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元霸哪裡理會陳一捶?
嘴裡只是嘟囔著:「俺不要餵豬!俺不要餵豬!」
陳一捶徹底被這個莽漢給弄懵了。
你不願意餵豬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又沒有讓你餵豬!
「既然你不願意餵豬,那我就送你去死吧!」
陳一捶可是手上沾過血的狠人,眼看跟楊元霸無法溝通,立馬殺意就涌了上來。
砰!
他腰板一擰,就像是螺旋出膛的炮彈,帶動拳頭朝著轟然一擊。
正是掩手肱捶!
太極拳里的炮錘乃是實打實的殺招,掩手肱捶更是殺招之中的殺招。
因為它具備極強的突然性跟隱蔽性!
而且一拳打出,同時兼具彈抖勁、滲透勁、螺旋勁。被打中之人會感覺像是被一台巨型衝擊鑽擊中,瞬間仆地,連反抗都來不及!
陳一捶在海外之時沒少用掩手肱捶打死人,而且死亡之人死狀慘烈,要麼是整個胸膛被洞穿,要麼就是腦袋被捶成爛西瓜。
總之掩手肱捶一出,對手必死無疑!
只是,以往百試百靈的招式今天卻忽然不好用了。
陳一捶的掩手肱捶轟在楊元霸的身上,就如轟在了一尊精鋼澆築的雕像上面一樣。
不光沒能轟穿楊元霸身體,反而被楊元霸震得拳頭髮麻、拳骨嘎吱作響!
「怎麼可能!這個世界上怎麼有肉身這麼強硬之人!」
「難道他是一個橫練宗師?」
「可是,就算是橫練宗師,面對掩手肱捶這種具備滲透勁跟螺旋勁的捶法,也會不可避免受傷!死在我手底的橫練宗師也不是沒有,可我卻從來沒有遇見過像是他這樣強橫到變態的傢伙!」
陳一捶滿臉都是震驚之色。
腦海浮想聯翩,已經開始猜想楊元霸是不是海外的仇家派來的殺手了。
而楊元霸卻只是一口一個「餵豬」、「餵豬」,王八拳一樣的拳頭隨手亂打。
就這樣,竟然打的陳一捶節節敗退!
眨眼間,陳一捶竟然退出了小巷,退到了巷口!
而遠處,傳來秦嬴不帶感情的計時聲音:「30秒、29秒、28秒……」
楊元霸一聽到這馬上結束的計時,立馬虎勁上來,瘋了一樣亂捶亂打。
就如一台巨型打樁機對準了陳一捶,槌頭砰砰砰砰不講道理的砸下。
陳一捶徹底被打懵了。
連反擊都顧不上了,只是抱著腦袋被動挨揍。
噗通!
在秦嬴數到10秒的時候,陳一捶像是斷線的風箏一樣飛了出去。
癱在地上,嘔出一大口鮮血。
而楊元霸這才止住那股虎勁,欣喜莫名的道:「俺終於不用回家養豬了!」
「總教頭,俺這下合格了嗎?」
秦嬴點點頭:「合格。」
只是秦嬴隨即又道:「不過,僅此而已。你剛才那一通王八拳簡直讓我沒眼看!你以後千萬別說是我的學員,不然人家還以為我只會教王八拳呢!」
楊元霸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對不起,總教頭。俺剛才有點上頭,忘了用九龍合身術里的招式了。要不,俺再重新打過?」
說著,楊元霸就真的朝著陳一捶勾勾手指。
「喂,那個挺抗揍的傢伙。咱們重新來一次!俺教官說俺剛才贏得不夠漂亮……」
「……」要是目光能殺人,陳一捶已經將楊元霸殺死不知道多少遍了。
沒見過這麼羞辱人的!
贏了就算了,竟然還覺得贏得不夠漂亮,想要重新來一次?
而且,如果你用的是王八拳,那被你打敗的我用的算什麼拳?
王八拳都不如的老鱉拳?
陳一捶頭一次感受到如此奇恥大辱!
「要殺要剮,隨便!想要羞辱我,沒門!」
楊元霸奇怪的看著陳一捶:「你說啥咧?俺就是把你打走,不讓你去參加太極掌門大會而已。俺殺你剮你幹嘛?再說了,剮人俺可不會。只有俺們村殺豬的屠夫才會,每年過年他都拿一把小刀按住豬頭,把豬身上的毛一點點剮掉……」
陳一捶又怒又喜。
怒的是楊元霸把他跟豬相提並論;喜的是楊元霸不是仇家派來的殺手!
半晌,陳一捶才從地上緩緩站起,朝著楊元霸拱拱手:「閣下武功高強,陳某不是對手,甘拜下風。再來一次就算了,既然閣下不想讓陳某參加掌門大會,那麼陳某離開便是!」
說完,陳一捶一副唯恐晚走一步就走不掉的模樣,一溜煙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剩下楊元霸傻傻站在原地:「總教頭,這可不賴俺啊!是他不跟俺打!」
秦嬴都被這個憨貨氣笑了:「回去以後你除了每天背誦對聯,再把九龍合身術加練一百遍!什麼時候不掄王八拳了,什麼時候停止加練!」
聽到「一百遍」這三個字,所有兵王眼中都閃過一抹恐懼之色。
而楊元霸卻嘿嘿一笑:「只要不讓俺回家養豬,幹啥都成!」
說完走回了隊列。
秦嬴忍不住搖搖頭。
楊元霸經過九龍合身術以及藥浴的浸泡之後,體魄已經強悍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
秦嬴見過不少橫練宗師,可沒有一個像是楊元霸這般強橫的。
就算秦嬴,在不動用丹勁的情況下,只是跟楊元霸無腦對轟,也不是楊元霸對手。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天賦異稟了,羨慕不得。
如果這傢伙腦子再靈光一點,怕是根本不需要龍虎金丹輔助,就能直接邁入抱丹境界!
「下一個誰來?」
……
一上午時間過去。
秦嬴率領著渡厄之劍所有人,就像是古時候攔路設卡的山賊一樣,硬生生把所有前來參加太極一脈掌門大會的人都打走了。
而此時負責主持這次選舉大會的陳正君,正一臉疑惑的看著門可羅雀的門口。
「怎麼回事?為什麼日上三竿了,還沒有一個賓客到來?你們是不是把請柬上的日期寫錯了?」
兩個徒弟攙著陳正君:「絕對沒寫錯,我們檢查了好幾遍呢!可能那些賓客都對掌門位置有想法,故意壓軸到場、抖摟威風吧!」
「哼,就憑他們也想跟我爭掌門位置?別看我現在傷勢還沒好利索,但是我有後手,必然讓他們服服帖帖、低頭認輸!」陳正君冷哼一聲,眼中全都是不屑。
「師父,要不您先進去歇著吧!我們兩個在門口等著就是,有了消息我們立馬跟您匯報!」
「也行。」陳正君點點頭,轉身回了武館之內。
而兩個徒弟對視一眼,長舒一口氣。
自從渡厄之劍訓練基地回來,兩人就感覺師父看他們的眼神不對勁。
總有一種要隨時幹掉他們的感覺。
要不是兩人打小在這裡長大,兩人都想直接叛出師門了。
「大師兄,二師兄,不……不好了!」
這時候卻見一個弟子氣喘吁吁跑來,臉上全都是惶恐之色,仿佛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