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潔搖了搖頭,解釋道:「我原本想和你說的是,這一次在河下這邊會發生一件很大很重要的事情,而且在你家族裡的本源也會出現,別看他們和你是一個家族,但是我勸你最好還是不要和他們接觸。」
「因為,雖然家族和家族之間有爭鬥,但是實際上家族內部也是有爭鬥的,就好比我的家族裡,就存在這些明爭暗鬥,同理,你的家族亦是如此。」
「因為,這一次前往河下的這一批人,和你的父親是屬於對立面,兩個流派的,若是被他們發現了你的身份,那麼很有可能會因為你父親的緣故而對你動手,到時候,你勢單力薄,我又身受重傷,根本保不住你。」
端木潔面色非常凝重,繼續說道:「而且,我的家族之所以會和對方的家族這麼幹脆利落的停戰了,也是因為這件事情是有關於河下的,事關重大,必須停戰。」
「總而言之,就是河下這個地方現在危機四伏,不適合久留,我原本是想你若是不來這個地方,好好的待在京都也便罷了,大可以相安無事,可是現在...唉,都是命啊。」
說完,端木潔又是嘆息一聲,足以看出這件事情對於隱者家族的重要性,同時也是體現出了對於楊毅的威脅,可以說是非常不利的。
而此時,楊毅的表情卻是猛地一怔,緊接著他唰的一下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死死的看著端木潔的臉。
此時他的心情,十分複雜。
他做夢都不會想到,他的家族裡竟然會派人過來,原本以為這是一件好事,可以見到自己家族裡的人了,雖然現在還不能相認,但是見上一面也總是好的。
然而讓楊毅沒想到的是,家族裡的人竟然會對自己充滿敵意,甚至會直接殺死自己,這不得不讓楊毅生生的按捺住了認祖歸宗的心,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半晌,楊毅才算是徹底的平靜下來,他問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小潔,你是想告訴我,這一次因為這件大事而被吸引過來的隱者家族,會有很多?」
端木潔面色沉重,只是點了點頭,然而這也足以說明了,事情的嚴重性。
隨後,端木潔這才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皺眉看著楊毅,問道:「毅哥,好端端的,你不待在京都做你的君主,來這個地方幹什麼?」
這也是端木潔一直疑惑的一個點,因為這個地方也只是神州里的一個三線城市,而在河下的邊緣甚至可以說是連城市都算不上,只能說是屬於一個小縣城。
楊毅怎麼會突發奇想的來到了這個地方?事出反常必有妖,她是不會相信日理萬機的楊毅會跑到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來旅遊的。
楊毅也沒有刻意的隱瞞,他直接對端木潔說道:「小潔,你還記得之前我們去遺蹟里打開的那尊血玉棺槨嗎?」
「當時我開棺取草,和那個女人進行了冥想溝通。」
「那個女人給我留下了一個請求,讓我替她辦一件事情,根據她給到的線索,如果我沒有理解出錯的話,想來我要來的地方,就是在這河下,長江下游!」
轟!
聽到了楊毅說完這番話,端木潔良久沒有反應。
緊接著,她的身體踉蹌了一下,整張臉色已經白的透明,嘴唇乾裂無比。
她慢慢的抬起頭,滿眼震驚的看著楊毅,隨後不可置信的問道:「那女人在冥想中和你說的話,該不會就是正月三,歸月闌。河下坎,水上帆。長河之下八十里,與我郎君歸家園吧?」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可真是...
太不妙了。
楊毅一聽,愣住了,半晌,他瞪大了雙眼,震驚的問道:「小潔你、你怎麼知道...」
他不敢相信,這句話真的是從端木潔的嘴裡說出來的,因為楊毅心知這件事情非同小可,讓越多的人知道,就越不安全,所以他從來沒有將這句話告訴任何人,可以說是普天之下,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然而,這句話端木潔居然也知道。
這不由得就引發了楊毅的諸多懷疑,難道在隱者家族裡的其他家族,也是因為知道了這句話和它背後所暗藏的玄機,這才不遠萬里的來到河下的嗎?
楊毅不得而知,也只好將詢問的目光轉向了端木潔。
端木潔先是愣了一下,隨後苦笑了一聲,慢慢的搖了搖頭,一臉的無奈。
「原來,這就是天意,天意如此,我們無法忤逆,看來這都是命啊!」
端木潔打死也不曾想到,原來楊毅也會知道這件事,那個女人更是直接將這句話告訴了楊毅。
事情的發展,已經遠遠超出了端木潔的預估,變得越發的不可收拾了。
沉思片刻,端木潔當機立斷的給出了一個建議,她說道:「毅哥,這件事情,你要相信我,非同小可。」
「如果說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調動軍方的軍隊過來這裡。」
「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一個地步,那麼我也就直說了,我想接下來的幾天,這裡所引發的戰鬥,絕對要遠遠的超出你有史以來的所有的認知。」
「就憑你和我兩個人的力量,是沒有辦法和他們抗衡的,所以我在想,也許只有像那樣全副武裝的戰士們,才有可能和他們放手一搏,去壓制他們。但是這之後到底能不能成功,我沒有把握,至少,我是只有一半的把握的。」
端木潔的臉色並不像是在開玩笑,反之,她的臉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連眼神里都充滿了對於這件事情的警惕和忌憚。
隱者家族的人,實力非凡,遠遠高於世俗當中所謂的高手,如果他們有心思想要動手的話,那麼對於河下這個小縣城而言,也無疑是一場災難,而且一旦交戰,那絕對是爆炸性的傷亡,是普通人難得一見的場面,自然,這種場面也不應該是讓他們看見的。
所以,目前他們勢單力薄,這件事情楊毅又不得不辦,想對付他們,只有一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