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光和未生之光對碰,我催動體內所剩無幾的未生之力,咆哮道:「你都金蟬脫殼了,跟老子裝什麼牛逼,給我破!」
雷光閃耀間,氣運和功德金龍顯化,纏繞魔符人臉而去。
「徐長生,我定會找你報仇的!」
悽厲的嘶吼聲中,魔符破碎,而我再次虛脫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這一動靜,自然引起了在外姑姑他們,進來後,看到我這幅模樣,連忙問我怎麼回事。
我大概說了情況後,想到這林昊既然能算到我會利用他的魔屍,沒準還有其他安排。
讓姑姑立馬派人傳信給李英俊他們不要再追殺龍一了,在此界,要離開,還得靠我才醒,故而,林昊他們要出去,必然還得跟我一戰,千萬別落在了他們手中,到時候我沒的選擇。
我這麼說,姑姑也明白其中道理,立馬派人去通知李英俊。
而我則守著阿天,我相信他醒來後,會告訴我很多關於未生人的事情。
眨眼間,一天過去,我只是簡單進食喝水,就一直守著阿天。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靈兒用蛇首蹭了蹭我,我看到她,不免有些愧疚,出聲道:「怎麼了?」
靈兒蛇首看向魔身,我這才發現,青光已經湮滅,原本臉上的魔紋也隨之不見。
頓時上前喊了一句阿天。
隨即,阿天緩緩睜開眼睛,青色雙目,帶著一絲迷茫。
足足幾秒後,阿天笑了,看著我道:「成了。」
「恭喜你,算是變相重生了!」
我由衷開口,阿天看著我,開口道:「多謝了。」
「適應一下吧,看看你的力量還存在幾分,之後還有一場硬戰要打!」
我剛說完,阿天手中掐印,一道紫雷在其手中顯化,我蒙住道:「這?」
阿天看向我道:「我是鬼魂的時候,是用不了未生之力,可這股力量一直在我靈魂之中,加上這身體和靈魂契合度高,我現在能用巔峰時期八成力量,如今再遇到林昊,我有信心,單殺他!」
看著自信的阿天,我忍不住問了一句道:「老實說,我從未見過未生人的巔峰狀態,你當初到底有多強?」
阿天琢磨了一會兒道:「如今天下第一人是龍虎天師吧?」
我接話道:「跟我那便宜師父一個層次?」
阿天回答道:「他應該勉強算是道君,已經是人道極限,而未生人血脈不凡,命格奇特,超脫五行天地,上限自然也在人道之外。」
「我巔峰之時,曾進入過地府,拼殺過十殿閻羅,對了,我那時候還收了一個小弟。」
此話出,我回想第一次進入陰間時,那一身古怪冠衣,問是不是傳承自阿天。
阿天搖頭道:「這不是我,我知道在我之前有一位未生人也曾屠戮陰間,導致陰間還殘留未生人的大因果,形成業火。」
「當年我進入的時候,也殺了不少鬼差鬼官,讓業火更旺盛了幾分。」
「簡單說,我巔峰時期,打兩個鬼帝一點問題都沒有,龍虎天師就比較勉強了。」
我心中駭然,下意識道:「我知道會很強,但沒想到這麼變態,對了,你收的小弟叫什麼?」
阿天想了想道:「夜遊,聽說他現在在陰間混得不錯,當初對付你的時候,曾想找他幫忙,但確沒有他的蹤跡。」
我立馬想到了那牛頭鬼王,眼神古怪道:「我見過他,你當年到底怎麼他了,他一看到我就跟我欠了他很多錢一樣。「
阿天聽後,苦笑道:「都是過往,看來他跟我們之間因果還未完啊,好了,你幫我那麼多,也是時候我報答你了,你這批人進來受了不少傷,我去殺些妖魂,奪妖丹給你們。」
我見狀也不客氣,阿天便離開了山洞。
那一天,已經遭受清晰的歸墟之林再次迎來了他們的魔頭。
當那道比我法相要大幾倍的未生法相出現時,我站在山洞口出聲道:「這就是真正的未生人戰力嗎?」
姑姑在邊上道:「你以後會比他更強大。」
我聽後道:「會的,不過有個事情我一直想問您,您當初不讓我修玄門之炁,說我出生就是巔峰,是知道我未來會得到力量嗎?」
姑姑坦然道:「不知道!」
我懵了,開口道:「真不知道?」
姑姑給了我一個白眼道:「騙你作甚,你這未生人身份,我還是後來才知道的,只是當年我每次睡覺,總會有一道聲音告訴我,讓我順其自然,我是想教你玄門之炁,可你這孩子,也修不了啊。」
聽到後面,我疑惑道:「修不了?」
「我傳你道門太上感應篇,還有茅山真君心法,武當真武心訣,你背得很熟悉,但確修不出一絲玄門之炁,我怕你受打擊,只能跟你這麼說了。」
姑姑這話說出,我咽了咽喉嚨道:「那你還說我出生即巔峰?」
就見姑姑溫柔一笑道:「天生陰陽眼,鮮血克制鬼魅,還有我這麼個未來玄門第一人師父,你當然出生就是巔峰了。」
「而且,這也證明我當初選擇沒錯,我的長生,如今已然超越我,不到二十歲的天師啊,縱觀古今,就算曆代未生人也達不到你這般實力,我在想,未來你若是解封了三個魂印力量,將會多麼強大,也許是古來玄門第一戰力也說不定。」
說到後面,姑姑滿臉驕傲。
我忍不住道:「您啊,還是一樣不要臉,這又不是我的力量。」
姑姑挽住我肩膀道:「要臉幹嘛,重要的是夠強,能活下去!」
我含笑道:「對,我要活下去,給您養老送終。」
「呸呸呸,老娘可不老,等你小子解決了所有事情,足夠強大了,我啊,就繼續喝酒賭博,說起來,好久沒玩了,還真有點手痒痒!」
姑姑說著,我心中酸楚。
本來的她,可以過得很瀟灑,甚至成家。
我記得當年遊走神洲積累功德時,有一個教授傾慕姑姑,姑姑應該是有好感的,因為她沒打走人家。
最後,姑姑和那個教授了喝了一頓酒,然後帶我離開了那個城市。
那一陣子,姑姑喝的很兇,我那時候小,以為姑姑只是酒癮犯了,現在看來,當年姑姑應該也喜歡那教授的吧。
想到這,我開口道:「等所有事情解決,咱們去找那個四眼酸秀才吧。」
姑姑身子一顫,並未看我,而是呢喃道:「他成家了。」
我拳頭一緊,沒再接話。
姑姑又開口道:「有你,便夠了,以後可要不斷給我錢,所以你不能死我前頭,不然就是大不孝,知道嗎?」
我忍住鼻子的酸楚,應聲道:「為了您下半輩子,徒兒一定好好活著。」
不知何時,姑姑已經不能耷拉在我肩膀上,喊著長生去買酒,因為我已經比她高了。
也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我已然是姑姑依靠了。
所以,我不能死,我要活著,縱然前路兇險異常,我也要留下一條小命。
不為其他,只為我姑姑,這個為我奉獻了半生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