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本王敬你是母妃的人,有些事希望你自己說,從剛才你的態度來看,確實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如此看來只有本王親自審問了。」
姬墨的語氣平平淡淡,與往常並無兩樣。
如似跪在王嬤嬤身側,抖得像個篩子。
若不是王嬤嬤不動聲色地拍了拍她的腰,只怕她還會抖得更厲害。
「廖管家,將人帶上來。」
「是。」
不一會,剛才還站在人群中的兩個丫鬟便一前一後被人揪了出來。
「啊!」
兩丫頭被強行摁在地上跪著,膝蓋磕在地上發出一陣慘烈的叫聲。
與她們一同被推出來的,還有一個打破了的碗。
「王嬤嬤還需要本王一一向你解釋嗎?」
姬墨盯著王嬤嬤,眼神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冷冽。
看到那兩個丫鬟,聽著姬墨的話,王嬤嬤眉頭緊皺一言不發。
幾乎是一瞬間她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大概是如實以自己的名頭讓這兩個丫鬟做了什麼壞事。
雖然不知道如似做了什麼,但她身為如似的姑姑不得不替她頂罪。
「老奴該死,請王爺開恩。」
她知道今日逃不掉,於是趕緊磕頭認錯,只希望王爺不要追究這件事。
可她的磕頭認錯不但沒有換來姬墨的原諒,反而令對方更生氣。
「啪?」
姬墨把身側的一個陶瓷茶杯重重擲在地上。
茶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發出一陣刺耳的響聲。
滾燙的開水濺在王嬤嬤身上,她卻一言不發。
「你身為府內後院的管理者居然做出如此惡毒之事來,買通下人對本王的貴客下毒?好大的膽子呀王嬤嬤。」
冰冷的聲音在院中響起。
王嬤嬤早已被那句下毒給嚇得軟在地上。
「下下毒?」話落王嬤嬤扭頭看向一側的如似。
如似低頭一言不發,眼淚鼻涕卻流了一臉。
責怪和憤怒在那一瞬間消失,她閉了眼睛:「老奴知錯,請王爺責罰。」
事到如今,王嬤嬤打算自己一人攬下所有罪名。
「來人,將王嬤嬤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姬墨袖子一揮,單手背在身後。
如果換做別的事情,姬墨不會如此生氣,到底對方是自己的奶娘,但王嬤嬤千不該萬不該挑戰他耐心的同時,還欺負蘇芙蓉。
若是那個丫頭真的能替自己治療身體的頑疾,若是今日自己下朝沒有撞見那兩位端著毒藥的丫鬟,也許此時的蘇芙蓉已是一具屍體!!!
「攝政王您高大威猛,聰明絕頂,您為什麼不問事情前因後果便直接治姑姑的罪?您為什麼要那樣偏心一個與王府沒有任何關係的瞎子?聽到她的一派胡言就要治姑姑的罪?」
如似聽到自己姑姑要被處罰,腦子裡連想都沒想身體便直接撲了過去。
「似兒,快讓開別胡鬧。」
王嬤嬤看到如似衝出來,嚇死了。
她本就希望這件事淡下去,畢竟是自己做了壞事在先。
如果兩個人王爺只處罰一個人的話,那麼這罪她一個人認了,誰知這丫頭突然就沖了出來,還說一些令人生氣的話。
果然,姬墨聽完如似的話,淡藍色的眼眸一垂。
「如似,看來這段時間你呆在本王身邊連腦子也呆傻了,本王還沒來及得處罰你,你倒好自己跳出來。」
冰冷帶著一絲殺意的聲音,令在場包括蘇芙蓉所有的人身子微微一顫。
果然,眼前這個攝政王如傳聞中一樣,冷血,狠戾,喜歡怒無常。
「不是的,不是的,事情所有的起因都由那個女人而起,攝政王您看我的臉,我的手我的身子全被那個女人給毀了。」
「您還記得那日,您讓奴婢去伺候蘇芙蓉吧?她不屑奴婢地伺候便各種刁難奴婢,她甚至還偷了太妃的東西!攝政王如果您真的在懲罰就應該懲罰……」
她字還沒有說出來,如似只覺得眼前一陣寒風颳過,下一秒:「啪!」隨著一陣巨響,如似整個身子橫著飛出三米。
背部撞在拱形的小石門上,「碰。」重重摔在地上連著滾了兩下。
如似整個人還沒反應過來,只感覺內臟一陣翻滾,嘴裡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逼得她不得不嘔出一大口血出來。
「啊!似兒,似兒,似兒!」
王嬤嬤看到吐血的侄女,慌張,驚恐,害怕,後悔一瞬間所有情緒湧上心頭。
「狡辯的髒東西,說話前掂量一下自己有幾斤重。」
姬墨依舊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誰都沒有注意到剛才是他出手打的人,但所有人都知道剛才出手的人就是姬墨,因為除了他沒有任何人敢在攝政王府內動手打人。
老人聲嘶力竭,從地上趴著來到姬墨腳邊,伸手小心翼翼地扯著他的褲腿。
「攝政王,老奴知錯了,老奴受那三十大板,請您看在老奴是太妃的陪嫁丫鬟是您奶娘的面上,還請攝政王允許大夫過來替侄女看看,她好像快不行了。」
如似被姬墨拋出去,身子重重摔在地上。
蘇芙蓉沒看到畫面,光聽那聲音便知道,那位叫如似的丫鬟肋骨至少斷了四根,左手應該是斷了。
果然夠狠!
蘇芙蓉在內心暗暗下定決心,儘量不惹這個魔頭。
姬墨沒有說話,此時他的臉色蒼白得嚇人,唇角甚至流出一絲鮮血卻沒有人注意到。
反而是蘇芙蓉,她第一時間便感覺到姬墨的不對勁,立即從椅子上站起來,兩步走到姬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