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之後。
「您就坐這兒,別動!千萬別動」
陳守宮副官跪倒在地,他再怎麼愚蠢,也想明白了葛洛莉的真實身份——這女人能爭善斗,對付官兵沒有下殺手,算是留了一份情面。是戰王本尊呀!
於是他將葛洛莉請到會議室去,兩腿一軟,是跪著爬了一路,從熱水房親自打水泡茶,回到綜合理事櫃檯,看見茫然失措的小愛蓮娜,守宮副官依然不敢起來,用膝蓋和小丫頭打完招呼,客套幾句,問清楚來龍去脈,連忙把這戰王的「女兒」也接進會議室。
葛洛莉內心納悶,占了人家的會議室還怪不好意思的——
——以往去戰團的集會中心,要麼是打打殺殺,要麼是操練槍棒,哪裡有請客喝茶的事情?
俗話說,男兒膝下有黃金,這副官先是喊營房裡數十位官兵出來挨揍。見勢不妙終於服軟,就這麼跪了一路,開始講道理了。
葛洛莉知道「先禮後兵」的意思,可是「先兵後禮」算個什麼事?
她揍完這群年輕兵員,那傷勢重一些的要去接骨,傷勢輕一些的也得推拿——要問清他們的罪過,要拿證據來定罪,這一時半會還真的講不清道不明,得好好和守宮副官談談。
這個時候,陳守宮從會議室大門爬進來,身後跟著金閣銀閣兩位副手。
這三人都是跪倒在地,用膝蓋走路,湊到戰王身邊。
守宮副官抱著茶具,金閣托舉水壺,銀閣拿著卷宗,三人似乎是有話說,滿臉尷尬的訕笑,卻不敢主動開口,要戰王閣下先問罪,他們才好接這個話茬。
葛洛莉向愛蓮娜拍拍手——
「——幫個忙,把車上的東西帶過來。」
愛蓮娜還沒反應過來呢,腦子裡都是娘親暴打戰團的一幅幅畫面,她被那矯健的身姿和暴力的手段迷了心,靈魂也飄去遠方了。
「東西?什麼東西?」
葛洛莉:「手機,手機啊!還有腦袋!手指頭!」
「哦哦哦!哦!」愛蓮娜這才回過神,往外一路小跑。
等「女兒」跑遠了,葛洛莉哭笑不得的看著跪在地毯上的三位戰團官兵:「你們跪著幹嘛?」
陳守宮立刻應道:「這是對BOSS的尊敬!您是傲狠明德的欽差!見到您就如同見到BOSS!我們幾個絕對不敢怠慢!」
戰王接走了金閣手裡的茶具,把會議桌旁的椅子踢開,踢出來三個座位。
「坐下和我談,把手放在桌面上。」
「得令!」陳守宮震聲喝道:「戰王命令!西曆二零三二年十一月二十八日,於深淵鐵道五十四區轄下烈陽堡自治州伊斯特工業園101號兵團集會所,金甲蟲防務中心R201會議室講話。」
金閣精神一振,戰王接了茶具,這代表他還有一條活路,連忙扶著副官站起,來到會議桌旁就坐。
守宮副官接著走流程:「會議主持人:神奇先生戰鬥兵團攻堅隊伍建設部二番組組長,陳靖雯團長委任我為金甲蟲防務中心負責人。」
「會議書記員:金閣。」
「旁聽:銀閣。」
講完這一大串車軲轆話,葛洛莉聽得頭昏腦漲,給三位官兵分發茶具,想去拿茶壺。
銀閣和守宮副官變得驚慌失措,連忙喊停。
「別別別!您就好好休息!休息呀!」守宮從銀閣手中奪來茶壺,要主動斟茶送水——
——這副官的腦子很複雜,似乎是覺得,戰王給他們座位,那是一種「禮儀」,是一種「認可」,再到斟茶這部分,還要戰王親自動手來伺候他們這些下屬,那就是大大的不敬了。
「嘖」葛洛莉憋著一口氣,不知道說什麼好——這就是她的短板了。
要是張牙舞爪凶相畢露的敵人,她倒是心花怒放,只要敢亮血條,她一定服務到位。
陳守宮給戰王倒完茶,動作翩翩有禮,舉止文雅近人,絕口不提剛才大廳發生的事情,笑呵呵的問道
「戰王閣下剿滅白鯊會戰役,已經結束了(Liao),守宮斗膽代我副團和團長向戰王閣下祝賀,願幸運女神一直都能庇護勇者。」
「常言道,無事不登三寶殿——戰王閣下此時還在烈陽堡自治州逗留,又來到集會中心,是所為何事呀?」
「當然了,當然了!當然」
陳守宮輕撫兩掌,這是一個防禦性動作,像是在給手背清理灰塵。就和兩臂交叉,夾緊雙腿,雙臂互抱一樣,想要尋找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要回到正常的心態中來——這代表他緊張害怕。
「戰王閣下要是有秘密任務,不方便透露的話,我也不會問下去啦,是不是啊?」
葛洛莉沒有答話——
——陳守宮轉進如風,立刻朝兩位副手看去。
金閣馬上接了話茬:「呵呵呵,是呀是呀。」
銀閣跟道:「是呀!」
這套前戲做足了,守宮副官臉上的汗越來越多。還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
——他的內心活動非常豐富,要知道坐在他面前的,是BOSS手底下打殺貪官污吏的絕對王牌。
這女將軍的兄弟剛剛死去,死在與永生者的鬥爭中。
要說無名氏是什麼神仙人物?
如果把傲狠明德當做秦王,槍匠和葛洛莉就是它的「武安君」——
——這麼點歷史典故,守宮還是想得明白看得清楚的,是他萬萬不能得罪的人。
剛才營房裡的兄弟們和戰王過了幾招,傷員們並無大礙,於是守宮心裡高興,看起來戰王還沒有喪失理智,也僅僅是與戰團的官兵嬉笑打鬧,並沒有喊打喊殺的意思。
於是他要言語請教,作開門見山的試探,可是戰王閣下卻完全沒有答話的想法,這讓守宮如墜冰窖,恐怕事情很大,他這個級別的官員沒權力去打聽。
但是守宮副官沒想到的是
葛洛莉根本就不懂官場上的這套禮節,她只是單純在等愛蓮娜,等女兒把證物帶過來。
這種雞同鴨講的對話變得非常尷尬,雪明是個日子人,要放到平時的社交禮儀,和車站系統里其他VIP聊天扯淡也是十分自由隨性的,從沒端著架子講話的意思。
「是副團的事情嗎?」陳守宮試探性的問道。
葛洛莉依然像個木頭一樣,她的靈魂早就飛到其他地方了。
這個時候,她在想兒女的事,前幾個小時,政兒給她打了個視頻電話,羅平安在狂扁小朋友,對她的幾個兒子進行拳擊教育,她看了非常感動,也想參與到這種親子小遊戲裡來。
「難道是團長的事?!」陳守宮慌了神,有點自亂陣腳:「團長的兒子,陳歡做的事情您都查到了?」
葛洛莉沒有講話,兩眼發直,她好奇的想著——普拉克先生說,有辦法讓她以男身的形態回到家庭里去,那究竟是什麼辦法呢?槍匠已經死了,江雪明這個人也要跟著消失,她變回男人之後,也要整容換臉嗎?
陳守宮繼續問:「不是吧?不是吧戰王閣下,沒必要做得這麼絕吧?」
葛洛莉突然咬牙切齒,握緊了拳頭——
——她還是覺得不解氣,小橘是三條軍犬里最勇敢,最耿直的。喬治·約書亞就這麼簡簡單單的死了,真是太便宜這人渣了。
陳守宮嚇得臉色蒼白,連忙解釋道:「這個事情和我沒有關係的!我是無辜的呀!~戰王閣下,你抓人殺賊,都要講證據,要講道理,我至多只是一個知情人,我可以做人證!」
愛蓮娜推開門,提著血淋淋的腦袋進來,金閣銀閣當時嚇得眼睛都凸出來了,見到副團秘書的頭顱時,兩位壯漢立刻變得膽小如鼠,身子抖如篩糠。
這個時候,葛洛莉的靈魂終於回到了身體裡——
「——哦!呃接著談啊。」
陳守宮不敢講話。
戰王拿來秘書的腦袋,打開面容解鎖,這時間一久,屍體的臉龐變得腫脹,兩眼也有些充血。
她就拿捏住頭顱,一通擠壓,去給屍體做按摩,把眼睛的污血都擠弄到別處,敏感的面部神經有了靈能干擾,也開始做出擠眉弄眼的奇怪表情,看得在場三位官兵魂驚膽顫。
好不容易解開臉部識別的手機鎖,葛洛莉和嘮家常似的,與守宮副官說。
「這個這個這個這個,什麼來著?」
守宮提醒道:「他是副團的秘書,也是副團的侄子,叫馮博慎。」
「哦。」葛洛莉恍然大悟,「都是一家人啊?」
守宮小心翼翼的點了點頭。
葛洛莉拍了拍秘書的天靈蓋:「這個小馮啊,我把他殺了。」
守宮:「嗯」
葛洛莉:「你說副團是他的叔叔對吧?」
守宮:「嗯」
葛洛莉:「他和隊伍里一個團練教官混在一起,他們為朱瑟伯格辦事,把喬治·約書亞的贓物當私產,通過轉賣舊貨的方式,送到戰團里來,你知道這個事情嗎?」
金閣立刻要接話,似乎是有線索,欲言又止的樣子。
陳守宮馬上意識到致命的危機:「不知道!不清楚!完全沒聽說過!」
葛洛莉也不想繼續追問,看守宮這副做賊心虛的模樣,肯定是知道的,但沒有參與——
——照著這姓氏排列過去,神奇先生的指揮官們都是一家人。陳守宮這位副官只配跟在副團身後吃屎,沒那個資格去碰喬治·約書亞的遺產。
「完全不知情是麼?」葛洛莉接著問。
陳守宮猛點頭,另一隻手按住金閣的腦袋跟著一起點頭。
「不清楚!完全不知情!」
葛洛莉緊接著說:「那麻煩你,把你副團長喊過來,我和他來談。」
「得令!」守宮立刻打開手機。
葛洛莉連忙喊住:「等一下,你打電話過去。」
守宮照做。
葛洛莉:「開免提。」
守宮依然照做。
葛洛莉:「就和這位副團說,小馮的事情辦好了,要副團來驗收。」
守宮反問道:「那團長的事情呢?」
葛洛莉被這家人的複雜關係彎彎繞繞搞得頭大——
「——事情要一件一件來,你先和我談談你這個家族的基本情況吧?」
守宮副官非常配合戰王的工作。
神奇先生戰團的幾位領袖,以陳靖雯團長為絕對核心,這位團長的老父親和大哥都死在癲狂蝶聖教的屠刀之下,與朱瑟伯格一樣,都是順利過繼了父親和兄長的職位。
副團名叫陳宇飛,是陳靖雯的堂弟,妻子名為馮燕,馮燕的大哥馮軍有一個孩子,也就是戰王殺死的攻堅隊秘書馮博慎。
這位秘書是通過姑姑的關係網絡進入神奇先生,之前在五十四區首府的軍校也算一表人才,是富家公子。與朱瑟伯格的兩個女兒走得很近,是現代社會的門閥聯姻。
有關於喬治·約書亞的黑產轉移相關操作,就是陳靖雯操持主辦,陳宇飛協辦,要這個小秘書來配合執行,最終撞在戰王的槍口上——這是手機里的鐵證。
「那麼你呢?」葛洛莉問起陳守宮的姓:「你和這兩位是什麼關係?」
陳守宮連忙答道:「是遠房親戚。」
葛洛莉:「多遠?」
陳守宮突然就驕傲起來:「我太爺生了五胎,到陳靖雯團長這一代,隔了五個家庭四代人的親緣——按輩分講,團長還要喊我一聲小叔叔囁!」
葛洛莉:「啊這樣?」
「就是這樣!」陳守宮無比篤定。
葛洛莉;「托你幫忙辦個事。」
陳守宮拍著胸脯,立刻應道:「戰王有令!使命必達!」
葛洛莉:「去工業園望仙西路一百一十五號,那裡有個花炮廠,買點勁大的禮花回來,最好是帶火箭的,嗖嗖嗖會響的那種。」
「哦!我知道啦!」陳守宮恍然大悟:「白鯊會覆滅,戰王來慰問我們這些官兵!要放炮慶祝吼!好事呀!是好事呀!」
「行了,你打電話吧。」葛洛莉如此說著,走向會議室的洗手間。
陳守宮趁這個空檔,連忙通知神奇先生的副團趕緊來接見戰王。
葛洛莉進了洗手間以後,把手上的血污都清理乾淨,和馬桶一側的猴哥說。
「別著急,小兄弟,你的事情可能要晚一點。要往後排。」
猴哥一直躲在廁所里,身上的傷勢在白夫人製品的幫助下治得七七八八,臉上還有許多淤痕。
「這也太欺負人了!我什麼都沒幹呀!戰王!他們冤枉我!您一定要為我做主呀!」
葛洛莉擦乾淨手,不疾不徐緩緩開口。
「我知道你沒殺人,沒去搶銀行,你沒那個本事。但是」
說到這個「但是」,馬臉猴就變得更委屈了。
葛洛莉坦誠相告:「你偷車的事情是板上釘釘,該坐的牢跑不掉。」
說完這些,葛洛莉捯飭乾淨雙手,回到會議室里靜候佳音——
——等了半個小時,副團長陳宇飛姍姍來遲。
從花炮廠搜羅來的勁爆小火箭壘成兩個大籮筐,都放在會議室旁側。
陳宇飛這位副團長看上去神采奕奕,兩眼帶著精光,提著禮品往會議室走,還不知道自己的侄子已經死了,朱瑟伯格也魂歸西天了,只知道此戰頭功葛洛莉閣下親自駕到,肯定得好好招待,若是能得到戰王的允諾,戰團可以光明正大的吞併白鯊會的資產,其中有許多利益可談。
他走到會議室外邊,看見馮秘書的腦袋時大喊不好!邁著大步往前廳跑,想求得一條生路,內心極度恐慌,禮品袋子裡價值不菲的窖藏好酒砸去地磚,碎了一地。
他撞開戰團左右圍過來的好事弟兄,這些人都想仔細看看戰王,剛才只顧著挨打,還沒機會找偶像要簽名。副團嚇得臉色慘白,往大門外衝刺就撞倒一大片。
等到這位「英勇無畏」的領袖跑到廣場上,太陽直衝著他的眼睛,他捂著臉,心中有莫大悲涼,有無數苦楚,這些貪污受賄結黨營私殘害忠良的重案要案一旦坐實,他一定不得好死。
葛洛莉:「他跑什麼?」
陳守宮:「我不知道呀」
葛洛莉:「他沒犯錯,跑什麼呢?」
陳守宮:「我不知道呀」
葛洛莉:「他真的以為自己跑得掉?」
陳守宮:「我不知道呀」
這靈魂三問都講完,葛洛莉往會議室外走,拿起一把小火箭,與門外的弟兄們吆喝著。
「誰有摩托車?借我一用?」
最開始和戰王斗得有來有回的小頭領立刻喊道:「我有我有!」
葛洛莉拿走鑰匙,跟到廣場外面,眼看陳宇飛副團長要跑去停車場了,她騎上摩托追了出去。
不過三百多米的距離,摩托車的前輪抬起,衝進停車場的小路,壓上陳宇飛副團的背脊後心,把這驚弓之鳥騎在泊油路上狠狠的碾壓。
陳宇飛還想反抗,要往自己的座駕爬,葛洛莉抬腿踩裂了這賊人的雙手雙腳,聽見慘叫聲,她又回到了熟悉的節奏里,回到了舒適的環境中。
她拽著這副團的身子,拴在摩托車上,一路拖回集會所前方的廣場,拖出來一條血路。
回到戰團的徽記雕像面前,葛洛莉問——
「——知道為什麼殺你嗎?」
陳宇飛不說話,見識到傲狠明德的暴力以後,就已經死心,只是不肯認罪。在他看來,侄子馮秘書死了,他肯定逃不掉,這是他一手帶出來的小幫工。先不說朱瑟伯格和堂兄提的主意,除了喬治·約書亞跌倒之後的髒物黑產,此前還有累累血案,隨便講出來一樁他都得死。
葛洛莉見這匪徒是頑固不化,拒不認罪,把小火箭綁上這殘廢之人的腰腹,找了個角度,將他架在戰團集會所的台階前。
陳宇飛終於變了臉色:「你要幹什麼?你要幹什麼?!幹什麼呀!我大哥不會放過你!我」
「就沒有新一點的台詞嗎?」葛洛莉皺著眉,不知道說什麼好:「每次我到一個新的地方,到一座新的城市,只要碰見你這樣欺軟怕硬的混蛋,都會在臨死前捅出這種狗屁不通的詞。」
她捂著嘴,故作驚訝忿恨的說。
「哦!我大哥不會放過你的!我老爸不會放過你的!」
「我乾爹不會放過你的!~等死吧你!~」
「你有沒有搞清楚自己的定位,你在和誰講話?你知不知道,我上頭已經沒人了,只有一隻貓!~」
葛洛莉點上煙,把小火箭的引線都攏在一處。
「你覺得你有改過自新的機會嘛?陳宇飛副團長?比如我們歲月靜好,我們都說,這是環境的錯,這是社會的錯,這不是你的錯。你只是順應時代,順應潮流,順應歷史的規律去當食人魔?是這樣麼?來吧!還有什麼歪理邪說?來,講給我聽?」
「我」陳宇飛一時語塞。
「你看看。」葛洛莉笑嘻嘻的說:「有時候你不逼自己一回,你都不知道自己多麼像小丑,你原諒不了你自己呀。」
「能死在天上,這是多少癲狂蝶的邪教徒都羨慕不來的死法呀?」
這麼說著,葛洛莉拍了拍陳宇飛的臉蛋。
「上天咯!~」
引信燃燒著,火焰沖向煙花紙筒。
三十多束煙火帶著這頭食人魔直衝雲霄,強勁的推力帶動這七十來公斤的漢子飛到八十多米的高空,靠近薪王的那一刻,他幾乎要被烤熟了。
天空上炸開一團絢爛的球形火焰,緊接著是五光十色的火星子噴發出來,變成一個個巨大的粉色愛心。
數之不盡的人體碎塊掉回地面,葛洛莉用力鼓掌,與身後的兵團兄弟們問。
「你們為什麼都只是看著?」
數十位官兵終於回過神來,跟著一起鼓掌。
一時間掌聲如雷,喝彩不斷。
陳守宮佝著腰,來到戰王身邊,小聲問道:「是不是太殘忍了?太過分了?他好歹是戰團的領袖這這這這戰王閣下,您要其他戰團的領袖如何看待這件事」
「你嘴裡的這個[其他戰團的領袖]都是何許人也?他們看見我也要做賊心虛落荒而逃?也想死在天上?」葛洛莉兩眼一亮:「還有這種好事?你給我詳細說說?你知道內情?還有高手?」
陳守宮連忙閉上了嘴,他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清楚,只是覺得這麼做不妥。
「其實你說得有點道理」葛洛莉咂巴著嘴,看著滿地屍塊,總感覺這事兒辦得不太漂亮:「守宮先生,是我粗心大意了,我不該這麼做。」
「呃」守宮還想說點什麼:「我也覺得至少要走個流程走個」
葛洛莉緊接著補充道:「這個裝藥量還不夠,我得想辦法多綁一點,最好能送到薪王嘴裡,這些人渣要物盡其用,要飛得更高一些。」
守宮立刻點頭。
「是是是是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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