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她幾乎要瘋了

  「劉公子居然還沒走。」

  沈牧野語氣不善,劉斯年全當沒聽見,他依舊溫和。

  「誰讓你們金誠的電梯太少,運行速度太慢,我只能等。」

  沈牧野伸臂擋住合攏的電梯門,擺了個一點也不客氣的請:「那可真是辛苦劉公子了,你可以走了。」

  即便這回劉斯年是貨真價實幫了他的忙,沈牧野也沒有丁點好臉,謝時暖心裡不舒服,又知道不能直接勸,她眼珠轉了轉,忙揮手。

  「淮南,這邊!」

  陸淮南一蹦三跳走過來,興奮道:「小謝怎麼了?」

  「淮南,你和牧野肯定有話要說吧,你們先回辦公室,我要送一下文院長。」

  她說著便將文繡推進電梯,劉斯年心領神會忙跟著進了電梯,沈牧野眉頭一皺,還未動身就被陸淮南拉過。

  電梯門就此關上。

  ……

  「陸淮南!」

  陸淮南舉手投降:「野哥,你不要盯人家盯得那麼緊嘛。」

  「那個姓劉的問題很大,你應該知道!」

  「知道。」陸淮南嘆道,「我還知道你肯定和小謝說了人家不少壞話,野哥,你這樣不行啊。」

  沈牧野重新摁電梯,冷聲道:「哪裡不行?」

  「你這種強取豪奪的手段吧,換個惡意外露的對手,或者道德水平高的情敵都沒問題,小謝一眼就看出來誰對誰不對了,但對付劉斯年這種不行啊。」陸淮南摸著下巴給經驗,「就我的觀察,這小子蔫壞,是個陰險狡詐的小綠茶,對付這種人就不能急也不能過頭,不然就起反作用了。」

  沈牧野臉色稍霽,嗯了一聲,陸淮南心知他是聽進去了。

  「小謝吧,你也知道,吃軟不吃硬,那小子就是瞅准了這一點,處心積慮騙取小謝的信任,專往她喜歡的地方戳,你看看人家,一句重話都不講,誓把熱心好人的形象經營到底,我敢說,他是發現你放出了風聲,猜到隱藏股份或許和大公子的舊友有關,這才密切關注,瞅准機會幫了一把文繡。」

  「應該是這樣。」電梯到了,沈牧野走了進去,「他說他的目標不是我,不是金誠,我信,很明顯他的目標一直是謝時暖,只是他不像個普通追求者,我解釋不來,他很怪。」

  陸淮南斂了笑:「我也覺得怪,今天這一手明顯是為了和你賣好,如果是道森想要謀求合作,這樣做也能理解,但你已經這麼怠慢他了,還明確表示不會和他合作,作為道森集團的太子爺,他怎麼會一點也不生氣?道森又不是不和金誠合作明天就要破產了。」

  他思索道:「但如果他只是為了贏得小謝的好感,代價未免有點高,我是不信,他這樣的人又沒和小謝愛恨情仇過,怎麼會比你還戀愛腦?」

  沈牧野挑眉。

  陸淮南咳了一聲:「那個,野哥,話說回來啊,一個簡單的道理,面對這種綠茶,你也得軟著來,給小謝空間,她又不是三歲小孩,你不看著就會摔倒,你越是寬容大度,她越是覺得你尊重她,你看,你的分數這不就上去了?那個劉斯年目的不純早晚露馬腳,小謝那麼機靈還能發現不了?一發現,你的分數就又上去了,這一來二去,嘿,不就贏了。」

  他敲了敲腦門,「談戀愛這種事最重要的就是戰術!」

  「……」沈牧野沉默地出了電梯,進了總裁辦公室,才勉強道,「你說的還算有點道理吧。」

  陸淮南十分自豪:「那必須有道理啊,野哥,別的不說,對付女人,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龍井蝦仁還多啊!」

  孫恆正巧進來報告,聞言道:「陸總,你是不是餓了?」

  陸淮南摸摸肚子:「餓,為了給你們吶喊助威,我一大早什麼也沒吃翻山越嶺趕來,就剛才,吃了兩塊茶點。」

  「好了。」沈牧野笑道:「等下一起吃飯。」

  「今天大公子忌日吧,你們不去看他?」

  「吃完飯去也來得及。」沈牧野頓了頓,「淮南,你先下去幫我找小暖,別讓她跟姓劉那小子待太久,我等下去找你們。」

  「得令!」陸淮南虛虛敬禮,轉身便走,臨出門,他道,「野哥,我差點忘了,還有一句戀愛聖經。」

  「關鍵的事別瞞小謝,容易翻車。」

  說完,沒等人回話便走了。

  沈牧野面無表情,眸光冷淡,待人走遠,他才從口袋裡拿出一個U盤。

  ……

  謝時暖將文繡和劉斯年都送到了車庫,她原本想先送走劉斯年,再和文繡多說兩句,是以,先把劉斯年送上了車。

  道森集團太子爺這次來得隆重,司機管家秘書配備整齊。

  謝時暖和他道了謝,又揮了手,轉身走了幾步,文繡便在她耳邊悄聲道:「那位劉總應該是還有話說吧。」

  她努嘴示意後頭卻不讓謝時暖回頭。

  「車子沒發動,明顯的,不打算走。」她笑道,「你桃花夠旺的。」

  謝時暖臉一紅:「我和他沒關係。」

  「知道知道,他頂多單箭頭,你啊一門心思就撲在沈總身上了是吧?」

  「文院長,你能不能別老說我,怎麼不說說你。」謝時暖抱臂,故作審訊狀,「我和你認識那麼久,時不時見面,前段時候還在共患難,你居然一點風聲不露!我想破腦袋都沒想到隱藏股份會在你那裡,太讓人生氣了!」

  文繡雙手合十,求饒道:「我答應敘白的,不到時間不到重要關頭一個字都不能說,這是他真正的遺願,我拼了命也得做到,抱歉抱歉。」

  「噗。」謝時暖破了功,笑道,「我開玩笑的,我和敘白也有約定,不然也不會……」

  她突然一愣,文繡等了片刻,問道:「不會什麼?」

  「沒,沒什麼,只是突然有點奇怪,為什麼是第三個忌日,不是第二個。」

  「這個我當時就問過他,他說,三年時間,不長也不短,正好能夠完成一個變化。」

  「變化?」謝時暖不解,「我也問過,敘白和我說的不是這個,他說……」

  沈敘白說他想任性一回,為自己做點想做的事。

  謝時暖還是沒聽懂,沈敘白便笑:「你就當我在做實驗,實驗之後,時暖,你一定能得到你想得到的,我保證。」

  這話更神秘了,但謝時暖決定不問了。

  那時,沈牧野已經回國,兩人私下裡鬧得非常不愉快。

  她傷心透了,只覺未來沒什麼指望,她什麼也不想得到了,隨便吧。

  文繡皺眉:「所以,你們為什麼結婚,現在能說了嗎?」

  「能。」謝時暖點頭,「因為敘白想為他母親討公道。」

  「可我聽沈總的意思,他是被沈延清騙了,他母親其實並不是他父親害死的。」

  謝時暖幽幽嘆了一口氣。

  「不是有意,但無意也是害人啊。老沈總對蘇蘭很好,病了就請醫生用最好的藥,她不想住老宅,他就專門買別墅給她休養,她不想見孩子就不見,三個奶媽輪流伺候,走到哪裡,她都有全套頂尖的醫療服務,但那又怎樣呢,他還是出軌了,這點上,沈延清說的是實話,蘇蘭發現老沈總有了新歡,即便老沈總說他就是玩玩,沈夫人永遠不會變,只會是她,她心態也崩了。」

  「本來就精神狀態不穩,又被這樣打擊……」文繡道,「即便有醫生有藥,病人自己不求生,外人也很難救。」

  「是這樣,本來老沈總一直瞞著她哥哥當年出事的真相,蘇蘭和老沈總吵完架後突然起了疑心,幾次試探,感覺到了真相,她背井離鄉愛了個殺哥仇人,還為仇人生兒育女傾注一切,她幾乎要瘋了。」謝時暖聲音沉重,「在他們最後一次吵架過後,蘇蘭回去就吞了安眠藥,再沒醒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