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悅然本想著看完病去找白婉清討些利息,可是該死的屁股止不住的疼。
(嘶——那個藥修就按了幾下,怎麼會這麼疼?)
一旁的九幽谷弟子連忙跑過來扶著她。
這會,林悅然只想回去躺著。
——
這邊,剛上完一節課的虞鳶,此刻正慵懶地躺在蓮池邊的樹蔭下,享受著難得的閒暇時光。
【真是愜意的課間時光,女主所在的那個班級竟然還沒下課,唉,真是讓人同情。】
【不過,為什麼只有女主一人?難不成男主還下不了地?】
【不應該啊,依照他那強大的主角光環,不出兩日,他應當就能恢復如初,活蹦亂跳才是。】
虞鳶微微蹙眉,感覺自己仿佛出現了幻覺。
要不然頭頂這棵樹上為什麼會有一隻靈獸?
她揉了揉有些酸澀的雙眼,再次聚焦,確保自己沒有看錯。
眼前的景象清晰無誤,她瞪大了眼睛,心中的震撼更甚。
「這裡怎麼會有一隻和阿雲長得如此相像的靈獸?」她喃喃自語,眼中閃爍著驚奇與不解。
她仔細觀察著樹上的那隻紅色小獸,除了毛髮和眼睛的顏色與阿雲不同外,其餘的特徵幾乎一模一樣。
【說起來,我還真不知道阿雲是什麼靈獸呢?】
虞鳶好整以暇的望著樹上那個紅色小獸,越看,她的臉色就越難看。
【特麼的!紅眼睛紅毛不就是描寫那死狐狸的嗎!】
【死狐狸為什麼會在這裡?!他那天不是走了嗎?有完沒完!難不成是又反悔了,又想噶我?】
自從矽塵不顧一切地強行撕裂邪域的封印,他的修為瞬間暴跌,人形更是搖搖欲墜。
原本就脆弱不堪的神魂,此刻更是雪上加霜,只能勉強以獸形示人。
神魂不穩,每個月都會準時地遭受一次撕裂般的痛楚。
那種痛苦,深入骨髓,即便強如邪尊矽塵,也難以忍受。
更為糟糕的是,隨著他神魂逐漸恢復,那種痛苦也在成倍地放大,如同無底的深淵,吞噬著他僅存的意志。
在他實力還未恢復之前,唯一知道他秘密的就是虞鳶了。
經過連日來的打探,他已確認,望仙宗內幾乎每個人都能聽到虞鳶的心聲。而
至今,他衝破封印的並未因虞鳶的心聲而泄露分毫。
原本他打算直接弄死虞鳶,可虞鳶身份特殊,如果突然死了,望仙宗追查下來,難保不會查到他的身上。
現在他的實力沒有回覆,不能冒險。
因此,他不得不暫時壓下心中的殺意,轉而尋虞鳶偷聽她的心聲了。
離得遠,對方的心聲便會消失,只有在一定距離下才能夠聽見。
至於他不是望仙宗的人為什麼能夠聽懂,他也不得而知。
虞鳶若無其事的轉移視線,悄悄地從樹蔭下挪出身子。
然而,邪尊大人似乎早就察覺到了她的動作,突然從樹上躍下,輕盈地落在她的面前。
虞鳶的心猛地一跳,她幾乎是下意識地退後了幾步。
只見那靈獸抬起那雙紅得似火的眸子,緊緊地盯著她。
【真想一腳將這死狐狸踹飛!神闕閣內五大長老坐鎮,我就不信他敢在此地對我動手。】
虞鳶不僅這麼想,她還往前走了兩步。
矽塵:「……」
小獸目露警告,長大嘴巴,似乎只要虞鳶抬起腳它就一口咬掉。
虞鳶默默的收回了腳,【嘴張這麼大要死啊,信不信那我把宗門最臭的襪子塞你嘴裡!】
很好,矽塵磨牙。
這女人又在找死!
【咦,我究竟在怕什麼?死狐狸又豈會曉得我直到他的真實身份?我只需裝作一無所知,繼續前行,不就可以了嗎?】
她定了定神,就要繞開小獸朝院外走。
然而,腳腕上那突如其來的觸感卻如同電流般,瞬間讓她炸毛。
【死狐狸居然追上來了!】
【靠!你能不能只纏著白婉清,別往我這湊行不行!】
「我天,這不是白師姐的靈寵嗎?肯定是自己走丟了,我現在就把你送回去。」
虞鳶故作鎮定,轉身將那隻紅色小獸抱在懷中,臉上擠出一絲微笑。
邁著步子,望白婉清那棟閣樓走去。
然而,她的心中卻早已波濤洶湧,緊張得如同繃緊的弦。
見她還裝傻,忍無可忍的矽塵終於爆發了。
「別再裝模作樣了,你已經看出本座是誰了吧?」矽塵的目光銳利如刀,直逼虞鳶清澈如水的眼眸。
虞鳶下意識接道:「你是白婉清的舔狗啊,等等,你會說話!?」
矽塵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愕,隨後是深深的冷意。
竟然敢說他是舔狗,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狗,但是敢把他比做狗,死一萬次都不夠!
矽塵的怒火如同被點燃的烈火,瞬間席捲整個空間。
他那張本就冷酷的面龐此刻更是寒若冰霜,那雙火紅的獸眸中,仿佛有熊熊烈火在燃燒。
「狗?」他冷笑一聲。
「你剛剛說什麼?」他低喝一聲,聲音中充滿了威嚴。
虞鳶臉色一僵,秒慫,「我……我只是開個玩笑……哈哈……哈哈……」
【這死狐狸怎麼這么小心眼?我又沒說錯。】
虞鳶心中暗自嘀咕,但感覺到周圍的氣溫驟降,她立刻收住了關於狗的調侃。
【不過,死狐狸怎麼突然開口說話了,他不會以為我能看出它是邪尊吧?藍潯那個傢伙都沒發現,他怎麼可能指望我這個只有練氣期的菜鳥看透他的底細?真是想太多了。】
虞鳶小心翼翼地垂下眼帘,目光偷偷掃向矽塵。
只見那雙火紅的眸子,猶如熔岩般熾熱,熊熊怒火在其中燃燒,仿佛要將一切都吞噬。
虞鳶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要不,現在就把這女人帶回邪域,讓她好好體會一下生不如死的感覺。
然而,這個念頭剛在矽塵腦海中閃現,就被虞鳶的聲音打斷了。
「你是妖族。」
矽塵深吸了一口氣,火紅的眸子漸漸恢復了平靜,算她命大。
他輕輕點頭,算是對自己的身份做出了最後的確認
他緩緩地開口,「吾乃妖族,今日現身人修宗門,實有不得已之苦衷。」
白婉清救了他一命,他矽塵並非知恩不報之徒,不能因為自己一時衝動便連累與她。
人妖兩界已經安穩了萬年,人修宗門雖對妖族有所防備,但亦不排斥那些能化為人形的妖族前來交流或拜師學藝。
虞鳶嘴角微抽,連忙點頭。
【大哥,你說啥就是啥!】
「那個,你來找我做什麼?」
虞鳶打著哈哈,腳下的步伐卻未曾停歇,一路朝著白婉清所在的方向疾行。
【這可是死狐狸,得趕快還給女主,省得給自己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矽塵被虞鳶抱在懷裡,那雙紅瞳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我閒來無事,便出來透透氣。」
小獸的聲音清脆而平靜,但接下來的話卻讓虞鳶為之一愣。
"你可曾聽聞過邪尊矽塵的名號?"
這突如其來的問題讓虞鳶有些措手不及,她低頭看向小獸那雙直勾勾的紅瞳,心中不禁升起一絲疑慮。
【啥意思?怎麼感覺像是送命題呢?】
【我該怎麼說才能保住我的狗命?】
虞鳶的心猛地一緊,感覺到自己的額頭上滲出了冷汗。
她瞥了一眼四周,確認沒有其他人後才輕聲回答:「邪尊矽塵……我自然是聽說過的,但那都是傳說中的名字,我這樣的渣渣又怎會真正了解呢?」
她的聲音微微顫抖,顯然是有些慌。
【特麼的!最近女主的這些個男人修煉時哪根筋修煉錯了,一個比一個不正常。】
【能不能找你們的妻主,跑我這找存在感幹啥?真無語。】
「關於邪域的邪尊矽塵,修仙界中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他的實力深不可測,容貌更是世間罕見,如同星辰般璀璨。」虞鳶輕輕說道,同時偷瞄了一眼懷裡抱著暖爐的小獸。
【拍馬屁誰不會!】
懷裡抱著暖爐,虞鳶卻感覺渾身不自在,仿佛被一股寒意侵襲,不由自主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矽塵淡淡瞥了虞鳶一眼,他跟隨在白婉清的身邊,並非出於任何私情,而是純粹出於救命之恩的感激。
至於外界如何評說,如何揣測,他從不放在心上。
「是嗎?但我聽聞,矽塵叛出妖族,為了坐上邪尊之位,殘忍地殺害了妖族,甚至連同族都不放過,整個修真界都在傳他弒殺成性,殘忍無情。」
【淦!這讓我怎麼接話?】
【你自己心裡有數,還問我個毛線!】
【送命題啊,怎麼回答他呢?】
【哎!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