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拿著火把的士兵,二話不說走到架著蘇芙蓉的架子下,一下子便將火給點著。
濃煙滾滾,不一會大概便串了起來,將蘇芙蓉小小的身子淹沒。
「蘇芙蓉!!!」
當火著起來的一瞬間,鳳林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
她將昏迷的兒子放在地上,轉身就朝那燒起來的刑架邊衝去。
「蓉兒!」
蘇德像是被人叫醒一般,他回過神看著被大火包圍的蘇芙蓉,二話不說起身跑到鳳林身邊,一起拋雪試圖用雪將火熄滅。
「蓉兒,蓉兒。」
剛才還一臉無所謂的趙子梅,聽大火燒起來的一瞬間,心臟像是有什麼東西狠狠地扎了一下她。
那種感覺就像是母子連心。
她咬咬牙,也加入了滅火中,緊隨其後的還有秋兒。
可無奈在大火面前,所有努力都顯得那麼的可笑。
「來人,蘇德身為侯爺卻試圖阻攔行刑,將他們一家全部給我關到牢房中去。」
還在救火的一群人並不在乎枊國的話。
「蓉兒,別怕堅持住,爹爹這就來救你。」
蘇德雙手死勁刨著地上的雪,見沒用他甚至當場脫下官袍,朝火上打去想要將火熄滅。
可無奈衣服燒著了,還順便燒了到了蘇德自己的手。
聽到各種聲音,蘇芙蓉這才反應過來往日向來嫌棄她的家人如今居然在試圖救她?
他們就像突然醒悟一般,沒了往日對蘇芙蓉的偏見與厭惡。
如果此時,其他看戲的百姓們也能上前幫忙,這火也許會被滅掉。
因為今日守備這裡的人並不算多,只不過除了蘇府剛才衝上前的幾個人,其他的人都在看戲。
「快快將人拉走。」
枊國又重複了一遍,一群士兵上來將人抓住。
蘇府的一家人被拉走,隨著各種尖叫聲火越燒越大。
剛才還能看到蘇芙蓉的身影,如今她小小的身子已被大火吞滅。
枊國站在子圓身側,兩個人彼此點了點頭。
像是終於了卻一件心事。
只不過,往日子圓會離開,畢竟他對這種事沒有任何興趣。
可今日,他居然從頭看到了腳。
直到那映紅天邊的火逐漸熄滅。
直到天空開始飄起了大雪。
「這個妖孽終於死了,真是可惜了。」
「是呀,可千萬不能讓她繼續害人了。」
從頭看到腳的百姓一邊搖頭一邊開口,只不過他們可惜的不是蘇芙蓉,而是蘇芙蓉手上那未交出來的糧食。
剛才他們聽國師的語氣,蘇芙蓉手中可是有不少的好東西。
蘇芙蓉被燒死的當天,不管認識不認識的,如今整個夏涼的都知道一位名叫蘇芙蓉的孩子是個妖孽,那個妖孽被活活燒死了。
簡直大快人心。
夜幕降臨,唯有皇宮燈火通明。
宮中的義事殿內,枊曦穿著朝服臉色嚴肅而驚訝。
在她腳下跪著枊國和方圓。
「你們兩個確定她被燒死了嗎?」
燭光下,枊曦的那張臉印得越發紅潤。
枊國看了眼身側的子圓,微笑道:「當然,我和子圓大師還特地等到後一刻才離開,離開前還到那堆燒燼的灰里翻了翻,確定裡面有一具燒焦的屍骨。」
說到這個枊國臉上是一臉可惜的。
因為那個人曾經抽了蘇芙蓉的血,他說蘇芙蓉身上的血與眾不同,可以的話儘量將她拉攏到自己這邊。
結果事情失控,為了不必要的麻煩,更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他還是選擇將蘇芙蓉殺死。
只不過,這事之後得好好向他解釋。
雖然,枊國再三保證,可枊曦卻是一臉不敢相信。
她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特別是那日利用了皇兒之後,即便他醒過來可對她這個母妃似乎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距離感。
枊國不是細心的人,自然是看不出枊曦的擔憂,反而是細心的子圓,他一眼便看出來枊曦的心事。
手中摩擦著佛珠微笑地朝枊曦行了個禮:「太后娘娘不必擔心,她是真的死了,您想呀,那麼大的一堆火,燒了整整一個時辰,連皮肉都燒沒了,最終僅剩一具白骨,四周左右兩邊全是空曠的地和守著的人,連只蒼蠅都飛不走。」
子圓再三向枊曦解釋,枊曦這心才微微安下來。
不是她高看蘇芙蓉,而是那個女人總給她一種,詭異的感覺。
明知道她已經死了,可她卻一直不安。
那種不安就好像是蘇芙蓉一直在四周,看著她……
「太后,蘇芙蓉雖死,可我看那蘇府的一家也要不得了。」
枊曦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坐到位置上去。
「蘇府的人哀家聽說了,他們在刑場上突然就全部倒戈向著蘇芙蓉,這種人確實不能留。」枊曦那雙充滿惡毒的眼微微看著前方,左手摸著自己右手的護甲。
半晌,她看著枊國:「把那日阻攔行刑的人流放到莽荒之地,為期三年,三年後便讓他告老還鄉吧。至於蘇紫芙她與攝政王的婚禮取消,哀家不會讓夏涼國的戰神娶這樣的人。」
枊曦並不捨得將任何人配給姬墨,可偏偏姬墨對她沒有感覺,與其讓其他人嫁給姬墨,倒不如讓姬墨娶一個聽話的狗。
所以她是很看中蘇紫芙的乖順,這才撮合她們。
誰知,這蘇德居然做出阻止刑罰這種事,簡直自毀前程。
如今也只能將婚禮取消
枊曦唇角一揚,勾起一絲微笑。
「是,明日我便上人去貼告示。」
次日一大早,盛京出了兩件令人震驚的消息,貼滿大告示。
第一件,整條大街小巷都貼滿告示,犯人蘇芙蓉真實身份是北國叛徒,是北國的巫師,故意偽裝成一個孩子混入宮中,對皇上下了巫蠱之術,使得皇上病了多年,多虧有蘇紫芙這位名醫,替皇上治療了那病,並由國師解了她下的蠱術,這才得以保住性命,如今正在恢復健康。
蘇芙蓉因犯了大罪,已被刺死,至於蘇府的人,因為收養了蘇芙蓉又在刑場試圖阻止刑罰,全家人被太后流放邊境三年,三年過後永不得進入盛京。
第二件事,則是攝政王,在賑災過程,突然返回卻誤入北漠國設好的巫術陣營中,意外昏迷至今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