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嬴的話,讓本來去意已決的徐璈一下子傻了眼。
他雖然明白秦嬴不過是故意這樣說而已,但是心中對於兒子的關心終究超越了一切。
他深深嘆一口氣,並沒有著急起身,而是再次朝著秦嬴深深一叩:「連累秦先生跟蘇小姐了,徐璈深表歉意。」
徐璈卻是終於決定留下來了。
「徐先生,你先去二樓客房休息吧!或許你的對頭追到這裡,就不追了呢!我們蘇家在江州也並非無名之輩,他們總要掂量掂量是否開罪的起。」蘇予杺說道。
徐璈點點頭,心想確實是這麼回事。
蘇家在江州乃是數一數二的本土望族,自己當初不也因為忌憚蘇家勢力,才選擇讓兒子跟兮兮道歉和解的嗎?
西杭那些人,還真未必敢招惹蘇家。
只是徐璈心中這個念頭還沒落下,就聽外面響起砰砰砰的敲門之聲。
秦嬴眉毛一挑,淡淡道:「看來對方並不想賣你們蘇家這個面子啊!」
說完,秦嬴逕自走出客廳,走向院門。
而蘇予杺跟徐璈遲疑一下,也跟了出去。
門口。
守候在此的唐棠打開大門,冷冷瞥了一眼門口的三人。
一個眼神陰狠的年輕人,一個笑裡藏刀的中年人,還有一個身穿紅袍的密宗法師。
年輕人跟密宗法師顯然都只是中年人帶來的打手,兩人站位明顯落後中年人一步距離。
隱隱以中年人為尊。
唐棠看著中年人,連對方什麼來頭都懶得詢問,直接語氣生硬的道:「今天我們小姐不見任何客人,請回吧!」
說完,就要關上大門。
只是這時一隻手伸了過來,擋住了唐棠關門的動作。
卻是那個眼神陰狠的年輕人。
年輕人沖唐棠吹聲口哨:「大戶就是大戶,連個看門丫鬟都這麼硬氣!老闆,我們回頭也整個這樣的看門丫鬟,倍有面子!」
中年人微微一笑:「可以。」
兩人對話不光完全無視了唐棠,還把唐棠貶低成了可以隨意買賣的看門丫鬟,這不禁讓唐棠眼中生出一抹怒火。
「嘖嘖,小丫鬟還生氣了!行了,不逗你了!跟你家小姐通傳一聲:就說西杭周爺前來拜訪,至於所為何事,你家小姐想必心裡清楚。」
聽到西杭周爺這四個字,唐棠表情微微一變。
這卻是一個狠角色!
聽說控制了西杭、滬上周邊的所有海運業務,黑白兩道全都吃得開,是某個隱世大家族扶持的白手套。
曾經有個滬上的公子哥仗著家裡資源雄厚、人脈廣闊,想插手海運業務。結果才插手第二天,就被人發現躺在了垃圾箱裡。
渾身是血,肋骨斷裂,臉上還留下一道刀疤。
就像是對這個公子哥家族的警告。
那個家族本來極為震怒,發誓報仇。可沒想到往深處一查,立馬嚇得自己主動掐滅了這個念頭,還上門給周爺道歉。
可見周爺背後的勢力到底有多深厚!
怪不得徐璈被人追殺的這麼狼狽,原來是惹上了這種人!
「他在找我,我要不要出去?」蘇予杺聽到年輕人的話,下意識往前一步,道。
秦嬴卻攔住了蘇予杺:「不急,先讓唐棠應付看看。你是蘇家的底牌,哪能這麼輕易亮給對方看?對方想看,也得趴在地上爬著進來看才行!」
「……」蘇予杺一聽秦嬴這話,就知道今天這事怕是難以善了了。
不過不知為什麼,蘇予杺卻難得的平靜下來。
好像有秦嬴在,她萬事不需要擔心一樣。
門口。
唐棠板著臉,依舊是之前那副口吻:「說了,我們小姐今天不接見任何客人!真想見,明天去『深空能源』前台做個預約,大約一周左右就能見到了。」
「你……給臉不要臉是不是?」年輕人一聽唐棠這話,頓時急了。
周爺的臉上也露出一抹不悅。
唐棠目光冷冽,如刀一樣望著年輕人:「信不信你再說一句髒話,我就把你舌頭割下來餵狗?」
年輕人嘿笑一聲:「媽的,一個看門丫鬟跟我這麼橫!臭表子,我又說髒話了,你割一下我舌頭看看?」
唐棠沒有回答。
回答年輕人的是一柄在泛著寒芒的短刀武器。
袖刀!
這是象形門的專用武器,可以配合象形門各式拳路發揮出極大作用。
華夏古代許多拳種其實就來源於兵器,比如太極拳最早脫胎於刀盾兵、八極拳最早脫胎於長槍,可以說兵器才是那些拳種最為恐怖的終極形態。
袖刀在手的唐棠,戰力要比平時高出至少兩成以上!
嗤啦!
年輕人猝不及防,胸口直接被袖刀劃出一道血痕。
「臭表子……」
年輕人又驚又怒,大吼一聲,撲向唐棠。
看得出來,年輕人也是有些功夫在身的,應該是周爺身邊的雙花紅棍之類的角色。
實戰經驗極其豐富,出手更是狠辣異常。
每一招每一式全都是衝著唐棠眼睛、咽喉、心口等要害位置而去。
其他不足以致死的部位,他連看都不看一眼的!
蘇予杺看的一陣緊張,不住的問:「唐棠不會有危險吧?」
秦嬴搖頭一笑:「要是這種水平的人都能對唐棠造成危險,那唐棠也就別混了。她也不配繼續給你當保鏢,收拾東西直接回家就行了。」
「你說什麼呢!」蘇予杺剜了秦嬴一眼。
她跟唐棠關係極好,怎麼可能因為唐棠身手不夠好就趕唐棠回家呢?
而似乎為了印證秦嬴的判斷,門口那邊唐棠陡然加速。
手中袖刀上下翻飛,出招變得飄忽不定起來,猶如一隻穿花蝴蝶。
「三招。」
「三招之內拿不下你,我放你進門。」
唐棠冷冷說著。
忽然袖刀化作一道白光,迅疾無比刺向年輕人喉嚨。
年輕人大驚,本能的側頭躲避。
沒想到唐棠只是一記虛招,真正的殺手鐧藏在年輕人根本沒有防備的腿上!
咔嚓!
唐棠右腿悄無聲息飛起,狠狠踢中年輕人胸膛,直接將年輕人胸骨踢斷半截,踢飛出去足足三米多遠。
年輕人噴出一口鮮血,剛才的囂張氣焰瞬間全滅,取而代之的是濃濃驚恐。
他想不通,他堂堂西杭雙花紅棍,為什麼會敗在一個蘇家看門丫鬟身上!
唐棠眼神輕蔑,朝著年輕人勾勾手指:「不服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