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你們剛才不是這樣說的啊!你們剛才明明說要好好教訓他的……」
馮清密兀自不死心的說道。
試圖讓這些大佬轉變態度,懲治秦嬴。
只是這些大佬全都像是沒有聽到馮清密的話一樣,要麼抬頭望天,要麼竊竊私語,要麼就是裝作查看手機。
馮清密的資歷比較老,這些大佬不好意思像是訓斥手下一樣訓斥馮清密,就只能用這種方式遮掩一下了。
馮清密見狀,瞬間明白了這些大佬的態度。
一張臉色變得猶如豬肝一樣通紅,憋了半天,最終憋出一句話:「好!就算不追究他剛才舉動的責任。但是他之前立下的軍令狀可還算數?軍令狀沒有完成,他就要承擔殺死葉隱龍的責任,承擔殺死岳峰的責任!」
柏樹人不冷不淡看馮清密一眼:「軍令狀自然是算數的。不過今天軍令狀沒有完成,又不賴秦嬴。是因為楊元霸沒有按時歸隊導致的。放心,等到楊元霸歸隊以後,我會關他三天禁閉的!我處理事情一向公平公正,決不偏袒,這點有目共睹……」
聽到柏樹人的話,馮清密氣得差點暈倒過去。
關三天禁閉還敢叫做「公平公正」?
你怎麼不關三小時、三分鐘呢?
「你……簡直臉都不要了!」馮清密指著柏樹人鼻子大罵,拂袖就走。
沒辦法,在場這麼多人只有他自己是站在秦嬴對立面的,其他人全都站到了秦嬴那邊。
他拿什麼贏?
怎麼贏?
功夫在詩外,想贏卻是得想些詩外的手段才行了!
看著馮清密遠去的背影,柏樹人嘆口氣:「為老不尊,大概說的就是這種人了吧?希望我們老去的那一天不要變成他這個樣子才好。你說是吧,吳老狗?」
秦嬴的軍令狀主要還是對吳所為立下的,所以表演延遲三天還得吳所為點頭之後才行。
吳所為冷哼一聲:「行了,柏小狗,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三天就三天,三天之後我再來見證抱丹武聖的誕生!但是假如三天之後仍舊失約的話,那就別怪我不講情面了……」
「放心,三天之後若是不能交給諸位一個抱丹武聖,我自願認罰!」
柏樹人還沒回答,秦嬴就搶先接口道。
說完,秦嬴就帶上岑青,朝著遠處走去。
他卻是準備去楊元霸老家走一趟,看看楊元霸到底是不是遇見了自己想像的那種情況!
而柏樹人等人則看著秦嬴背影,對視一眼之後,感慨道:「雖然知道這樣不好,但是還是無比希望他能完不成軍令狀,然後徹底為我軍所用啊!」
一個巔峰武聖的價值,對於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都不可估量。
畢竟代表了單兵素質的最高戰力。
在場大佬會有這種想法,自然不足為奇。
不過,想法歸想法,在場大佬還不至於為此故意設計秦嬴,讓秦嬴完不成軍令狀。
…………………………
當天下午。
秦嬴跟岑青就按照資料上記載,來到了楊元霸的家鄉。
一個隨處可見黃土砂石、頗為貧瘠的小村莊。
楊家莊。
一路走來,可以看到這片地方有不少廢棄的礦坑。應該是以前監管不嚴的時候留下的私人礦坑。
晉地作為華夏最大的產煤地,曾經誕生了無數的煤老闆。
一度煤老闆成為土豪的代名詞。
而相應的,也會產生不少的有關煤礦的亂象。
比如一些煤老闆買通當地部門,直接私人採礦,將當地生態環境破壞的一塌糊塗。
本地居民更是因為環境破壞,種不了莊稼,被迫進入下坑挖礦。
當礦坑關閉之後,煤老闆帶著大捆鈔票走人,只留下一地雞毛以及沒有賺到多少錢卻惹來一身病的礦工。
「唉。」
秦嬴看著滿目瘡痍的土地、路邊佝僂的老人、神情空洞的孩子,忍不住輕輕嘆口氣。
怪不得楊元霸一直害怕被逐出渡厄之劍,害怕回到家鄉養豬。
這種地方,但凡走出去的孩子,卻是沒有一個想要再回來的。
而楊元霸所謂的養豬,恐怕都是一個極好的結局了。大多數留在這種地方的年輕人,怕是連養豬這種生計都找不到,只能面朝黃土背朝天,在土裡刨食兒。
一路打聽,秦嬴兩人終於找到了楊元霸老家。
一處破舊的土胚房,只有主屋是用磚瓦蓋起來的。
楊元霸父母雙亡,他入伍之後房子自然也就沒人打理,除了主屋的磚瓦房,那幾間土胚房已經被風吹雨打的幾近坍塌。
「你們找誰?」
一個大媽看到秦嬴跟岑青,不由問道。
「你好,阿姨,我們找楊元霸。請問他是不是住在這裡?」岑青上前一步,詢問。
大媽打量岑青一眼,自顧自嘀咕道:「這娃這麼俊,一看就不是元霸那傻孩子的媳婦。不是媳婦好啊,要是媳婦,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捏……」
一聽大媽這話,秦嬴跟岑青對視一眼,心裡同時咯噔了一下。
似乎,楊元霸出事了!
「哎呀,元霸那孩子吧,前幾天回來了一趟。回來的時候還給俺們帶了好些禮物,一家一戶發過去的,看他那樣子一定是出息了。俺當初就說他是個當兵的料,這下讓俺說中了吧……」
「發完禮物,元霸家都沒回,就去給他爹娘上墳了。他爹挖煤留下的癆病,走得早。全靠他娘一個人把他拉扯大。後來元霸長大了能掙錢孝敬他娘了,誰知他娘也走了……這孩子,可憐啊!」
大媽顯然進入了「想到哪說到哪」的敘事模式,半天沒進入正題。
秦嬴跟岑青也不敢催,只能耐心聽著。
「元霸給他爹娘上完墳,本來是想要回老屋呆幾天,然後給俺家男人留下五萬塊錢,讓俺家男人幫忙修理一下他家老屋的。誰知他還沒進老屋門,就遇見了一個人……」
「要說這個人回來的也不是時候,怎麼就跟元霸趕到了一天。而且這人回來就回來吧,偏偏故意在元霸老屋跟前走過,故意拿以前那事兒刺激元霸。」
「結果元霸就沒忍住,衝出去跟那個人吵了起來,好像還動了手。」
一聽楊元霸跟人動了手,秦嬴跟岑青全都一驚。
楊元霸那是什麼力氣?
別看在秦嬴面前跟個小雞仔一樣,但是在普通人面前卻是不啻於一頭霸王龍!
隨隨便便一個推搡都有可能鬧出人命!
「大媽,沒人受傷吧?」岑青趕緊問道。
大媽白了岑青一眼:「元霸那孩子壯的跟個牛犢子一樣,發起瘋來好幾個男人治不住他,可能沒人受傷嗎?老李家二子被打的渾身是血哩!聽說差一點就被打死了,現在還在二院躺著捏!」
「元霸也是不長心,電視裡天天說『不要打架,打贏了坐牢、打輸了住院』,他咋不聽勸呢?這下好了,真的打贏坐牢了。當天就被抓進了市局,聽說李家找了關係,要給他判死刑哩!老楊家就這麼一個娃兒,要是真的判了死刑,可就絕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