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她小小的雀躍了

  沈牧野眸底泛冷。

  「原因。」

  謝時暖剛張口又被他打斷。

  「不許說大道理,不許拉沈敘白當藉口。」

  精準狙擊掉她醞釀好的理由。

  謝時暖只得啐道:「她屢次針對我害我,我討厭她,就想看她倒霉!這樣可以嗎?」

  沈牧野點頭:「還是真話好聽,裝什麼賢良淑德。」

  謝時暖心下一動,抿唇道:「沈牧野,我講真話你也講真話,好不好?」

  「想我講什麼真話?」

  「你不愛陳曉玉。」她又有些猶豫,「或者說,沒那麼愛,相比較而言,弄垮陳家更重要,所以你們不會和好。」

  沈牧野往後面的花梨木書桌上一靠,擺出閒散聆聽的姿勢。

  「還有呢?」

  「你應該很早以前就發覺陳家不對勁,但不知道為什麼,你沒告訴公公和燕姨而是獨自布局,面上訂著婚,私下裡,你早和陸組長有了默契,你是故意把陳正忠砸成重傷,不一定就是想讓我背鍋。」

  謝時暖越說越覺得對頭,不覺仰面,侃侃而談。

  「陳正忠的事情發酵了,陳石一定勃然大怒,生氣就會犯錯,你大約是想他犯錯,並不是真的想把我……」

  沈牧野笑了一聲,有些戲謔的意思,謝時暖流暢的闡述卡了一下殼。

  「咳,就算你要把我送出去,大概也是為了勾他犯錯,有陸組長盯著,我或許撐得到他倒台。」

  沈牧野神色微變,目光從她的臉滑到脖子上,表情就更古怪了。

  難道猜錯了?

  不可能啊,邏輯很通順的!

  他勾勾手指:「過來。」

  謝時暖挪動過去,小心翼翼的樣子,好像他會把她怎樣似的,禮堂里跟姓劉的濃情蜜意時可不這樣。

  沈牧野嗤笑著拉過她的手,放在她的腦袋上,畫著圈摸,跟旅遊景點摸銅獅子似的。

  「以前沒覺得這麼傻啊,待會兒叫柳姐拿一斤核桃給你補補。」

  謝時暖聽出他在調侃自己,氣道:「難道不是這樣嗎?」

  「有些對有些不對。」沈牧野拉著她走到羅漢床邊,坐了下來,「對的是,我對陳曉玉談不上愛。」

  謝時暖暗暗一喜,順著他問:「那不對的呢?」

  彼時,他坐著,她站著,沈牧野抬眼看她。

  「坐下。」

  謝時暖哦了一聲要往旁邊坐,沒走兩步就被拉了回來,沈牧野拍拍腿。

  「坐這裡。」

  謝時暖吸了吸氣,拽著裙子準備側坐,又被沈牧野拉了起來。

  「對著我坐。」

  「對著你怎麼」

  話說出一半,她住了口,男人眸光深深欲望灼灼,她倏地想起,偶爾,也是正面。

  老實說,感覺不錯,很沉浸,沈牧野沉浸的樣子非常迷人,迷得她也投入,但就是比較累,她只能堅持一次。

  等等,這是干那種事的時候嗎?!

  謝時暖不動了。

  沈牧野懶得再跟她廢話,連拉帶拽迫她坐了上來。

  裙子下擺的開口不大,這麼坐,整個就直往上滑,半截大腿露了出來。

  沈牧野的手輕巧地搭在上面。

  「不對的地方是……」他刻意拉長聲音,「項鍊摘了。」

  謝時暖順著他的目光垂了眼皮,無語道:「這不重要。」

  「重要。」

  沈牧野懶得再等,伸手將那串礙眼的珍珠摘下,他晃了晃,切了一聲。

  「這麼一串小東西都能討好你,大嫂還是那麼貪財好色。」

  謝時暖臉都鼓起來:「又不貪你的財不好你的色!」

  沈牧野將項鍊隨手一拋,拋出一個絲滑的曲線,掉進了地毯里,發出悶響

  「收了我的裙子我的項鍊,還裝傻說不貪我的財?」

  他捏住腰間那一粒扣,撩開,眼鏡架划過鎖骨,又硬又涼,沈牧野悶聲又道:「一碰就軟,敢說不好我的色?」

  果然就該掙扎離開,現在,話沒問到,人倒是先栽了。

  謝時暖後悔不已,不得不咬牙。

  「你還沒回答呢!」

  「不對的地方,打陳正忠不是為了讓他爺爺犯錯。」

  「那是……啊!」

  前面被咬了一口,白皙柔軟的皮膚上,清晰的牙印,是真咬。

  謝時暖眼淚都要出來了。

  「招蜂引蝶還不自量力設局,再有下次,宰了餵豬!」

  謝時暖恍惚里聽他的威脅,重點不在餵豬,而在前面。

  顯然,他對她要做的事一清二楚,跟在她後面收拾的當真是他。

  是了,能在沈家的眼皮底下幹這些的也只能是他。

  她小小的雀躍了。

  無論如何,危機時刻,他還是在意她的安危的。

  謝時暖不再抗拒,她抬臂捧住他的臉。

  「阿野。」

  沈牧野怔了一下,眼裡是沒來得及遮掩的波動,謝時暖捏住他的眼鏡緩緩取了下來。

  「我想起來了。」

  沒了眼鏡,沈牧野現了原形,目光銳利如蒼鷹,眉宇堅定,雄姿英發,半點斯文也無。

  那眉聞言微蹙,寒潭般的眸子漩渦一般深陷,

  「想起什麼了?」

  「想起我對你說我喜歡戴眼鏡認真工作的成熟男人。」

  沈牧野嘖聲蔑視:「你的品味一直很差。」

  「我品味差,那你還扮什麼?」

  罕見的,謝時暖清晰明確地看到沈牧野愣住,不太自然地顫動了一下睫毛。

  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唇角一勾手指一松,內衣啪嗒,開了。

  謝時暖呀一聲捂住,臉瞬間爆紅。

  「又不是沒看過擋什麼。」

  「我在和你說正經事!」

  沈牧野立刻正經起來,就是語氣不著調:「談論你的壞品味哪裡正經?那種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只有你會覺得好。」

  謝時暖不高興了,把他的眼鏡摔在羅漢床的小几案上。

  「你倒是跟那種男人完全不一樣,你就是好東西?」

  沈牧野趁著她放眼鏡的功夫扯動,謝時暖胸前一涼,再想擋,沒機會了。

  沈牧野悶聲:「比他好。」

  這話聽著有點委屈,謝時暖其實也挺委屈。

  「我當時……就是隨手一指,想……嗚……拒絕你而已,我,我沒有特別喜歡那種類型。」

  沒了眼鏡,沈牧野自如多了,耕耘的勤奮,謝時暖一句話說得磕磕巴巴,但話落,沈牧野停了。

  他抬眸看她:「還記得你隨手指的那個人長什麼樣嗎?」

  謝時暖搖頭。

  「都說是隨手了,我回憶了半天也只有個模模糊糊的輪廓。」

  沈牧野死死盯住她,盯得她毛骨悚然,然後,他又笑了。

  雲銷雨霽似的。

  他猛地將謝時暖撈進懷裡,男人衣冠楚楚,哪怕開了幾顆扣子,襯衫也穿在身上,謝時暖不同,坦蕩無餘地貼上他的襯衫,以及襯衫下鼓脹的胸肌,簡直頭皮發麻。

  沈牧野貼著她的臉頰,幽幽道:「勉強當你說的是真的。」

  這有什麼勉強,當然是真的。

  謝時暖預備抗議,掙扎著掰過他的臉,手指無意中划過他額前的頭髮,沈牧野下意識偏了頭。

  這反應有些奇怪,謝時暖正想細看,屋外傳來人聲。

  「柳姐,你確定牧野過來了?」

  「夫人,少爺親口說要在敘白少爺的院子住,他從書房出來直接就過來了,連杯茶水也沒喝,不知跟大太太遇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