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嬴,怎麼辦?」秦二爺看到這一幕,午飯喝的一點酒全都嚇醒了。
他一個老農民何曾見過這種陣仗?
且不說秦廣跟工頭,單單那十幾個叼刀打仔,就讓秦二爺身體忍不住顫慄了。
叼刀打仔是當地有名的一種打手,起源於清末民初,當時兩戶村莊為了搶奪水源跟地產,經常會發生械鬥。
以前為什麼重男輕女?一個重要原因就是男子成年以後可以參與到這種爭奪之中,可以為整個家族帶來巨大利益。
叼刀打仔就是那種爭鬥之中聲名鵲起的。他們往往赤著上身、嘴裡叼著一把刀,一旦上陣,凶性畢露、出手狠辣。
拳腳打不過就用嘴裡叼著的那把刀,製造了不少死傷人命,但是也為村莊奪得不少田產,甚是獲得村民擁戴。
只是後來隨著生活富足,叼刀打仔逐漸失去作用,也就淪為了遊走於黑與白之間的僱傭打手。
秦廣帶來的這一批叼刀打仔,全都是精銳。一個個眼神兇悍,顯然都是見過世面、見過血的。
想想也是,秦廣如果聽說了秦嬴的兇猛之處,仍舊敢隻身一人登門,那才是腦子秀逗了。
「爺爺,要不咱們報警吧!」秦菲緊緊抱住秦二爺的胳膊,害怕的說道。
秦嬴一笑,問道:「之前在望江閣的時候你面對蘇家都不怕,怎麼面對他們反倒是怕了呢?」
秦菲弱弱的回答:「蘇家至少都是文明人,不會跟我一個小女子見識。這些人不一樣,他們都是地痞流氓、無賴惡霸,他們真敢打人的……」
秦嬴瞬間被秦菲這個理論折服了,大概這就是所謂的「君子可欺之以方」了吧!
「小表子,你說什麼?有種你再說一遍!」工頭聽到秦菲的話,卻是不樂意了,梗著脖子喊道。
似乎全然忘記了之前跪在地上衝著秦嬴喊爺爺的悲慘經歷。
秦菲害怕的往身後一縮,拼命的搖頭:「我什麼都沒說。」
工頭笑了起來:「就這點膽量?我還以為是個小辣椒呢!掃興,呸!」
工頭一口唾沫吐向秦菲。
只是秦菲縮在了秦二爺的身後,這一口唾沫就正好吐在了秦二爺的身上。
秦二爺眼中閃過一抹怒色,卻又不敢發作,只能顫巍巍伸出手,想要擦掉唾沫。
只是這時卻被秦嬴阻攔道:「別擦。」
然後秦嬴轉向工頭:「你來。」
工頭像是沒有聽清秦嬴的話一樣,掏了掏耳朵:「你說什麼?我沒聽錯吧?TM的在墓地的時候勞資沒人沒傢伙,讓你囂張一下就算了!現在勞資身邊有人又有傢伙,你還跟我囂張?我看你是存心不想活了!」
秦嬴嘆口氣:「跟我預料中的情節走向一模一樣。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不可能拿來圖紙,而是會好了傷疤忘了痛。你這樣真的很讓人感覺無趣啊!」
說完,秦嬴身形一閃,就消失在原地。
而剛才還瘋狂叫囂的工頭,眨眼間就落入了秦嬴手中,變成了一隻吱都吱不出一聲來的呆頭雞。
「既然你不肯擦,那我只好幫你擦了。」
說著,秦嬴將工頭腦袋摁到了秦二爺衣服上,用工頭的臉皮緩緩將唾沫擦乾。
啪!
擦完之後秦嬴隨手將工頭丟在地上,就像是丟棄一件髒了的抹布。
所有人都被秦嬴這波操作驚呆了。
包括那個一直沒有說話的秦廣。
而秦嬴兀自沒完的沖秦二爺說了一句:「二爺,您要覺得不解恨,你吐他一口也行。」
「不不不,解恨了,解恨了……」秦二爺頭搖的像是撥浪鼓。
讓他一個老實人干出這種事情來,卻是比登天還難。
秦二爺不肯干,秦菲這時候反倒是大起膽子,站了出來。
「我來!」
「呸!讓你欺負我爺爺!你個人渣、敗類、地痞無賴!」
工頭趴在地上,一臉懵逼。
我是誰?我在哪?剛才發生了什麼?
這個小表子剛才不是很怕我的嗎?為什麼現在竟然敢吐我了?
我的人生是被上帝臨時起意修改了嗎?
這跟我想像中的劇情不一樣啊!
「豆系有依絲……」這時一直不說話的秦廣,忽然說了一句粵語。
卻是說秦嬴「有意思」。
而秦嬴聽到秦廣這句話,忍不住一怔。
這帶著咖喱味的粵語,似乎有點不對勁啊!
難不成這哥們生意做到了天竺國,以至於口音中多出了絲絲咖喱味?
帶著這種懷疑,秦嬴又看向秦廣穿著容貌。
這一看不要緊,一看秦嬴就看出了問題所在。
這個秦廣,不管是從穿著打扮還是言行舉止,都不像是真正的有錢人!
儘管他身上穿著最名貴的奢侈品西裝,手上還帶著一塊勞力士金表,但是他骨子裡卻缺少了那股有錢人的「味兒」!
這些奢侈品套在他的身上,反而顯得極為不和諧。
如果他此刻拿著一件皮衣,喊出一句「班尼路,牌子」,才更符合他的形象!
「難不成,這人其實是冒牌貨,根本不是什麼香江歸來的富商,而是一個江湖騙子?」秦嬴下意識想到。
可轉念一想又不對。
假如秦廣是江湖騙子,他跑到秦家莊這種山旮旯里來幹什麼?
要去也該去大城市才對啊!
更不要說秦廣修建陵園的錢都是真金白銀扔出去的,每戶墳頭兩萬塊錢的動遷費,也不是一個小數目了。
這不像是江湖騙子的行事作風。
而且最頂級的那波江湖騙子,比如千門八將,行騙也不會露出如此明顯的破綻。他們想要偽裝有錢人,都會偽裝的極像,連某國總統都被他們騙過。
這個秦廣,到底什麼路數呢?
秦嬴眯眼想著,正想來個快刀斬亂麻,直接抓住秦廣逼問一下。
沒成想,秦廣反倒是率先一揮手:「上!給我做了他!」
十幾個叼刀打仔毫不猶豫,立馬就是朝著秦嬴一撲而上。
仿佛殺人對他們來說只是家常便飯。
「找死嗎?」
秦嬴眼睛一眯,然後陡然化身一頭橫衝直撞的雪原巨熊,朝著十幾個叼刀打仔衝撞而去!
咔嚓咔嚓,連綿不絕的骨裂聲音響起。
密密麻麻,極為滲人。
一個又一個叼刀打仔口吐鮮血,跌飛出去。
現場當即多出一條血肉通道,長達十多米,直通秦廣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