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落,大漢回頭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緊張的妻子,最後道:「好,但你不可靠近我的女兒們!」
「行!」
我答應後,大漢起身上樓,婦女見狀道:「你們別怪他,他就這個脾氣。」
我見狀,表示不礙事,順嘴跟婦人聊了一些不痛不癢的事情。
婦人一開始還不願意多說什麼,可架不住我一直找話搭茬,也就透露了一些。
大漢叫冉山,十多年前,張靈傑一家便是來此地投奔冉山一家的。
自小,雙雙父親便跟冉山是兄弟,兩家關係十分好,但古怪的是,他們從不和村里其他人打交道。
在村里是比較特殊的兩戶人家。
時間久了嘛,大家也都習慣了。
冉山媳婦嫁給冉山後,也發現了這些問題,詢問過,但冉山只是簡單敷衍,並未細說。
作為一個女人,她本分賢良,只要孩子和生活好,她也沒去多問。
直至七年前一個雨夜,張靈傑兒媳婦臨盆,恰好張靈傑不在,冉山妻子也是剛剛臨盆,便由冉山父母陪著張氏夫婦去了醫院。
可孩子出生後當晚,冉山父母回來就出了車禍。
聽到噩耗,張靈傑兒子自然趕過去,可在路上也出了車禍慘死。
當時得到消息的冉山老婆差點沒昏厥過去,至於那剛剛臨盆的張家兒媳婦,得到噩耗後,因為悲傷過度,沒多久就去世了。
後來,冉山便將張靈傑孫女帶回了家,因為前後臨盆時間相差幾天,村里人都認為冉山妻子生了雙胞胎。
冉山對外宣布也是如此,因為兩女長相,還特意說是異卵雙胞胎,坐實了這個消息。
到這裡,冉山老婆也意識到事情不對勁,問冉山,可冉山還是什麼都不說,只是帶著他們一家去了城裡,一走就是四五年。
而今天那個哭喊的便是張家孫女,叫雙雙,另外一個叫麗麗。
期間,他們每半年就會回來探望張靈傑,雙雙並不知道張靈傑是她親爺爺,可能爺孫血脈親情,讓雙雙特別親近張靈傑。
這一次,剛好放假回來過年,雙雙和麗麗就天天去陪張靈傑,爺孫三關係特別好。
哪知道剛完年沒多久,就出了這個事情。
冉山媳婦得知消息,認為雙雙怎麼都得去看自己親爺爺最後一眼,便帶著孩子過去了。
說到這裡,她已經泣不成聲,看著我道:「小兄弟,我只是一個婦道人家,本不該多問,可我也怕家人出事,你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嗎?我男人是什麼都不跟說,只告訴我辦理好張叔身後事就回城,可我不傻,你們的對話,我雖聽不懂,但我知道我們一家會有危險,對不對?」
聽著問話,我目光看向樓梯,我知道冉山在那裡聽著。
看向無助的婦人道:「對,你想的沒錯,而且,你老公和雙雙兩家人,都不普通。」
我直接回答,婦人面容微滯,但很快就苦笑了幾聲。
顯然,她內心是有答案的,畢竟跟冉山夫妻那麼多年,只要不是傻子,肯定能知曉一二。
緊隨著看著我道:「那你,真能保護我們嗎?」
我聽到這裡,淡淡道:「只要你男人配合我們,我有信心保護你們家人。」
此話落,婦人立馬起身就往樓上走。
可這時,冉山聲音響起。
「婆娘,別相信他的話!」
婦人這時卻是沉聲道:「我可以不信這位小兄弟,那你告訴我,張叔一家和公公婆婆,到底是怎麼死的?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我怕,我真的怕啊。」
說著,婦人哭泣,我看在眼裡,內心其實很佩服她。
她不傻,只是因為愛這個家和孩子,所以從不多問。
如今的追根問底,只是怕家人有危險。
而看著婦人無助哭泣,冉山將其攬過道:「相信我,我們會沒事的。」
「我只要一家人好好的,大山,我求你了,你就好好配合這位小兄弟,不管他是真是假,有一句話他說的沒錯,他若是要害我們,何必再登門,還要受你的氣呢?」
婦人抽泣開口,冉山看了我一眼,咬牙道:「好,我知道該怎麼做了,你上去看著孩子,別讓她們下樓,有些話,怕嚇著她們!」
婦人答應後,我開口道:「讓我的人跟著上去吧,以免出什麼意外。」
我這麼說,冉山看了一眼大紅,也沒多說什麼。
等大紅和婦人上去後,冉山在我邊上坐下,遞給我一根煙,我接過後順勢點燃,也沒主動問他。
隨即,冉山看向我道:「你多大了?」
「十八!」
「十八歲有你這番算計和氣魄,還是19局的人,也不簡單了,我記得你叫長生對吧,可曾聽你長輩提過玄門十二魔。」
這話出,我眉頭一皺道;「玄門十二魔?」
「是的,張叔,我爹,都是玄門十二魔之一!」
冉山說著深呼吸一口氣,我疑惑道:「張靈傑是天師府弟子,怎麼會成魔頭?」
就見冉山口中吐煙,帶著追憶道:「具體事情,我也不清楚,我只記得,從小我父母不斷的搬家。」
「而我的童年,跟其他人也不同,別的孩子上學玩耍的時候,我一直在練功,修炁,那時候小啊,以為自己很厲害,有小孩欺負我,我就會還手。」
「每次打了人家,就會換來我爹娘混合雙打,然後便是搬家,離開原本住的地方,幾經反轉,就來了這個村子。」
「那會兒,我也學乖了,不管誰欺負我,我都忍,不想給爹娘帶來麻煩,後來長大些,也問過我爹娘,為什麼我們家的功夫不能對外展露,我爹娘總是敷衍不告訴我,說等我長大了就知道了。」
「可笑的是,等到他們死了之後,我才從張叔那知道些許真相!」
說到這,他的聲音有些哽咽,我沒有打斷,繼續聽他說下去。
就見他抽完一根煙後,又點了一根。
「七年前雙雙父母和我爹娘故去後,張叔回來跟我談了一夜,其中就說到了玄門十二魔,按照張叔所言,我爹娘原本應該屬於武當一脈,而他則是當代天師的師弟。」
「他告訴我,他和我爹年輕時犯下了一個大錯,殺了很多的玄門中人,故而遭到各自宗門除名和整個玄門界追殺,不得不隱姓埋名。」
「而當我問到底是什麼事情的時候,張叔卻不說了,說這份恩怨,是屬於他們這代人的,讓我帶著媳婦和孩子躲的遠遠的,他會想辦法去解決,讓我千萬不要去追查其中細節。」
「並且,為了我的安全,他破例傳了天師府雷法給我,我呢,自小受爹娘影響,學會不該問的,就不問,也知道張叔是為我好,加上媳婦和兩個孩子需要養,便照著做了。」
「可很顯然,事情超出了預計,張叔死了,我無法確認事情是否已經結束,我也很擔心,但同樣,我也想知道,當年我爹娘,張叔,他們到底犯下了什麼錯,都那麼多年了,為何,為何還不放過我們。」
後面,冉山雙眼血紅,身子顫抖,顯然他也是一直在壓抑這份仇恨。
我見狀沒有第一時間開口,而是等他情緒穩定幾分,才問道:「你們回來,張家老爺子有沒有跟你說什麼,或者交給你什麼東西?」
冉山頓時道:「什麼意思?」
「他死的時候,沒有任何反抗,而且,他的死法很詭異,同樣的案件,這十幾年陸續發生,說明有人一直沒放棄追殺你們。」
「若真如你所說,你爹娘,張靈傑,都不想你們知道裡面的事情,張靈傑更是甘願赴死,那必定會給你留下什麼自保的東西,像他們這樣的人物,絕不會認為人死燈就滅了。」
我這麼說,冉山皺眉,似乎在回憶什麼。
緊隨著,他忽然站起身,就往樓上走去,我知道他肯定想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