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一·信條]
四人決定分頭行動。【Google搜索】
杜蘭和弗拉薇亞是小兄弟會的人,作為隼幫的貴賓客戶,去宗教事務廳偵查地形,設計逃跑路線。
g117和s272按照原計劃,為暴龍勇士幫去舊物拍賣會買房間,最好能堪破萬用房間的奧秘。
雪明這邊是順風順水——
——當安德羅得知這位血族重新回到暴龍勇士的陣營時,這位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黑老大欣喜若狂,抱著新郎傑洛狂親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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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雪明並不知道如何去分辨貴重的文物或值錢的手工藝品。
——但是流星深諳此道。
步美阿姨家裡的古董都能用來當花藝盆栽,從小到大流星見過的文物珍寶,幾乎是小半個地級市博物館那麼多。
她們幫助安德羅買下了許多房間,其中便有一處緊靠著1184,或許萬用房間的秘密就藏在這裡。
弗拉薇亞和杜蘭遇上了一些小麻煩。
原因沒有別的,哈斯本·麥迪遜和連結者林克緊緊跟在她們身後,時時刻刻關注著這兩人的行動。
哈斯本的想法很簡單,進入宗教事務廳之後,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他心想——既然g117都把話說明白了,也不肯透露其他的線索,不如找這兩位[恩人]談談。
報恩的方法有很多種,若是這對姐妹根本就沒有犯罪動機,何苦來黑德蘭服刑呢?
這個一根筋的遊騎兵戰士只想把無辜的人送出監獄,是純度極高多管閒事的俠客風範。
但是林克先生就不一樣了——
——這位來自三十三區的連結者,並不是車站系統中的閃蝶,也不是vip。
黑德蘭皇家大酒店的辦公人員,大多都是罪犯出身。
他捨棄了真名,以[linkman·連結者]的代號示人。
杜蘭之前說過——
——她已經托人向監獄外發送了消息,與小兄弟會重新產生了聯繫。
這個[托人],就是與連結者談好了價碼。
黑德蘭皇家大酒店的教堂在裙樓的西南側,中庭的花園旁邊。
這裡位於酒店的二十七層,有兩條空中花園作為接引通道。平時沒什麼人來教堂參拜上帝,酒店裡的犯人們大多信仰癲狂蝶,沒幾個傳統的基督徒。
杜蘭與弗拉薇亞進入教堂之後,對著懺悔室和禱台掃了一眼,不等她們落座去聽老神父唱經,哈斯本已經湊到杜蘭女士身邊了。
「你們不像是信正教的人,據我所知,你們是小兄弟會的灰袍僧侶。」
這個年輕小伙開門見山,低聲說道。
「g117救過我的命,她很像我的母親,兩位女士——她欠了你們什麼人情債嗎?」
杜蘭還在思考如何去應付這個愣頭青的時候。
哈斯本已經開出條件,非常認真執著。
「杜蘭和茜茜,我知道你們倆,你們是四十八區的黑蛇和白蛇。是大毒梟的左膀右臂——我更相信g117是被你們矇騙,被你們利用了。她來到這所監獄純屬巧合,是她的一廂情願,我要把她送出去,開個價吧。」
杜蘭突然噗嗤一聲笑出來了。
弗拉薇亞更是哭笑不得,不知道說什麼好。
「喂!~杜蘭!這傢伙好怪哦!」
哈斯本面對兩個閃蝶單位的古怪靈壓時,依然沒有避讓,坐在杜蘭身側小聲說:「你們這些該死的毒販,雖然不知道你們用了什麼手段,但是g117絕不是那種和你們同流合污的罪犯。」
杜蘭斜著眼,昂首挺胸歪頭看著哈斯本:「小朋友,你坐在教堂里亂講話,憑空誣人清白,是要下地獄的。」
「開個價?開個價呀!」弗拉薇亞興奮的說:「他剛才要咱們開價!好像g117是我們手底下的頭牌花魁!他要為這個無辜無助的姑娘贖身呀!真他媽有意思!」
哈斯本·麥迪遜漲紅了臉,一時半會不知道如何還嘴。
弗拉薇亞咄咄逼人:「你剛才說g117很像你媽媽?難不成你這傢伙還有戀母情結?嘻嘻嘻嘻嘻!」
哈斯本怒火攻心大吼著:「罪犯!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要不是看你長得還算標緻」弗拉薇亞臉色頃刻間變得陰狠,她呼喚魂威,黑漆漆的長毛怪蛇縈繞在她身側,向這個不知死活的小伙子吐出紅信:「我早就弄死你了。」
面對死亡威脅時,哈斯本突然就慫了。
因為這個瘋狂的女人似乎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弗拉薇亞和杜蘭站了起來,她們絲毫不在乎生死,變成了喋血街頭的亡命之徒。
弗拉薇亞如此說:「殺死你要加多少刑期?對我們來說沒有任何區別。」
杜蘭接著點醒哈斯本:「小伙子,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什麼級別的罪犯——我們身上的罪過得槍斃好幾百次才能贖清,你以為我們憑什麼才能繼續活在黑德蘭?憑悔改之心嗎?」
弗拉薇亞:「拿走你的小命,是債多不愁。」
「怎麼可能」哈斯本兩眼失焦,似乎無法理解這對灰袍僧侶口中冒出來的狂言。
他過於天真,過於無邪。根本就不明白黑德蘭的生存法則,也不明白十一區的生存法則。
在監獄裡活著的人才是強者,這是鋼鐵叢林裡的信條鐵律。
對典獄長和boss來說,當一個犯人再無價值,所有的贓款都追回,所有的裙帶網絡都連根拔起,所有的黨羽都被清算時,這個犯人必死無疑。
像杜蘭和弗拉薇亞這個級別的罪犯,是販毒集團的骨幹人員,哪怕她們在黑德蘭里錯手殺死幾個罪犯,也不會被問責。因為她們的價值,比起其他重刑犯來說要高得多。
監獄中的恩怨糾葛,還會引發小兄弟會和其他幫派的撕斗——是癲狂蝶聖教之間的狗咬狗。
這些超級貴賓在監獄裡鬧得越大,反而交通署和貿易中轉站的治安就越穩定。上到軍警士兵下到治安民兵,都可以坐下來吃瓜,每天看看報紙,看看血蝴蝶的陣營中因為仇怨械鬥火併死了多少可憐蟲。
哈斯本剛才這番言語,簡直就像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嬰兒,在威脅全副武裝的戰士。
「小哥哥,你要是還想多活幾年,就別來多管閒事。」弗拉薇亞好心好意好聲好氣的勸:「我看你這麼年輕,就已經羽化——應該是個前途無量的才俊,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你是官兵,我是賊寇。」
杜蘭:「你卻要用錢來收買賊寇,要賊寇來幫你做事,真的不會感到羞愧嗎?」
[part2·拿手好戲]
這番言語幾乎將哈斯本的內心防線所擊潰。他只差一步就懷疑人生當場黑化了。
林克適時上前,拉扯著哈斯本的胳膊,卻叫這位小伙子用力掙開。
過了很久很久,哈斯本惱怒的盯著這兩個女人,最終悻悻不滿的離開了。
林克老爺子小聲囑咐著,與哈斯本說。
「不好意思,我在一旁不小心聽見了您幾位的對話——我覺得杜蘭女士說的很有道理,您也見過女犯g117在擂台上的表現,對嗎?」
哈斯本回過頭來叫喊著:「她救了我的命!她是好人!我不會懷疑她!你也覺得我說的有問題嗎?」
林克連忙扮作一副惶恐的神色:「不不不,我沒有懷疑您的意思,但是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先生——罪犯也能救人,罪犯也可以是好人,這些授血災獸甚至能控制自己的肉身,改變神經結構,改變激素表達,改變情緒和氣質。」
哈斯本看了一眼杜蘭,又看了一眼弗拉薇亞。
最終他看了看耶穌聖像,再也不說什麼了,徑直朝著教堂大門而去。
等到礙事的愣頭青離開,杜蘭大姐和林克先生陰仄仄的說起謎語。
「寵物店的鴿子還好嗎?」
[小兄弟會的線人還好嗎?]
林克小聲答道:「原本有六隻的,飛走了兩隻。」
[四個被抓了,但還有兩個逃出十一區了。]
杜蘭:「從哪個養鴿場買來的?比起我老家的肉鴿,味道怎麼樣?」
[哪個區域的零號站台?可靠嗎?還要多久能回到四十八區?]
林克笑嘻嘻的答道:「這個請您放心。婚宴上您坐在四十一桌,包括左餐小食和醬料都會準備好。」
[四十一區的零號站台,都是腿腳利索的機靈鬼,在傑洛和捷琳娜的婚禮上,您可以按照原計劃打開餐蓋,拿到對應的越獄道具,然後開始越獄計劃。]
杜蘭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又用審視的目光看向林克。
「幹得好,把餐品都準備齊全,我不會虧待你。」
林克:「能為小兄弟會服務,是我的榮幸。」
此時此刻,林克卻煞有介事的多說了一句。
「他很生氣,杜蘭女士。」
杜蘭:「為什麼?」
接下來的事情,就不能用暗語來解釋了。
林克先生掏出聖經,對禱台的方向揭開扉頁,特地避開老神父的耳目,並且躲過了監控。
扉頁上密密麻麻寫著來自小兄弟會的悲報。
[我親愛的杜蘭和弗拉薇亞,你們搞丟了紅山石和fe204863——並且鋃鐺入獄,在黑德蘭過了大半年的神仙日子。]
[教祖對這件事非常上心,強烈懷疑你們早就背叛了小兄弟會——想要自證清白,就必須帶著供品回去,至於這個供品是什麼,你們自己把握吧。]
[因為你們,小兄弟會失去了三隻閃蝶,還有價值六十一萬輝石貨幣的h16t致幻劑。]
[調香師的門店裡,弗拉薇亞不在崗位上,整個流水線這半年來產能縮減了百分之三十。]
[知道教祖有多麼想念你們嗎?他恨不得把你們的腿都剁掉,綁在製毒車間裡,每天都提供足量的興奮劑來保證你們的工作進度。]
[快到年底了,今年第三季和第四季財報非常難看,教祖在發紅包的時候,怎麼和小兄弟會的其他人解釋呢?]
[至於紅山石,教祖沒有去怪罪這件事——但是你們準備的禮物,一定得是誠意滿滿的,非常豐盛的,能讓小兄弟會上下兩千多個兄弟看過,都點頭稱道的極品才行。]
[不然的話,兩位女士,你們就得做好心理準備了。]
林克老先生立刻合上聖經,眼神曖昧臉帶笑意。
「該說的我都說完了,祝您二位身體健康。」
等到林克離開——
——杜蘭緊緊抓著弗拉薇亞的手,滿頭的冷汗。
小兄弟會的教祖一直都是這對姐妹心中揮之不去的陰影。
這個恐怖的男人真實身份成謎,一直都不用真容視人,只是依託於代理人來辦事,行事狠厲毒辣,罪惡滔天。
如果說弗拉薇亞只是因為在飛機上,碰見了一個整容之後面容姣好的韓國女人,就要痛下殺手,這種瘋子還能找到害人的藉口,找到確切的邏輯來執行犯罪。
那麼教祖曾經幹過什麼事呢?
他要弗拉薇亞製毒,軟硬毒品分類五花八門,從神經遞質到傳統白面是繽紛多彩——
——他是個精明的商人,要賣出這些殺人無形的惡魔藥劑,他算傑出的犯罪天才。
杜蘭和弗拉薇亞之所以說——她們身上的罪過,槍斃幾百次都不夠償。
將人送進歡愉殿堂的魔藥,大多都出自弗拉薇亞之手。
杜蘭作為共犯,利用時間線的能力為毒梟保駕護航。
她們已經害了不知道多少人——男人或女人,父母或兒女,無辜的人,或是自尋死路的人。
哪怕再強大的閃蝶,意志力再怎麼堅強,都敵不過毒藥的腐蝕。
她們很清楚自己都做了些什麼,為小兄弟會幹活,就是喪盡天良罪大惡極,絕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杜蘭」弗拉薇亞小聲與愛人說:「我們真的要和教祖作對嗎?」
杜蘭翻了個白眼:「不然呢?」
弗拉薇亞接著說:「我們的一切,力量和財富,授血之身和榮華富貴,都是教祖賞賜給我們的我」
杜蘭:「不,弗拉薇亞,你想錯了,這些東西可不是教祖給的,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在吸食毒品之後,變成塵埃和骸骨,用他們的元質換回來的。」
弗拉薇亞聽見這句話時如遭雷擊,僵住不動了。
所謂力量,所謂財富。
都是弗拉薇亞找的藉口——
——這對姐妹一直生活在教祖的恐怖陰影之下。
台上的老神父終於唱完了經,捧著一個禮盒,交到杜蘭手裡。
這也是杜蘭小姐這半年來收到的第六個盒子,第六份禮物,作為虔誠的信徒應得的獎賞。
杜蘭默不作聲,帶著弗拉薇亞來到教堂的拱廊轉了一圈,看清外部牆壘的構造,抱著盒子匆匆回到了房間裡。
她屏住呼吸,打開盒蓋,裡邊有一隻斷手,形似蜥蜴的趾爪,還有一把淬火發藍的鋒利鋼錐。
附帶的紙張是教祖大人的告慰信。
「我的女兒們,這已經是第六個前來殺害你們的刺客了。」
「這是星界戰團的雜種綠毛蜥蜴,它們不希望我可愛的弗拉薇亞回到她溫暖的家,畢竟我賣貨,它們也賣貨。我賣得多一點,它們就賣得少一點。」
「我是如此關心你們,愛護你們,無論別人說什麼,我都相信你們,你們也感受得到,我這個父親就如沉默且強大的上帝,無時不刻都在看著你們。」
「你們眼前的這隻手,是我父愛如山的鐵證。」
「希望真如你們所說,回到零號站台時,能給我帶來一些驚喜。」
「他在看著我」弗拉薇亞幾乎驚恐到難以呼吸:「他在這座監獄裡」
「別慌,親愛的。」杜蘭撫摸著愛人的下巴:「別慌他在虛張聲勢,這頭老妖怪最喜歡幹的事情,就是騙人。」
緊接著杜蘭低下頭,去親吻愛人的耳垂。
「你越是害怕,他就越得意。」
「這些禮盒是他送來恐嚇我們的,要拉攏我們,要我們聽話。」
「弗拉薇亞,我們不能這麼活下去了。」
「他不在這座監獄裡,如果他有這個本事,剛才我們和哈斯本·麥迪遜說了那麼多話,他應該立刻就明白,立刻拿這個事情威脅我們了。」
「畢竟那個小子是車站的軍警——這件事在監獄裡幾乎人盡皆知。」
「消息傳到四十八區需要時間,這個盒子裡的書信,看油墨的痕跡,已經是幾天前的事情了。」
「他從頭到尾都沒說自己在監獄裡——卻讓你產生了他時時刻刻都在監獄裡的錯覺。」
「茜茜,別害怕。」
「遲早他會知道,有個比他更狠厲,更強大的魔王,會給他帶去驚喜的。」
「別擔心,他只會變成塵埃和骸骨,和我們殺死的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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