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鳳墨漓的敵意,周無趕緊插話。
「鳳兄弟,子霧說得對,名節對女子來說尤為重要,回頭等白姑娘醒了,我們自然會跟她說是你救了她,如果她願意嫁給你,我們肯定都支持,若是她不願意,你說你現在這行為傳出去了可真不好處理,難道你希望別人笑話她被人占了便宜?」
鳳墨漓猶豫了一會兒,染染說他不是好人,若再讓她覺得自己又強占她便宜一輩子不理他嫁給別人,那該怎麼辦?
他望了望擔架那邊,終於還是抱著她起身過去找了個用藤編織的擔架,將白染染輕輕放了上去。
李子霖早看不對勁了湊上來輕推了一把,「怎麼,鳳兄,喜歡她?」
「喜歡。」
「別人都說她命硬,克親克朋克子孫,誰跟她親近誰倒霉。」
「那你們為何不躲著她?」
「我們不信這套。」
「我也不信。」
「哎,不是,我們不信是因為我們命更硬,扛得住,能化解……」
「沒有人比我命更硬。」
李子霖:……
這話真的接不下去,他哀怨的朝自家兄長望了一眼,看來他哥有競爭對手了。
「哎,鳳兄,剛才在大青石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對那眼鏡王蛇使了什麼招?把它嚇成那樣。」李子霖轉移了話題。
「沒什麼,就是趁它轉角過來的時候揚了它一手的灰,然後模仿它的勁敵發出的聲音,它看不見以為大青石後有勁敵,就跑了。」
「眼鏡王蛇的勁敵?是什麼?聽著那聲音像蛇。」
李子霖一臉懵然的問向鳳墨漓也問向身旁的捕蛇人。
「聽說在蟒山深處有一種大蚺,是眼鏡王蛇的勁敵,忘了叫什麼名字。」有人回答。
「好像叫雞冠蛇。」另一人回答。
「是叫鳳尾雞冠蛇。」
李子霧已經走到了跟前,鳳墨漓說的他都聽到了。
「沒想到鳳兄還能模仿鳳尾雞冠蛇的叫聲,傳說最後一條鳳尾雞冠蛇在五百年前渡劫失敗死了,到底有沒有這種生物都還是未知,鳳兄又是如何知道它的叫聲的?」
「祖上傳下來的。」
鳳墨漓對這個李子霧一點好感沒有。
「李大人,哪裡學來的不重要,既然這裡出現了眼鏡王蛇,回頭我可以教給你們,不過一個口技罷了,眼下還是趕緊下山,救人要緊。」
李子霧緊了一眼,他對這個鳳墨漓也一點好感都沒有。
「子霖,集合,下山!」
*
下山途中。
「周無,白姑娘真是受到了驚嚇?」李子霧悄悄問。
「脈象是的,不過我也覺得奇怪,若是嚇著了,也該醒了,不會昏迷這麼久。」周無還真是頭一次碰到這種怪事,「難道她現在醒了裝作沒醒,不想走路?」
李子霧睨了他一眼,「你以為她跟你一樣?」
「哎哎哎,李子霧,多少年前的事了,而且那次我是真累癱,你不就背了我兩里地嘛,用得著記這麼多年?再說你那麼大的力氣反正也使不完。」
周無狡辯了一下,望了望抬著白染染的鳳墨漓。
「我看是某個人心裡酸了吧,子霧,你說這愛情怎麼來得這麼快呢?突然之間就像龍捲風似的。」
「你少說兩句,有這個嘴上功夫多去打聽打聽他的來路。」
「早打聽了,就是昨日搜山之時在山裡碰到的捕蛇人,在山裡幫了些忙,小公子就把他給帶回來了,然後晚上的時候還和小公子去抬了那幾具屍體,再之後他倆就好上了。」
「周無,你這嘴可真欠。」
「能不欠嗎?哎呦,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周無扇了扇衣袖,「我可先告訴你,是你家小公子自己貼上去的,別怪兄弟我沒提醒你,彎了可就直不回來了。」
李子霧一腳就踢了過去,周無仿佛後腦勺有眼睛,優雅的一閃就躲過,跑李子霖那邊去了。
鳳墨漓往他們這邊望了一眼,這些小小人類還真是自以為是,那么小的聲音又如何,擋得住他長了一千年的耳朵?
打聽他的消息,怕是有多少個腦袋也打聽不出來。
回到亭所,白染染還沒醒。
周無隔著衣袖給她把了脈,脈象跟之前一樣,短促而急,是為驚脈,而且掀開眼皮那眼球都不動,還真一直在昏迷當中,不是裝的。
可是按理都昏迷這麼久了也該緩過來了,哪有人被嚇一跳能昏這麼久的。
第一次碰到這種事,有點棘手。
「怎麼樣?」李子霧問道。
「奇怪,很奇怪,我出去問問後院老郎中。」周無真回答不出個什麼來,「不過問題不大,遲早會醒的,最多不過多睡會。」
周無剛起身,鳳墨漓就坐到床邊拉著白染染的手,他媳婦兒被他們指使了大半天,爬了那麼遠的山,還被嚇得夠嗆,可不得多睡會好好休息一下。
李子霧和被擠了一下的周無:……這人舉止輕浮,不是好人!
適合拎出去!
「周大哥,那邊傷者醒了!」
這時李子霖沖了進來,感覺這屋裡氣氛有點不對啊。
「鳳兄,出去吧,讓染染好好休息!」李子霧壓著怒。
「鳳兄?」李子霖往一瞧立馬上前拉起鳳墨漓就往外走,「鳳兄,女子的床不能隨便坐的!」
鳳墨漓:才沒隨便坐,他只坐過染染的床,當然還睡過,昨夜染染就抱著他睡了一個晚上!
不過現在是白日,他們說得沒錯,避嫌,晚上再來。
不然就李子霖拉得動他?哼!
「還是小公子給力,子霧,看來你還有得指望小公子的,就是這個犧牲有點大啊。」
周無笑著搖了搖頭拍了拍衣擺去看那傷者。
那受傷的男子在主堂後面的房間,由村里老郎中照顧著。
周無進屋時,那男子雖說醒了,但低低又短促的呼吸,虛弱得哼哼痛都沒聲音,即使這樣,他眼神卻充滿防備。
周無無視他的防備給他把了脈,還不錯,雖然很虛弱,但至少有好轉,後面補補就能回來。
「恢復得還可以,別怕,我們是衙門的人,昨日在樹林裡發現你重傷,是我們救了你,你傷得很重,失血過多,能醒過來也是奇蹟,先好好養傷,其他事回頭再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