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裂痕谷里那處貂鼠曾三命的藏身地內。楊謙從儲物袋裡拿出一壇叮咚釀，與曾三命對飲，以示慶祝。
「楊爺，您現在有何打算？」
「呵呵，你個鼠輩，怎的問起我來了？」
曾三命笑道：「楊爺，您在中間域裡行走也需要個跑腿的。小妖不才，在中間域東南西北都有跑動，腦子裡的東西比星圖都要詳細。還能給楊爺介紹一些當地的大致情況。
嘿嘿，楊爺若是不嫌棄，小妖願意繼續跟著楊爺。」
楊謙有些意外，但還是笑道：「跟著我有什麼好處嗎？」
「嘿嘿，不瞞楊爺，小妖這些年到處晃蕩也不過堪堪把自己修到真仙境後期而已，距離天仙境還有一段距離，想著跟著楊爺四處走走，討幾顆丹吃吃。還望楊爺允許。」
曾三命一下把話挑明，行或不行？
楊謙笑眯眯的點了點頭，道：「想吃丹藥？這沒問題，你之後就跟著我吧。這中間域太大了，沒你這種熟門熟路的還真不方便。」
「多謝楊爺！」
曾三命很是興奮，自己雖冒了風險，但好處卻顯而易見。
等到這頓酒吃完，楊謙繼續閉關。而曾三命同樣也需要繼續利用珠玉丹嘗試衝擊自己的大境界屏障。
於是一頓酒之後，楊謙再次到了院子裡閉門盤膝，開始自己下一階段的修行。
楊謙不準備繼續往上頂《不滅經》。天劫過後他的肉身重塑，又吸收了整整一片五彩祥雲，進補得夠夠的了。需要一些時間讓肉身和自己的各種手段有一個相互融會貫通的過程。
趁著這個機會楊謙將《大道衍數》翻了出來。
這是青木仙君給他用來參悟命數的法門。來歷不知，但從這名字上看楊謙覺得應該不是妖修弄出來的東西，多半也是天宮的遺物。
楊謙記得青木仙君給他這部法門的時候態度很是輕鬆，言語裡也是「你可盡力試試」的隨意，很明顯並不認為楊謙能從這部法門裡真參悟出什麼了不起的大道理來。
這其實也是常理，畢竟《大道衍數》的初始經驗就高達十五萬，並且還是一部純知識類的法門。不說修行參悟了，光是其難度以及虛無縹緲的收穫就能讓九成九的修煉者望而卻步。
在青木看來，他自己若不是前路暫閉也不可能會靜下心去參悟《大道衍數》這種東西。楊謙自然更不可能。即便因為丹方要涉獵一些，也絕對不可能深究。
這就是《大道衍數》這等奇法淪落到現在這幅田地的主要原因。特別是在天宮不見，妖修當道的情況下。這種純粹的知識和飄渺的力量根本不受重視。即便貴為仙君的青木也一樣，隨手就給了楊謙。
但誰也不會想到，就是這麼一部令人望而卻步的法門落在楊謙手裡卻有完全不一樣的意義。
真要說的話還是這種費時費力且又不存在竅門或者天賦加持的純知識和道理的法門，最適合用經驗面板來提升。遠比尋常的功法手段來得更划算。
因為別人需要理解，需要實踐，需要長年累月的積累才可能出現的認知躍升，並且完全沒有捷徑可走的事情，在楊謙這裡卻可以一蹴而就，並且圓潤紮實。
心念一動。十五萬經驗就落到了《大道衍數》上面。
可用經驗：-150000
【恭喜！經過你刻苦鑽研，無休無止的參悟和驗證，你終於將《大道衍數》修煉到小成境界。大道的諸多奧妙此時向你打開了一扇窗，讓你可以窺看一二。】
經驗面板的提示並不複雜，但其字面下的意義卻只有楊謙親身體驗才能明白。
十五萬經驗砸下去，楊謙準備先聽個響，摸清楚這《大道衍數》到底講的是些什麼，之後才會考慮繼續往裡面砸經驗，又或者是暫時掛起來。
這些都是楊謙砸經驗上去之前的想法。而現在，他已經被超出他想像的天量訊息和玄妙感悟淹沒在了自己的識海當中。
楊謙本以為《大道衍數》會像《北玄書》一樣，講的都是一些天地里藏著的道理或者一些平常被忽略的東西。理解起來不會太難，難的在于思索和尋找。而這兩個難點又正好被經驗面板給規避掉，自然會輕鬆得多。
可事實告訴楊謙，《大道衍數》和《北玄書》完完全全就是兩個東西，相互間根本不存在可比性。
《北玄書》的確講的是北玄界的一些隱蔽的且客觀存在的東西，比如規則，比如力量與規則的關係等等。
而《大道衍數》講的卻全是虛懸的東西。有天地運轉的基本邏輯，以及天地為何存在的猜想，還有天地萬物都有的脈絡：命數。
這些全都是虛無縹緲的東西，沒辦法具象化，只能在腦子裡自己先搭建起一個合乎這套說法的假設概念，然後再一步一步的往下推演和搭建。
其中的關鍵就是楊謙自己的命數。因為他的命數是這些假設概念以及推演的唯一真實存在的基點。
就好像一棵參天大樹，不論上面枝繁葉茂遮天蔽日，下面都有一個點是與地面相連的，而這才是最關鍵的地方。
楊謙現在就處在用自己的命數搭建和推演《大道衍數》大致框架的起步階段。需要的底層邏輯和知識見識多到離譜。以他此時的元神強度，要接受這麼龐大的訊息量也一時間不免陷在其中難以自拔。
這個過程一直持續了足足一個月才結束。
楊謙回過神來，雙眼一睜開就閃過一絲洞悉一切的通透感。
無比慶幸自己之前先只頂一個小境界的謹慎。若不是這樣的話，楊謙也不知道自己的元神會不會在更多的訊息灌注下受到損傷。
「這十五萬經驗確實沒有白花！」
楊謙沉心下來除了感嘆自己謹慎救了自己一次之外，就是對《大道衍數》的感嘆。
十五萬經驗不少了，如今換來的是楊謙命數之外的一個極為複雜的假設體系。條理雖然還不夠細緻，但僅僅著眼楊謙自己命數周圍的一片區域來說的話已經可以說兩個字：逆命！
以往被迷霧籠罩模模糊糊的命數脈絡，現在一下就清晰了起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