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衣服的沈牧野比不穿的沈牧野可怕
畢竟,不穿的時候只是肉疼,穿上的時候可能還要心疼。
謝時暖的臉紅得滴血,她腰細,沈牧野一隻手能便能掌控得徹底,隔著薄薄的衣料,那些蓬勃的慾念千絲萬縷纏繞而來。
「沈牧野,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沈牧野手下不停,嘴上更不饒人:「假山那種地方都能讓你快活,這裡不是更好。」
「誰,誰快活了?」
謝時暖推著他,仿佛在推一堵牆,「我不要!你有陳曉玉了,我們必須結束!」
「嘖,上次明明表現的那麼好。」沈牧野露出了殘忍的真面目,「難道大嫂更愛野戰?」
謝時暖第一萬遍後悔假山裡的放縱,她想說你胡說我才沒有,可又沒底氣,她眼尾發紅臉都鼓起來,心情委實是複雜極了。
「那次是我錯了,我很後悔,這次絕對不能再錯。」
聞言,沈牧野抬首看她,面色很沉,是山雨欲來的模樣。
僵持間,敲門聲驟然響起。
「牧野哥!你換好衣服了嗎?」
這種時刻,陳曉玉久違的尖嗓子宛如仙音,謝時暖湧起了十足的感激,來得太是時候了!趁著沈牧野愣神的功夫,謝時暖一縮身從他胳膊底下鑽了出去,疾步往門口跑。
沈牧野也就愣了那麼三秒兩秒,反應過來後悠悠哉哉跟在後頭,淡定地看著謝時暖跑到門前,握上金黃色的門把手卻遲遲不往下壓。
門外是陳曉玉,門內是沈牧野,還有一個衣衫不整的她。
襯衫扣子開了四顆,內衣斜了,裙子歪了,拉鏈的一面轉到了正面,裙腰往上縮,快縮到胸下面了,這幅形象出去,傻子都知道幹什麼了。
謝時暖鬆開手,趕緊整理衣服。
沈牧野趁著她整理衣服的時間溜達到門前,他倒是板板正正,紋絲不亂,頗暢快的朗聲回答。
「好了,你進來吧」
謝時暖嚇了一跳,接著就聽得門把手傳來轉動的聲音,她想她的表情一定很精彩,不然沈牧野不會看笑了。
他甚至笑著颳了一下她的鼻子。
那門把手往下壓了一半就壓不動了,門還鎖著。
謝時暖長吁一口氣。
「牧野哥,門鎖住了我進不去,你開一下門。」
一門之隔,陳曉玉不但聲音清楚,連跺腳聲哼氣聲都很清楚,謝時暖緊張的小腿肚都在打顫,沈牧野絲毫不憐惜,他雙臂撐開,將人壓在門上。
然後道:「等一下,這就來。」
言罷,他解開了謝時暖剛扣好的一顆扣子。
「沈牧野!」
沈牧野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唇邊:「噓~」
「牧野哥,你房間裡還有別人?」
陳曉玉的疑惑從謝時暖的腦後傳來,她的冷汗大滴大滴的滾了下來。
沈牧野沒有冷汗,他甚至比剛才還要愉悅,謝時暖的扣子扣錯了,他笑著幫她重新扣好。
指尖似有若無的划過半托內衣,謝時暖怕的屏息,反倒將胸挺了起來,這顆扣子越發扣的艱難,半天都沒扣上。
沈牧野耐心道:「沒人。」
「可我好像聽到……」陳曉玉遲疑了片刻,忽然大喊,「時暖姐!」
謝時暖下意識就要應,嘴張開,立刻被堵住。
連同嗚咽聲悉數被沈牧野吞了進去。
陳曉玉聽見門內有聲響,窸窸窣窣的,還有聽不真切的喘息,她拍門道:「牧野哥!你怎麼還不開門,我要進去!」
這邊拍,那邊門開了。
沈牧野神清氣爽地走出,渾身上下都是沐浴過後的舒坦,熠熠生輝,陳曉玉猝不及防被帥到了,心撲通撲通多跳了幾拍,立刻就要往男人身上撲。
沈牧野微一側身,陳曉玉撲到了胳膊,她不嫌棄,果斷挽上,半邊身子卻往門裡探,好像要找什麼。
不想沈牧野踏步往前,拽得她差點撞到門上,只能縮回來。
「牧野哥,你真的只是在裡面換衣服嗎?時暖姐沒來嗎?」
「她不是下去找那個保安了?」
「那個保安被警察帶走了,下面沒人,她不知道去哪了。」
兩人的聲音逐漸消失,謝時暖才探出頭,走廊空無一人,她閃身而出從另一側下樓。
幾人再見面是在一樓,沈牧野和陳曉玉在聽策劃師最後的推薦,城堡最頂上開了一扇天窗,光從天窗而下,恰好灑在一樓大堂,罩在兩人身上。
仿佛是老天在祝福一對新人。
謝時暖垂下頭,安靜的走過去,不等她打招呼,陳曉玉先道:「時暖姐你回來啦!」
「嗯。」
謝時暖舉起pad做工作狀。
陳曉玉打量她,端正整齊,跟剛才沒有太大不同,除了眼尾有點紅以外,就是鵝黃色的裙擺有一處半干不濕的水漬。
「時暖姐,你哭過了?」
謝時暖頭低得更狠了。
「沒有。」
陳曉玉體諒道:「我明白,你爸那事太拖累你了。」她頓了頓,「你裙子濕了。」
謝時暖一怔,忙去摸裙子,只有一小片,差不多要幹了,她心虛地抿了抿嘴角。
「可能洗手台沾的水。」
陳曉玉哦了一聲也不知道信沒信。
碧波山的行程就此告一段落,時間也到了中午,沈牧野沒留在城堡吃飯,車子開到了距離南雅海灣不遠的深藏於老林里的私房菜。
私房菜老闆也姓陳,是陳曉玉的長輩,吃飯時坐在席上和沈牧野推杯換盞,言談間都是長輩的祝福,謝時暖勉強吃了半碗就出去等著了。
孫恆也在外面,見她出來,忙起身。
「謝小姐這麼快就吃完了?」
謝時暖在他身邊站定,問道:「孫特助,吳棟樑已經交由警方處理了嗎?」
「嗯。」孫恆瞄了一眼,「謝小姐,沈先生不會為難他,你別擔心。」
謝時暖只是沒話找話還真的不是擔心,但她聽得奇怪。
「沈先生交代什麼了嗎?」
「不用交代,你求情的話他一定會考慮。」
孫恆和孫姐一樣,對她和沈牧野的關係有莫名的信心,謝時暖輕笑著搖頭不再問了。
飯一吃就吃到了下午,趕去南雅海灣時已經是下午三點左右,陽光正盛,陳曉玉不想出門又磨蹭了一會兒,轉眼四點多了。
謝時暖原本不急,這麼拖來拖去,她就有些急了,跟林柏亭約好的時間是晚上八點半,肯定是要遲到的。
「沈總,陳小姐,到時候呢,我們會先安排海邊的拍攝,一望無際的大海、晨起的朝陽、郎才女貌的二位,還有兩匹阿哈爾捷金馬,絕絕對對是獨一份!」
南雅海灣方案的策劃師比上一個策劃師有激情,姓董,講話都是詠嘆調,一不小心就念詩,這份熱情感染了陳曉玉,她聽得心潮澎湃,頻頻讓謝時暖記錄新想法。
沈牧野偶爾插一句。
「是真的金馬?」
董策劃千盼萬盼,盼來他說句話,激動道:「真的,道森集團前兩年在這邊搞了個馬場,不對外開放,他們引進了四匹金馬,貨真價實,聽說是道森集團的少東家親自挑的,我們這個方案是和道森旗下的酒店合作,不然借不到的。」
海風吹過沙灘吹過棕櫚樹,吹到了南洋風味的白色長廊下,吹動謝時暖鵝黃色的裙擺和鬢邊碎發,她抬手將碎發攏到耳後,沈牧野眯起眼望出去,不知是在看人還是看海。
嘴裡贊道:「少東家有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