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陰之法?」
秦嬴跟袁夏同時好奇的問道。
這名字聽上去似乎……依舊有些不正經啊!
只不過秦嬴跟袁夏兩人詢問的聲音里蘊含的情緒不同。
秦嬴是瀕臨暴怒邊緣,萬一真的還是不正經法子,秦嬴不介意讓金蒙竹吃點苦頭。
而袁夏則是三分尷尬、三分難為情、三分好奇,剩下的一分卻是……隱隱期待。
「沒錯。這本是西南巫廟的一門煉器之術,不過也可以用來煉體。具體操作起來可能有些複雜,而且對於煉體之人的體質要求也極高。需要類似於法器一樣,體內只有單純的某種氣息……」
金蒙竹緩緩道。
秦嬴目光一閃,鬆了口氣。
還好,這次總算正經了。
「類似法器,那袁夏的十陰聖體豈不正合適?」秦嬴問。
金蒙竹點點頭:「十陰聖體確實很合適。但是有一點需要提前說明:如同法器煉製存在失敗機率一樣,煉陰之法也存在失敗機率。法器失敗頂多也就材料報廢,可煉陰失敗,那就……」
金蒙竹往下的話沒說。
但是秦嬴跟袁夏全都聽明白了。
煉陰失敗,袁夏就會像是報廢的法器一樣,不死也殘。
這輩子就算完了。
秦嬴看向袁夏:「你自己來決定。煉還是不煉?」
袁夏沉吟片刻,驀然抬起頭,眸中滿滿都是堅定之色:「曾經滄海難為水,見過了大海怎麼可能還在小溪里呆下去?我既然知道了玄門高手的厲害,眼下又有這麼一個機會擺在我的面前,我就沒有理由拒絕!」
「與其日後只能像是一件脆弱的瓷器一樣,被人各種覬覦。不如把自己變成一柄利刃,讓那些覬覦之人看了只會心驚膽戰!」
秦嬴讚賞的點點頭:「你有這種想法,就已經先成功了一半。那麼接下來就直接開始吧!」
金蒙竹一怔,沒想到秦嬴這麼急。
他還想先把西南巫廟殘局收拾一下,再開始的。
看來是沒有這個機會了。
「那好,二位跟我來。」
金蒙竹帶頭走出廟門,走向某個方向。
而秦嬴則用充滿警告意味的眼神掃了剩下的廟眾一眼,抬腳蘸著鮮血,在地上畫了一道橫線。
「越過這條線者,死。」
「不信的可以試試。」
說完,秦嬴逕自轉頭離去。
而西南巫廟的廟眾愕然看著地上那條橫線,猶豫半晌,愣是沒有一個人敢越過半步。
哪怕秦嬴此刻已經消失在了門外,不知道去了哪裡。
這些人,卻是被秦嬴徹底打怕了。
上演了一出現實版的畫地為牢。
巫廟後山。
一處山洞之中。
金蒙竹熟練的將山洞裡的禁制解除,然後從角落裡扒拉出來一尊一人多高的大鼎。
鼎身刻繪著各種細小花紋,正面一條口含火珠的猙獰怪獸,背面則是一條口含水珠的同樣怪獸。
細小花紋則將兩條怪獸口中的水火二珠連接在一起。
「這就是司珠巫鼎了,本質上也算一件法器,而且品級不低。不過卻沒有什麼攻防功能,唯一作用就是煉器。」
「西漢名士賈誼曾經寫下過一句名言:天地為爐兮,造化為工;陰陽為炭兮,萬物為銅。說的就是這尊巫鼎,可融陰陽,可煉萬物。」
金蒙竹介紹道。
而秦嬴聞言則撇撇嘴。
金蒙竹這老小子還真會給自己宗門臉上貼金,人家賈誼認得你們西南巫廟的大門朝哪開嗎?
賈誼這句話明明出自《鵩鳥賦》,寫的是貓頭鷹,感慨的是天地大道。結果愣是被金蒙竹說成了稱讚他們宗門的巫鼎了。
不要臉!
不過眼下不是跟金蒙竹計較這些的時候,秦嬴揮揮手:「羅里吧嗦的介紹就免了,直接開搞吧!最好明天之前能夠結束。」
「明天?」金蒙竹一怔,隨即搖搖頭。「明天不可能,最快也得七天七夜。這還是理想情況,要是情況不理想,怕是半個月都有可能。」
「……」秦嬴差點就想讓袁夏自己留下,而他返回江州。
可考慮到返回江州的時候身邊沒有袁夏,蘇予杺不知道會擔心成什麼樣子,甚至可能會因此抱怨秦嬴說大話、抱怨秦嬴不行。
秦嬴就忍住了。
畢竟男人什麼都可以容忍,唯獨不能容忍一個女人說自己不行!
「七天就七天,總之抓點緊。」
秦嬴妥協道。
「袁小姐,進去吧!」
「進入之後,你只需要想像自己正在沐浴泡澡即可。當然,我會傳你一道守心口訣,這七天時間裡你守住內心清明,七天時間一到,你體內陰氣自然煉盡,你也會產生脫胎換骨的變化。」
金蒙竹沖袁夏說道。
袁夏有些忐忑的爬進司珠巫鼎之中,盤坐於鼎內。
只是臉色卻無比的尷尬。
因為這一幕怎麼看怎麼像是準備燒水給豬退毛。
「我要開始了!」
金蒙竹打斷了袁夏的胡思亂想,袁夏趕緊閉上眼睛,按照金蒙竹傳她的守心口訣默守心靈。
昂!
似乎有一聲龍吟響起在虛空之中,司珠巫鼎上雕刻的兩條銜珠怪獸猛地散發出紅青兩色光芒。
一道熾熱如火,一道森寒如冰。
兩道光芒圍繞著司珠巫鼎環繞數圈,而鼎身刻著的那些細小花紋則如同電網一樣依次亮起,一直蔓延進了巫鼎內部,最終覆蓋整個巫鼎。
眨眼間,袁夏就如同沐浴在了青紅兩色氤氳之中,裊裊騰騰,已然看不清袁夏的五官面容。
不過秦嬴卻能明顯感覺到袁夏身體狀況良好,體內積攢的陰氣正被某種力量牽引著,一點點的泄入巫鼎之中。
「好了,你去處理巫廟後續事宜吧!這裡我來盯著。」
秦嬴淡淡對金蒙竹道。
金蒙竹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剛才開啟巫鼎,耗費他不少道行。以至於差點一個踉蹌栽倒在地。
他確實沒有力氣為袁夏護關了。
「那就有勞秦先生了。」金蒙竹鞠躬道,然後退出。
秦嬴則看一眼袁夏之後,也閉上眼睛,陷入了沉思之中。
張道陵那句讖語詩句秦嬴還未想明白,正好趁機想個明白。
何謂鑰匙?
何謂開天?
又何謂晉升之路?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
轉眼七天時間到來。
而秦嬴依舊沒能參透張道陵那句讖語詩句,只能搖頭嘆息可能是機緣未到。
或許哪天機緣到了,不需要費什麼心思就直接茅塞頓開。
嗤啦!
忽然巫鼎之內傳出一聲輕微的炸裂之聲,像是有什麼氣泡炸開一樣。
秦嬴耳朵一動,從冥思狀態醒來。
當他看到巫鼎之內的狀況之後,驀然表情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