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小暖要願賭服輸

  沈清湘解釋:「泰語裡的平安,我的是如意。」

  「這是你們的母親在泰國買的嗎?」

  「不知道,我有記憶起母親就去世了,脖子上就只留著這麼個東西,老實說,我和大哥對母親沒什麼特別的感情,畢竟她去世得太早,如果不是大哥勸我,大概,我會恨她。」

  「……」

  「所以我想不出大哥為什麼要為了母親演戲,但以他的性格,也不難猜,大約是抱不平,或許父親真的對不起母親……」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薛南燕才出來,沈牧野跟在她身後,懶洋洋道:「媽,要不要留下來吃飯?」

  薛南燕睇了謝時暖一眼。

  「氣都氣飽了,不吃!」

  「那慢走不送了。」

  薛南燕氣勢洶洶的摔門而出,沈清湘撇撇嘴,對兩人道:「我也走了,牧野,現在連燕姨都見不到爸,你明白情況有多糟糕了嗎?希望你有準備,兩天後能有好消息。」

  沈牧野沒什麼表情道:「二姐,你一向不參與,這回參與得那麼努力,為什麼?」

  「以前大哥在,我可以高高興興的逃避,現在大哥走了,我意識到我沒得逃了,既然如此,倒不如乾脆下場,也沒什麼。」沈清湘頓了頓,「牧野,你電話里和我說老四和大哥的死有關係,沒騙我?」

  「我不拿這種事騙人,但我必須告訴你,沈延清只是做了幕後推手,他不會留下實在的證據,唯一可能知道真相的孟錦雲,現在說不出半個字,所以你自己看要不要信。」

  「又是和蘇蘭有關是嗎?」

  沈牧野點頭,沈清湘長嘆一聲。

  「大哥以前總讓我心思寬一點,沒有媽媽還有爸爸,都一樣,到頭來,真正看不開的是他。我知道了。」她看向弟弟,「牧野,三弟還有我都是站你的,加油!」

  沈牧野呵的一聲笑了。

  「口說無憑啊二姐。」

  沈清湘無奈道:「你可真是市儈,普通弟弟這時候起碼得感動一下吧!」

  「嗯嗯,感動了,所以,二姐有什麼實際行動來表示加油嗎?」

  沈清湘嘖嘖兩聲,瞥了一眼謝時暖。

  「行吧,那我保證,如果你贏了,你和謝時暖之後不論幹什麼,只要不殺人放火,我都舉雙手支持,這行了吧。」

  沈牧野滿意了。

  「二姐就是聰明。」

  沈清湘翻了個白眼:「我是聰明,就你和大哥最笨!」她頓了頓,「謝時暖也笨。」

  沈牧野心情好,親自把兩人送到了停車場,回來後,便見謝時暖坐在客廳對著一個亮閃閃的玩意發呆。

  「大哥的項鍊?」他挨著她坐下,「他送你的?」

  「嚴格來講是他留給我的,他去世後夾在一本書里,我這段時間才發現。」謝時暖舉起來在他眼前晃了晃,「背後還有泰文的吉利話呢。」

  沈牧野接過,仔細看了看,忽地眼睛一亮。

  「我有一個想法,或許我知道大哥想做什麼了。」

  「啊?」

  沈牧野起身拿出手機,一個號碼撥給孫恆。

  「孫恆,現在立刻馬上,把金誠要召開董事會議的消息撒出去,尤其是沈敘白的故交舊友,必須讓他們全部知道,不能遺漏!」

  謝時暖跟著起身更茫然了。

  「啊??」

  沈牧野交代完,回身親了她一口。

  「小暖,你可以開始思考我們在哪裡訂婚了。」

  「訂婚?我怎麼就輸了啊?」

  沈牧野笑得神秘:「沈敘白留股份為的不是我,還不是你輸?」

  謝時暖伸出手:「證據呢,拿來!」

  「過兩天就有了,小暖要願賭服輸。」

  ……

  兩天後,金誠總部。

  董事局會議在位於8樓的環形會議室召開,為了照顧所有董事的時間,定在上午十點半,因為是沈延清方面發起的,會場一應布置都是副總的秘書負責。

  距離會議開始前的半個小時,謝時暖帶著總裁辦的一干人等到了,沈副總的秘書嘴上禮貌,姿態倨傲,下巴揚著。

  「謝秘書不用操心,會議室都布置妥當了,你們等著就行。」

  謝秘書微微一笑,抱臂抬頭:「不能不操心,沈副總的心思金誠上下沒人不知道,我得保證沈總要參加的是一場公平且安全的會議。」

  她強調了安全,聽得副總秘書身後的同事各個臉色一沉。

  「哈,謝秘書的意思是,光天化日,我們還能威脅沈總的人身安全?」

  「沈副總這麼著急,誰知道為了搶總裁的位置能做什麼,我們不能大意,會議的安保方面孫特助已經去確認了,而會議室里的茶水點心以及各項布置,我們要來確認。」

  副總秘書眉頭一皺,不耐道:「謝秘書,還剩半個小時了,我覺得沒這個必要。」

  謝時暖微微一笑,拿出手機。

  「我勸你聽我的,不然我就給你老闆打電話,問他要不要做完這半個小時的表面功夫。」

  副總秘書嘲諷道:「謝秘書要以什麼身份打這通電話,總裁秘書,還是……」他壓低聲,「私奔的沈家長媳?哦,還是沈總的女友?」

  說完,他等著謝時暖慌張失措,不想,女人的神色如常,反倒笑的更溫柔了。

  「不論什麼身份,都足夠讓你老闆給我這個面子,也足夠讓他斥責你不懂事了,對嗎?」

  副總秘書陡然一僵,好一會兒,他勉強揮揮手。

  「隨便你。」

  沈延清自然不會在公開場合做手腳,但傳到外面人的耳朵里就不好說會怎樣,拜沈牧野兩天的大肆宣揚,圈裡圈外只要和沈家有點關係的人都知道金誠要發生大變動,兩天來,股價驚心動魄的波動起來,公司上下人心惶惶。

  兩軍相逢,首要的就是不能輸陣。

  謝時暖帶著人仔仔細細的檢查了兩遍,確認了各處細節,半個小時轉眼過去,參會人員開始進場。

  沈延清是和一群老董事一起到的,謝時暖認出了兩個,是沈德昌的老友,曾和他一起打過江山的好戰友,看他們諂媚的嘴臉,可見,已經和沈延清有了相當穩定的默契。

  謝時暖想起沈清湘說的話。

  說是沈德昌一開始是有掙扎的,各方聯繫老友幫忙,不想老友不是不接電話就是推脫打太極,顯然,老友們都覺得他大勢已去,明哲保身比幫忙更妥當,機靈的,甚至早已轉投了沈延清,根本不在意他的死活了。

  謝時暖抿唇,剛要唏噓,大門外,沈德昌就到了。

  說是到了但並不完全,他坐著輪椅,面白且萎頓,穿藏藍色中式綢褂,嘴歪,眼斜。

  沈延清親身迎上,接過了輪椅,關懷道:「爸,你怎麼還是來了呢,您生病了,該多休息。」

  爸嗚咽了兩聲,聽不出說了什麼,只覺他手抖得厲害。

  沈延清附耳仿佛聽懂了,連聲應。

  「好的好的。」他直起身,對身邊的老董事道,「爸還是想親眼看著我和牧野順利交接,他才安心。」

  「昌哥啊就是愛操心,這輩子,事業孩子女人一個都放不下,這才會生病。」

  兩人說完,哈哈笑起,氣氛快活極了,誰也沒理輪椅上言語不能只能發抖的沈德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