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世上的一切光榮和驕傲,都屬於母親。【記住本站域名】
[Part①·血脈的紐帶]
「我們的家族,沒落了。」
一聲嘆息從三合鎮的釀酒坊中傳出。
那是一個蒼老的女人在沉吟,說出星界混種蜥蜴人的悲慘命運。
此時此刻,他們的主母端坐於宴席中央,一身黑綠色的斗篷罩住主母的龐大身軀,只露出尖牙利嘴,還有喉舌囊袋的部分皺褶皮膚。
她的名字叫露易絲,星界幫的人們稱她為野馬主母,也是最早一批與人類共生共長,在四十八區拓荒建城的勞動者之一。
三合鎮取自三合會洪門社會組織的名字,洪門會盟是這裡的原主,直到野馬主母為蜥蜴人爭到這片地盤,這些混種災獸才有了一片福地。
「在清水灣車站,死了六十多個血騎士,雖然還有在外執勤的兩百多人——但是車站的警署被血洗,這是一個信號,一個非常危險的信號。」
主母與席間二十多位同僚閣老說著。
「有人覬覦我們休養生息的地盤,我們甚至不知道這些兇手是誰,他們能殺死血騎士,那肯定也能殺進我們的庭院,殺死我們的手足兄弟,奪走我們的性命。」
「不知何時,我們已經變得如此虛弱無力,恐怕要找傲狠明德來討一個公道。」
此話一出——
——在場的大半人員都變了臉色。
「媽媽!」星界幫的大少立刻嗆聲:「您要找BOSS主持公道?真的嗎?」
對深淵鐵道的妥協,就等於放棄星界幫的傳統業務,放棄製藥販毒的行當,整個團隊都要跟著重新洗牌。
傲狠明德可不會幫一群毒販伸張正義,它永遠都是那個精明可靠的商人。只要貿易中轉站能成為乘客的避風港,什麼都好說。
但是乘客們去了四十八區,要是變成失魂落魄的癮君子,問題就很複雜了。
今時今日,清水灣的黑色產業能活到今天,全都仰仗著地區財政和執政官的庇護。
如果主母越過這條界限,直接向傲狠明德求助,無異於整個四十八區都要變天。
她手裡掌握著星界幫與諸多太陽花元老院親眷的錢權交易來往,小兄弟會也是這樣,通過這種見不得光的交易,讓整個四十八區的維和武裝人員,從廣陵止息一步步變為私人軍隊。
當初洪門的大會盟將三合鎮讓給野馬主母,是因為這個鬼地方除了各色致幻藥劑,幾乎沒有多少附加價值的土地。連生命力頑強的高粱都活不下去。蜥蜴人和其他災獸混種可以在此地生存。
清水灣是個極度依賴錢糧貿易運轉的站台,它向外輸送的藥品很值錢,地下世界單只有萬靈藥是不夠的,這裡的化工品作為治癒精神元質損傷的良藥,對乘客們來講是非常重要的東西。
畢竟忘憂茶的產能有限,VIP特約茶室斷供之後,總得找到其他的代替品。
洪門會盟放棄了三合鎮,這些智人不擅長處理天然的毒物,決定把這片土地當做順水人情,送給野馬主母。
事到如今,這座城鎮乃至整個四十八區,都變成了一個大魔窟,自上一次收穫季以後,癲狂蝶聖教的人們紮根於此,和星界幫的勢力分庭抗禮,經過逐輪遴選淘汰,如今小兄弟會一家獨大,星界幫苦苦支撐。
血騎士的死,對於蜥蜴人來說,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露易絲明白這個道理,有一口飯吃,那是洪門會盟賞給他們的,洪門會盟背後的人是誰呢?那與紅石人元老院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這些沒有靈感的人們也要探險排障,為車站修路造橋,去荒野之地尋找自己的歸處,而後身居高位,變成黑幫大佬,和新城市的執政官組成當地的秩序,平衡靈能者和普通人的社會關係。
換而言之,洪門是紅石人的排頭兵,而紅石人絕對是最忠於傲狠明德,哪怕曲線忠誠,也是絕對忠於BOSS的。
傲狠明德就算不知道這件事,將這些名義上歸於恐暴非法組織的團伙判定為罪犯,但歸根究底洪門會盟一直都在為BOSS做事。
最終——
——三合鎮這個棲身之所,到頭來還是BOSS的恩惠。
現在小兄弟會要吞併這片土地,野馬主母只能向傲狠明德求助。哪怕拉下臉來出賣子孫,為科研站穩定上供基因樣本,每個月送去幾頭身體健康的幼崽,徹底關停製毒工廠,再推出去諸多替死鬼,要壯士斷腕棄尾求生。
只是她的兩個孩子,似乎還不太明白這一點。
大少野心勃勃,只想與小兄弟會爭這一畝三分地。
「媽媽,你都不販毒了?我們戰幫還能算戰幫嗎?」
二少更是腦子脫線,要痛罵BOSS。
「那條肉蟲有什麼好怕的!我馬上要和執政官的小女兒訂婚了!等我絕地翻盤啊!」
一時半會,家庭聚會的宴席上只有死一樣的寂靜。
今天是二少的生日,大家都不好開口說什麼——
——二少嘴裡吐出來的絕地翻盤,那是一種不切實際的幻想。
四十八區執政官的小女兒,是黃石人元老院中一位骨幹宗親的家屬,二少一直都在追求這位姑娘,那是人類與蜥蜴的愛情,是跨越種族花下重金的追求過程,俗稱釣凱子。
二少已經花了不少錢,甚至把六家酒吧的管轄權營收當做談判籌碼送了出去。
結果至今依然沒有什麼進展,野馬主母非常疼愛自己的兩個孩子,卻感覺像是中了血脈紐帶的詛咒。
她心想也對,要是龍真的生下龍,鳳真的能養出鳳。
——現在應該是秦朝。不然怎麼秦始皇那麼厲害,他兒子就拉了胯呢?
她甚至不好開口去數落這兩位男子漢的面子,事情是那麼簡單,那麼自然,無非幾句話就講明白的關係。
血騎士死了,在火車站,周遭人多眼雜各方勢力都看得見聽得清的廣場,在眾目睽睽下被血洗滿門——他們甚至連逃跑都做不到!什麼證據都沒留下來!
這種戰果,哪怕是廣陵止息的攻堅隊來了也做不到!他們至少會留下證據!留下彈道痕跡或者彈片!
可是兇案現場,沒人知道敵人是怎麼做到的,那些詭異離奇的碎屍,還有死在犬舍里的狗,一場大火幾乎把所有證據都銷毀了,只能在後門的台階上找到一顆柔軟腐爛的眼球,法醫都說不清楚這玩意到底屬於誰。
敵人在暗處,星界幫在明處。
已經沒有任何談判的機會了,如果這事兒是小兄弟會幹的,剪除了星界幫的武力僱傭軍,下一步就是直搗黃龍,將所有混種災獸都殺光!
當務之急是如何活下來!我的兩個傻兒子啊!
在清水灣車站裡投送的血騎士精銳,那都是蜥蜴混種中能征善戰,用來反恐制暴的精兵,除了幫會中最後一點衛戍力量。整個團隊上下能打的人不剩下幾個了。
要這些毒販去指揮作戰?做他媽的白日夢吧!
野馬主母想了很久很久,很久很久,和兩個兒子做了一道小學數學題。
「我們還有多少人?多少兵?」
大少立刻說:「一千四百四十八個人!四百個人提上裝備就能打!兩百多個老兵!」
看來大少還是心繫家族,比較明智的,恨不得主母立刻去世,接走幫會所有的事務。
二少則是嘟囔著,半天沒放出來個屁。
野馬主母要大少接著把方程式算完。
「小兄弟會有多少人?」
大少也變得支支吾吾,似乎是猜到一部分,卻不敢明說。
就在此時,就在此刻——
——雪明提著禮盒來到宴席間。
對於蜥蜴人的家庭聚會來說,突然出現這麼一號智人,實在是有些驚悚了。
特別是看清對方的裝束時,那身黑西裝的前襟口袋裡還有一張手帕,手帕上繡著小兄弟會的羽蛇徽印。
諸位閣老幕僚皆是心神巨震,第一時間與這位不速之客齜牙咧嘴,露出紅信。
露易絲波瀾不驚,在主位讓出一把椅子。
「這是我請來的賓客,以後她是我們的家人。」
這句話的信息量非常大,一時間兩個孩兒都不敢開口質問。
雪明就這麼坐下了,把禮盒放下,緊接著就那道小學數學題往下談。
「據我所知,小兄弟會的武裝力量有八百八十二人——」
她拿出紙筆,以清水灣火車站為坐標系中心點,描繪出四十八區周邊鄉鎮村落和城市的地形圖。
「——兩百一十一人在香灣,是宗族親家的關係,以巴西人和玻利維亞人四個大姓為主。都是家族產業,管六個大城區的生意。」
「——四百五十七人分布在一百六十個不同的酒吧,他們算是當地的地頭蛇,都有小弟。見面要喊哥那種。」
「——剩下的是物流行當的潤滑油,和太陽花有來往,大多是中間人,是黃石人的上門女婿,或乾脆嫁入豪門的富家太太。」
「這些人都很能打,要是把周邊朋友親戚都籠絡起來,花錢請保鏢,私募武裝力量,小兄弟會的戰爭人口將擴大到三千至五千這個數字。」
「而小兄弟會剩下的辦事人呢?關於生產販毒主體的人員,就有兩千四百餘。」
「你們的媽媽說的沒錯,哪怕是一道最簡單的數學題,以大少你這個算法,只有六百個兵員,一千個地痞,對付這三五千的敵人來打巷戰,是有死無生,以卵擊石。」
「何況你們的血騎士在火車站一碰就碎。能指導普通人提槍作戰的監軍將領都已經死的差不多了。」
[Part②·仇人見面]
話音未落——
——大少怒得兩眼滿是血絲,要不是家族聚會不能帶槍,他恨不得立刻殺死這個陌生女人。
二少則是非常懷疑這娘們的來歷。
「媽媽!你別信她的鬼話!」
主母沒有講話,等待其他閣老幕僚叔伯輩分的選擇。
一時間人頭攢動,議論紛紛。
「露易絲,這人是誰?」
「能相信她嗎?」
「真的是這樣嗎?」
「我不聽!要是家族的生意黃了,我們該去哪裡?!還能幹什麼呢?」
「還沒開始打就敗壞自家的士氣?!我的孩子也是血騎士啊!如果這件事是小兄弟會幹的!我要這婆娘為我的兒子陪葬!」
緊接著——
——主母緩緩開口。
「她是我在花藝茶話會上遇見的一個陌生女人。」
這句話殺死了所有的質疑,幾乎將諸位叔伯驚得匪夷所思。
野馬主母接著說:「她知道我的興趣愛好,我從來不與別人談起這點,這是我唯一的一點愛好,也在我漫長的生命里,當做一種很私人,不容他人窺探的秘密——你們知道這代表什麼嗎?」
沙啞的女聲在靜室里迴蕩,卻像是驚雷。
「與我相處了七十多年的兄弟,都不知道我有這個小愛好。」
主母緊接著從袍子裡伸出手去,緊緊握住了葛洛莉的臂膀。
「但是她能知道,她調查了三合鎮的所有大小商品貿易單據,這裡沒有陽光,插花是一種貴族藝術,想要培育花種,預測花期,最後創造成熟的作品是非常難的——她通過這些線索找到了我。只因為在三合鎮沿線垃圾車的運輸線路里,她找到了一顆被我棄用的種子。」
主母揭開兜帽,露出滿是皺褶的臉,以及扭曲畸形的蜥蜴角形頭顱。
「她比你們任何一個人,都要了解我的小秘密,換句話說,你們在她的眼裡,是赤身裸體的。」
「這又怎麼樣」大少還想嘴硬:「我也能找到出色的私家偵探我」
「對呀!我連執政官喜歡吃什麼東西都知道!」不爭氣的二少跟著附和。
主母嘆了口氣,看來兩個兒子是真的什麼都不懂。
葛洛莉如果想要他們的命,恐怕他們早就死了。
自古以來,殺死一個人從來都不是什麼難事,最難的事情往往在於,如何確定要殺的對象,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接近目標,如何找到目標的弱點,如何推測目標的行動軌跡。
「把禮物呈上來吧。」主母決定不再多費口舌。
雪明應聲打開禮盒,裡面是一張盲文卡片,還有一台手機,手機里循環播放著血騎士的死亡照片影集。
這張卡片上記載著無名氏大姐大的各項數據,偏光六分儀的基礎測試欄目。幾乎等於將大姐大的真實身份告知諸位星界幫的成員。
在這個時候,野馬主母卻開始戰慄驚懼。
她原本想著,今天是小兒子的生日,傲狠明德派來的大人物,應該會更客氣一些。
結果這張卡片幾乎撕碎了她所有的幻想,又有一種玉碎瓦全的解脫感。
那是[無名氏]新的話事人來了——
——是剿滅玫瑰教的死神,是傲狠明德的大內密探,貼身近衛,王牌中的王牌。
令她感到絕望的事情,就藏在這張盲文卡里。
雪明說:「想要BOSS幫你,你得聽我的話。」
露易絲顫顫巍巍的點了點頭,又看向兩個兒子,眼神中都是求饒的意思。
雪明接著說:「血騎士是我殺的,他們不干人事,把廣陵止息的兵哥哥都趕跑了,這不好。」
「確實不好」主母應道:「確實不好,確實是不好。」
雖然嘴上這麼說,主母心裡還有一丟丟幻想——如果廣陵止息還在火車站,那油水最多的換乘區和食宿休息驛站,哪裡輪得到星界幫的人來分一杯羹呢?
緊接著這種幻想就被掐滅了。
雪明提起景光,將方才那位血騎士的父親給殺了。
是一槍斃命,顱骨的殘片潑在靜室的牆壁上。
雪明接著說:「我殺了他的孩子,他恨我,肯定會出賣我。你理解一下。」
主母點點頭:「理解。」
那尖叫聲也被槍彈所殺死,一種無與倫比的壓迫感幾乎讓在座的所有蜥蜴混種說不出話。
「世上的一切光榮和驕傲,都屬於母親。」雪明如此說著,把景光交到露易絲手裡:「你知道該怎麼做,對不對?」
野馬主母緊張的吞咽著唾沫,面對死亡威脅時,她就像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孩,她看著無名氏大姐大的血紅秀髮,握上槍時幾乎崩潰。
她掃向在座的各位,終於鼓起勇氣,喚醒狠毒的心。
從左到右,景光的子彈打出去十七顆,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席間只剩下最後五人。
除了主母、葛洛莉和兩個兒子。
還有一個幫會裡負責銀庫記帳的財會叔伯,嚇得尿液橫流不敢動彈。
「他值得信任嗎?」雪明提起黑傘,指向這個倖存者。
主母立刻說:「他沒問題,是我的親弟弟——我將最重要的記帳工作交給他了。」
雪明又問:「你不會恨我吧?」
野馬主母:「這些畜牲販毒害人!死有餘辜!」
緊接著露易絲又開始激烈的謾罵!像是要把所有的膽怯都趕出心房。
「他媽的!狗日的雜種東西!留著他們的狗命!遲早有一天會反水背叛!都到了這個時候!還想著掙錢的事!保不準會向小兄弟會通風報信!會出賣你呀!我殺來殺去!想了老半天,這些宗室里的蠢貨臭蟲都殺不絕了!殺死一個老的,小的也會來報復,所以乾脆殺光」
雪明接走景光,與野馬主母說。
「你是個偉大的母親,我很佩服你。」
槍械被取走的一瞬間,野馬主母整個人都癱瘓了,像是靈魂被抽走了。
雪明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吩咐。
「把屍體打包好,運去香灣一區郵電局二二四號。我會派人接應。」
剛走出去幾步,雪明又折返回來,強調說明——
「——答應你的事情,我一定會做到。你記得,我是無名氏的話事人。」
她打開傘,亮出其中的明德遺骨。
「你和兩個兒子,一定能在這場緝毒行動里活下來。」
野馬主母點了點頭。
雪明又像是開玩笑似的,提起槍架在唯一的倖存者腦袋上。
「只是這個人」
主母再三強調:「不不不不不」
話已至此,雪明終於放下槍離開了。
等到這煞星離開,露易絲要兩個兒子和弟弟動手,去把叔伯輩的屍體都收拾好。
大少又驚又怒,憤恨的問:「媽媽!為什麼要聽她的?!為什麼!」
露易絲:「因為要變天了,她就是春雷——我不與她合作,恐怕死在桌子前邊的,就是我們了!」
二少則是恨得牙痒痒:「憑什麼?我好恨啊!我好恨!這些叔伯平日裡對我都很好」
「放屁」露易絲翻了個白眼:「小寶貝?你覺得這些人是真心真意為你好嗎?要不是我坐在這個位置上,恐怕你早就被人亂刀分屍了。真正對你好的人」
主母的老弟連褲子都沒來及換,已經支開所有手下,要秘密處理好這些屍首。
老弟的腦子轉得快啊,立刻接上了主母的話茬。
「真正對你好的人是這位大姐大啊!」
小叔抓住侄兒的衣領,也不顧上滿手的血。
「她選了我們家,沒有選別家,你該慶幸自己還站在這裡收拾屍體,清洗地板,而不是變成地板上的肉呀!」
就在這個時候,雪明又折回來了。
主母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連聲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小孩子不懂事,他說著玩的。」
雪明並不在意:「還有個事情,你讓二少把那個誰的聯絡方式給我。」
二少:「那個誰?」
雪明:「就是你一直追求的那個小姑娘,把她的聯絡方式給我。」
這裡說的是四十八區執政官的小女兒。雪明打算接近這個女人,摸清楚四十八區的領軍人到底在幹什麼,要給BOSS傳遞一份新的獵殺名單。
二少立刻說:「你別對她動手大大人你不會傷害她吧」
雪明皺著眉,瞥了一眼野馬主母。
「我是不是聽錯了什麼?他在和我講條件嗎?」
露易絲立刻給了不爭氣的兒子一個大逼兜,帶著血的趾爪拍在孩兒臉上,留下血紅的印子。
「你怎麼敢污衊無名氏!你認為大姐大會殺害一個無辜又弱小的女人嗎?」
二少馬上就冷靜了。
「我不是我沒有我」
「我趕時間,你托人告訴萊斯利也行,讓他轉告給我。」雪明說完這些話就離開了。
大少緊張兮兮的摸出去,確信碼頭道路沒有人了。又走出去幾十米,看見鄉鎮街頭人來人往的熱鬧集市,終於放下心來,回到了宴席間。
「媽媽我們該怎麼辦?」
野馬打開盲文卡片,其中有三張夾片,是[快刀]和[眾妙之門],還有[無名氏]的聯絡方式。
她知道,這是唯一的生路。
乖乖聽話,她和孩兒們才有活路。
與[無名氏]作對,那就是與整個車站為敵。
小兄弟會的好日子要到頭了。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