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五二七拿起電話。【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小姑子,如果你哥哥沒有救下你,他會變成一個怎樣的人呢?」
白露坐在[joestar]的酒吧前台,四處都是硬裝物料,距離這家酒吧完工至少還需要四個月的工期。
「不知道,我不敢想,嫂子。我真的不敢想。要真的這麼講,我去地府報導了,也輪不到我來想這件事了。為什麼突然問起這件事呢?」
九五二七與其他夥伴搭上了鐵道維修工的電動小三輪,朝著天穹車站的方向去。
她的身子跟著貨斗一路顛簸搖晃,眼睛也緊緊盯住無名指上的鋼之心,有種奇妙的靈感從心底不斷湧現出來。
那是身處險境的江雪明在無意識中向鋼之心發出的警報信號。
雖然雪明很慌,但是她不能慌——
——如果小七也跟著開始驚恐慌張,鋼之心也會把這份壞心情送去僱主那裡。
「因為我很好奇。」七哥要轉移注意力,想一些虛無縹緲的事。
「他肯定會很傷心很傷心。」白露不假思索立刻答道:「哥哥是個務實的人,他費了老大勁,才把生活安頓好,幾乎是拼盡全力才拿到了自己想要的生活,如果我撐不下去了,就這麼死掉了——對哥哥來說,應該是非常大的打擊。」
小七:「幾乎等於努力全部都白費了?」
白露:「沒錯,生活是很苦很苦的,無力挽回的事情有很多很多。」
小七:「嗯。」
白露:「但是他不會後悔,也不會做什麼偏激的事情。」
小七:「真的嗎?」
白露:「嫂子,你應該很了解他,我們兄妹倆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很早很早就明白了一個淺顯易懂的道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
——白露去倒了杯水,終於緩緩開口說。
「失去的東西是不可能再拿回來了,就像是我們倆從小就沒有親爹親娘照顧,長大以後再怎麼彌補,也不可能把幼童時期的快樂都找回來。」
她的語氣非常平靜,簡直平靜得可怕。
「如果我被維塔烙印害死了,他會傷心很久很久吧,會哭很久很久——雖然我很少很少見到哥哥哭。」
她緊接著便說起凡俗社會的鐵律。
「可是哭沒有用,也沒辦法倒轉時間,把我從地府裡帶出來。所以我想,哥哥還是會繼續生活下去——這個道理很簡單吧?嫂子?可是很多很多人都不懂。」
小七想了想,若是她失去雪明,別說腦袋裡想像這副畫面,要她去做這個假設,心立刻就開始鈍痛,好比受了鐵錘的敲打,隨時都是死門大開的狀態。
白露接著說——
「——我們平時要是受了欺負,被人騙錢,或者被壞人搶劫,哪怕把錢財追回來,也沒辦法彌補這份損傷了,或許故事裡的人們會說,要壞人血債血償付出代價,可是把這份屈辱和傷害,換做姦淫和殺人呢?」
「嫂子,我和哥哥都清楚這點,早就約好要變得堅韌,要像野草那樣,被石頭壓著,也得鑽出來見到陽光。」
「就像是元質的原則,一個人的元質是有限的,如果沒有萬靈藥這種東西,遭受不幸的人們會失去肢體,失去記憶,最後靈魂都失去,但是絕大多數平凡庸眾都不會去找回自己丟失的元質,而是儘早治好傷口,不至於從碎裂的肉軀中流失更多的血,好比壁虎的斷尾求生。」
「——壁虎也會在乎斷掉的尾巴,畢竟那是它的骨肉,如果我死了,哥哥應該會傷心很久很久吧,但是他不會沉淪下去,你應該記得,我們彼此給對方寫了家書。」
小七:「對,我還記得他說過,人生是一張單程車票,沒有回頭的機會。」
白露:「如果我是死去活來的,真的從地府回來了,恐怕他也不會那麼愛我,不會那麼珍重我與他的親情了,要是壁虎能在極短的時間裡長出十多條尾巴,它也不會心疼尾巴的——很奇怪,又很奇妙吧?嫂子?正因為只有一次機會,人命只有一條,試錯的機會只有一次,才能塑造我哥哥這樣冷酷又精緻的人。我們才會珍重這份感情。」
「小姑子,你好像」小七想說點什麼,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問起生老病死的人生大事時,白露出人意料的成熟,她與江雪明很像。
「嫂子,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你大抵是想說,我這樣的想法是不是過於現實,過於冷酷了——這麼說吧。」白露接著說:「平時我能開開心心嘻嘻哈哈的,都是因為雪明哥哥在為我遮風避雨呀,要是我也擺著副臭臉,整天像個冰棍小妹,這家裡沒有一點活人的氣味了,恐怕哥哥也會精神崩潰的,我就應該每天都開開心心的,得想點活潑的事情。」
小七:「好像是這麼回事。」
白露:「所以我很不理解,特別是在學校里。」
小七:「你和你同學聊不來?」
白露:「聖女中學是個貴族學校,你知道嗎?嫂子?我哥努力掙錢,就是希望我能得到很好很好的教育,我也沒有辜負他,一直努力讀書,但是我的同學們真的很奇怪,他們對待普通朋友,或者是玩伴的態度,甚至比對待親人還要親切。」
小七:「是是挺奇怪的。」
「人們可以隨便打罵自己的父母,或者是數落自己的孩子,卻對剛見面的陌生人彬彬有禮——早戀的小情侶之間天天吵架,在外人面前卻要保持恩愛的假象。老師明明很喜歡一個優等生,可是這個優等生一旦沒有考出好成績,就立刻要破口大罵,滿臉都是別人欠她幾百萬的表情,我與哥哥實在是很難理解這種莫名其妙的強烈感情,或許這也是一種迷信,早就需要被破除了吧。」
白露說起這些事的時候,臉上都寫滿了問號,是人生中難以得到解答的終極謎團。
「無論發生什麼事,雪明哥哥都是站在我這邊的,哪怕我真的調皮搗蛋去欺負別人,用剛學來的花拳繡腿去學校里揍校園惡霸,他教訓我的時候,都只是關心如何善後,如何用《刑法》和泥頭車來保護自己的事情——絕不會提禮義廉恥這種虛無縹緲的詞。我們為了活下去,必須抱成一團,絕不會有毫無意義的內耗。」
「好了好了」小七快被白露的語言靈壓給壓碎了,「就此打住。」
白露接著說:「我思前想後,如果嫂子你想聽一些奇奇怪怪的預測,譬如我死之後,哥哥會變成一個怎樣的人?又有一段怎樣的人生?我想應該和現在大差不差吧。」
小七:「嗯」
白露:「他會遇見你,緊接著愛上你,你會遇見他,緊接著上他。」
小七驚訝:「難道沒有愛嗎!?」
白露:「嫂子,你是個視覺系動物,一般是行為在前,心理活動在後的。」
小七:「可惡!居然被看穿了!好不服氣啊!我好不服氣啊!」
白露:「你們會生很多寶寶,會過上幸福的生活,他會立刻振作起來,本來要分給我的一部分精神力,都會被你奪走,被你們的新家庭奪走。」
小七:「啊這」
白露說起這些事的時候,依然是那樣冷靜,幾乎與雪明一模一樣。
「為了保護你的生活,為了保護我幾個大侄子。雪明哥哥肯定沒工夫緬懷我這個死人——最多在清明重陽的時候偶爾和他的孩子們說起我,說起他年輕時的遺憾,希望兒女們不要重蹈覆轍,要時時刻刻小心提防維塔烙印,要做好防疫措施,這是姑姑用生命換來的教訓。」
「小姑子!我不會讓你白死的!」小七腳指頭都摳的邦邦硬了,聽不得這些話,緊接著就開始拉警報:「嗚嗚嗚!~~唔嗚嗚嗚嗚!」
白露:「我還沒死呢,嫂子。」
小七:「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白露:「嗯」
等白子衿恢復正常,用小零食去對抗自己過高的癲狂指數。
白露又說:「嫂子,我認為生命只有一次,也只能有一次。如果它可以反覆重來,一定會失去更重要的東西,譬如像是流星哥哥一直都很在乎,很在乎的[力量]!」
「你說的是什麼[power]?這小子還藏著我不知道的絕世功法?」小七連忙追問。
白露解釋道:「我在車站練功,無論是練習射擊還是搏擊,成績一會好一會壞的,總會有倦怠期,每當這個時候我就會想,困難永遠都在,它不會去適應人,只有人去戰勝它,它不會倦怠,也不會掉以輕心,只有人會倦怠,時運也有高有低——我去問哥哥,要怎麼樣才能保持高質量的訓練效果?哥哥說不知道,他只知道練下去,總會有回報,可是令人意外的事情是,流星哥哥告訴了我正確答桉。」
「還有這種事?」小七見了鬼似的看向步流星——這小子因為暈車,還在狂吐不止。
白露用力的點頭,儘管嫂子看不見,她也要這麼做。
「流星哥哥是這麼說的——」
「——棘手的敵人和困難一個都不會少!想要帥氣的打敗對手,想要保護朋友們,不想看見人們受傷或哭泣的樣子,要在撞見恐怖的強敵時挺身而出,生命只有一回,如果沒有這份氣魄和決心,別說行俠仗義了,連保護自己的能力都沒有。白露呀!白露呀!你少練一份功,明哥就得多練一份功,你變弱一點,明哥就得變強一點,我與明哥每天都會擊掌,都會互相提醒對方,我會大聲吶喊[你今天練功了嗎?]——明哥也會如此回應,如果我們都堅持做這件事,比昨天的自己更強大,那麼在守護彼此時,就可以毫無遺憾的放聲大笑了!」
小七勐的一拍額頭:「糟了」
白露笑眯眯的問著:「嫂子,你一定也和雪明哥哥有這種約定,有這種羈絆吧?」
小七隻知道拍額頭:「糟了糟了糟了!我成第三者了。」
煉獄專機的決鬥比賽來到三十一回合。
「必須找到破解死局的辦法。」
距離下一次[靜風點]的到來,還有三十多分鐘。
六十三的精神力又一次陷入枯竭的窘境中,卻對伍德·普拉克一次又一次捨身成仁的自殺恐襲束手無策。
在這恐怖離奇的十個回合里,他幾乎被伍德·普拉克的魂威攻擊踩在腳底完美爆殺!
他畏首畏尾,不敢驅策靈體去直接摧毀伍德的肉身,萬一被爆炸波及,魂威死滅的瞬間,死門效應會讓[後悔藥]失去迴轉時間的能力,他會抵達永恆死亡結局。
比利小子和福亞尼尼每次都站到了伍德·普拉克那邊,根本就無法和談,搞不到槍械,六十三就沒辦法從遠處暗殺這個棘手的高價值目標。
伍德老師與江雪明貼得極近,幾乎就像是一對如膠似漆的戀人,要指示[陰陽魔界]毒死這傢伙,很可能會誤傷江雪明。
「如果是更早呢?更早一點?將時間調轉到四個小時之前?」杜蘭女士放低了聲音,生怕被伍德·普拉克聽見。
「不行,無論回到哪個時點,伍德·普拉克都會緊緊跟在江雪明身邊,他已經摸透了我們的行動規律。」六十三搖了搖頭:「我們想進入巨山車站直接劫走江雪明,首先就得解決這個主要站點的防衛力量,那是四百多個全副武裝的雇員。況且」
杜蘭立刻認慫:「我打不過他——這小子能在短短几秒鐘里把我分成十幾塊碎肉。」
六十三緊接著說:「要我戰勝這個小子,也得看運氣,他所學習的格鬥技巧和我完全不是一個流派,我在海豹突擊隊和sog學了搏擊和射擊,而他所用的是現代散手截拳道和cqc奪槍技術,依然使著那手屠宰畜生的解剖刀法——只讓我感覺粗糙與陌生。」
杜蘭驚訝得張大了嘴:「您居然都沒把握制服那個江雪明?」
「你能保證每一次都可以萬無一失的戰勝自己嗎?戰勝這個更年輕的自己?」六十三反問:「我甚至不知道他力量到底是從哪裡來的。他是我見過的,最強大的江雪明。如果不是魂威的等級壓制,我很難從他手上討到什麼便宜。」
緊接著,[後悔藥]的靈體迸發出黑漆漆的迷霧。
「我的靈體已經開始朽爛,而他的靈體就像是嶄新出廠的合金鋼。」
六十三展示雙手,露出兩枚鏽跡斑斑的鋼之心。
「我有兩枚輝石,他只有一枚。」
緊接著,這位魔王陛下按住杜蘭的肩膀。
「我要你幫我——杜蘭女士,接下來,我要不留余的為你尋找紅山石,你的魂威實在是太弱了!你的精神力實在是太弱太弱了!當你吞下紅山石的時候,一定要為我鎖定勝利的方程式,從無數種可能性中,找出贏下這場賭鬥的方法——傲狠明德的精神元質蘊含無比神奇的力量,可是對我的魂威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只會將我送回二零零六年。」
杜蘭緊張的點點頭。
六十三貼在杜蘭耳畔,輕輕吹著氣。
「你一定會生還的,和你的愛人一起活下去,只有拿到紅山石,為我推演致勝的法門,你們才能平平安安的離開這架飛機——否則我會再次倒轉時間,別想耍花招,背叛我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話音未落——
——伍德彈射起步,衝進頭等艙。
沒等他繼續行動,[後悔藥]已經先人一步扭轉了時間。
新的回合開始了。
六十三忐忑不安,但為了達成[上天堂]的目的,不得不將賭注押在克勞迪亞·阿爾斯·杜蘭身上。
傲狠明德的護命符擁有非常強大的力量,能變成魂威的增幅器。
哪怕沒有魂威的若蟲吞下這種寶物,也能立刻擁有一部分boss的元質特徵,擁有授血單位的作戰能力。
伍德·普拉克的行動軌跡變化多端,很難去預測。
根據六十三的作戰經驗,哪怕是利用[後悔藥]與伍德老師決鬥,明明是他在倒轉時間,可是每一次伍德都會準備新的驚喜,要換著花樣來處刑。
本想用杜蘭的[時間線]去預測伍德·普拉克的具體行為,好處理這個難纏的對手,但是六十三沒想到的是,像是小兄弟會這種痴迷於占卜神秘學的閃蝶,都無法預測伍德·普拉克的作戰計劃。
六十三隻能另想辦法,要將紅山石塞進杜蘭的嘴裡,讓這台[預警機]超頻工作,在這場決鬥中起點作用。
至關重要的紅山石在哪裡呢?
江雪明一直都將他放在衣服的里襯中,遇見危險時隨時取用。
上了飛機之後,伍德在離開座位去廁所時,從江雪明懷中偷走了這件道具。
這些都是六十三通過反覆倒轉時間看在眼裡記在心頭的固定流程。
「第十六個回合里,伍德·普拉克殺死弗拉薇亞之後換了女裝,並且在轟炸機艙時將衣服脫光,渾身上下只剩一條內褲,沒有地方可以藏石頭。」六十三如此說,在頭等艙里安靜的等待著。
「難道」杜蘭失聲驚叫:「他把紅山石藏在內褲里了嗎?!我要吞下這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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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的。」六十三想到這種噁心又抓狂的事,終於變了臉色,慎而又慎的說:「東西肯定沒在他身上,要是他敢這麼幹,無異於將傲狠明德的精神元質塞進」
杜蘭女士憤怒的吼叫著。
「對!他肯定不敢的!不用咱們出手!傲狠明德都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
「在哪裡呢?」六十三揉著太陽穴,眼角瞥見經濟艙魚貫而入的乘客們——
——伍德·普拉克已經擰開巧克力牛奶的瓶蓋,隨時準備開始下一次爆破襲擊。
可是在此之前,他應該已經把紅山石藏在某處了。
六十三勐然起身,[後悔藥]的鐵拳轟向頭等艙靠近隔離門的第一排!
有個男人剛剛坐下,立刻被靈體一拳打穿。
如果你記性夠好,應該記得伍德先生與這個男人做的交易。
在第十六回合,伍德要用五千刀,囑託這個男人換上伍德的衣服,是桃紅色襯衫加黑呢衣,還有硬皮牛仔褲。
六十三:「得手了!」
[後悔藥]的掌心死死抓住了紅山石,伍德將如此重要的道具,提前藏在了這個同性戀身上。
幾乎在同一時間——伍德心急火燎的喝下巧克力牛奶,身影如風,從比利小子的肚腹中取來槍和致幻劑!
六十三抓來杜蘭,將血跡斑斑的貓鈴鐺護命符塞進了這個女人的嘴裡!
一時間哭喊聲全都響起來了!
護命符塞進杜蘭的喉口,她立刻就兩眼上翻,口鼻湧出黑漆漆的濃霧,意識要離開身體了!
「幫我!幫我!幫我啊!」
六十三歇斯底里的吼叫著,搖晃著杜蘭的身體。
伍德已經衝到頭等艙的大門前,望見杜蘭女士抽搐不止的肉身時,卻突然停止了所有動作,並非是他不想動了,而是一系列複雜的誘因,將他的身體禁錮在原地。
方才杜蘭被六十三抓起的瞬間,手裡本來握著登機牌,它一路跟著[後悔藥]帶起的神風,往頭等艙的隔離門飄去,從地板的縫隙鑽出,狠狠扎進咖啡機的排水管。
水流從裂縫中迸發出,弗拉薇亞伸手要堵,卻立刻捏壞了這脆弱的塑膠管道,又莫名生氣,對著咖啡機勐踢了兩腳。
機器撞上防火牆的外部管線,拉動消防用品的櫃門,緊急破窗錐就這麼落下,它撞上伍德·普拉克的腦袋,像是一顆鋼釘,打在飛速移動的車輛上。
伍德老師滿眼不可思議的看著雙手,此時此刻他已經說不出話,身體僵立著,是美樂宗坐敞篷車,腦洞大開的狀態。
六十三狂笑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伍德·普拉克!我可以輸無數次!而你只有一次機會!此時此刻,天命站在我們這邊!幸運女神只會卷顧我們!」
他舉起杜蘭女士手——
「——她能找出擊敗你的辦法!我感覺得到!她的魂威已經進化!紅山石賜給了[時間線]新的名字!」
伍德依舊不死心,血液像是噴泉一樣,把整個客服房室都染紅了,破窗錐從他的天靈蓋刺入,從下巴刺出,可他依然要往前走。
六十三托起杜蘭女士的手臂,指向伍德。
杜蘭終於恢復清醒,白蛇已經長大,長出魚尾和人身,要伸出雙臂,去擁抱搖搖欲墜的敵人了!
「[modern siren·摩登塞壬]!她在唱歌!為你的葬禮獻上輓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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