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楠媽媽臉色著急。
看得出來,她倒不是故意阻止秦嬴,而是真的為秦嬴好。
只是,這種勸阻在秦嬴耳中只能獲得兩個字評價。
綏靖。
歷史上多少王朝就是亡於「綏靖」兩字?
皇上,金人打來了,我們不是他們對手。您千萬不要反抗呀!就讓金人把您跟您老婆抓走吧!
皇上,滿人打來了,他們兵強馬壯,您最好打開國門迎接他們入城。這樣才能保住性命啊!
老佛爺,八國聯軍打來了。那可是八個國家啊,咱們打不過。老老實實賠錢割地,討洋老爺開心,這樣還能保住大清社稷啊!
楠楠媽媽的話語雖然不如上面幾種嚴重,但是本質上是一樣的。
因為得罪不起志創國際,就要認慫認輸任由別人欺辱你?
今天志創國際要你一塊地皮,明天志創國際要你全部家產呢?
後天要你陪床、要你性命呢?
是不是一直綏靖下去?
簡直可笑!
所以秦嬴理都沒有理會楠楠媽媽,而是腳尖一挑,就像是挑起一條死魚一樣,將眼鏡男人從地上挑了起來。
然後拎著眼鏡男人朝著一旁走去。
所有人都被秦嬴這個舉動弄懵了。
秦嬴想幹什麼?
不是說好的懲罰眼鏡男人嗎?
就連眼鏡男人自己,也戰戰兢兢、一臉不解。
如果不是沒有勇氣,他真想喊一嗓子「有本事給爺爺一個痛快」。
當秦嬴走到了旗杆底下的時候,秦嬴停了下來。
秦嬴抬頭看看旗杆。
「不能掛在中間這根上面,你不配。」
說完,秦嬴橫移兩步,看向左側的一根較矮的旗杆。
這根旗杆跟中間旗杆不同,中間懸掛的是龍國的國旗,而這根旗杆懸掛的則是一個國際教育聯盟的旗幟。
「走你!」
秦嬴抬手將眼鏡男人往上一扔。
嗤啦!
伴隨著一聲衣服撕裂之聲,眼鏡男人卻是穩穩的掛在了旗杆之上!
眼鏡男人嚇壞了,四肢不停撲騰,嘴中哀嚎連連:「放我下來,放我下來!別鬧了,會死人的!」
而秦嬴只是淡淡看了眼鏡男人一眼:「你繼續撲騰下去才是真的會死人。」
眼鏡男人一怔,起初沒明白秦嬴意思。
但是伴隨著一聲衣服的持續撕裂聲音,他瞬間明白過來。
他再撲騰,衣服就要承受不住他的重量,讓他來次高空自由落體運動了!
眼鏡男人立馬就不敢動彈了。
只是又驚又懼,同時眸底還帶著絲絲的陰狠看著秦嬴。
顯然心中在想等到此事過後怎麼報復秦嬴!
「唉!」看到眼鏡男人這副表情,楠楠媽媽嘆了口氣。
秦嬴究竟還是年輕氣盛,沒能控制住脾氣。
現在好了,直接沒法收場了。相信秦嬴,不,整個蘇家立馬就會迎來志創國際的瘋狂報復!
「耶,大壞蛋升天啦!」
孩子們不會想那麼多,他們看到這一幕,忍不住拍手稱快,興奮的大叫起來。
旗杆之上的眼鏡男人快要氣炸了。
升天?
他只是掛在旗杆上而已!頂多算是升旗!
一字之差,意義截然不同!
這群小崽子,全都該死!
眼鏡男人眸底的陰狠之色越來越濃烈。
而秦嬴將他表情收入眼底,嗤笑一聲:「行了,別隱藏了,我知道你不服。乾乾脆脆的表現出來就是!」
「你之前不是叫囂誰來也沒用嗎?這樣,我也學學你,我也喊一句——誰來也沒用!」
「那誰……就是你,別裝死了!麻溜的爬起來,給你家少爺打求救電話!」
秦嬴指向遠處躺在地上裝死的保鏢,說道。
保鏢身體一顫,強忍肋骨斷裂的疼痛,從地上爬了起來。
同時眼中帶著深深的疑惑跟震驚。
眼前這個傢伙不會腦子有病吧?竟然主動要求別人打求救電話?
「真……打?」保鏢不確定的再問一遍。
「真打!」秦嬴回答。「不管是打給你們痔瘡國際的董事長,還是打給你們痔瘡國際的幕後BOSS,都可以!又或者你們痔瘡國際還有更厲害的人物,也行!我絕不阻攔!」
「不是,你們公司叫什麼名字不好,怎麼叫這麼一個帶味兒的名呢?敢問,馬應龍是不是你們的死敵?」
「……」保鏢跟眼鏡男人同時一團黑線。
你家死敵才是馬應龍呢!
我們公司叫志創!志創!痔瘡……
啊,呸,志創!
「二少爺,先打給誰?」保鏢拿著手機,小心翼翼詢問眼鏡男人道。
而眼鏡男人聽到保鏢的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什麼叫「先」打給誰?
意思是還得打第二次、第三次唄?
我偏偏要一次成功!
於是眼鏡男人認真思索了一下,直接報出一個人的名字。
「張老!」
「是。」保鏢答應著,找到張老的號碼,撥打出去。
秦嬴對於「張老」是誰,完全不知。
但是楠楠媽媽聽到張老兩個字,卻是面色一變。
她上前一步,拉住秦嬴胳膊,低聲說道:「是省里的張老!他在整個S省的地位,就跟我們家老爺子在江州的地位差不多!如果真是他到場的話,恐怕難辦了……」
孫家老爺子在江州門生遍地,江州的各路社會名流都多多少少跟他有些師生情誼。
而張老則是更進一步,這種師生情誼遍布S省!
也因此被人戲稱為「S省長老」!
可以想像他的地位到底有多麼超然,關係網有多麼龐大!
這樣的人出面給眼鏡男人撐場子的話,後果絕對不堪設想!
「要不……」楠楠媽媽想要勸說秦嬴和解。
只是她一句話沒有說完,就被秦嬴打斷。
秦嬴譏誚看她一眼:「別說是S省的『長老』了,就算是龍國的『長老』,也沒用!需要我再重複一遍我剛才的話嗎?」
「今天,誰來也沒用!」
楠楠媽媽一下子愣在原地。
她像是不認識秦嬴了一樣,盯著秦嬴看了半晌,眼中閃過一抹「不知好歹、怒其不爭」的忿意,然後搖搖頭,退了下去。
良言難勸該死鬼,慈悲不度自絕人!
既然秦嬴執意找死,那她也就不再勸了!
「打通了嗎?」秦嬴斜睨保鏢一眼,淡淡問道。
保鏢剛想回答,就聽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威勢滿滿的聲音。
「小何?」
「你給我打電話,一定是惹什麼事了。」
「說說吧,只要是在S省內,看在你爺爺的份上,我都可以給你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