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年後。
「擎蒼,束手就擒。」
若水河畔,神庭聯合天族、狐族,數百萬大軍列陣以待,兵戈的殺伐之氣沖天而起,攪碎漫天的白雲。
曦月公主沈茜茜一身銀白色甲冑,手持先天靈寶山河扇,屹立在萬千大軍的上方,威風凜凜,一身大羅金仙的修為展露無遺。
「哼!」
鬼君擎蒼,一身黑色戰甲,黑色的頭髮隨風飄揚,身後同樣是不計其數的魔族大軍,黑色的煞氣席捲億萬里。
瞥了一眼老熟人,天君、狐帝,擎蒼哈哈大笑:「你們甘為人族走狗,羞為父神後裔,不配占據天界。」
「識時務者為俊傑。」一身白衣的天君捋著鬍鬚,道:「再說,我們可沒有出賣父神,與人族也只是合作關係,休要挑撥離間。」
「殺!」
沒有多說什麼,沈茜茜揮舞著手中的山河扇,徑直找上擎蒼。
沈元良還是要臉的,再說征伐一個新出現的宇宙,不可能殺死所有人,需要打一派,拉一派。
在這個過程中,大乾神庭為了解救水深火熱中的人族,高舉正義大旗,聯合天族,共同剿滅魔族,這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能當好人,擔任正義使者,誰又願意充當壞人?
「轟隆隆!」
渾沌色的氣流蕩漾開來,沿途的一切盡皆化為虛無,震耳欲聾的碰撞聲,讓人心神震撼。
山河倒轉,日月顛倒,頃刻間,滄海桑田,高山變峽谷,這就是大羅金仙。
「不知道葉凡怎麼樣了。」
浩浩蕩蕩的大軍中,一身黑色甲冑的龐博揮舞著手中的戰矛,或刺、或挑,仿若千錘百鍊,一舉一動攜帶著法則之力。
擋在身前的魔族大軍在征繳大軍的正面交鋒中,沒有堅持多長時間,代表著魔族的旗幟緩緩落下。
「呱呱!」
漆黑色的烏鴉盤旋在虛空,撲扇著翅膀。
夕陽西下,滾滾濃煙沖天而起,遮天蔽日,地面上到處都是斷裂的刀劍,倒伏的屍首,放眼望去,連綿數千里。
「龐博。」
滿身是血的葉凡望著安然無恙的龐博,心中很是高興,舉起拳頭,重重捶打在堅硬的甲冑上。
望著眼前幾十年沒見面的老朋友,龐博同樣還了一拳,這是屬於他們的友誼。
擦拭著手中的長矛,葉凡咧著嘴,說道:「加上這次的功勳,我就能將父母、紫月、紫兒帶到洪荒世界。」
「恭喜你,達成夙願。」
……
洪荒世界,蒼山。
「陛下,此次長公主殿下征伐十里桃花世界,一切都很順利。」
「在若水河畔,一舉將鬼君擎蒼斬殺,魔族元氣大傷,剩下的不成氣候,不日即將班師回朝。」
青翠欲滴的火棗樹下,冬梅站在沈元良身前,一五一十地匯報著,神色間滿是興奮。
提起茶壺,重新加了一塊炭火,嗅著撲面而來的芬芳,沈元良微微一笑:「不錯,乾的不錯,尤其是聯合天族、狐族。」
身為洪荒道德真修,沈元良不可能像虛空中的邪神一樣,竭澤而漁,將新世界搜刮一空,或者打碎世界,攫取世界本源。
這樣吃相太難看,要是有朝一日,有洪荒大能遊歷諸天萬界,知道其所作所為,還不得笑掉大牙。
倒了一杯茶水,沈元良一把拉過身姿窈窕、豐腴的冬梅,摟著她的纖細腰肢,說道:「這裡也沒有外人,坐下喝茶。」
坐在沈元良的懷裡,冬梅耳朵紅紅的,臉頰爬滿紅暈。
從靖邊堡開始,冬梅就是沈元良的大丫鬟,也就是貼身丫鬟,兩人之間的關係不言而喻,早就被沈元良吃干抹淨。
要不是女官的位置極為重要,充當連接內外的秘書,沈元良肯定將冬梅、秋菊冊封為妃。
捋著胸前的秀髮,冬梅接著說道:「天族、狐族要是陽奉陰違怎麼辦?」
對於十里桃花世界來說,大乾神庭就是入侵者,別看旗幟代表著正義,內里都是一樣,都是掠奪其它世界的資源反哺神庭。
如今剷除魔族,反叛是很大概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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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天族的天君、狐族的狐帝正在想辦法破壞星門,或者封印星門,以此來斬斷神庭跟十里桃花世界的聯繫。
「無非就是兩種結果。」
抿了一口茶水,沈元良不緊不慢地說道:「第一種,不反叛,我們大乾是講究信譽的,互利互惠。」
「第二種結果,反叛神庭,能夠及時剿滅,我們可以收穫一大批資源,也許我正等著他們反叛呢?」
「要是不能剿滅,讓他們斬斷聯繫,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重新再找一個世界就是。」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人遁其一,能夠逃脫也算是他們的緣法,不必予以深究,天意如此,如之奈何?
「原來如此。」
聽到這裡,冬梅心下瞭然,如今大乾神庭威壓天下,不再是昔日戰戰兢兢的仙庭,他們有這個實力,也有這個底氣。
有實力就是這麼任性!
忽然,正在喝茶的沈元良眉頭一簇,瞥了一眼億萬里之外,冷冷道:「找死!」
隨即拿起手中的杯蓋,揮了揮手,化作一道流光,劃破天際,消失在大乾,徒留下一道長長的白線,像是割裂蒼穹的裂縫。
與此同時,梅山七怪之一的袁洪一路駕馭著黑壓壓的妖雲,風馳電掣,直奔大乾而來。
「是時候一雪前恥。」
手中的鐵棍散發著森然的寒光,想起十萬年前的羞辱,袁洪心中殺機沸騰,至於三霄仙子,想來他們也只是路過而已。
「轟隆隆!」
就在這時,劇烈的轟鳴聲響起,巴掌大的杯蓋迎風就漲,頃刻間,遮天蔽日,宛若泰山壓頂,極致的壓迫感襲來。
袁洪心神戰慄,無邊的恐懼淹沒心海:「誰?究竟是誰?之前感應到的危機就是此次?」
使勁兒運轉澎湃的法力、法則之力,一身大羅金仙修為蕩漾開來,然而面對壓過來的杯蓋,袁洪一根手指都不能動彈。
眼睜睜地看著杯蓋落下,「砰」的一聲,天地寂靜了,袁洪就這麼死了。
死的憋屈,死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