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所謂珠胎
彩衣麗人一語道破「蕾兒」的心思,「蕾兒」登時紅暈上臉,索性把心一橫,硬著頭皮道:「師父果然神機妙算,我……我還有個朋友,不久前中了崆峒派的穿心劍蠱,不知道師父有沒有辦法醫治?」
彩衣麗人聞言一怔,蹙眉沉吟著道:「穿心劍蠱?莫非你說的這位『朋友』,便是跟崆峒派有過節的那個慕雲?」
「蕾兒」連忙擺擺手道:「不是不是,她也是位姐姐,是跟那個慕雲……在一起的。」
彩衣麗人儼似瞭然的道:「原來如此,這人應該是華山派那個邵宣了吧?」
小雷暗自擦把冷汗,苦笑著道:「也不是,我這個朋友那次沒去朝天闕,是先前給崆峒派的人打傷的。」
彩衣麗人略一沉默,意味深長的道:「先前?但依為師所知,那個慕雲跟『渾愣派』很有些淵源,你這位姐姐不會也是『渾愣派』的吧?」
「蕾兒」心裡咯噔一下,強自鎮定的道:「師父千萬別誤會,這位姐姐絕不是『渾愣派』的,她只是涉世未深,被那個慕雲騙了而已。所以只要您醫好她,之後再曉以大義,她肯定會棄暗透明,跟那個慕雲一刀兩斷的。」
饒是「蕾兒」這廂「設想周全」,彩衣麗人卻早有定見在心,聽罷微微一笑道:「好,只要你引她前來,為師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蕾兒」登時詫喜道:「真的?師父真是菩薩心腸,我替那位姐姐先謝過師父了。」
彩衣麗人抿嘴輕笑道:「光說一句謝便想矇混過關,你真當為師那麼好糊弄?」
「蕾兒」心領神會,連忙沏好香茗,恭恭敬敬的雙手奉上。
彩衣麗人接過來細細呷了一口,這才欣然道:「嗯~看來這半年時光沒有白費,勉強泡出那麼八九分味道了,你還有什麼事想求的,趁著一股腦都說出來吧。」
「蕾兒」心中一動,轉念間卻是欲言又止。彩衣麗人正在飽饗茶韻,心曠神怡之際慨然道:「有什麼儘管說便是,為師力所能及,一定不會推辭,誰讓你這小毛頭天生招人疼呢~」
「蕾兒」看到彩衣麗人和暖的笑容,終於下定決心,垂下頭去磕磕絆絆的道:「師父,我只怕是……可能是……唔……大概是……應該是……懷……懷孕了。」
「噗——!」
震驚之下忍不住嗆出滿口茶水,彩衣麗人豈敢怠慢,一把攥住「蕾兒」的腕脈,隨即聲色俱厲的道:「你!小浪蹄子,你剛才說的什麼東西?!」
「蕾兒」嚇了一跳,正在不知所措之際,卻聽彩衣麗人輕咦一聲,纖指游移間喃喃自語道:「怪了,這哪有什麼喜脈,咳……你趕快老實交代,到底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蕾兒」驚魂甫定,囁嚅著道:「大概……半個多月前。」
彩衣麗人為之一滯,鼻中冷哼道:「那你應該離開幕蓮仙頤了,我想樊飛也不會那麼喪盡天良。哼!你究竟是跟哪個王八蛋做下的糊塗事?」
「蕾兒」見彩衣麗人依舊神色冷峻,頓時更感惶恐,紅著眼圈哀聲道:「師父,我是不是真的懷孕了?」
彩衣麗人恨聲道:「廢話!才這點日子,怎麼看得出來?唉!你這小浪蹄子,快說是誰幹的?」
「蕾兒」羞懼無地,帶著哭腔道:「我……前些日子……去平涼的時候……」
好不容易說清原委,「蕾兒」兀自六神無主,彩衣麗人卻聽得啼笑皆非,這才覺出背後已經冷汗淋漓。
「蕾兒」看到彩衣麗人沉吟不語,更加淚水紛披的道:「師父,那樣……真的會懷孕麼?」
彩衣麗人心念電轉,索性俏臉一板道:「當然會了,你沒聽說過『珠胎暗結』麼,誰讓你自己不檢點來著?」
「蕾兒」登時如墜冰窟,失神間只聽彩衣麗人咳聲道:「不過那祁學古給你的寒魄應該是真的,難怪剛才診脈時發現你的身體好了許多,總之算是因禍得福吧,你也不是太吃虧。」
「蕾兒」神情淒切,垂首嗚咽著道:「那我是不是……非得嫁給他了?」
彩衣麗人強忍笑意,一本正經的道:「那還用說,咱們女兒家講究從一而終,何況你還受了人家的大恩,那更是非嫁不可了。」
「蕾兒」滿懷失落,抽泣著說不出話來,彩衣麗人見狀險些笑抽了腸,面上卻依舊嚴肅的道:「所幸那祁學古還不算『渾愣派』的人,為師勉強能夠接受,什麼時候把他帶過來,咱們一起參詳參詳?」
「蕾兒」心下愁苦,咬著嘴唇幽幽的道:「可……可那個傢伙……花心得很,跟好多女孩子都夾纏不清,我也……不怎麼喜歡他。嗚……師父……難道真的非他不可麼?」
彩衣麗人倒是一怔,低眉沉吟著道:「原來是這樣,那可不好辦了,咱們蕾兒是什麼身份,怎麼能低聲下氣的給別人當小老婆?咳……你那個最近來沒來過?」
「蕾兒」茫然的道:「什麼……哪個?」
彩衣麗人哭笑不得,搖頭輕嘆道:「真是個小傻瓜,那個……月信。」
「蕾兒」刷的羞紅了臉,搓著衣角細聲道:「沒有,自從那次以後,便再也沒來過了。」
彩衣麗人嗯聲道:「那這樣吧,倘若那個來了,便說明你沒懷孕,這件事情倒還不算什麼。可若是一直沒來,那便沒法子了,除非你看破紅塵,願意去廟裡當姑子,否則……唉~」
她這邊一個勁的「長吁短嘆」,更把「蕾兒」唬得沒了主意。彩衣麗人察顏觀色,忽然清咳一聲道:「不然這麼說吧,你是願意嫁給他,還是去廟裡當姑子?」
「蕾兒」登時一呆,期艾間只聽彩衣麗人撲哧一笑,隨即滿臉戲謔的道:「小毛頭還給為師裝蒜,什麼『不怎麼喜歡他』,既然不喜歡,那還猶豫個什麼勁?」
「蕾兒」直感無地自容,頓足羞急的道:「師父!我只是對他……有那麼一點點親近,反正……不是那種的。」
彩衣麗人笑吟吟的道:「死鴨子還嘴硬,你一個小毛頭,懂什麼『這種』『那種』的,知道親近便足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