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喝了。」葉沐看到沈澤不停地喝酒,有些於心不忍,輕聲開口。
沈澤仿佛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對葉沐的話充耳不聞。
他的手指在杯邊輕輕滑過,每一次的觸碰都帶起一陣漣漪,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酒杯里的液體在燈光下泛著誘人的光澤,仿佛有著無盡的魔力,吸引著他一飲而盡。
的眼神迷離,仿佛在那深邃的酒杯中看到了另一個世界。
葉沐看著沈澤,心中五味雜陳。
她想要上前奪下他的酒杯,卻又怕打破這脆弱的沉默。
她只能靜靜地坐在一旁,目光里充滿了擔憂和無奈。
夜色漸深,酒吧里的燈光越發昏暗,而沈澤的身影在這光影交錯中,顯得愈發孤獨和落寞。
姜延終於看不下去了,他大步走到沈澤身邊,一把奪過他的酒杯。
「沈澤,夠了!你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猶如夜風中的一聲斷喝,試圖喚醒沈澤的理智。
沈澤被突如其來的聲音驚動,他抬起頭,眼神中帶著一絲迷茫和憤怒。
「你憑什麼管我?」他的聲音沙啞,像是經過長時間沉默後的嘶吼。
姜延沒有退縮,他直視著沈澤的眼睛,語氣更加嚴厲:「我是你的朋友,我不能看著你這樣毀了自己!」
沈澤愣住,他看著姜延那雙堅定的眼睛,心中的憤怒慢慢平息。
是啊,他是他的朋友。
沈澤低下頭,沉默了一會兒,卻依然沒有停止喝酒。
「小沐,看見了嗎?現在的沈澤已經廢了,難道你真的不能幫幫他嗎?」姜延有些無奈,又有些心疼,以前的沈澤多麼意氣風發啊,可如今卻是墮落成了這幅模樣。
葉沐也是沒想到,沈澤竟然會頹廢成這樣,也是有些生氣。
葉沐的眼中閃過一絲堅定,她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緩緩開口:「沈澤,你怎麼會是現在這副模樣?在我的記憶中你一直都是高高在上,是我追趕的榜樣。」
沈澤的眼眸微動,似乎在回憶著那些遙遠的過去。
他抬頭看向葉沐,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我……」他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完整的話。
葉沐站起身,走到沈澤面前,直視著他的眼睛:「沈澤,不管發生什麼,我都不希望你放棄自己,我認識的沈澤沒有什麼困難能夠擊垮他,你這樣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沈澤聽著葉沐的話,眼中的迷茫逐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清明。
他握緊了手中的酒杯,仿佛握住了過去的自己。
然後,他猛地站起,酒杯在手中破碎,清脆的聲音在酒吧里迴蕩。
他深深地看了葉沐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意。
「你說得對,我不能就這樣放棄。」
「只要你回到我身邊,我立刻振作起來,能嗎?你能回來嗎?」沈澤雙眼通紅,低聲嘶吼,似是在發泄心中憤懣。
葉沐怔怔地看著沈澤,心中的震驚如波濤般翻湧。
她從未想過,沈澤竟然會如此無藥可救,如此沉溺於酒精的泥潭中無法自拔。
她眼中的堅定開始動搖,那種失望和無奈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沈澤的話像是一把銳利的刀,深深地刺入了她的心。
她看著他那雙通紅的眼睛,聽著他那低沉而嘶吼的聲音,仿佛看到了他內心深處的絕望和痛苦。
那種痛苦讓她心痛,讓她無法再保持沉默。
她猛地站起身,走到沈澤面前,雙手緊緊握住他的肩膀。
她的眼神堅定而決絕,仿佛要透過他的眼睛看進他的靈魂深處。
「沈澤,我真是看不起你,你太讓我失望了!」她的聲音中充滿了不屑與嫌棄,試圖刺激沈澤清醒。
沈澤被葉沐的話語深深刺痛,他瞪大眼睛,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
他用力掙脫開葉沐的雙手,退後幾步,靠在吧檯上,苦笑著搖了搖頭。
「你看不起我?葉沐,你憑什麼看不起我?」他的聲音低沉而充滿自嘲,仿佛在質問整個世界。
葉沐看著沈澤的背影,心中的憤怒和失望交織在一起。
她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開口,聲音堅定而清晰。
「沈澤,我不是看不起你,我是看不起那個放棄自己的你,你曾經是那麼驕傲、那麼自信的人,現在卻沉溺在酒精中,自暴自棄。你這樣,不僅讓我失望,更讓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你失望!」
沈澤的身體猛地一顫,葉沐的話仿佛一記重錘擊中了他的心。
他轉頭看向葉沐,眼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
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過去的自己,那個驕傲、自信、無所畏懼的自己。
他深吸了一口氣,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意。
「你說得對,我不該這樣放棄自己。」他低聲說道,聲音中透露出一絲堅定。
然後,他轉身走向酒吧的門口,步伐雖然有些踉蹌,但卻充滿了力量。
葉沐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欣慰。
她知道,沈澤已經找回了那個曾經的自己。
沈澤的身影逐漸消失在酒吧的門口,葉沐還站在原地,她的目光追隨著他,心中五味雜陳。
就在這時,一道溫和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小沐,謝謝你。」姜延走到她身邊,眼神中充滿感激。
葉沐轉頭看向他,有些意外。
姜延微笑著解釋道:「沈澤是我多年的朋友,看著他這樣沉淪,我無能為力,今天你能不計前嫌喚醒他,我真的很感激。」
說著,姜延向葉沐伸出了手,葉沐猶豫了一下,然後握住了他的手,「他變成這樣跟我也有關係,應該的。」
「不,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識人不清,以前我就告誡過他,是他自己不聽,如今希望他能夠明白過來,不要再頹廢下去。」姜延搖搖頭並不贊同葉沐的話。
葉沐笑了笑不再多說,畢竟沈澤跟她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沒別的事,我就回去了。」
姜延點點頭,目光中流露出幾分不舍,但他還是堅持說道:「我送你吧,這麼晚了,一個人回去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