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我們還逛了逛,其實陰間雖然有很多古式建築,但其實現在也跟人間差不多,只是多了一絲陰暗,畢竟陰氣濃重,沒有陽光,故而有一種陰森之感。
隨著鍾魁回來,我看到鍾魁開著一輛車子過來,說實話,他一身古式官袍,開著現代的車子,怎麼看都感覺奇怪。
繞了車子看了一圈道:「這不會是燒下來的紙車吧?」
鍾魁回答道:「那是自然,不過,這車子需要魂力維持才能啟動,普通鬼魂根本用不了,就是我這樣的鬼王級鬼仙,也只能維持十幾個時辰,到時候跟趙宇交換著開!」
「成!」
有了魂車後,我們很快接到了孫二娘,然後就往忘川城過去。
這一路,比起上次真的好多了,有鍾魁這位陰間大佬跟隨,我們走走停停,算是看遍了沿途陰間十殿的「風光」。
本來蚩魅那丫頭還要去看看十八層地獄,鍾魁說那是關押惡鬼之地,普通鬼魂是不能進入的。
按照常理,我和蚩魅靈魂進入陰間都是大罪,就別自找麻煩了。
等來到忘川城,我見到了忠老。
這會兒,我和忠老坐在他的房間內。
在我描述完彼岸花的摸樣後,忠老停下了手中的鬼筆,感嘆道:「不愧是黃泉之花,花葉不相見,方為絕世!」
說著,忠老看向我道:「除了來告訴我彼岸花的摸樣,你還有其他事情吧?」
我點頭道:「您身懷浩然正炁,生前必定是一位學識大家,而且,您在此地這麼長歲月,肯定也了解陰間很多事情,尤其宇哥,您有些了解吧!」
我這話出,忠老看了我一眼道:「看來,你已經了解了一些事情對吧?」
我應聲點頭,然後將上古廢墟趙宇被操控的事情說了一遍。
同時,我也將自己看到的初代未生人記憶中一些事情托出,最後道:「如果其中細節,沾染大因果,對您老會有危害,您大可不說,我只是想知道,宇哥出現在我身邊,是意外,還是一個局。」
忠老魂眼閃爍青光道:「老夫想想該如何跟你說,能不牽扯出因果。」
我心中期待,沒有打擾忠老。
良久忠老開口道:「冥界的冥兵相傳是歷代闖入冥界的冒犯者組成,他們有的生前是大妖,有的是玄門術士,還有鬼修,屍修,無一不是蓋世強者。」
「除去這些生靈外,還有一些冥兵是冥王幾次意念出冥界,抓過去的,他們全部都被冥王剝奪了記憶,下了冥王咒印,你可以理解為,他們就是冥王的僕從,不能有任何反抗。」
「而我第一次見到趙宇的時候,他還很強大,實力堪比鍾魁,那時候陰間還不太平,他是冥王派出來的冥兵之一。」
「沒有任何情感,就跟個殺人機器一般,後來,不知道怎麼,他被冥王留在了陰間,成為了獨一無二的陰差。」
「後續漫長歲月,趙宇穿梭陰陽兩界,慢慢有了人性,似乎察覺到了自己不對勁,機緣巧合下,他找到了我來詢問,認為我學識淵博,能給與他答案。」
「但關於冥兵,陰陽兩界的記載都很少,十殿閻羅和幾大判官都不敢多言,何況我這麼個老鬼了。」
「不過,我也對趙宇好奇起來,通過觀察他,倒是有了發現,那就是他人性越來越重時,力量就會變弱。」
「並且,有一段時間,他還會特別的虛弱,只能靠不斷積累陰德,修煉鬼炁保持自身魂力充足。」
「我認為那是冥王的印記在控制他,不讓他去追尋自己的記憶,一旦發現他記憶有鬆動跡象,就會吸取他自身的力量。」
「我勸說過他放棄追尋,因為我感覺他魂魄如今越發不穩定了,弄不好有一天會徹底崩潰,到時候沒準他會忘記自己是趙宇,又變成一個新的靈魂。」
我聽到這裡,問道:「冥王既然不想他找尋到記憶,那為何又放他出來。」
忠老緩緩道:「一開始我也琢磨不透,可如今看來,冥王是將趙宇當成了一枚棋子,加上你跟我說初代未生人的記憶之事,我懷疑,趙宇不是完全的一個魂魄。」
我瞳孔一縮,問道:「您想到什麼了?」
就聽忠老仔細但:「他也許是被冥王分割了魂魄,你說你在初代未生人記憶中看到了蛇仙,還見到另外一個陌生的人,你感覺他像趙宇,卻又不是趙宇。」
「按照你所猜想,身邊人都是輪迴一般回到你身邊,那你如今身邊人,必定跟當年能呼應上,那個人使用的術法,你應該見過吧。」
後面話落,我下意識握緊道:「一魂雙生,那他們要找回記憶,是不是就得融合魂魄?」
忠老看著我道:「有些真相,不去探尋,豈不是最好?其實你心裡早已經有猜測了對吧,只是想到我這裡求一個心安罷了。」
「長生,你是未生人,註定一生不安寧,要想打破你的命運,那就得走和以前未生人不同的路。」
「如今的你,得到了一位未生人的力量,加上功德和氣運之力,已經有了自保之力,加上如今陽間玄門界跟古時格局不一樣,你記住,一定要活著,有些事,有些人,不要執念太深,冥王之強,非天地間生靈可以抵抗。」
「有的時候,無法反抗也可順勢而為,冥王所做一切,不過是為了離開冥界,他算計你,也說明你是可以讓他離開冥界的關鍵,棋子,有時候也可以顛覆棋局的。」
聽忠老後面的話,我點頭道:「您的話,我記下了,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世間真有輪迴嗎?」
忠老沉吟了片刻後道:「生死輪迴,陰陽大道乃是天地秩序,所謂輪迴,不過是古人對死後的美好幻想罷了,你通曉玄門之理,又是一位陽差,也見了那麼多的鬼魂,可曾見過有人死後新生,還是原來那個人的嗎?」
我默然,出聲道:「那為何我身邊會出現曾經的那些人,一切仿佛冥冥中註定一般。」
就聽忠老問道:「若你不知自己身份,沒經歷那麼多的事情,你會有這種感覺嗎?」
此話出,倒是將我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