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Remix·混音]侵擾行動的任務信號時,九五二七第一時間帶著幾個寶寶躲了起來,她要尋求BOSS的庇護,在混亂動盪的時局之下,誰也無法保證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無錯章節閱讀】
傲狠明德已經做好了準備,這場假死儀式中有關李代桃僵的環節做得非常細緻自然,在半年前就已經擬定好了具體的執行方案——由大衛·維克托的[地獄高速公路]來控制死刑犯,挑選演員。再由眾妙之門和伍德·普拉克一起運用藥物和催眠手段來下達命令。
武裝專列中發生的慘案,自始至終都在攝製組的預料之內。
除了佩萊里尼·圖昂本尊,所有的警員、青金還有那個與江雪明長得一模一樣的替死鬼,都是假的。
這場死刑處決了四十一位重犯,留下一個身負重傷命懸一線,幾乎變成碎肉的陳富貴先生。他再次化用[芳心縱火犯]的特殊能力變回伍德·普拉克的肉體時,只差那麼幾分鐘就得去投胎。
從佩萊里尼身體中爆發出來的維塔烙印很好的完成了破壞現場的工作,這些經過永生者元質強化的白夫人胃口大開,幾乎把整個車廂里的所有屍體啃得只剩下森森白骨,富貴還險些變成永生者的授血單位,要留在VIP特約茶室接受後期觀察治療,一時半會下不了床。
這顆煙霧彈的效果很明顯,在佩萊里尼押運事故發生之後的一周里,傲狠明德沒有半點休息的時間,要麼是在舉行新聞發布會,要麼是在案發現場和其他工作人員一起作刑偵調查。
無名氏的前台幾乎被擠爆了——
——每天來慰問英雄家屬的人們,要從分星女士的小屋子排到月亮巷的龍華路去。
槍匠到底是死是活?傲狠明德還沒來得及講個准信,謠言已經給這個英雄判了死刑。
只用了一個禮拜,事件已經發酵到了難以控制的地步,人們開始舉起各種旗幟,打著各種招牌,要重操舊業招搖撞騙,開始試探地區安防反詐公共機關的能力——要是他們失靈了,就有搞大錢犯大罪的機會。
小七在內閣躲了七天,每天都能聽見各種各樣的流言蜚語,她不知道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BOSS說一切都得看情況,如果得不到好轉,九五二七和雪明的幾個小寶貝,就得一直留在內閣,變成另一種囚犯。
唐寧和哈斯本在主持無名氏的基礎業務,要保證JoeStar的基礎功能——
——收到槍匠的死訊時,唐寧和哈斯本都驚呆了。他們不是[Remix·混音]的知情人,只覺得這件事無比荒謬。
可是接下來的幾天時間,冗雜的事務和堆積成山的信件幾乎要把兩個年輕人淹沒,數之不盡的疑問和慰問,以及各種各樣的問題都暴露了出來。
槍匠還活著的時候,他們的壓力沒這麼大。在槍匠的死訊傳到地下世界的各個區塊之後。短短的七天時間,唐寧作為內務總管,收到了七百多封意義非凡的恐嚇信。
無名氏是一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元老院,它的功能決定了它的屬性,也註定會惹上一大堆麻煩。
讓唐寧感到頭疼的地方就在這裡,這些恐嚇信來自五湖四海,在槍匠老師已經死掉的謠言傳得漫天飛的時候,這些曾經被無名氏教育過的惡棍流氓,似乎立刻變得氣焰囂張,要變本加厲繼續施暴。
這還僅僅是有閒工夫,氣急敗壞特地給無名氏寫信的人們——
——如果算上沒空寫信的,事業心比較強的歹徒,估計這些人已經開始訂製東山再起的犯罪計劃了。
唐寧麻木的念叨著:「關於電話炸彈的恐嚇預報信件有四十三封,全是紅石人管轄的地區。」
哈斯本:「脾氣夠暴的」
辦公室里投下來幽暗的星光,那是星光色天幕的真菌蚋蟲以及一系列寄生物發出的光源。
唐寧從厚實的文件袋裡取出一封書信——
「——來自第三新鄉城的老父親漢姆向無名氏問好。」
「萬幸的是,人生沒有一直這樣頹廢下去,監獄食堂里在給犯人們做豬食。」
「他們把我肥胖的屁股當成泄憤工具,只因為我背上了性騷擾女兒的罵名。」
「這狗雜碎槍匠總算是死了,你們給我等著,這些年的委屈,這些年的憤怒,都會變成一瓶液體炸彈,我要親手討回這個公道。」
哈斯本匪夷所思:「真的?這老東西說真的?」
唐寧:「哪個真的?你問的是哪一句?」
「他居然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下手?」哈斯本火氣來了:「這種人就應該吃槍子兒!留在監獄裡都是浪費糧食!」
唐寧抿著嘴搖搖頭:「那倒不是真的,他的女兒哭哭啼啼的跑到我們這裡來求公道,原因是老父親確實夠變態的,經常會去嗅女兒的內褲,我們覺著有朝一日這父愛遲早得變質——提前和當地的戰團溝通,把這姑娘保護起來。但是漢姆要暴力抗法,衝擊警視廳。當然得送監獄裡好好反省教育。」
哈斯本:「他真的會往我們這兒丟炸彈?」
唐寧放下書信:「哪兒有這麼容易呀。只是老師不在,這些[受了委屈]的潛在罪犯就開始狂歡。」
哈斯本捂著臉,不知道說什麼好。
唐寧這幾天看信看得SAN值狂掉,要好好給師弟也拉一拉血壓,於是接著抽出另一封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面無表情的捧讀著一連串的HAH,終於來到書信的正文。
「王八蛋!我可算等到這一天!你還記得自己以前幹過什麼好事嗎?」
「本來我要升遷,要去第三區的交通署工作,只要拿下幾顆人頭,馬上要從戰團調走了!可是你這個不知廉恥的臭傻逼!我的功勞全都被你搶走了!還有我的婚姻!我的大好人生!」
「全都怪你!全都怪你啊!憑什麼你能坐在那個位子上吃香的喝辣的!」
「你死以後,老婆孩子一定沒人照顧吧!我就找個機會去幫幫你呀!要不也讓她們來陪陪你?」
唐寧聳肩無謂——
——像這樣的恐嚇信還有不少,極有可能是以前的地區戰團隊伍里的小頭目發來的,或許把遠征當成了一筆生意,都要在這筆生意里求仕途發橫財,只是無名氏擋了他們的財路。
老師還在的時候,沒人敢往這裡發信。
這些信件內容大多都是雷聲大雨點小,是落井下石幸災樂禍的罪犯們,要把心裡的委屈都抒發出來,要出一口惡氣。
真正麻煩的還是那些罪不至死,有機會從監獄裡放出來的小鬼。
唐寧從另一個文件袋裡拿來信件——
——是一個老母親的求助信。
「BOSS是怎麼說的?槍匠先生還好嗎?」
「他一定不會死的?對不對?」
「我兒子最近又在牢里給我打電話了,要我準備些錢,他出來以後還要去開賭場我不知道怎麼辦」
「之前是我來無名氏,求求你們,要你們幫幫忙,把他送去改造,他剁了自己的手指頭,要洗心革面,要重新做人了。」
「可是那個那個視頻轉出來以後,他好像一天天的,又變回去了。」
「他在電話里罵我,說我這個惡婆娘連親兒子都害,說我不是人。」
「所以,槍匠先生他還好嗎?我不知道民兵會不會管我家裡的事情,我也是犯罪者的家屬,可是我就這一個兒子。」
「要是他再犯錯了,能不能麻煩你們,能不能再求求你們,讓他變好,再砍幾根手指頭也沒關係的」
「我想讓他活」
除此之外,還有少年犯。
唐寧拿出另一個文件袋,繼續念叨著。
「可見這個世界依然是弱肉強食的法則說了算。」
「槍匠先生,您親手把我送進監獄的時候,和我說傷人殺人都是重罪,但我認為,這是您最強大的技能,我必須要找幾個合適的實驗對象來模仿學習,對麼?」
「我明明是您的崇拜者,您卻要告訴我這是犯罪,實在是讓我很頭疼呀。」
「儘管我才十三歲,但是我認為自己的頭腦要遠比其他同齡人清醒得多,甚至比某些大人更加聰明。」
「您的死訊讓我感到震驚,也有一種莫名的欣喜,這代表我想的沒錯——我的理念是正確的。」
「像無名氏這種意義不明的元老院,就應該受到應有的懲罰,它是一種霸權,用來凌虐我們的自由意志。」
「嘻嘻嘻嘻嘻嘻嘻我在監獄裡學到了很多東西,這裡不像外邊傳言的那樣恐怖,反而是我的樂園。」
「罪大惡極的人們要受到獄友的崇拜,經濟犯和政治犯通常都是領袖,因為他們吃起人來又快又好,有許多小偷小摸的卑劣歹徒就變成了食物鏈的最底層,是連獄警都瞧不起的人渣。」
「偶爾能見到性侵犯案件相關的犯人被丟進來,也沒有受到我們的歧視,因為這裡一個女人都沒有,我們得好好問問這些[經驗豐富]的傢伙,為什麼會被抓進來呢?是因為沒有服務好受害者嗎?」
「總而言之,你的無名氏就像一場行為藝術,很有趣,槍匠先生。」
「我本以為遠征之後的地下世界會一直無聊下去,沒想到這段牢獄之災成了生活里的絕佳調劑。」
「我學到了很多技能,人們雖然和社會脫節,但是他們都有雄心壯志,開口閉口就是幾百萬的大項目,讓我也憧憬起未來的日子,一想到你的存在,就有種深刻的刺痛感——因為你不讓我們這些人發財,不讓我們這些人好過。」
「或許是眾生共業的偉大力量發揮了作用,馬上要出獄時,我收到了你的死訊,實在太好,太棒,太夢幻了。」
「我馬上就要滿十四歲了,沒有你的日子,才是好日子呀。」
哈斯本聽得火冒三丈:「我給這熊孩子加刑!他媽的!我就蹲在他監獄外邊等他!我去蹲他!」
「你是小學生嗎?」唐寧捂著臉,不知道說什麼好:「放學了要和這小逼崽子約個架?」
哈斯本追問道:「他犯了什麼罪?」
唐寧:「購買管制刀具,一部分槍械的裝飾件,沒有結構件,被物流盯上了,民兵找上門的時候,這小子要暴力抗法,被當場拿下。」
哈斯本:「啊?」
唐寧:「送到少年管教所改造,在少年改造所黑化了,回到學校被班級里的同學嘲笑,就掏美工刀刺傷了同學,這才送到少年犯的監獄裡去。」
哈斯本:「啊?」
像這樣的案例還有很多很多,幾乎堆砌如山,唐寧坐在無名氏辦公室的主人家位子上,一直都作為傾聽者,事無巨細的為人們解決生活里的麻煩。
槍匠死後,這些原本已經了結的恩怨,又一次如雨後春筍一樣冒了出來。
這對兩位學生來說也是一次大考,沒有槍匠和大姐大的無名氏,光環粉碎之後,就變成了一個標靶,隨時會受到攻擊。
「你出去吧,我得見客了。」唐寧要師弟讓個位置,給下午排隊辦事的訪客們讓出空間,休息時間也結束了。
哈斯本憂心忡忡的看著大師兄:「老師他不會」
「他不會死的!」唐寧神情激動起來:「我不相信這件事,從頭到尾都不會相信的——命運女神眷顧勇者啊,我沒辦法接受這個事實,你想啊哈斯本——」
「——佩萊里尼憑什麼能殺死老師?他比老師勇敢嗎?他比老師強?如果說是青金里出了叛徒,和押運隊伍的內鬼一起把老師殺了,或許這個理由還能說服我。」
哈斯本:「BOSS沒有放出任何實質性的消息,這事兒還沒完。」
「退一萬步來說吧。」唐寧抿著嘴,一想到跟著老師一起走的還有大姐大,他的內心幾乎要崩潰:「白露還能撐起一塊招牌,我們更應該好好想想,如果真的有一天,老師要退休了。咱們倆到底能不能繼續把Joestar經營下去。」
「我明白了。」哈斯本若有所思,只覺得唐寧要比他成熟太多太多,沒有多問什麼,匆匆離開了辦公室。
這位遊騎兵團的戰士來到一樓,人們在踏進這間酒吧時,還是規規矩矩的坐在各自的位置上,沒有一擁而上問東問西,這一切都要歸功於紅姐這位管家訂下的規矩。
熟客都很懂禮貌,每次有好事的新人來了,都會主動上前告知俱樂部的基本禮儀,要維持這片土地的神聖性。
沒人來阻攔哈斯本,人們只是默默的注視著這個年輕人,注視著槍匠的得意門生——這些目光讓哈斯本感覺無所適從。
「[象牙塔·Ivory Tower]!跟上他——或許能從他嘴裡得到槍匠家人們的消息。」一位生面孔低聲念叨著魂威的真名,這位客人剛剛來到九界,立刻闖進了無名氏的俱樂部。
在哈斯本走出大門的那一刻,這位面生的客人立刻站起,似乎沒有多少跟蹤潛行的諜報經驗,結帳之後馬上開始行動。
他看上去三十歲出頭,臉上有稀疏鬍渣,滿頭的黑色碎發,從面相來判斷應該是個韓國人。
他的名字叫金泰康,永生者聯盟的會員之一,明目張胆招搖過市,來到了整個地下世界的起點,是深入龍潭虎穴,要執行有關於槍匠親人愛人的刺殺任務。
一切的依仗,都來源於他特殊的靈魂力量,能夠掩蓋聖血的靈災指數,能夠改變樣貌的易容手段。
「[象牙塔·Ivory Tower]!」
哈斯本正準備牽走軍犬,拿來黑哥的繩索,把大狼帶出犬舍。
微弱的靈能波動讓他起了疑心,猛然回頭看向工坊旁側跟來的陌生人。
哈斯本問道:「有什麼事嗎?」
金泰康脫下外衣,掛在工坊的大門掛鉤上,微笑著張開雙臂,表示自己身上沒有武器。
「我想問問你,你知道九五二七和槍匠的幾個孩子在哪裡嗎?」
哈斯本想拒絕——
——可是一時間大腦似乎僵住了。
他只覺得狗繩傳出一絲絲涼意,這些煩躁的感覺要逐漸控制他的腦。
麻煩死了,真是麻煩死了!不如就說實話吧——他如此想著。
一切都朝著「讓自己舒服」的方向而去,於是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在內閣」
金泰康恍然大悟:「哦!在內閣呀謝謝!」
直到這位陌生人離開,哈斯本的瞳孔巨震,終於意識到自己似乎受到了精神控制。
「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為什麼我會」
[小子?你在疑惑什麼?]
潛藏在體內的迦南生命對這種特殊的靈能沒提起任何防備之心,似乎完全沒察覺到哈斯本身上發生的異常現象。
「啊」哈斯本捂著腦袋,把黑哥的狗繩給放下。
他低頭多看了一眼,卻被黑哥的神態嚇了一跳!
這頭化聖野獸的子嗣原本還有點軍犬威風凜凜的意思,可是今時今日此時此刻,黑哥的肚子鼓脹起來,好像完全忘了拉練運動,變胖了很多很多!
阿黑的眼睛不自然的內縮,變得蠻橫兇悍,好似吃飽了的種豬,它看見哈斯本要拿起狗繩,立刻變得狠厲起來,直到哈斯本退開幾步,阿黑才縮回了犬舍窩棚里,趴在投送食物的窗口旁邊。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哈斯本只覺得大腦開始混亂,他無法清晰的思考,一切都指向了一件事。
「我不想工作了,真的好麻煩——為什麼老師要死呢?」
「為什麼偏偏選在這個節骨眼上死呢?」
他呢喃著,一邊將這些話說出口,一邊驚訝的捂住自己的嘴。
「我明明想在入冬之前」
「找個機會和葛洛莉再表白一一次一」
他竭盡全力要和這種本能對抗——
——可是疲倦感讓他敗下陣來。
「要不把這些事情都留給別人來做吧。」
「我想,我現在應該去應該去找白露」
「看看她也好,她和葛洛莉很相似呀」
如此說著,哈斯本似乎把所有的工作都忘掉了。
他解開了沉重的攜行具,用最舒服的方式穿衣服,從工坊里拿走了槍匠的菸斗,他想了很久,終於要試著體驗一下老師抽菸的感覺,又把「見白露」這件事忘得一乾二淨。
聽見吧檯傳來熙熙攘攘的人聲,撲克拍打在桌面上發出清脆的動靜。
哈斯本立刻往酒吧的娛樂室走,捧著菸斗就往大廳沖。
紅姐立刻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哈斯本!你在幹什麼!大廳禁菸!」
哈斯本幾乎沒有任何反應,只覺得紅姐攔在道路中很礙眼,他不假思索的呼喚魂威。
火花女皇撥開紅姐孱弱的身子,將她推去沙發上,摔在客人們身上。
「真不錯呀」哈斯本擠開一位客人,坐在賭桌前,神態與他酷愛賭博的父親,與勞倫斯·麥迪遜一模一樣。
哈斯本是本能作祟,客人要來爭座位,立刻受了火花女皇的拳擊,被這金燦燦的靈體打得口鼻溢血顫慄驚呼。
「你這手牌好厲害呀!」
哈斯本舉起德州撲克的牌面,依然是嬉皮笑臉的。
「真不錯呀!能贏大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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