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厘拍了照, 把卡夾收到口袋裡,便啟動了車子,在小區了轉了幾圈, 第一次開這型號的車, 這踩油門的感覺和她以前駕車時截然不同。Google搜索
雲厘不認車牌, 但僅憑剛才幾分鐘的駕駛體驗也知道這輛車處於中高端水平。
她一直覺得傅識則家境不錯,但夏從聲說過他父母都是西科大教授, 她對他家境的判斷一直被清貧讀書人這個想法限制。
剛進屋便收到傅識則抵達宜荷的信息。
雲厘將卡夾的照片截得只留下頭像,發給傅識則:【這個人好像有點好看。】
傅識則:【嗯】
她發了張自己的照片:【這個人呢?】
傅識則收到信息時能想像對面的人明知故問的模樣, 照片裡的她抱著滑落了一半的堆堆, 半抬頭對著鏡頭笑, 他將照片保存到本地, 輸了兩個字:【好看】
和他沒說兩句話,雲厘收到一個新的好友申請,頭像是油畫風的山海, 對方備註了尹昱呈。
直覺就是——雲野又惹事了。
添加成功後, 雲厘盯著兩人的聊天界面,陷入她是否要打招呼的糾結中, 打招呼就意味著要接下來的溝通……
尹昱呈沒給她機會:【Hi雲厘。我是尹昱呈。這兩天雲禕收到你弟弟的跨年明信片。】
同時還發了張截圖,是明信片內容的一部分:【雲野這個寒假會去南蕪看她姐姐, 到時候作為我們15班的代表和你見面^ ^】
他還順帶評價了一下:【你弟弟還挺會追女孩子的。】
【有點羨慕。】
「……」
雲厘無語,上次他們共同聲討了尹昱呈偷看明信片的事, 雲野還敢在明信片上明目張胆寫著要到南蕪找尹雲禕的事情。
她比較擔心雲野的腦子。
這個腦子怎麼談戀愛。
尹昱呈開門見山:【在他們見面之前, 方便找個時間面聊一下麼?我最近不在南蕪,等回了再和你說。】
這聽起來沒有讓雲厘拒絕的機會。
畢竟他們家的豬要把對面的白菜拱了。
雲厘嘆了口氣, 回了個好字。
她刷回微信界面, 傅識則沒給她發新的信息。下午上課時, 雲厘有意無意抬了好幾次手機,也沒見到他的信息。
生活也不是說不充實,上的課並非水課,相反,公式圖像都很複雜。下課後她還得買菜做飯。晚上要寫作業。還有些視頻沒剪完。
雲厘將一天安排得滿滿當當。
只不過,看著聊天界面上次的時間停留在幾小時前,會讓她有種,雙方可有可無的失落感。
想要霸占他的世界。
雲厘果斷地發了個沒有特殊意義的表情過去,三隻不同顏色的熊和諧地站成兩排,表情呆呆的。
傅識則沒回,隔了一小時,她又發了張表情,同樣呆的三隻熊,不過是換了位置。
過了一會兒,手機振了。
【開會】
迫切地想得到他的信息,雲厘時不時會給傅識則刷表情,都是她在網上扒到的,傅識則有空便會回復她幾個字。
上完晚課回到公寓後,雲厘主動打了個視頻電話過去。沒幾秒,傅識則接通後,畫面上出現他的臉,背景看著像酒店房間,他將拆到一半的外賣袋推開。
剛下班回到酒店,他有些倦意,卻還是將注意力聚焦在鏡頭上。
「你晚飯吃得好晚。」雲厘知道他腸胃不好,提議道:「你回南蕪後,我們可以一起吃晚飯。」
傅識則:「嗯。什麼時候?」
雲厘想了想:「我有空的話,可以做給你吃。」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每天都做。」語畢,她似乎覺得自己太主動了,又挽回面子似的說道,「雖然這樣我有點吃虧,不過你是我男朋友。」
「所以,你覺得可不可以?」
傅識則耐心地聽她講完,她這神態像是和他商量國家機密,他將手機放到洗手池邊上,閒散地應了聲:「嗯。」
這樣兩個人每天都能見面了。
也蠻好。
傅識則洗了手,回到桌旁,將手機離遠了點,讓畫面內能容納下外賣盒,他拆了包裝,慢條斯理地吃著,視線再沒回到鏡頭這邊。
他放鬆的神態讓雲厘也沒那麼拘束,她聊起今天唐琳說起傅正初球賽奪冠的事情,自然而然地問道:「你體能怎麼樣?」
「……」
好一會兒,傅識則道:「你不用擔心。」
畫面里的人雙目單純地看著鏡頭,似乎完全沒覺察到問題里的其他含義。傅識則失笑,拆開湯盒,抬睫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
像是對她很無奈。
只是幾個眼神的互動,雲厘心跳卻飛快加速,她轉移到床上,將臉靠在枕頭上,問他:「今天我同桌看見你了,還和我說你好看,我下次能不能直接和她說你是我男朋友?」
傅識則抬頭,用紙巾擦了擦唇角:「不然呢?」他沒再動筷,往後靠椅子上,問:「朋友?」
對上他的視線,雲厘腦中浮現起從民宿返程那天,他並不避諱徐青宋和傅正初在場。準確點說,傅識則一直都不太在意其他人的目光。
好像是她太謹言慎行了。
「朋友也可以。」他平靜地自問自答,「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不用因為我有顧慮。」
等他吃完飯,已經過了半小時了。雲厘刷了會E站,熱搜放了個往年南蕪郊區雪山美景回放,她留意了好一會兒,畢竟純種極南人沒見過雪。
傅識則起身收拾東西,雲厘見他的白襯衫,塞到西褲里,寬鬆的衣物和收衣處在鏡頭前晃動,恍若能看到裡面的腰身。
「……」
他的聲音傳來:「過兩天南蕪要下雪了。」
雲厘回過神,他的臉已經貼回鏡頭,交代道:「去扔垃圾。」
他短暫地消失在畫面中。
開手機看了一眼,接下來幾天南蕪將迎來大雪。雲厘沒見過雪,因為這消息激動了半天。傅識則坐回來後,她和傅識則講了半天到時候怎麼拍視頻以及主題內容,他對視頻製作的事情涉略不多,但也安靜地盯著攝像頭,聽得很認真。
「——不過有個問題。」
傅識則偏頭:「什麼?」
她說了個和視頻製作完全不相關的事:「我們的聊天頻次好像太低了。」
「……」
傅識則看了她幾眼。
雲厘看起來只是突發奇想地帶過這句話,話題轉瞬切換到雲野的事情上,從送禮物講到寒假要到南蕪的事情,她有點恢復到雲野面前話癆的模樣。
傅識則偶爾應兩句,他沒有做別的事情,只是垂著眼聽著她講。
雲厘也沒發覺自己講了多少話,氣惱地笑道:「感覺我像是雲野的工具人,他這麼直接,也不怕嚇走別人女孩子。」
話一出口,傅識則瞥了她一眼。
雲厘後知後覺,雲野這追人策略和她也差不多,甚至——她還更加直接,她就像繞了個彎在說自己。
正當雲厘想著怎麼給自己圓的時候,傅識則忽然道:「他和你一樣。」他想了想:「女生應該不捨得拒絕。」
「那我弟人雖然欠揍了點,但還是挺可愛的。」雲厘順著他的話誇了下雲野,「他還不知道我談戀愛了,知道了可能會求著我給他發紅包。」
傅識則偏了偏頭。
「也可能求著你。」
「……」
上次傅識則在西伏也是有幸見到倆姐弟的相處模式,回想起當時的畫面,還有偷嘗的禁果,他隨口道:「回去的時候,幫我備點草莓吧。」
雲厘應聲後,傅識則看似不經意地問道:「她哥哥叫什麼?」
她愣了下,如實道:「尹昱呈。」
「……」
見他突然沉默,雲厘問:「是不能和其他男生單獨見面嗎?」
他面不改色地說著違心話:「不礙事。」
後來雲厘才知道,這句話的含義是——不礙事,我在場就行。
第二天,雲厘收拾妥當後到公司上班,過了最忙的季節,在裡頭能閒得發霉,每天她都能看見老員工秦海豐在工位上打鬥地主。
休息室的儲物格還放著傅識則買的咖啡豆,已經喝了一袋半。雲厘給自己做了杯咖啡,香氣入鼻。
入口雖然苦澀,但她也能嘗出裡面的巧克力風味了。
是因為她,才選擇的巧克力風味。
她不受控地想,也許比她想像得更早,傅識則已經在關注她了。
在工位上閒了沒多久,方語寧安排她協助社招的面試,作為長期恐懼面試的人,她接到這份任務的第一反應便是覺得昏天暗地。雲厘大部分的精力花在學習如何進行面試。
她忙碌起來來,卻破天荒的,每隔一個多小時會收到傅識則的信息。
醒了。
吃早飯。
見人。
吃午飯。
見人。
回酒店。
每條信息都是言簡意賅的幾個字。卻比以前頻繁了不止一倍。雲厘忙的時候只能抽空回,也並不影響他發信息的節奏。
昨晚她提到的那一嘴——他是在乎她說的話的,雖然沒有表現出來。
雲厘不禁放肆了點,給他轉發了一條某平台的問答:【「為什麼男朋友在微信上從來不和我發表情?他是在假裝高冷嗎?」】隨手發了後,方語寧派她去體驗館充當npc,今天恰好有成群的高中生來vr體驗館。
她匆匆趕過去,一兩個小時候後才看到手機。
通知欄提示傅識則回了個表情。
估計是看了她轉發的問答,在這之前,傅識則回復的消息基本是純文字。點開一看,雲厘手指頓住。
是那張她誤發的表情,寫著『當我老婆』四個字,握拳的手此刻指向她,將她的心率提到最高。
她摁了下手機邊緣的按鍵滅屏,將手機緊緊地貼到胸前,無法控制內心橫流的情感。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