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思氣得一巴掌扇了過去,「蠢貨!找我作甚?還不趕緊讓人撤回來!」
桃紅被她扇得倒在了地上,她卻不敢多嘴,戰戰兢兢爬了起來,「奴婢需要一輛馬車,單靠雙腿,不可能追上。Google搜索」
李思思冷著臉,讓人備了馬車,桃紅出了李府後,臉卻沉了下來,她根本沒去追,那些人肯定早到了,等她趕過去,說不準,他們已經惹怒了攝政王,她瘋了才去自投羅網。
她直接將馬車賣掉了,拿上銀子,便去城南買了一個偽造的路引,直接逃之夭夭了。
李思思左等右等,越等越覺得眼皮直跳,她唯一慶幸的是,自己並未插手這些事,那些人全是桃紅聯繫的。
李思思焦急地等來等去時,那群人卻並未去攔截曉曉,他們雖是潑皮無賴,卻清楚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別說是曉曉,就是燕王府里的一個普通丫鬟,他們也不敢得罪。
他們拿到這五十兩定銀後,就喝了幾天的酒,到了約定劫色的這一日,他們才又見了桃紅一面,取走了另一部分銀子,邊哄著桃紅說,一會兒就出發,等桃紅放鬆警惕後,他們卻跟蹤了桃紅一路,得知她是李府的丫鬟後,這幾個人就去燕王府通風報信去了。
燕王府有護衛把守著,輕易不放外人進去,聽完他們的話,護衛連忙通報給了管家,事關曉曉,管家則直接告訴了楊昊。
楊昊便親自見了他們一面。
此時,王府的馬車已經到了郊外。
不知不覺,楊柳已經都抽出了嫩芽,小草也冒出了頭,湖邊不知名的花朵開得正艷,一片春意盎然。
每年上巳節時,湖畔都會來許多踏青的少年少女,今年依然如此,大家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尤其是小姑娘們,衣袂翻飛時,說不出的動人。
曉曉他們來到湖畔時,這裡已經來了不少人,老少男女皆有,其中不乏京城各貴女。
裴修寒只掃了一眼,就不肯下馬車了,直到此刻,曉曉才知道,他是為了陪她,才勉強過來的,此刻,見河邊人這麼多,又後悔了。
曉曉勸了一句,試圖說服他,最終自然是失敗了,曉曉只好自己下去了,畢竟牧熙和牧雯也來了,她總得陪陪她們。
曉曉道:「那哥哥在馬車上看會兒書吧。」
裴修寒點了點頭,她離開後,他就拿起一旁的書,漫不經心看了起來。
牧雯和牧熙也剛剛下馬車,見表哥沒有下來,兩人才鬆口氣,這才指揮著丫鬟,將提前備好的美食,拿了出來。
牧熙和牧雯的相貌本就出眾,去年上巳節時,就被一些少年看上了,如今又加上個曉曉,幾乎所有少年的目光,都被她們三個吸引了。
微風拂過時掀起了窗簾,裴修寒往外看了一眼,見少年們都痴痴望著曉曉她們,裴修寒眸中閃過一絲不悅,有種自家嬌花被旁人窺視的不爽。
他收起了書,對一旁的侍衛道:「將曉曉喊回來,再將牧雯和牧熙送回鎮國公府。」
曉曉被喊回來時,還有些奇怪,下一刻,就瞧見護衛將牧雯和牧熙也請上了馬車,曉曉一臉疑惑,提起裙擺上了馬車。
裴修寒斜靠在馬車上,他眉眼很淡,周身都散發著一股不悅的氣息,曉曉乖乖坐在了他身側,她忍不住偷偷瞄了他一眼,總覺得他心情不太好。
她試探著喊了一聲,「哥哥?」
小丫頭怯生生的,這副模樣又乖,又惹人憐愛,裴修寒不自覺收斂了周身的氣勢,嘖道:「踏青有什麼好玩的,走吧,哥哥帶你去一個地方。」
曉曉眨了眨眼,粉嫩嫩的唇,不自覺抿了抿,「上元節時,哥哥就說帶我去一個好地方,結果也沒去。」
裴修寒也想起了此事,他咳了一聲,「下次補上。」
曉曉並沒有怪他的意思,只是好奇他口中所說的好地方是哪裡,見他沒有細說的意思,曉曉也沒再追問。
牧熙和牧雯則有些懵,不明白為何要被送回府,偏偏侍衛是個悶葫蘆,什麼也不說,有那麼一瞬間,她們甚至以為府里出了什麼事,回到鎮國公府後,才得知,府里一切正常。
兩人你瞪瞪我,我瞪瞪你,都有些鬱悶,天知道為了說服鍾氏,讓她們單獨出門,她們費了多少精力,兩人甚至不惜合作了一把,結果,在外面待了不過一刻鐘,就被無緣無故請了回來!
牧熙深深吸了一口氣,好想扎個小人,咒表哥一輩子都娶不到媳婦兒!
她氣呼呼回了自己的住處。
曉曉已經把她們拋之腦後了,眼前的湖畔實在是太美了,一望無際的水面與天際逐漸連成了一條線,往上是蔚藍如洗的天空,往下是碧綠的湖水。
碧波蕩漾湖面上還浮著幾隻野鴨和黑尾鷗,曉曉小的時候,養過兩隻小黃鴨,瞧見野鴨時,眸子都更亮了些。
這裡因為位置偏遠,沒什麼人,見沒人在盯著她瞧,裴修寒心中的不悅,才徹底消散,他掃了曉曉一眼,道:「前面有小船,你如果想划船,可以到湖中央看看。」
曉曉驚喜地睜大了眼睛,「可以自己劃嗎?」
裴修寒點頭,讓護衛去租了一條小船,隨後就帶著曉曉上了船,曉曉開心極了,哪怕划船挺費力氣的,依然玩得很開心。
他們划過湖中央時,天公不作美,竟是變天了,沒一會兒豆大的玉珠就落了下來,曉曉趕忙往回劃,卻還是被雨水打濕了衣衫。
曉曉穿得不算厚,雨水弄濕衣衫後,衣服就貼在了身上,少女玲瓏有致的曲線,一點點顯露了出來,裴修寒甚至瞧見了她小衣的顏色。
他目光都幽深了些,像是被燙到似的,移開了目光,曉曉並未察覺到他的狼狽,雨水有些大,她正在拼命往岸邊劃著名。
見護衛傻傻守在湖邊,裴修寒眸光都暗了些,他站了起來,直接伸手解開了外袍,瞧見他的動作時,曉曉怔了一下,下一刻,頭頂上就多了一件衣袍,將她嚴嚴實實罩住了,光線被擋住後,曉曉劃撥船槳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她細白的小手抓住了他的衣襟,才剛露出個小腦袋,就被男人凶了一句,「披好。」
曉曉本想扯下衣服還給他,被他凶了一句,才傻乎乎道:「哥哥,我不冷的,你這樣很容易傷風。」
脫掉外袍後,他僅剩一身雪白色的裡衣,布料如此單薄,他不冷才怪。
裴修寒掃了她一眼,聲音比平日更冷冽了一分,「張曉曉,聽話。」
他還是頭一次,連名帶姓地喊她,曉曉不由僵住了,總覺得他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嚴肅。
曉曉只好披上了他的衣袍,他衣袍很大,將她嬌小的身軀徹底包裹了起來。
裴修寒又掃了一眼,見那些誘人的風景被掩藏了起來,他才微不可查地鬆口氣。
小船來到岸上後,裴修寒率先下了船,護衛往後退了一步,他們已經將馬車拉到了湖邊,對裴修寒道:「主子儘快上馬車吧。」
馬車的車頂是防水的,能夠有效阻擋雨水。
裴修寒點了點頭,見小丫頭竟是再次想將衣服還給他,裴修寒眉心跳了跳,直接連人帶衣服將少女抱了起來。
曉曉嚇了一跳,手下意識摟住了他的脖頸,兩人的衣服都濕了,貼在一起後,曉曉的心臟又怦怦跳了起來,她胸口/活像揣了一隻胡亂蹦躂的小兔子,緊張的嘴唇都有些發乾。
反應過來後,她掙扎著想跳下來,耳邊卻傳來了男人低沉的冷斥,「別動。」
曉曉總覺得他語氣有些怪怪的,她向來聽話,這下完全不敢動了,雨水順著她的眼睫,落在了她下巴上,一滴滴淌入她胸前,她緊張地小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心跳聲劇烈衝擊著她的胸腔。
曉曉甚至有種眩暈感,只覺得鼻尖充斥的滿是他強悍的男人氣息。
她有些著迷,好想將臉頰貼在他胸膛上,可是又不敢,時間好似很漫長,其實不過幾息間,裴修寒就將她放到了馬車上。
車簾垂了下來,確定侍衛瞧不見她的身影后,裴修寒緊蹙的眉頭,才放鬆些,他也緊跟著上了馬車。
見他為了保護曉曉,外袍都脫了,護衛都有些無措,很想將自己的衣袍也脫下來,想到王爺有潔癖,不會穿旁人的衣服,他們才作罷。
馬車上,曉曉依然披著他的衣袍,她心臟一直在劇烈地跳動著,見裴哥哥也上了馬車後,曉曉才趕忙看了他一眼。
他的衣服也全濕了,雪白的衣襟貼著健壯的胸膛,讓人莫名有些臉紅心跳,曉曉這才隱約明白,他為何不許她脫下他的衣服。
她一張小臉瞬間紅了起來,縮在座位上,不敢動了,一想到自己狼狽的模樣,也許被裴哥哥看了去,她就恨不得原地消失,不僅臉頰紅得厲害,連脖頸都透著淡淡的粉。
這場雨是場太陽雨,雨來得快,去得也快,馬車尚未走到燕王府,雨就停了。
兩人的衣服卻依然濕著,裴修寒讓人開了側門,直接讓車夫將馬車行駛到了素月軒。
曉曉披著他的衣服跳下馬車時,臉頰依然很紅,裴修寒原本還有些不自在,見小丫頭小臉紅撲撲的,羞得小腦袋都快要垂到胸前了,眼中又不自覺帶了絲笑,他伸手揉了一下她的腦袋,「快去沐浴一番,喝點薑湯水。」
曉曉乖乖點頭,將他的衣服塞給他後,就飛快跑回了室內。
曉曉跑到室內時,不自覺照了一下鏡子,她的衣服依然濕噠噠貼在身上,發現衣服變濕後,什麼都能瞧見,曉曉的臉頓時又火辣辣燒了起來。
裴修寒回到無涯堂後,楊昊才將今日的事,稟告給他,裴修寒聞言臉徹底冷了下來。
「那個丫鬟尋到沒?」
「屬下讓人畫出她的畫像後,特意去李府打探了她的消息,她午時駕著馬車離開了李府,隨後就將馬車賣掉了,還買了路引,如今已經出了城,屬下已經讓人去追了。」
裴修寒臉色冷得可怕,「她的主子是誰?」
「李閣老的小孫女,李思思。」
裴修寒冷冷笑了笑,笑意卻不達眼底,「丫鬟捉到後,我親自來審,子時之前,務必將人抓到。」
「是!」
楊昊應下後,就加派了人手。
他一共派出一百多個人,其中還有幾個擅長追蹤的,不到子時,就將桃紅帶回了燕王府。
楊昊直接將她丟到了地牢里,裴修寒過來時,桃紅已經嚇癱了,不等他嚴刑逼供,她就什麼都招了,包括李才那些話,也一併說了出來。
裴修寒面色沉如水,等她說完,他就冷聲道:「將她和李才丟到軍營去。」
李才也就算了,她一個女人,被丟到軍營能有什麼好下場?
桃紅聞言瞳孔不由一縮,連忙跪地求饒,「奴婢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王爺饒奴婢這一次。」
不等她說完,就被人捂住嘴巴拖走了。
桃紅絕望地落了淚,這一刻,心中充滿了後悔,裴修寒眼眸冷得厲害,想到李思思竟如此歹毒,他眸中似是結了一層冰。
這些年,李閣老其實沒少給裴修寒添堵,看在他為大周做了不少實事的份上,裴修寒從未與他計較過,誰料,他的親孫女,竟如此惡毒。
裴修寒冷聲道:「先徹查一下李府的人,有問題的先取證,過段時間直接移交刑部,至於李思思,她既然喜歡這麼算計人,就讓她自食惡果,查一下她何時出府,將她出府的時間泄露給山匪。」
楊昊應了下來。
李思思並不知道事情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見桃紅遲遲沒有歸來後,她便猜到這丫鬟許是逃跑了。
她特意讓人留意了曉曉的消息,見那群人並沒有行動,她只覺得慶幸,還以為他們是臨到跟前慫了,這才讓她逃過一劫。
她求了一天的菩薩,見菩薩當真保佑了她,李思思甚至想去寺廟還願,初一和十五燒香最靈,她便將日期定在了十五。
她卻不知道,她的噩夢很快就要來臨了。
曉曉從頭到尾都不知道李思思的惡毒算計,一想到自己狼狽的模樣,興許被裴哥哥瞧見了,她就又羞又窘,接下來一連四五日,她都不曾出過素月軒,也完全不敢見他。
想到那日,裴哥哥除了讓她穿好衣服,旁的一點反應都沒有,曉曉又不由有些沮喪,對他來說,她當真一丁點魅力都沒有嗎?
裴修寒自然並非沒有反應,當天晚上,他就做了個夢,夢到小姑娘渾身濕噠噠地來到了他房中。
白日不敢看,也不曾看的地方被他徹底看了個乾淨,她曼妙的身姿說不出的動人。
少女一步步朝他走了過來,最後直接撲到了他懷裡。
夢中,裴修寒繃緊了身體,他尚存一絲理智,直接拿起一旁的薄被將她裹了起來。
下一刻,小姑娘就眼含淚花的問他,「哥哥,我難道不美嗎?」
她掀開了薄被,再次朝他走了過來,少女蓮步輕移,平日裡的純真盡數褪去,化身成了磨人的小妖精,再次撲到了他懷中。
裴修寒呼吸不由一窒。
下一刻,他就驚醒了,醒來時,胸膛劇烈起伏著,身上也滿是汗漬。
夜晚涼如水,明明有風時不時湧進來,裴修寒卻依然覺得又悶又熱,他又沐浴了一番,卻依然沒法靜下心。
當晚,裴修寒在窗前站了許久,心中湧起的慾念,才一點點消散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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