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他的藏是要命的那種

  大堂旁有個餐吧,能點咖啡和簡餐,兩人在裡面坐下,點了兩杯果汁。

  「小何很想念你的咖啡。」

  「你想念嗎?」

  謝時暖誠懇點頭:「很想念!什麼時候來貝市開個咖啡店吧。」

  劉斯年笑道:「別說,我最近確實有這個想法來的,正好,也有機會。」

  「什麼機會?」

  「沈家兄弟內鬥,沈老爺子要拿酒店這塊做文章,挑選繼承人。」劉斯年喝了口橙汁,「孟氏摩拳擦掌,我們道森集團當然也會有想法。」

  「是哦,你家是酒店起家的呢。」謝時暖試探道,「不過你們和金誠也沒什麼交集,會有什麼想法?」

  劉斯年聞言,笑出聲。

  「時暖姐,對著我,你不能總是那麼不設防,萬一我現在是道森集團劉公子,而不是你的斯年呢?」

  謝時暖知道他是看穿了她的試探,有些尷尬地撥弄吸管。

  「那你現在是劉公子還是劉斯年?」

  劉斯年雙眸彎彎:「你是時暖姐,我就是劉斯年。」

  謝時暖鬆了一口氣。

  「我父親的想法是不能等孟氏和金誠聯手了再參與,左右,金誠要和一個酒店業龍頭合作,它孟氏並非唯一的選擇。」劉斯年頓了頓,「這樣講,你明白嗎?」

  「你是說,劉總願意合作?」

  「沒錯,不過沈家這邊的情況還不明確,我們不會貿然選擇合作夥伴。」

  謝時暖一邊聽,一邊喝果汁,喝得食不知味。

  如果道森集團肯合作,孟氏就不是唯一的籌碼,沈延清即便和孟剛聯合又怎樣,沈牧野還可以打劉貴河這張牌,局勢至少也是個平手。

  想到這裡,謝時暖眼睛亮亮。

  「斯年……你要選擇沈延清嗎?」

  「時暖姐是想問……我可不可以選擇沈牧野?」

  謝時暖不好意思地點頭。

  「沒什麼不可以,坦白講,我不喜歡沈總,但公是公私是私,於公,假如沈總有誠意,我們劉家絕對可以有誠意。」

  「真的?」

  「我保證!」他真誠道,「這次來京市,沈總和沈四公子我都會找機會見面,希望能促成合作。」

  謝時暖心頭大石落了一半,道森集團進來攪和,對沈牧野來說,絕對是利好,用道森集團來對打孟氏,簡直再合適不過。

  劉斯年瞧著她變幻的神色,嘴角勾起。

  「時暖姐,看樣子,沈總情況不妙?」

  「也不算不妙,只是……」謝時暖為難道,「比較複雜。」

  「我能猜到,豪門大家裡孩子多了,難免這樣,沈老爺子本來就是個說一不二的人,在他的眼皮底下做繼承人,舒坦不起來,沈總唯二兩個選擇,要麼徹底乖順要麼徹底鬧翻,但要鬧翻談何容易,老爺子又不傻,所以才會弄成現在這個局面。」

  劉斯年三言兩語說中了關鍵,謝時暖感嘆:「也不知道這樣鬥來鬥去有什麼意思,聽說你們劉家就沒這種煩心事,劉總很疼你。」

  「呵。」劉斯年發出意義不明的冷笑,「他是沒辦法,本事用盡也只有一個兒子,不疼也得疼。」

  兩人又閒聊了兩句,林柏亭走了進來。

  他們就坐在靠門口的位置,一眼即見。

  「時暖!」

  聽得呼喚,謝時暖回頭見人,立刻便要介紹,不料,林柏亭不需要介紹。

  「劉斯年?」

  劉斯年也不需要介紹。

  「林醫生。」

  兩人禮貌握手,謝時暖詫異:「你們認識?」

  「認識。」

  兩人異口同聲。

  話落,劉斯年先道:「你忘了,那天,你去馬場,是我接你回來,送你去見林醫生,雖然你那時沒介紹,但林教授的獨子,風采逼人,令人難忘。」

  林醫生也不客氣:「久仰道森集團少東家的大名。」

  那一次見得匆匆,連謝時暖一時半會也沒想起來,不想這第二次,雙方便已將對方的底都摸透了,謝時暖一時無言。

  林柏亭轉眸:「時暖,你們如果還要聊一會兒的話,我出去等你。」

  謝時暖自然是要挽留,還沒開口,劉斯年搶了先:「不了,我和時暖姐也聊得差不多了,我還有事,時暖姐,下次再見。」

  「下次見。」

  謝時暖眼見劉斯年衝著林柏亭禮貌頷首,然後揮手道別,她只能機械地揮手,覺得氣氛怪怪的。

  回程的車上,謝時暖主動解釋。

  「是偶遇。」

  「我猜也是。」林柏亭專注開車,目不斜視,「時暖,作為朋友,我有句話想對你講。」

  「你說。」

  「他是來者不善,你不要覺得他曾和你共事你就了解他,就我所知,這個人不簡單。」

  謝時暖很清楚劉斯年不簡單,對他也有一定的防範,聽得林柏亭的話,她忙道:「我確實當他是朋友,但也知道他是道森集團的接班人,是個精明的商人。」

  林柏亭搖頭:「不是精明的商人那麼簡單,你和他假裝男女朋友時,我有托朋友調查他,作為道森集團少東家,他十三歲之前的事被抹得一乾二淨,在哪裡出生哪裡上小學,完全查不到,十三歲後,他突然就被劉貴河當做獨子帶了出來,此後,他成長順利但不特權,一路讀市裡的公立出頭,劉貴河沒有給學校捐過一分錢,成年後,他沒進道森,但呼聲頗高,劉貴河不高興,做過類似老沈總現在做的事,讓他和一乾姐妹內鬥,甚至有心找遠房侄子過來幫忙。」

  謝時暖想起剛剛劉斯年的分析,怪不得,他一眼看出了癥結,原來是過來人。

  「然後呢?」

  「然後,劉貴河生病了。」林柏亭頓了頓,「養了一個月據說好了,好了後性情大變,主動站出來宣布,道森集團以後有且只有一個繼承人,那就是劉斯年,碧璽公館的幕後老闆劉大小姐為什麼常年在海外不回國,你知道嗎?」

  謝時暖搖頭。

  「據說是被氣的也有可能是被嚇的。」

  謝時暖思索了一會兒,道:「你是想說他手段不乾淨嗎?」

  林柏亭緩緩搖頭:「沒證據的事我沒辦法說,但劉斯年這個人,謎團太多,藏得太深,時暖,有的人藏是為了保命,有的人藏是性格使然,他不一樣,我有直覺,他的藏是要命的那種,很危險。」

  謝時暖似懂非懂,但還是應聲:「好,我一定警惕。」

  ……

  孟總和沈牧野不歡而散的消息傳進沈德昌耳朵里時,他剛見完沈延清。

  消息距離事情發生的那天足足晚了三天才到,可以說,前所未有。

  他想起沈延清剛才的欲言又止和旁敲側擊,原來是在這裡等著。

  「老宋,事情發生這麼久,居然沒有一個人來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沈德昌原本手拿著放大鏡在看古畫,說完,放大鏡一擱,咚一聲悶響。

  宋伯恭敬道:「查過了,是五少爺那邊壓了消息。」他頓了頓,「同時,四少爺也不讓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