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電影是一種幻覺,觀眾從電影中得到的情感並不是真的來自於電影,而是來自於他們自己。【記住本站域名】
——弗朗西斯·福特·科波拉
[Part①·傷及要害]
三號遊輪爆發出來的煙火照亮了夜空。九五二七送來的禮炮剛剛熄滅,火光映在她的臉上,從鋼之心裡再也感受不到戰王的靈壓了。
這一刻,小七心慌意亂,誤以為丈夫真的死去。
只猶豫了那麼幾秒,她又振作起來,似乎是因為之前的假死程序,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如果葛洛莉也鬥不過喬治·約書亞,她也會接著作戰。
就和其他無名氏,和槍匠的學生,和逐漸覺醒的芸芸眾生一樣。
已經點燃的戰鬥意志是不會熄滅的,這與某個宗教偶像沒有關係,丈夫從來都不喜歡受到崇拜的感覺,他一直都想退居幕後,他一直都不願站到聚光燈下。
從三號遊輪的船體中傳來撕心裂肺的怒吼,是戰王的咆哮聲。
九五二七這才揚眉吐氣,立刻往二號遊輪去。江雪明交給小七的任務就是搜查二號遊輪,和其他小幫手一起探索這家大妓院。
雪明要老婆避開一號遊輪,那是軍火重地,得交給廣陵止息的攻堅隊伍來處理。
四號遊輪和五號遊輪可以放在最後慢慢搜,這是觀光船和醫藥公司的總部,無非是一些人肉生意。可是二號遊輪不能放過——
——現在接近凌晨五點,與白鯊會勾連的腐敗官員,轄區民兵和廣陵止息隊伍里的蛀蟲,極有可能在溫柔鄉里睡大覺,去抓他們個現行,一旦發現就是格殺勿論。
雪明不知道的是,喬治·約書亞的第一封印也在二號遊輪。
「開始吧!」文不才準備收攤,三號遊輪的爆炸聲就是信號。
從一號遊輪的艦船上急急忙忙跑下來許許多多戰幫的武裝人員,終於收到了會長遇刺的消息,要趕去救駕。四輛吉普車和兩台裝甲車轟隆隆的往爆炸地點趕。
傑克·馬丁問道:「不用等維克托嗎?」
「他應該來不了啦。」文不才挑眉笑道:「時間不等人,錯過這個機會,咱們得面對這條船上全副武裝的機炮——」
「——你看仔細啦。」
這位究極生物指著一號遊輪的甲板,有不少防水塑布罩住聳立的機槍塔。
「它看上去像觀光船,實際是經過改造的特拉克斯頓級核動力巡洋艦。他們拆掉了炮塔,拆掉了MK-10發射裝置,拆了飛彈和單管艦炮,只留下民用船舶的雷達和幾門機槍塔。」
「所有的改造都為了肚子裡能裝下更多的軍火,要是有一天東窗事發,還能仗著皮實耐艹的裝甲與核動力爐,逃得遠遠的。」
「這就是喬治·約書亞的退路,他不需要多少船員班組來操縱這條軍艦的武器,只要能帶著這條軍火展覽船跑路,隨便逃到什麼地方都能東山再起,船上的武器裝備能讓他搭起一個新的零號站台,用來組建數千人的邪教隊伍都不成問題——或者說,這幾艘船就是喬治·約書亞的零號站台,它們可以隨停隨走。」
港灣水畔轟起十數米的水柱,水雷炸出來好幾個大漩渦,慌張逃竄的人群驚起一片水鳥。巷口爭搶燒烤垃圾的野狗們夾著尾巴逃走了。
其中有一條癩皮狗,它生得醜陋膽子也小,是跑得最快最遠的那一條。
它一路流竄到北地穀倉區,在寂靜黑暗的雨夜中找不到方向,只有一家超市的燈還亮著。恰巧能看見克里奇耶娃舉槍射殺胖主管的那個瞬間。
癩皮狗被槍聲驚走,可是雨實在太大,它又冷又餓。往超市門前窺探,就聽見門裡傳出爭吵聲。
「死了?管我什麼事!我只是秉公執法!我有理由懷疑你們這家店私藏非法武器,進行販毒活動!」
「大半夜的不關門歇業?當宵禁令是擺設嗎?!」
「還有你!你們!你們幾個小子在笑什麼?」
「還有你!小黑鬼!你在笑什麼?!」
克里奇耶娃要惡人先告狀,她把胖主管打成了一堆碎肉,被怒火支配了大腦。
這婆娘生來最討厭二五仔,她已經被人背叛了許多次,想在烈陽堡干白道吃灰色地帶的人肉可不容易,她前後換了三個丈夫,都是她親手送進棺材。
第一任是她的上司,趁著職務之便對她實施性騷擾,她就打蛇隨棍上進行職場緋聞倒逼,兩人結婚之後,這上司還在外面沾花惹草,變成了花園裡的肥料。
第二任是戰幫的堂哥,是兩人生意來往的合作夥伴,克里奇耶娃想用婚姻綁住這位生意人,卻發現這傢伙是個同性戀,背著她在外面和別的男人亂搞,還搞出病來了,喝了不少萬靈藥才治好,最終送去肉品廠做成了火腿腸。
第三任是個本本分分的老實人,克里奇耶娃很喜歡這個顧家的丈夫,可是有一天這老實人上街被人綁走,或許是競爭對手乾的糟心窩囊事,導致克里奇耶娃吃了大虧,小半年的營收全都變成贖金送出去了,氣得她一怒之下宰了這沒用的廢物。
不忠誠是背叛,沒有自知之明是背叛,沒有能力也是背叛。
克里奇耶娃十分自信,她想當然會認為惠民超市的主管,就在剛才背叛了她——畢竟她是不能有錯的,絕不會低頭認錯。
如果她認錯了,現場有這麼多人證,難道要她繼續交錢了事?這種醜聞落在對手眼裡,就是下一屆民兵組別選舉的話柄,是公眾眼中的劣跡。
一口咬死這條死屍是罪犯!他就必須是!
反正屍體不會開口說話喊冤,誰知道發生了什麼呢?
這個惡毒狠辣的婆娘這麼想著,腦子轉得飛快,可是看向超市裡的員工們,卻沒有一個認識的,而且這幾位男士似乎還在偷偷竊喜。
「你們在笑什麼?」
福亞尼尼抿著嘴,用力掐住比利大哥的腰,儘量讓自己不那麼開心。
比利則是疼得齜牙咧嘴表情扭曲:「你捏我幹什麼?!」
福亞尼尼:「我怕疼。」
另一邊——
——徹底擺脫殺人嫌疑的長臂猿樂不可支。
克里奇耶娃看去,長臂猿立刻就不笑了。
克里奇耶娃一轉頭,長臂猿和馬臉猴馬上開始蹬腿拍膝蓋,發出無聲的狂笑。
克里奇耶娃再次轉過身,長臂猿和馬臉猴就像是川劇演員,馬上變得寶相莊嚴不苟言笑,筆直的站在超市收銀台後邊。
猴哥甚至在營業:「客人?您還需要什麼嗎?」
克里奇耶娃渾身濕漉漉的,做完美容拉皮手術的老臉也開始發紅髮癢,她心底莫名有股邪火,指著店員的鼻子罵道:「需要你媽逼的!看見你們這些黑鬼就晦氣!」
她剛剛殺死了自己的下線,只因為這幾個傻逼店員私底下議論紛紛,讓她失去了理智,一瞬間的判斷失誤,還有先下手為強的作戰理念,這些巧合互相迭加,讓她毫不留情的向布萊克主管開槍,以一敵多,要毫不猶豫的清空彈匣。
現在滿地的碎屍爛肉,搞得克里奇耶娃心煩意亂的。
她得想想辦法,天就要亮了,雖然麗藍大道是她的管轄區,可是記者拍到這些東西,把照片賣給民兵隊伍里其他的好事者,那就不妙了呀。
這些彈道記錄無一例外都指向她的攜行裝備,射擊角度都是從大門往門內。要問起布萊克到底犯了什麼罪,要吃下一百多顆步槍彈?她沒辦法解釋的,光是過度執法這一條就夠她喝上一壺了。
得轉移屍體!必須轉移屍體!
布萊克可以是我殺的,但是不能死在這家超市里!
這個社區有那麼多客人,造成的社會輿情影響太惡劣了。
他可以死在雨夜裡,可以死在黑幫槍戰里,但是絕不能死在他自己的店鋪里,要把他弄走!
「你們幾個小子,還有無名氏的兩位英雄,來幫幫忙,我要處理這個罪犯。」
福亞尼尼和比利愣了那麼一下,他們並不知道克里奇耶娃的來歷,只曉得這民兵性格火辣雷厲風行——克里奇耶娃的肩章上標註著她的部隊所屬,是民兵里的士官。
比利不清楚烈陽堡的抓捕流程,於是詢問道:「克里奇」
他照著肩章旁邊的簡要身份卡念叨著:「克里奇耶娃中士,你想怎麼處理這些屍體?」
「我要把它送去法醫部門進行屍檢,走完流程再來收集他的罪證。」克里奇耶娃不假思索的答道:「怎麼了?無名氏?你有意見?」
比利哪敢有意見——這婆娘顯然是條地頭蛇。什麼叫先擊斃再找證據?這就是烈陽堡的兵嗎?這也太彪悍了!太無法無天了!
福亞尼尼聽著也覺得不對勁,但他不敢聲張,兩兄弟都不知道克里奇耶娃能喊來多少人多少槍,要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和民兵槓上,他們根本就脫不了身,師母還陷在烏龍城寨里,在水深火熱之中,他們得想辦法立刻跑路。
克里奇耶娃心裡有一張小算盤,如果兩位無名氏能和她共同執行這套程序,完成法醫的驗屍流程,之後的案件卷宗調查報告,她想怎麼寫就怎麼寫,反正有無名氏來背書,人們可以不相信民兵,但是總得相信無名氏吧?
只要這兩位貴客上了她的車,和她一起運送屍體,這樁烏龍冤案不用花一分錢就輕輕鬆鬆搞定了,哪怕日後東窗事發,也有無名氏來背鍋,這兩位貴客是一起運送屍體的從犯,JoeStar絕不會坐視不管的——她要借無名氏的光環為自己脫罪。
克里奇耶娃想走出超市門,去外邊抽根煙。
「他媽的滾開!」
一條癩皮狗擋住了去路,叫她狠狠的踢到廊道外邊。
小狗疼的嗚嗚嚶嚶,不一會爬回溫暖乾燥的地台旁避雨,可憐巴巴的看著超市入口,本想去超市的空調房烘乾身上的雨水。
「丑東西!看見你就晦氣!」克里奇耶娃噴雲吐霧,面露凶光。
此時此刻,比利和福亞尼尼沒有多想,和猿猴二人一起收拾屍體,他們換上橡膠手套。把地上的斷肢碎肉拼拼湊湊撿起來,送進一個大包裝袋裡。
蘇茜實在不想捲入這場莫名奇妙的兇殺案中,她立刻舉手——
「——克里奇耶娃長官!還有兩位無名氏!我只是個普通人!我今天就要離崗辭職啦!能不能」
「去你媽的小黑鬼!你給我掃乾淨地板!乖乖聽話!別想偷懶!」克里奇耶娃罵道:「要我拿著鞭子來抽你!你才肯幹活嗎?你還有沒有羞恥心了?最後一崗都想溜號?」
蘇茜內心竊喜,不用和這些狼虎一樣的大人物們擠在同一輛車裡,那是最好的事了,立刻抱起拖把開始賣力幹活。
另一邊蘿蔔哥也有想法,他主動幫助蘇茜打掃地板上的血跡,並且還知道怎麼完全抹除血跡,連顯影儀都照不出來。
蘿蔔哥心心念念的催情毒藥還在車裡,他要儘早脫身,要留在超市里,然後去民兵執勤車找到這包毒品,只要能把它送去托德總管手中,他必然能一飛沖天。
不一會,布萊克主管的屍體被好幾層包裝袋裹得嚴嚴實實,完成打包之後抬到克里奇耶娃的執勤車裡。
福亞尼尼做完這些事,準備開溜。拉著比利一起,和克里奇耶娃告別。
「中士!事情都辦完了,我們無名氏還有公務要辦。」
克里奇耶娃急了,她沒辦法挽留這兩個無名氏,就她的軍銜來講,哪裡指揮的動這兩位貴人?這個時候她只能用人情倒逼。
「兩位大人,就不能可憐可憐我嗎?這天寒地凍的我大半夜出來執勤,這能想到這種事會發生在我身上呢?我不能丟了這份工作呀!家裡還有兩個孩子要養」
克里奇耶娃擠出幾滴眼淚,變得多愁善感。
「這座城市對女人不友好,它在喝女人的血,吃女人的肉」
「如果您二位不上我的車,我怎麼去面對檢察院和民兵隊裡的其他同事?」
「他們會怎麼議論我?我成了殺人犯?一個母親成了殺人犯?」
[Part②·現代啟示錄]
兩位無名氏都是從罪犯堆里跑出來的,他們的老師還是癲狂蝶聖教里威名遠揚的電信詐騙犯,面對克里奇耶娃如此低級弱智的話術,福亞尼尼只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孩子?母親?名譽?誤殺?
這條地頭蛇想把無名氏綁在這台車上,跟她一起去送屍體,這點小心思兩兄弟早就察覺到了。
比利大哥絕不會慣著這婆娘,他早就留了一手脫身神技。
「喂!狗子!」
癩皮狗立刻直起身,它聽得懂人話。
比利拿出一條血淋淋的手臂,往門外一丟。
癩皮狗叼住臂膀跑得飛快,顯然它在市中心已經吃過不少人肉了,白鯊會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把競爭對手和不聽話的部下剁碎了餵狗。
克里奇耶娃破口大罵:「你們他媽的真是下流賤胚!弱智雜種!」
嘴上這麼罵罵咧咧,可是該追還得追,這位士官立刻下車,把車子鎖在超市門前,徒步衝進雨幕之中,朝著癩皮狗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長臂猿振臂歡呼:「英雄!」
猴哥直接兩腿一軟跪在收銀台上:「義父!」
蘇茜和蘿蔔都鬆了一口氣,終於能從這場荒謬的鬧劇中洗清嫌疑置身事外了。
猿哥和猴哥把收銀台里的錢拿出來,分給幾個同夥——他們完全忘記了無名氏是罪惡克星,要把這筆贓款交到比利手上。
比利一點都不在意,對於這種外快他是照單全收,行俠仗義就該收錢,做好事就得拿好處,不然誰來做好事呢?槍匠老師嗎?槍匠老師也是多少年才出一個的奇葩,這不符合事物的客觀發展規律。
就此六人要分道揚鑣,長臂猿和馬臉猴等到雨小了那麼一點,鑽進黑暗中一溜煙跑了,完全忘記了自己本來的任務是什麼——他們原本要搞臭無名氏,搞爛無名氏的。
福亞尼尼和比利大哥原本要找一家旅館過夜,得等到早上六點結束宵禁,雨漸漸變小,萬事萬物都清明起來,於是他們決定繼續開車靠近烏龍城寨。
蘇茜這才回過神來——
——她看著一塵不染的超市櫃檯,洗乾淨地板以後,似乎布萊克主管就這麼人間蒸發了。
小姑娘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仿佛一切都像一場夢,像一場電影,已經要散場了。
蘿蔔蹲在門口,在思考著,腦內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
要不要把這個小姑娘殺掉?
如果去執勤車裡取催情藥,她肯定會看見,如果事後有人來調查此事,我把民兵裝進水泥桶里沉河的事情,就不好說了呀。
醒一醒,蘿蔔
放她一馬,做點好事吧!或許做點好事就不會那麼倒霉了!
——就不會那麼倒霉了!
原本匯聚在蘿蔔身上的[以你之名]邪惡靈能已經消散。
他誤以為這就是風水輪流轉,幸運女神總算照顧了他一回。
「蘇茜?對嗎?你的名字叫蘇茜?」
這位兇狠惡毒的戰幫幹部變得文質彬彬。
蘇茜愣了那麼一下,蘿蔔之前扼住她的脖子,還試圖勒暈她,這種變化太突然,太強烈了。
「哦啊」
蘿蔔幫助蘇茜關燈,惠民大超市也得歇業。
「快走吧,這裡不適合你,你不是烈陽堡本地人對嗎?」
蘇茜:「我從首府來的」
「我就知道。」蘿蔔抿著嘴,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首府把你賣到這裡來了?是一些黑中介?」
蘇茜:「不是黑中介都有人力資源局的章」
蘿蔔:「都一樣,都一樣呀,蘇茜。」
蘇茜:「什麼都一樣呀」
「只是蓋了個章你就信它合法合理嗎?」蘿蔔滿臉不屑:「這座城市在吃人,蘇茜,快跑吧。跑到更安全的地方,更文明的地方。」
「這裡遍地都是食人野獸,沒有什麼性別對立種族歧視,都是虛的,都是藉口。」
「為了吃人肉找的藉口,白人想吃你的肉,就罵你下賤,罵你低能。」
「男人要吃男人的肉,就罵我們這種人出身不好,罵我們不努力不上進,罵我們活該窮,罵我們目光短淺。」
「女人要吃女人的肉,就罵你們醜陋,罵你們沒教養,罵你們身材不好,罵你們沒有珠寶裝飾,去不了妓院,站不上舞台。」
「那男人和女人互相吞吃,就有千萬種理由,千萬種藉口,小到雞毛蒜皮柴米油鹽節慶禮品,大到就業職場相親房產生兒育女——都要變成吃肉的藉口了。」
「哪兒那麼多的規矩標準,哪裡有那麼多評頭論足,都是想吃人肉了——他們餓呀,餓得兩眼發綠,給你派遣合同上蓋章,想辦法拐彎抹角的讓你相信,讓你來到這麼個鬼地方,走吧,蘇茜,你已經感覺到身體被狠狠啃上一口的痛苦了,快跑吧。」
「你是無辜的,快跑。」
捲簾門落下,黑夜中唯一一點燈光也消失了。
蘇茜聽了蘿蔔的話,抱起紙箱子,準備收拾行李去車站,踏上一條全新的人生路。
她才想起布萊克胖主管趕她出門時那股子興奮勁——似乎離開這裡也不是什麼壞事。
看起來主管好像是個大壞蛋,可是要把蘇茜辭退,還得按照派遣合同付失業救濟。
布萊克主管似乎是在警告蘇茜,要她馬上離開烈陽堡。可是主管已經死了,死的不明不白。
這一切對蘇茜這個普通人來說簡直匪夷所思。
蘿蔔偷偷從超市工具房弄來了一條撬棍,打開執勤車的後門,終於拿到了夢寐以求的催情藥,他絕不能開著這台執勤車回去,這台車還掛著Code緊急狀態,會變成民兵系統里的高危目標。
不一會他就鑽進了雨夜裡,消失不見了。
於此同時,克里奇耶娃依然在巷道中追蹤那條癩皮狗的蹤跡,順著血水一路往更深處找,心中祈禱著,但願那條癩皮狗的胃口足夠好,能把布萊克主管的手臂吃乾淨。
癩皮狗叼著斷臂又回到了超市附近,它找不到避雨的地點,看見執勤車的後門被人撬開,恰好有一個溫暖乾燥的尾箱,於是鑽了進去。
早間五點四十七分,一個倒霉透頂的民兵爬上了岸。
他答應蘿蔔,要和蘿蔔做交易,幫蘿蔔搞到了催情藥。結果被丟進水泥桶里沉河。
河水沒有弄死他,因為蘿蔔太倒霉了,買來的水泥質量堪憂,雨夜裡潮濕的環境下,這桶水泥根本就沒辦法干透。倉皇間把民兵踢到河裡,這民兵在水下掙脫鐵桶的束縛,掛在河岸邊的石坳旁。
從市中心的方向衝來一股詭異莫名的暖流,讓這位民兵找回了一點力氣,那正是葛洛莉的烈焰斧頭砸中三號遊輪天然氣管道,它們產生爆炸而引發的水雷連鎖衝擊波,這一切讓這位民兵鬼使神差的爬上了岸。
民兵小哥的名字叫佛西斯,是麗藍大道附近的執勤兵員。等他找到自己的執勤車,尾箱裡的貨果然不見了。
他罵罵咧咧的合上尾箱,看著福特探險者用來PIT操作的防撞杆梁,前鼻沒有受到多少損傷,這是不幸中的萬幸,這台車還能開。
佛西斯決定找回場子,一定要蟲眼兒幫給個說法。
「市中心的戰幫!真是太不懂禮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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