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野在前女友驚訝的目光里,上前,將人拉了過來,攬在身前。
他微笑:「你看,不聽她的是不是會倒霉?」
前女友呆呆嗯。
「至於你的祝福我們收到了,我會努力擊敗你的前男友,放心。」
前女友紅著臉嗯。
交代完這邊,沈牧野又轉過身看向面前驚訝的世交:「艾倫叔叔,快到比賽時間了,我們就不多聊了。」
艾倫叔叔回過神,連聲說好,末了特別和謝時暖打了招呼。
「挺般配的嘛,就是太低調了。」
再回頭時,前女友軍團們已經迅速地回歸到了看台做觀眾,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怪不得你說不用花冤枉錢,你這麼受歡迎,確實不用專門僱人找存在感。」
謝時暖的話講得酸溜溜,沈牧野卻不受用。
他揪住她羽絨服上礙事的帽子,將她轉過來,冷冷道:「什麼叫兼職女友,這句話我不滿意,這次算了,下次要改。」
謝時暖抿唇:「知道了知道了,哪有你這樣的……總得……總得給我個適應期吧。」
「適應能力這麼差,怎麼給我做秘書?」
「這是一回事嗎?」謝時暖扯回帽子,反手推他,「你還比不比賽?!剛才詹姆士悄悄查看過你的車,然後就急匆匆走了,你要套路他,小心被他識破了。」
沈牧野被她推到車前,時間將近,賽道上開始清場,四周逐漸安靜。
「套路就是要被識破才叫套路。」
沈牧野順勢拉開面前的車門,又一轉身堵在車門處,將謝時暖摟了個滿懷。
圓圓鼓鼓的羽絨服實在難抱,沈牧野只得捏住她的下巴尖,道:「別亂動,看看人家。」
他眼神示意後頭,後頭的另外一輛車旁,小阿爾比擺了個帥氣的姿勢和女友擁吻,引起一浪一浪的起鬨聲以及噓聲。
噓聲大概是前女友團發出的,尖厲,在起鬨聲里頗突兀。
有了圍觀群眾助興,小阿爾比和女友更是火熱纏綿,絕不讓群眾白來。
謝時暖不好意思地收回目光,便見沈牧野微眯雙眸,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看完了?有什麼感想?」
「沒感想,我要上車。」
沈牧野瞧著她顫動的長睫,諄諄教導:「我們和他們比賽,他們有的,我們沒有,不好。」
「學習詹姆士,知足常樂一下。」
謝時暖掙不開他的手,只得道,「要是知道還要這樣,我就不穿這麼厚的羽絨服了,這樣很不上鏡的。」
「你在顧慮這個?」沈牧野樂了,摟得更用力,「放心,沈總認證,謝秘書披麻袋都上鏡。」
男人貪心又強橫,不給點甜頭,這關肯定過不了。
謝時暖仰頭快速地碰了一下他的唇,速戰速決。
沈牧野追來,她捂住嘴,悶聲道:「我今天的社交能量已經用盡了,不想再被人圍觀了,沈牧野!」
她滿眼寫著羞憤。
謝時暖在別的地方都大方,獨獨在這方面十分放不開,不論做幾次親幾回,她永遠生澀害羞,這些天能由著他折騰,又是親又是出雙入對,沈牧野知道,她其實已經夠努力。
「算了,先記著。」
沈牧野側身讓開將人推進副駕關緊車門,隨之繞到駕駛位前。
小阿爾比已經揮別女友,也站在駕駛位前,見狀,吹了一聲口哨。
「你賽車還帶女人?」
「有規定不能帶?」
「倒也沒有,我就是提醒你一下,女孩子受不了這個,你就不怕嚇到她?」
沈牧野溫馨一笑:「我也這樣講,但她堅持要來,還說萬一再像上回那樣不幸,她就和我,生死與共。」
小阿爾比渾身一凜,擁吻拍片突然集體不香了。
人家手拉手情侶檔,出生入死感人肺腑,而他,孤獨地駕車,像條寂寞的老狗。
沈牧野講完就拉開車門坐了進去,獨留小阿爾比開始躊躇,要不要把女友叫下來撐撐場子。
直到裁判提醒,他才恍然,這傢伙是故意破壞他心態。
「沈牧野,你等著!」
……
詹姆士是看準了比賽正式開始才撥通電話,國內正是工作時間,沈延清的秘書接的電話,聽得他語氣緊張,安撫道:「詹姆士先生,你冷靜一點,既然你都說了是你選的那款車,那還擔心什麼?」
「車是那款車,但我總覺得哪裡不對,我問了C國這邊的同事,那個史密斯東拉西扯,嘴裡沒有實話,沈總上次差點命都沒了,這回還找我,他心裡一點都不介懷,這可能嗎?」
秘書不耐道:「沈總性格就是這樣,不撞南牆不回頭嘛,倔強得很,他特地找你就是跟當年的自己槓上了,一定要以當年的配置徹底贏一次,這你都不能理解?」
詹姆士最開始確實是這樣理解的,挑釁小阿爾比重新賽一回車,又特地把他從M國找來,車都是當年用過的相似款型,甚至,比賽的時間也是同一個季節。
簡簡單單的紈絝飆車也正因為這些加成被炒成了圈子裡的一大盛事,各家都有各家的解讀,但無一例外,他們都佩服沈牧野的魄力,哪裡跌倒哪裡爬起,聽起來就充滿了傳奇,成了,小沈總光輝的形象立起來,海外分公司和國內總部也徹底分庭抗禮了。
這麼高調強勢的行為太符合小沈總以往的作風。
所以,起初,他毫不懷疑,直到這兩天,沈牧野做出了一系列的反常行為。
他這樣一個精通車子的人,對比賽用車居然一點也不上心,品牌技師介紹時,他甚至不怎麼提問,全盤接受。
和四年前完全不同。
他突然拿中文試探,那個女人點出的口音問題也讓詹姆士心有餘悸,他始終認為這不簡單。
相比史密斯不了解國內情況,他是了解的,沈家長媳謝時暖,仇敵家的女兒一舉拿下光風霽月的沈敘白邁入豪門,如今又勾搭了小叔子,絕對是有頭腦的女人。
她刻意問他口音的事必然是要探聽口音的來源,她為什麼要探聽,她嗅到了什麼?
詹姆士不敢想,一想他就焦慮得睡不著。
太太安慰他:「延清讓你做什麼你做就行了,他比你了解形勢,他不讓你擔心,你就別擔心了,要不你就多倒幾次手,把自己隔遠一點。」
上一次,他就是這樣,倒了幾次手,著人將沈牧野的車做了三處改動,很微小但都很關鍵,車禍後,品牌的工程師都只查出一個螺絲鬆動,因為其他兩處被徹底撞毀燒壞,根本查不出。
是很完美的謀殺。
但,完美一次,就能完美第二次嗎?
他對秘書道:「請您務必替我轉告沈副總,我不是杞人憂天,如果沈副總不當回事,後果自負。」
秘書第一次聽他以這種口吻講話,不太高興,勉強忍著道:「知道了。」
「哦對了,我忘了說,那個女人上了沈牧野的車,如果出事,她肯定重傷,我阻止不了,沈副總做好準備,她的命我不保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