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打臉

  曉曉忍不住凶了他一句,「你好煩哦。記住本站域名」

  見竟有人敢當面說他,莫川愣了一下,竟是想起去年某個不怕死的小姑娘。

  莫川的臉瞬間冷了下來。

  曉曉沒理他,她將他的輪椅扶了起來,因為幫裴哥哥安裝過輪椅,她大致清楚怎麼修,斷掉的那根柱子也找到了替代品,她兩三下,就將輪椅拼好了。

  莫川冷著臉,坐直了身體,陰惻惻望著曉曉的方向,目光詭譎難辨,那神情似乎在想著是乾脆掐死她好還是捏碎她腦袋比較好。

  察覺到他的目光後,曉曉才看了他一眼,她不自覺打了個寒顫,原本還有些怕,見他坐在地上,站都站不起來,她心中的害怕也消散了大半。

  曉曉沒管他,她鼓搗完,就將輪椅放到了他跟前,「就在你右手邊,你自己上去吧。」

  莫川連聲謝都沒說,雙手在地上一拍,就坐到了輪椅上,他的相貌其實很好看,與裴修寒的俊美妖冶不同,是一種十分明朗的感覺,朗眉星目,氣宇軒昂,不外如此。可惜卻成了瞎子,腿也斷了,曉曉覺得這也許就是他脾氣如此古怪的原因。

  見他上去了,曉曉就沒再管他,直接轉身離開了,她剛走了幾步,就聽到了男人陰惻惻的聲音,「小東西,你是來給老太婆祝壽的?她竟還沒死?」

  曉曉皺眉,心底也不由湧起一股怒氣,「你這人嘴巴怎麼這麼壞?她老人家身體健康著呢,倒是你,瞧著不怎麼好過的樣子。」

  曉曉說完,就對上了男人陰冷的目光,他明明瞧不見,曉曉依然本能地覺得危險,她撒腿就跑了,根本沒勇氣跟他對視。

  曉曉一直跑出了竹林才停下,附近依然一個丫鬟小廝都沒有,曉曉只好胡亂選了一條道,硬著頭皮往前走,走了近一炷香的功夫,她才總算瞧見個丫鬟。

  等她將月事帶交給牧熙時,已經是一刻鐘後了,牧熙等得花都謝了,對上曉曉歉意的目光,才嘟了嘟嘴,只抱怨了一句,「怎麼跟個小蝸牛似的?」

  曉曉又忙不迭道歉,「是我太笨了,竟迷了路。」

  牧熙道:「也不怪你,安國公府的建築,很難辨認,我之前也迷過路,跑到了一片竹林里,還險些丟了小命。」

  曉曉驚呼了一聲,「啊?你也見到那個兇巴巴的男人了?」

  何止見到了,牧熙可不是個省油的燈,跑去問路,被凶後,她就叉腰將人罵了一頓,說他不知禮數,不懂待客之道,算什麼男子漢。

  莫川可不是個好脾氣的,也最煩有人在他耳旁叨叨,暴戾湧起時,直接捏住了她的脖子,牧熙險些被他捏暈,又是咬他手又是捏他蛋,才憑本領逃過一劫。

  見曉曉竟也跑到了竹林,牧熙頓時緊張了起來,「你沒事吧?他有沒有傷害你?」

  曉曉搖頭,「我沒事。」

  見曉曉確實沒事,牧熙才鬆口氣,「我都忘記府里還有個凶神了,早知道出來時,帶上丫鬟了,還好你沒事。」

  曉曉有些好奇他的身份,「他是誰?」

  牧熙道:「老太太不是有五個兒子嗎?他就是安國公府的五爺,是老太太的么子,可惜十五年前,眼睛瞎了,腿也斷了,奇怪得很,當初好像可以醫治,他卻愣是不許太醫靠近。」

  曉曉有些驚訝,想到他對老太太的厭惡,只覺得裡面好像藏著什麼天大的秘密,「他瞧著很年輕,難不成年齡很大了?」

  牧熙掰著手指,認真算了一下,「今年三十,確實很大,都是個老男人了,還那麼凶,難怪娶不到媳婦!」

  曉曉有些驚訝,他瞧著也就二十多歲,竟然都三十了?!想到自己離開時,還那麼說他,曉曉隱隱有些心虛,突然有種冒犯長輩的錯覺。

  牧熙挽住了曉曉的手臂,下巴微微抬了抬,嘟囔道:「不提他,掃興!」

  曉曉便也沒再提,牧熙已經認得路了,帶著她回了花房。

  中午,她們留在安國公府吃的酒席,曉曉沾了鍾氏的光,位置離老太太挺近,飯菜吃到一半,其中一個丫鬟,湊到老太太跟前說了一句什麼,曉曉隱約聽到個「五爺」。

  她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恰好捕捉到老太太臉上一閃而過的悲傷,那悲傷里似是夾雜著深深的自責。

  曉曉沒敢多瞧,連忙垂下了眼睫。

  鍾氏離得近,也聽到一句,她記得安國公府的人對莫川的事一向諱莫如深,鍾氏識趣地沒有多問,老太太最終也只是嘆息一聲,說了句,「隨他去吧。」

  丫鬟退下後,老太太的心情明顯不如之前,臉上的笑,也有些勉強。

  安國公夫人笑著打了圓場,「老太太年齡大了,有些乏了。」

  她說完,對老太太道:「娘,您回屋歪著吧,這兒還有兒媳呢,我來招待大家就好,左右沒有外人。」

  她一席話說得很漂亮,其他夫人也連忙勸老太太回去歇息,老太太確實也乏了,笑著應了下來。

  接下來便是安國公夫人操持的一切。

  安國公府的大爺十五年前就已經去世了,如今襲爵的是安國公府的二爺,掌管中饋的也是二夫人,她一向八面玲瓏,席間氣氛一直很熱絡。

  見眾人都在夸曉曉,莫霜有些不太高興,她是安國公府唯一的姑娘,一向是被嬌寵著長大的,因著父親襲了爵,她也跟著水漲船高,往年這些夫人都是變著花地誇她,今年竟橫空跳出個曉曉。

  她已經打量曉曉好幾次了,見小姑娘美得跟妖精似的,她越看越不順眼,偏偏竟又有一個夫人在跟鍾氏誇獎曉曉,「今日瞧見她,我才明白,何為腹有詩書氣自華,小丫頭這相貌,這氣質,當真是一等一的好。」

  曉曉靦腆地垂下了眉眼,鍾氏也將對方的閨女誇了夸。

  莫霜聽到這婦人對曉曉的誇獎後,心中卻閃過一抹鄙夷,她當初也打聽過曉曉的消息,自然清楚,曉曉並非什麼貴女,說不準胸無點墨,大字不識一個,還腹有詩書氣自華?她聽著都牙酸。

  見大家一直在夸曉曉,她有些煩,笑眯眯插了嘴,「一直聊天也挺無聊,不若我們幾個小姑娘為各位夫人彈首曲子助興吧,曉曉妹妹的手,修長漂亮,一看就適合撫琴,乾脆就由妹妹先給大家表演一曲吧。」

  她一開口,席間有片刻的安寧,心思通透的,都察覺出了她的來者不善,畢竟曉曉的身份早就有人查出來了,她不過來自一個小村莊,因長得美,才被攝政王帶回了府,哪懂什麼撫琴,莫霜分明是想讓曉曉出醜。

  安國公夫人神情微頓,淡淡掃了女兒一眼,眸中已經帶了警告。

  莫霜卻避開了她的目光,笑盈盈道:「曉曉妹妹以為如何?」

  眾目睽睽之下,曉曉自然不好拒絕,她含笑應了下來。

  鍾氏捏緊了杯子,看了安國公夫人一眼,安國公夫人滿臉歉意,顯然也沒料到女兒會來這一出。

  她心中也有些惱,只覺得太慣著她了,讓她如此不分輕重,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場合,曉曉又哪裡是她能為難的,偏偏曉曉又應了下來。

  她有些頭疼。

  丫鬟下去取琴時,牧熙開了口,她邊把玩手中的白玉杯,邊漫不經心道:「只撫琴有什麼意思,霜姐姐既然提出了這個樂子,總得添點彩頭吧?」

  牧熙一向不是個能吃虧的,她小的時候,還時常有人嘲笑她沒有母親,那些個人無一例外都沒什麼好下場,以至於如今根本沒人敢欺負她,見她竟開了口,莫霜心中莫名緊了緊,她其實比牧雯還大了三個月,卻有些杵她。

  見她不是在為曉曉出頭,她才鬆口氣,彩頭而已,她難道還添不起?

  她記得京城這些貴女,撫琴最好的是鍾嫣,鍾嫣今日根本沒來,她的親事已經定了下來,最近正在府里備嫁。

  除了鍾嫣,旁人的水平差別不大,誰能奪冠還真不好說。莫霜自認彈得不差,奪冠的可能還是很大的,她笑道:「我前日剛得了一套嶄新的頭面,不若就以它當做彩頭吧。」

  她那套頭面,少說也值一百兩銀子,當彩頭絕對足夠了,誰料牧熙卻笑得一臉古怪,似乎在嘲笑她小氣,莫霜抿了抿唇,「熙妹妹難不成有旁的想法?」

  牧熙托腮笑了笑,「今日畢竟是老太太的生辰,一套頭面,未免有些拿不出手,既然比了,不若來個大的,你不是新得了一把古箏,不若以古箏當彩頭如何?」

  莫霜那把古箏是南儲大師親手打造的,千金難求,她爹好不容易才給她求來這一件,她才到手三個月,還沒新鮮夠呢,哪裡捨得拿它當彩頭,聞言,臉色便有些難看。

  眾人自然瞧出了兩人的針鋒相對,卻沒人出聲勸說什麼,沒看鐘氏都沒發話,人家牧熙分明有意替曉曉出頭。

  眾人都看起了好戲。

  安國公夫人蹙了蹙眉,又給女兒使了個眼色,莫霜根本沒往她這邊看。

  牧熙笑道:「霜姐姐捨不得嗎?原來你對自己這麼沒信心呀,還沒開始比,就覺得自己會輸?」

  莫霜根本受不得激將法,頓時冷了臉,讓丫鬟將她的古箏搬了出來。

  彩頭被搬上來後,牧熙才笑道:「既然有彩頭,大家便相當於是在比賽,既然如此,不若都彈同一首曲子吧,這樣容易分出個高下,就讓各位夫人給大家當裁判,大家以為如何?」

  眾人都沒意見,牧熙笑盈盈看向莫霜,「那乾脆由霜姐姐選一首吧,曉曉會的曲子不多,目前只學過十首,你從中選一首吧?咱們到時都彈這一首。」

  牧熙將十首曲子一一報了出來,這十首曲子,前九個都是入門的曲子,最後一首難度卻很大,很考驗技巧,當初莫霜也學了好幾個月,才勉強入耳,直到現在她才算熟練掌握。

  她最主要的目的,是讓曉曉出醜,見最後一首曲子很難,當即選了最難的一個,「其他的都太容易了,比起來也沒意思,曉曉妹妹既然也學了這首,咱們就彈這首吧。」

  牧熙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含笑點了點頭,她五官清麗,單看相貌和氣質,其實很是嬌俏可愛,但是不知為何,每次她笑起來時,都好似有些不懷好意,讓人脊椎骨發涼。

  莫霜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想到她的目的只是讓曉曉出醜,她才勉強穩住了心神。曉曉才學了一年,古琴單是入門估計都需要一年。

  這曲子這麼難,她不信,曉曉能彈好。

  聽到曲子的名字後,牧雯同情地看了莫霜一眼,總算明白,嬤嬤為何不讓她招惹牧熙了,這丫頭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看來,莫霜這把古箏肯定保不住了。

  旁人不知道曉曉琴技如何,她和牧雯卻是知曉的,這丫頭就是個小怪物,學習能力強得可怕也就算了,悟性還強,這麼多門功課,她學得最好的,便是樂器和國學。

  這首曲子,曉曉更是不知彈了多少遍,連夫子都贊口不絕。

  見牧雯和牧熙完全不擔心,鍾氏才微微鬆口氣。

  曉曉根本不知道她的天賦有多可怕,她只記得夫子的教導,在古琴前坐下來時,曉曉就忽視掉了外界的各種聲音,她簡單試了試音,就心無旁騖彈了起來。

  一陣悅耳的聲音,頓時從她指尖躍出,她帶著大家穿過高山、趟過溪水,在春日的草坪上盡情的舞蹈。

  片刻後琴聲卻陡然一變,北風呼嘯而至,房屋瞬間倒塌,似有千軍萬馬奔騰在天地之間,摧毀了和平,一時殺聲四起,哀聲遍野,如泣如訴,她的指頭動得越來越快,幾乎讓人看不清,琴聲也越發激昂。

  眾人聽得心臟都緊緊提了起來,似是感受到了那無邊的淒楚,生死離別時的無奈。

  直到曲聲停下時,眾人依然沒能回神,甚至有不少夫人落了淚,這首曲子是圍繞戰爭寫的,年輕姑娘既不能感受戰爭的殘酷,也無法體會其中的意境,根本沒幾個人能彈好,就算手法熟練,感情也不到位,曉曉彈得卻截然不同。

  她不僅指法嫻熟,曲子的意境也非常人能及。一首曲子彈完時,曉曉也掉了眼淚。

  這首曲子,她每次彈都會哭,根本控制不住,彈完,曉曉呆呆坐了許久,直到雷鳴般的掌聲響起時,她才回神,這才意識到在比賽。

  她沖大家鞠了一躬,也沒說話,沉默下了場,依然沉浸在一股難言的悲傷中,她又想哥哥了,不止是哥哥,想到成千上萬的人死在了戰場上,她就止不住的難過。

  原本大家誇她時,大多圍繞著她的相貌,雖然嘴上在誇她,不少人跟莫霜一樣,認為她根本沒什麼才華,靠的不過是一張臉,不過是運氣好,長了張漂亮臉蛋,甚至有人打心眼裡瞧不起她,覺得沒有攝政王,她什麼也不是。

  如今,卻沒人敢這麼想了,不少貴婦都在真心為她鼓掌。

  牧熙彎了彎唇,也在拼命鼓掌,她第一次聽完曉曉彈這首曲子時就被震撼到了,此時,瞧見眾人驚艷的目光,牧熙很是為曉曉驕傲。

  等掌聲停下來時,牧熙笑眯眯道:「曉曉彈得太好了,我認輸,就不上場了。」

  牧雯也道:「我也認輸。」

  接下來好幾個貴女都認輸了,根本沒人願意上場比賽,她們清楚,她們就算在技巧上可以贏曉曉,意境上也贏不了,曉曉的琴聲富有濃厚的感情,很容易引起大家的共鳴。

  莫霜臉色十分難看,怎麼也沒料到,讓曉曉出醜的一場比賽,竟成了她揚名的機會!說好的才學一年呢!才學一年,怎麼能彈出這麼好聽的曲子?肯定是騙人的吧?

  她咬著唇,死死盯著曉曉,哪怕覺得她彈得確實好聽,也不願意將古箏拱手讓人。

  她最終還是站了起來,打算試一試,這首曲子,祖母很喜歡,她當初學了好久,也算得心應手,她只要像曉曉一樣投入感情就行了。

  她坐下後,深深吸了口氣,一心想著學習曉曉,彈起來後,卻手忙腳亂的,甚至錯了幾個音,牧熙忍不住捂唇笑了起來。

  她一笑,旁人也忍不住了,又有貴女笑了起來,莫霜聽到大家的笑聲後,再也忍不住,哭著站了起來,直接跑開了。

  鍾氏這才瞪了牧熙一眼,「熙兒,不得無禮!」

  牧熙連忙道歉,「伯母,是熙兒不好,熙兒知道錯了,我不是在笑話霜姐姐,只是突然想到了我自己,我當初彈這首曲子時,也是手忙腳亂的,國公夫人見諒。」

  安國公夫人,雖然惱她,卻也清楚這丫頭什麼性子,本就是莫霜先挑的事,也怪不得牧熙等人,她笑道:「你何必道歉?是這丫頭被我寵壞了,越發任性,讓她受受挫也好,吃一塹長一智,以後若能成長起來,也算因禍得福。」

  她當即讓丫鬟將古箏送給了曉曉。

  曉曉不敢要,連忙推拒了,「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本就是為了給大家解解悶,我才獻醜了,夫人快收回彩頭吧。」

  鍾氏也道:「我記得霜兒很喜歡這古箏,夫人還是收回去吧,本就是小孩子之間的玩鬧,當不得真。」

  彩頭都已經許了出去,哪有收回去的道理?安國公夫人硬是讓丫鬟將古箏放到了曉曉跟前。

  直到坐上馬車時,曉曉還有些暈乎,這個價值千金的古箏,竟真成她的了?

  牧熙和牧雯都很高興,尤其是牧雯總算覺得牧熙幹了件好事,鍾氏臉上也帶著笑,很是為曉曉驕傲,她不曾聽過曉曉撫琴,剛開始一直很擔心,聽完,當真是被驚艷到了。

  曉曉自然清楚,這一切都是牧熙的功勞,她將古箏遞給了牧熙,笑道:「今日多虧了熙姐姐,送給你。」

  牧熙才不肯要,她可不喜歡古箏,「你贏來的,自然是你的。實在不想要,你就賣了,值很多銀子呢。」

  直到抱著古箏,回到燕王府時,曉曉還覺得不真實,她自然清楚,這把古箏很值錢,正是清楚,她才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她竟然一下子成小富婆了?

  安國公府的事,很快就傳遍了整個京城,第三日,裴修寒也得知了此事。

  這兩日,他都有意避著曉曉,怕小丫頭不自在,也怕自己不自在,畢竟,他碰觸的那個位置,著實尷尬,換個小姑娘說不準當場就罵人了,也就她傻乎乎的,竟是半句埋怨都沒有。

  哪怕他是無心之舉,裴修寒也有些不自在,想過個幾日,等兩人都忘記了此事,再見她,誰料竟得知,小丫頭在席間,險些被欺負了去。

  裴修寒蹙了蹙眉,當天晚上就來了曉曉這兒,他過來時,太陽才剛剛下山,火紅色的晚霞籠罩著整個小院。

  曉曉仍舊在抄書,她根本沒發現裴修寒在躲著她,畢竟在她印象中,裴哥哥一向很忙,她甚至已經忘記了那日的尷尬,唯一記住的是,裴哥哥無動於衷的反應,她多少有些沮喪。

  她手頭這本書,還有三四天就能抄好,一想到幾日後,就能將匕首買回來,她就覺得開心,裴修寒過來時,她眼中還帶著笑,欣喜地站了起來,「哥哥,你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

  見她絲毫沒將那日的事放在心上,裴修寒心中也一陣輕鬆,「來看看你的戰利品。」

  曉曉彎了彎唇,將他帶到了古箏前,這把古箏雖然珍貴,裴哥哥送她的那把,同樣很珍貴,曉曉帶他看完,笑道:「我更喜歡裴哥哥送的。」

  裴修寒敲了敲她的腦袋,低聲問她,「怎麼沒將此事告訴我?還好是你贏了,若是輸了,是不是要躲起來哭鼻子?」

  曉曉想了想,白嫩的小臉不自覺緊繃了起來,認真搖頭,「技不如人,可以多練習,我才不會因為這個哭鼻子。」

  裴修寒眼底帶了絲笑,小丫頭確實很堅強。

  他不止一次地上過戰場,殺過無數人,在朝堂上,為了解決掉對手,暗地裡也使過不少手段,他最擅長做的,就是殺人害人,如今卻又不自覺多了一項。

  他摸了摸小丫頭的腦袋,低聲安撫道:「下次受了委屈,記得跟哥哥說,別自己憋著,知道嗎?」

  曉曉心中暖暖的,眼眶都有些發酸,「哥哥你怎麼這麼好啊?」

  裴修寒嗤笑了一聲,他靠在了書案上,屈指彈了一下她的腦袋,「哥哥好的地方多著呢,這才哪兒到哪兒。」

  曉曉忍不住笑出了聲,試探著問道:「那怎麼沒人願意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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