喚道,打開了手鐲空間。
一道修長的身影出現在她身旁。
那是一個容貌冷峻的男人,他眉頭緊皺,一身煞氣。
「就是你們這些雜碎,要向老子問罪?」
「不不不。」方才還滿目覬覦的長老,被他那雙陰森的綠眸一瞪,兩隻腳頓時軟了。
見狀,楚然拍了拍化成人形的窮奇的肩膀,「這裡就交給你了,我先回去了。」
臨走前,她掃了眼面色煞白的御靈宗一眾長老,輕蔑一笑。
「走吧,我們回去。」她來到同伴們面前,這裡有窮奇在,根本不需要她太過擔心。
這些人加在一起那也不是窮奇的對手。
「好。」靈戰宴揮手拋出一道巨大的靈符,眾人飛身而上,在靈符的帶領下,迅速離開魔域深淵。
沒走多遠,他們就聽見了深淵的方向傳來的轟然巨響,以及一道道悽厲的慘叫聲。
「看來窮奇下手挺狠的呀。」周玉雪呢喃著,「但願他們能撐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