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看去，我已然出現在了之前的鬼宅，不遠處是被鎖住的燭九陰。
這會兒，她的雙目閃爍光芒，直勾勾盯著我，帶著一絲說不出的意味。
等我和墨玉靠近她的時候，燭九陰開口了。
「你去了那個地方？」
我見狀道：「你知道？」
「呵呵，當年那人血戰冥王派來的幾個冥差，洞悉了關於我的事情，還說什麼怕我騙後來者，要留下一些東西。」
燭九陰語氣平淡，但其周身已然有光芒浮動。
我並沒有防備，而是一臉從容道：「想殺了我？」
燭九陰回應道：「你不會放我了。」
我淡淡一笑，看著天空道：「其實，你是不是真的燭龍妖魂，是惡靈，還是善靈，與我何干？」
此話出，燭九陰出聲道：「你什麼意思？」
我看向她，嘴角上揚道：「其實我一直不太理解，什麼是善，什麼是惡，佛家有雲，放下屠刀立地成魔，在我看來那就是狗屁。」
「殺一百人的惡人，放下屠刀做善事，就能成為好人了？那被殺死的人算什麼？算是功德？而好人呢，做了無數善事，卻做錯一件事，那就是惡人了？」
「凡事沒有絕對的，善惡只在一念間，我知道你心中有無邊的怨氣，放了你，你一定會爆發所有怨念，可若是你是對付冥王，對付那些對付你的人，那你就是惡靈又如何？」
後面話落，燭九陰魂魄閃爍，顯然有了一絲情緒變化。
「你就不怕放了我，我先將你吃了？」
我咧嘴一笑道：「我想，你更想要奪回燭龍屍體吧。」
此話出，燭九陰雙目閃光道：「你還真是個聰明的小子，說吧，有什麼要求！」
我等的就是這句話，直接道：「我放了你，也不要你跟我立下什麼誓言，我還會幫你奪回燭龍屍體，只要你接下來堅定不移的跟我一起戰鬥，解決要對付我的人就行。」
說著，我湊到燭九陰近前道：「別問為什麼，因為對付我的是天人和冥王，想來你跟他們也有仇吧？」
燭九陰顯然有些不信道：「就這麼簡單？」
我微笑道：「當然了，還有一點，那就是燭龍珠我需要借用，我向你保證，會還給你。」
燭九陰聽後道：「說實話，我不太理解你的做法。」
我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緩緩道：「在我的靈魂深處，有一位心魔，歷代未生人都視它為心腹大患，可不巧的是，這傢伙自我知道我的身份開始，救了我很多回。」
「我的經歷，我的成長，讓我明白一個道理，有些時候對錯是沒有界限的，心魔是魔，但他的力量卻能用出玄門正法，你說古怪不古怪？」
「呵呵，跟你說這些，你是不是感覺我有病？其實不然，歷代未生人都被當成怪胎，劫難，可無數算計者卻想弄明白未生人的來歷，包括未生人自己。」
「其實當年你若是跟那一代未生人說真話，我想他早就救你出來了，只是你當時算計他，他也防著你，所以才會讓你被困到現在。」
「我想，你的靈魂應該扛不住多久了吧，若我猜的不錯，你應該也是冥王對付我的一枚棋子，比如，借著你的口，透露出我想知道的消息，這可能就是所謂的時機已到。」
我說完，燭九陰看著我道：「可她如何知道你會來這裡？」
我回答道：「不知道，一切皆是局，我相信會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說著，我抱著墨玉在燭九陰邊上坐下道：「哎，說起來，我挺好奇的，你只是屍體通靈，怎麼還會有燭龍以前的記憶。」
燭九陰沉默，顯然是不想說，我也沒追問，而是道：「得，不說也行，那冥王是女的嗎？」
我後面話落，燭九陰開口了。
「她是個賤人。」
「冥王是人？」
燭九陰出聲道：「最開始，她是人，只是後來成了神，我對於她的記憶並不多，但我記得，她是被古神養大的，曾經就住在大陰間的古神府邸上。」
我好奇道：「那她怎麼成為冥王的？」
「冥王？可笑，不過是一個看管冥界的可憐蟲罷了，世人尊她為神，殊不知，真正的古神早已經死光了，她就是一個偽神，是當年養大她的古神造就的。」
「為的就是讓她和天人對抗，看管好新的陰間，還有守住冥界。」
燭九陰說完，我問道：「冥界到底是什麼地方，裡面又有什麼？你去過嗎？」
我看向燭九陰，她似乎在回憶。
足足十幾秒才開口道：「燭龍似乎去過，記憶中是一片漆黑，沒有聲音，沒有光芒，滿界皆是孤寂，仿佛一片虛無。」
我古怪道：「若是這樣，為什麼古神要讓冥王守著冥界呢？」
燭九陰搖頭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除非我得到燭龍屍體，從它的屍體裡得到記憶，畢竟我所有記憶都來自於屍體血脈，並不完全。」
「從我現在有的記憶來看，似乎跟古神之戰有關。」
我聽到這裡，也沒有追問下去，出聲道：「對了，你之前說了未生人的秘密，可還有其他？」
燭九陰搖頭道：「你是想問那位古神是誰吧？其實我也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能說，就那麼幾句，引來了那麼恐怖的雷罰，上次若不是你體內那心魔出手，你我怕都已經灰飛煙滅了。」
「你小子，確實有點意思，身懷大因果，竟然能活到現在，也算是個異數，而且，也讓我佩服，當然這個佩服不是給你一個人，還有當年來的那小子，明知前路渺茫，卻還要走下去，難道，你們就沒過放棄嗎？」
聽到問話，我沉默了片刻後道：「你以為我想拼死找什麼狗屁未生人秘密啊，這不是沒轍嘛，生來三災九難，動不動就連累身邊人，還有無數老怪物在旁邊算計，我想躲都躲不開。」
我這麼說，燭九陰出聲道：「這倒也是，說起來你我還真有點同病相憐，自我有了意識開始，就被冥王那賤人算計，直至將我困在此處。」
我見狀道：「當年對付你的是冥差？」
「不是，是一道靈身！」
我愣住，下意識道：「你是說，冥王有一道靈身在此處？」
燭九陰看出我的驚慌，出聲道：「別怕，那靈身估計早就散了，不然就當年那位未生人，和後來的玄門之人，都得被抹殺。」
我長出一口氣，開口道：「那就好，你再忍一陣，等我傷勢恢復，我便打碎冥王封印，救你出來。」
「好，我也答應你，只要你救我，我保你在此方大陰間平安，若你幫我奪回燭龍屍體，燭龍珠給你都可以。」
我見狀道：「我怎麼感覺你在忽悠我。」
燭九陰淡淡道：「傻小子，對於你們人類來說，燭龍珠獨一無二，可若是我能奪回燭龍屍，借屍復活，未來還是可以重新凝聚龍珠的，而且，那燭龍珠有當初燭龍的殘魂，我可不想被奪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