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風平浪靜的一天過去。
秦嬴晚上照常來到蘇家,給兮兮上課。
而兮兮一看到秦嬴,就親昵的迎上來,道:「爸爸叔叔,江米現在看到我都躲著我走呢!而且他也不敢欺負同學了,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爸爸叔叔你可真厲害!」
秦嬴一笑。
江米被秦嬴廢掉筋骨之後,也就一個正常小胖子的水平。不再像是以前,小小年紀就擁有明勁之力,可以肆意欺凌同學。
實力大減,擔心被同學報復的他,當然不敢再欺凌同學了。
至於看見兮兮就躲,也很好解釋。
秦嬴現在在江米心中就是一個魔王,而兮兮作為秦嬴女兒自然也就成為小魔王,江米不躲著才怪。
嗡……
隨著門外一陣汽車嗡鳴之聲,蘇予杺出現在院中。
只是今天的蘇予杺看上去有些愁眉不展,似乎遇見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
「怎麼了?」秦嬴不禁好奇的問。
「沒什麼。」蘇予杺擺擺手,不想將工作上的煩心事帶回家中。
只是片刻後還是沒忍住,對秦嬴吐槽起來:「江州商會今天不知道抽什麼風,竟然對我下達了勒令退會的通知!而退會原因僅僅是我們集團在一項技術上未能開源共享!那可是我們集團去年才研發的一項新技術,就算江州商會組建之初的初衷是共享互助,但是也不可能將新技術共享給他們吧!他們分明就是故意的!」
「那你退了嗎?」秦嬴眉毛一挑,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一樣,問道。
蘇予杺搖搖頭:「沒有。他們想讓我退會,可以。但是我絕對不接受這種荒謬理由!我已經寫了辯解郵件發送給了商會議員,希望他們能夠明辨是非吧!不然按照規定,一周後我就會被強制踢出商會了。」
秦嬴輕輕笑了笑:「沒用的,他們根本就是衝著你而來,怎麼可能聽你的辯解?」
「什麼意思?」
秦嬴一邊示意蘇予杺坐下,一邊道:「我沒記錯的話,江州商會第一任會長是江老太君吧?雖然商會這些年已經換了幾任會長,但是商會大部分骨幹議員還是當初那些人。也就是說,江老太君在江州商會依舊存在著巨大影響力!只要江老太君拿出撒潑打滾的勁兒,哪怕是一些很難通過的重大決議,那些骨幹議員還是會看在她面子上,強行通過的。」
「不信的話,你可以給相熟的議員打電話問問,是不是這麼一回事。」
聽到秦嬴的話,蘇予杺沒有任何猶豫,立即開始撥打電話。
片刻後,蘇予杺就用一抹震驚的表情看向秦嬴。
「你……你不會在江州商會安裝了監控吧?全都被你猜中了!確實是江老太君搞的鬼!而且她還是抬了一口大紅棺材去的江州商會,到了地方直接將棺材往會議室一擺,當時就把所有議員嚇住了。之後她提出的幾個要去,也就順理成章被通過……」
蘇予杺將剛剛從電話里得知的消息,向秦嬴複述一遍。
秦嬴一臉不出所料的樣子,點點頭:「抬棺逼宮,這一招確實高明。頗有幾分左宗棠當年抬棺收復失地的氣概。可惜,沒有用在正道上啊!」
「那現在怎麼辦?我想以江老太君行事手腕,絕對不可能只是這麼一招勒令退會,肯定還有後續組合拳。江家在江州深耕這麼多年,到底暗藏了多少紙面以下的實力,誰也說不清楚。萬一……」
蘇予杺眼中閃過一抹擔憂。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如果江老太君跟蘇家擺開陣勢正面開干,蘇予杺根本不怵;但是江老太君玩陰的,蘇予杺就不得不擔心了。
她太了解在商場上一支暗箭帶來的傷害有多麼可怕了。
許多商業大亨的一夜滅亡,往往就是因為一支從背後射來的暗箭!
「別慌。我雖然不懂商戰,但是對方無非也就是從人、財兩方面下手,巧了,這兩方面我都不缺。所以你該幹什麼就幹什麼,不要有任何心理壓力,剩下的交給我就是!」
秦嬴自信一笑,說道。
人,秦嬴一聲令下,就能調來千軍萬馬;
財,秦嬴只要願意開口,有的是人給秦嬴送錢。而且送錢的人還是各路國際大亨。
江老太君自以為高明的手腕、伎倆,在秦嬴面前其實不過是雕蟲小技而已。
就像是人類面對螞蟻,螞蟻再天縱奇才,創造出再高明的武器或者工事,人類也只需要一根手指就能碾碎。
兩者的差距來自維度,無可逾越。
「你?有人我信,但是有錢我就不信了。你每個月7000塊錢的工資還是我發的呢!」蘇予杺白了秦嬴一眼,道。
她卻是不認為秦嬴能有什麼錢。
就算秦嬴這些年攢了一些錢,那也只是「小錢」。放在商場上,連杯水車薪都算不上。
「行了,你去教兮兮功課吧!我會小心應對的!」
蘇予杺沖秦嬴擺擺手。
「好。有事千萬記得跟我說!我真的沒有吹牛!」秦嬴千叮嚀萬囑咐,走了。
而蘇予杺明顯沒有放在心上,嘆口氣,繼續陷入了對未來的擔憂之中。
一天時間過去。
兩天時間過去。
蘇予杺的擔憂似乎落空了,除了勒令退會之外,江老太君並沒有再發動其他攻擊。
這不禁讓蘇予杺暗暗鬆了一口氣。
開始投入到即將到來的集團周年慶之中。
本次周年慶,深空能源將會發布一個新產品,當做公司成立四周年的禮物。
蘇予杺坐在辦公室,檢查著新產品發布前的各項事宜。
而這時,辦公室門忽然被推開。
一個人驚慌失措走入辦公室,還沒走到蘇予杺面前,就叫喊起來:「蘇總,不好了!江州銀行方面忽然發來函件,說他們之前同意了的十億資金不能發放了!據說是因為政策調整,暫停風險較高客戶的貸款資質……」
「什麼?」蘇予杺霍然起身。「風險較高客戶?我們可是江州銀行的優質客戶!怎麼可能是風險較高客戶?是不是江州銀行搞錯了?」
「蘇總,我問過了,對方說沒搞錯。我說盡了好話,但是對方態度很強硬,就是兩個字:不放。這筆資金可是新產品的啟動資金,要是錢不到位,怕是會大大影響新產品的上市進程,屆時公司損失慘重啊……」
蘇予杺沉吟一下,迅速問道:「公司帳上現在還有多少現金流?」
「不多了,三億左右。您也知道,像是咱們這種能源科技公司,不可能保持太多現金流的,有錢都會投入新產品的研發之中……咱們這都算好的,據我所知好多公司現金流都是負數,公司市值幾百億,卻連幾億現金都拿不出來,全靠銀行借貸為生。」
蘇予杺閉上眼睛,腦海中閃過無數方法,卻又被她一一否決。
事到如今,她要是還看不出來這是江家在搞鬼,她也未免太蠢了!
江家這招可謂狠毒,完全瞅准了蘇予杺公司缺乏現金流、新產品等待發布、公司周年慶等節骨眼上,一招致敵!
而其他諸如拆借、抵押等手段,蘇予杺乾脆想都沒想。
那些渠道也絕對被江家利用江州商會的力量堵死了!
怎麼辦?
應該怎麼辦呢?
難道就眼睜睜看著新產品胎死腹中,死在上市之前的路上?
眼睜睜看著公司從周年慶變成周年葬?
蘇予杺有些煩躁的揪了揪頭髮。
眼下這種死局,能解的人不多,江州是肯定不用想了,江老太君肯定早就已經串聯好了。
江州之外的話,能解的人也不多,似乎也就成家一家而已。
難道,真的要給成少傑打電話求助?
蘇予杺陷入了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