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虛後的天傾,與化神期的天傾,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一個是運用自身法則,一個是駕馭天地法則,威力是一個地,一個天!
「地縛!」
黑黃雙掌按地,王家所在的地面化作泥沼,瞬間凹陷下去,泥沼中探出了無數雙鬼手,抓在了眾人身體上,將他們往下拖拽,根本避無可避。
這一套接著一套絲滑的連招,幾乎在一瞬間,就被兩人用了出來。
這是他們早就演練過無數回的銜接技!
先用陣法將他們困住,以話術拖延時間,醞釀神通。
隨後,引爆滅仙珠,直接破了他們的防。
然後,一個主攻,一個主困,天傾與地縛,算是許黑與黑黃能使出的最強殺招。
為此,他們不惜燃燒了兩成的元神,還提前服用了爆元丹,正面狀態拉滿,就是要一擊得手!
「轟隆!!!」
擎天之柱落下,砸在了泥沼上,整個地面都坍塌下來,天塌地陷,徹底化作廢墟。而後,蟲群與遊魂一擁而上,鑽入了廢墟之中,展開瘋狂殺戮。
能用的招式,幾乎都用上了。
除了蚯蚓聖火,需要近距離施法外,許黑的其餘手段全部傾瀉了出去。
別說是破虛初期,就算是中期,也必死無疑!
「鐵手人屠我惹不起,可不代表我惹不起你。」
許黑仔細觀察過,王家這一行人中,只有一個破虛中期,其餘三人都是破虛初期。
這些天,許黑日夜都在練習心靈之眼,為今日的行動做準備。只要時機把握住,不留餘力的出手,成功率絕對不小。
他倒要看看,王家找鐵手人屠收購的這一車靈藥,是個什麼玩意。
蟲群撲了上去,對著廢墟中的數道身影一頓猛攻,黑針飛雨落下,紫電霹靂全覆蓋。
眾人的攻擊維持了十幾息,直到完全沒了動靜後,黑黃又用神念之刃橫掃了一遍,這才罷休。
「已經沒氣了,過去看看。」黑黃傳音道。
許黑迅速上前,落在了早已破破爛爛的廢墟中。
很快,他們就挖出了四具屍體,以及一輛運輸車。
這四具屍體,正是王騰,以及三名王家侍衛,全都屍體殘缺,死狀悽慘。
許黑正要上前檢查,黑黃突然喝道:「且慢!」
許黑也立刻止步,凝視前方。
只見三具侍衛屍體,化為了血紅之色,渾身冒出了大量血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溶解。只是頃刻之間,就在兩人的眼皮底下,化作血水。
然後,血水沸騰,化作青煙升起,一轉眼,三人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三人被下了咒,只要咒術激活,就會立刻化為血水,形神俱滅!」黑黃道。
三個王家侍衛,既然能參與此次交易,一定有著防止他們漏口風的手段。
許黑有種不妙的預感,他連忙衝到了運輸車前,抬手撕開了車上的防禦,開始翻翻找找。
車上裝載的,全都是王家此行收購的藥材,都是城內買不到的珍稀品種。
許黑將藥材拿走,運輸車翻了個底朝天,臉色越來越難看。
沒有!沒有!還是沒有!
「那座鼎呢?」許黑面露迷茫之色。
他的心靈之眼,清晰看見那一尊青銅鼎,就藏在運輸車上,一路走來,一路鎖定,沒有出現任何差錯。
就剛才動手的時候,許黑收回了心靈之眼,沒有觀察。
可就是這麼片刻功夫,青銅鼎居然不見了。
「王騰是假的!」黑黃喝道。
許黑立刻轉眼看去,剛才還在他們眼前的王騰屍體,竟然一轉眼就不見了。
「那是一具傀儡,真的王騰已經跑了!」黑黃大叫道。
許黑閉上眼,眉心出現了一道旋渦,如同第三隻眼,神遊天外,立刻鎖定了一道正在極速遠遁的身影。
「鼎也在他身上。」
許黑來不及細看,迅速起身,朝著王騰逃走的方向追了過去。
黑黃急忙將一車靈藥收走,也拿出星羅盤,追向了王騰的方向。
…………
南煌城外,山脈之中。
王騰遇山過山,遇水渡水,如飛魚,如地龍,天上地下不斷加速。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結舌,早已超過了破虛初期的範疇。
在這個過程中,他的肉體也在燃燒,漸漸的化作青煙。
「前輩,為什麼不動手殺了他們兩個?」王騰的內心在嘶吼。
可他無動於衷,仍舊是燃燒血肉,瘋狂加速。
身後的兩人也在瘋狂追趕,可無論如何,也追之不上,讓許黑二人臉色極為難看。
「好像踢到鐵板了。」許黑道。
「廢話!堂堂王家少主,怎會被我們兩個輕鬆解決?我早就看出他有藏拙!」黑黃道。
「那你還說有九成把握?」許黑老臉一黑。
「這不是成功了嗎?搶到就是賺到!」黑黃道。
「……」許黑無語。
隨著時間推移,眾人距離南煌城越來越近。
臨近南煌城,修士也漸漸多了起來,有許多小宗門、小商隊,因為沒有足夠的靈石,會選擇駐紮在城外。
不過這些修士,都築基凡人,以及結丹期底層,就連元嬰都很少,根本發現不了他們的行蹤。
最多,也就是感到有一陣風從旁邊飛過,亦或是略有震動。
也只有一些路過的化神修士,才略微有所感應,但也不敢貿然查探,唯恐惹到大禍。
「還要繼續追嗎?」黑黃問道。
許黑不願放過這樣的機會,他非常好奇,王家買到那一尊鼎,究竟是什麼玩意,值得如此看護。
那很可能就是大夢丹的關鍵!
可繼續上前,他們的風險也會逐步增加。
王家會不會有人接應?城外也有執法長老駐點,他們會不會發現?
「那小子快不行了,再追一炷香的時間,我有十成的把握可以拿下他。」黑黃傳音道。
一聽這話,許黑只覺熱血上涌,道:「追!」
兩人駕馭星羅盤,繼續向前飛去。
王家做的見不得光的生意,許黑不信,王家真的敢大張旗鼓的來接應,城外也是有執法者的。就連王騰都在被劫掠的過程中,都不敢暴露自己的王家身份,可見他的顧忌更大。
既然如此,他還有什麼可顧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