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步家大宅以後,雪明難得過了幾天清閒的日子。【Google搜索】
自從元老院改制,無名氏正式成為boss的親衛,像哈斯本這種前來刺探情報的哨兵是一個接一個,只差在分星女士的小屋前擺上一列燒烤夜市住下來了。
得知雪明要與小七訂婚的消息,步美阿姨當時就化身狂暴催婚組長,逮住兒子一個勁的進行精神攻擊。
家庭聚會的宴席上,小七這幾天反倒成了害羞的小姑娘,原因有三。
第一點,步美阿姨幾乎把雪明當做第二個兒子看待,阿星將地下世界發生的故事都告訴媽咪了,雪明這個大哥與流星的關係非常好,步美得知雪明與小七要結婚的消息時,去祖廟求了兩件傳家首飾,送給小七當聘禮。
第二點,步美阿姨給阿明和小七準備了一套舞蹈教材,那都是動作曖昧關係親密的拉丁舞,要兩人狂暴貼貼,阿姨是坐在觀眾席看得眉眼生花,小七盯著愛人近在遲尺的臉,感受著炙熱大手托腰抱臉,她當天流了四次鼻血,瘋狂丟人。
第三點,步美阿姨只給他們留了一間房,說什麼都不許這對未婚夫婦分房睡,只談到春節家裡來了不少客人,沒有多餘的房子給他倆睡了。
這麼一通操作下來——
——雪明倒是沒什麼過激反應,表現得自然大方。
小七背地裡對步美阿姨一系列的福利操作點了一百個贊,但這女流氓壓根就不敢對未婚夫下手,總有一層窗戶紙隔著,卻沒有捅破。
這幾天夜裡她就對著沙發上睡覺的雪明一個勁的想啊。
是怕他不來,又怕他亂來。最後跑到街口超市對著衛生用品專櫃瞅了半天,等到收銀員開始催促時,又紅著臉慢慢爬回大宅去。
要回汕尾見寧光爸爸了,小七終於才依依不捨的離開這間客房,走之前還狠狠撅了幾下雪明。
明哥在阿姨家裡依然是正常練功,正常吃飯,保持身體狀態,檢查肌肉結構。
臨行時與阿星約好,下回見面去擂台上練練——他的男號按照擂台規則,依然不是流星的對手,希望兩人互有突破。
要去九龍西坐車回家時,小七往他後腰上勐掐時——
——這看似木訥實然機靈的男主角終於醒覺。
「怎麼了?」
小七:「我說呀你這幾天是不是」
雪明:「有問題嗎?」
小七把高鐵票塞到愛人手裡:「沒有!沒問題就是咱們認識兩年了對不對?」
雪明:「對呀。」
小七掐著指頭盤算日子:「我最早跟你回老家,咱們開了一間雙人房,你睡上半夜,我睡下半夜。」
雪明:「嗯吶。」
小七緊接著說:「那時候我們不是坐計程車回市里麼!路上你答應我,要帶我去騎馬的!後來一直都沒機會了!」
雪明:「你最好是在說騎馬。」
小七嘿嘿一笑,臉上都是狡黠雞賊的意思。
「那不得你看嘛我身子骨軟,一推就倒呢!」
雪明憋著笑,找到座位,幫小七把行李放上去。
「你不妨把話說的更明白一些。」
小七:「我就是想開車!我就喜歡開車!」
雪明:「然後呢?」
小七坐在靠過道的位置,把愛人往窗邊趕。她搭上雪明的肩,又像是兄弟之間勾肩搭背那樣熟絡。湊到愛人的耳垂旁輕輕吹氣。
「哎,這兩年多,你就真的和我在一個屋裡,你睡沙發我睡床呀?」
雪明的態度非常認真:「你不答應,我不能碰你,這是違法的。」
「那!」小七一下子激動起來,話說到嘴邊就咽回去了:「那也不能像兩年之前一樣呀,一點都沒變過麼?」
雪明掐著日子一天天數過去。
「第一天夜裡,我問你要不要一起睡覺,你說身體不好。」
小七:「不對我是想讓你揉揉我肚子!這是撒嬌!~」
雪明:「第二天夜裡,你半夜一點多起夜撒尿,找我聊天,聊到三點,從電視劇電影聊到旅遊景點。最後聊各種一夜情的故事,我又問你要不要一起睡覺,你說困了。」
小七:「那確實是真的困了。」
雪明:「第三天夜裡,你晚上洗澡又忘記脫衣服,隔著彩玻璃對我凹造型,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進來給你遞睡衣和浴巾,你問我要不要一起洗澡,我說好,你立刻改口,講兩個人一起洗澡會著涼。」
小七:「我就考驗考驗你沒想到你會直接答應。」
雪明:「第四天呢。你直接爬我沙發上來了,對我勐親二十多下。然後我抱著你準備把你丟上床的時候,你立刻一個戰術鑽被窩——到底是你好色還是我好色啊?白青青?我真的很疑惑。」
小七:「我我我想早上咱們還得趕路,就節省點精力。」
雪明:「沒準備好呀?」
小七:「確實。」
雪明:「不急。」
說這些成年人的話題,白子衿感覺莫名懊惱,她與雪明打著商量。
「你說,這是不是另一種雙向障礙?就是咱倆不是處對象那麼久了嗎?」
雪明:「對。」
小七:「好像總有一道門,我就是推不開」
雪明:「你喜歡我麼?」
小七面對這種直拳根本就沒帶猶豫的。
「超喜歡!」
雪明:「那你是看中肉身元質還是精神元質了呀?」
小七:「都喜歡。」
雪明:「那就是有點自卑了?」
說到這裡——
——小七倒是毫不忸怩。
「沒有!沒那麼扭曲呢!沒有的事!」
雪明略加思索,緊接著說。
「這不挺健康的嘛?難道你心裡有別人?有一個我不知道的竹馬?有更喜歡的?」
小七一個巴掌打在雪明臉上,那手高高抬起,又輕輕落下,「你開什麼玩笑呢!」
緊接著小七又緊張兮兮的問。
「那你說說——咱們聚少離多,這半年來你有沒有看別的漂亮妞。」
雪明想了想,最後說:「那確實不少。」
小七變得更加緊張了:「誰?」
雪明:「基本上都死了。」
小七:「就沒一個活著的?」
雪明:「你問這個幹啥?」
小七:「有漂亮姐姐大家一起看呀!你就不留幾個分享給我?」
雪明立刻露出匪夷所思的古怪表情,很浮誇,「難道你喜歡壞女人?」
「大姐大!姐姐壞!妹妹愛!哈哈哈哈哈!」小七是捧腹大笑,好不容易作弄僱主一回,有種滿肚子壞水終於得逞的快意。
列車外的景物飛掠而過,過了很久,小七才從狂喜中醒覺,終於正經問了一句。
「我的僱主喔。你喜歡我哪點呀?」
「身材很好。」雪明立刻對答如流:「長得漂亮,開朗健康。」
小七:「就愛皮囊呀?」
雪明:「靈魂也不錯,遊走在傳銷詐騙盜竊搶劫的犯罪邊緣。」
小七:「哈哈哈哈哈」
雪明:「感情還覺得我在誇你了?」
小七抿著嘴,一副憋笑的樣子,微微眯著眼歪著頭看向未婚夫。
雪明:「好,我愛你孤身走暗巷,愛你不跪的模樣?」
小七:「哈哈哈哈哈!」
雪明:「你還是摸摸我吧,當你摸我的時候我比較安心,這魂殿長老的笑容都把後排孩子嚇哭了。」
小七:「先不摸了,傷風敗俗,你渾身上下我都摸過。」
雪明:「這段真的能在高鐵上明說嗎?」
「我又不尷尬」小七甜到心裡去,是社交恐怖分子形態:「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似乎是沒有話聊了——
——小七就這麼倚在雪明肩上,依然像個樹袋熊那樣,把座位中間的扶手抬起,抱著雪明的手臂不肯鬆開。
窗外的風景無限好,那正是春天的烈火驕陽冉冉升起的時候。
雪明只盯著身側的愛人看,看她腦袋上油亮的頭髮,白皙的額頭,帶著點中草藥洗髮水的味道。
雪明突然問:「你最近鍛鍊了嗎?」
小七:「問這個幹啥?」
雪明:「就想拷打一下你。」
小七:「呃你的vip試煉任務通過之後,我就一直閒著呢。」
雪明:「boss給你放假了?」
小七:「對,要是你搖了傳喚鈴,我會來幫你,可是我等了半年多,大姐大好像沒那個需求。」
雪明:「我怕你出事兒——流星我都照顧不來,你要是跑到四十八區來,我分身乏術。」
小七蠻不好意思的:「說實話吧,我沒怎麼鍛鍊,瘦了三斤多。」
雪明:「肌肉狀態不好?」
小七點點頭,不說話了。
雪明:「緊急傳喚鈴呢?」
小七:「boss沒要我出任務,也不許我接任務。」
雪明:「為什麼?」
小七:「它知道你在執行很重要的任務,要是我再跑去別的地方,萬一出了什麼事,它不好向你交代。」
雪明:「你還是化繭狀態?」
小七立刻急了:「哎!江雪明!不是人人都像你這樣,可以一兩年就變成閃蝶的喔。」
車站的vip,像蘇綾老師屬於黃金一代,在三十歲左右完成蛻變才是常態。
傑森·梅根受過挫折,歷盡劫難人到中年才完成蛻變,也算閃蝶中的主力軍。
哈斯本·麥迪遜和步流星是天才,哈斯本小哥有個非常厲害的父親,且不說這份血脈帶來的靈能遺傳基因,這小子是百戰百夫長,在烈度極高的巷戰鬥爭中成長,蛻變速度自然非常快。
步流星從小到大都喜歡玩極限運動,不止一次遊走在生死邊緣,步美阿姨養育他長大,肉身元質也異於常人。
雪明此時問起白青青的蛻變進度,也是因為俱樂部即將開業,此後要與五花八門的社會人員打交道,只怕小七出什麼意外。
雪明:「那當我沒問。」
「我知道你是擔心我。」小七抿著嘴悶悶不樂的樣子:「老師看著我呢!」
「不說這個了。」雪明撇開話題,說起回家的事:「我要和寧光叔叔講訂婚的事情,你覺得他會答應嗎?」
小七倒是從來都沒擔心過這個:「他和你結婚呀?他巴不得我立刻找個好歸宿呢。」
雪明:「我算麼?」
小七吹起口哨,語氣俏皮。
「你算世界上最厲害的條子,把我這個罪犯銬住,再也逃不掉啦。」
雪明想了很久,終於開口小聲問了一句。
「我可以提前喊你一聲嗎?」
小七:「喊什麼?」
雪明:「老婆?」
小七深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看著雪明,倆人的距離非常近。
她抿著嘴,咬著唇,像是有隻狐狸在心裡撓,又不好明說的感覺,只知道未婚夫好像什麼都懂,又什麼都不懂。
「太老了,不許喊。」
雪明斜眼盯著愛人。
「好,那就不喊——聽你的,親愛的。」
說實話這段小插曲要是傲狠明德知道了,它應該會當場跌進獵王者的寬廣胸懷裡笑死。
回到陶河鎮時,已經差不多到了晚飯的點。
雪明送上門的彩禮,是步美阿姨送來的兩套金器首飾,給寧光叔叔帶了兩套衣服,婚禮上敬酒儀式用的,推開老屋的門,小七與老父親拜過年,領著雪明往客廳一坐。白寧光大抵就能猜到雪明是來幹什麼的。
老叔叔也沒有多說什麼,眼神中透出與女兒一樣的機靈勁。
他鬼鬼祟祟的坐到雪明身邊,生怕女兒聽見什麼,催促小七去樓下整點滷味和酒水。
等到小七下樓去,寧光才與雪明開口。
「小江,你給我帶這些金器還有衣服,你們是準備領證了?」
雪明立刻說:「今年七月就結婚,來家裡和您說一聲。」
說到此處——
——寧光叔叔突然就拉下臉來。
雪明有些緊張,不知道什麼情況。
直到白寧光叔叔表情變得無限溫柔,又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我一直都覺得自己沒有變老,直到今天你給我講起這個事情,我才發現青青要嫁人了。」
好像一瞬間,寧光叔叔就從孩子王變成了大人。
「她一年回來兩三次,不知不覺就這麼大了。」
雪明抱著寧光叔叔的肩:「說實話吧,是不是我沒給你帶玩具槍,你不開心了。」
白寧光乾笑著,幾乎和女兒神態一模一樣:「哈哈哈哈哈淘氣。」
雪明撇撇嘴,不知道說什麼好,這對父女搞人心態也是有一套的。
撇開這些無關緊要的事,白寧光問起兩人的感情。
「你們準備什麼時候要孩子?」
江雪明:「我老闆天天在催呢!不急嗷,船到橋頭自然直。」
白寧光:「我女兒脾氣不好,她一直都是瘋瘋癲癲的,你讓著她一點。」
江雪明:「我很喜歡,她身上有我沒有的活力。」
白寧光:「真會說話」
江雪明:「還有什麼問題嗎?爸?」
白寧光:「先別喊!我還有幾個問題。」
江雪明:「嗯,您問吧。」
白寧光:「你實話告訴我——你和青青到底是幹什麼的?」
聊到這個時候,江雪明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白寧光猜測道:「你對槍那麼熟,我和青青打視頻電話,一天到晚她都在夜裡行動——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聽你說,你一個人去hk討生活,實話告訴我,你們是不是黑社會?不然哪來這麼多錢?」
「不是不是不是。」雪明連連搖頭:「不是的。」
白寧光猶豫不決,最後拍了拍雪明的手。
「那就好好照顧她——我幫不到她什麼了,她跑去hk以後,講她的工作單位不光包吃包住,還包學習,沒想到連對象都包了,嘿我這個當爹的一直都很慚愧。」
雪明:「應該的。」
白寧光:「應該慚愧是麼?」
雪明立刻醒悟:「不不不!我應該照顧好她!」
當天夜裡,雪明和小七喝了很多酒,寧光叔叔講起很多年前他們那一輩的愛情故事。
內容也很無聊,大抵是為了生產隊裡分房的事情,促成了很多對搶房情侶,組建了並不幸福的家庭。像白子衿的母親,也是為了一套房子和寧光叔叔湊合過日子,最後有了這麼一個愛情的結晶,又在中年失業,各自追求不同的生活方式而分開了。
小七本想著在家裡住一夜,沒想到老爹直接把女兒和未來女婿趕出家門。
初春時節的寒風吹得雪明和小七渾身抖擻,就近找了家小旅館過夜——
——而後的故事就不可以細寫了,小孩子不能看,大人也不能隨便看,加錢也不可以的喔。
第二天早上雪明提著百合豬展要回來煮粥,扶著小七進門,立刻往廚房去。
白子衿則是捂著腰,問老父親從招待客人的果盤裡要走一根煙——
「——你這是?怎麼了?」白寧光剛放下果盤,就看見女兒癱在沙發上,頭髮亂糟糟的樣子。
小七吐出煙圈,氣色很好,但疼得牙痒痒:「沒什麼,昨天夜裡去騎馬,不小心扭到了。」
白寧光皺著眉:「你最好是在說騎馬。」
小七笑得身體在發抖,又牽扯到腰嵴神經,疼得更厲害了,十六顆大白牙笑出自信強大。
「真的是騎馬。」
白寧光將信將疑,去廚房幫江雪明收拾紫砂煲,順嘴問了一句。
「昨天晚上,你們出去玩了?」
雪明非常禮貌的答道。
「她這段時間放春假,懈怠下來,肌肉流失很嚴重,確實該鍛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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