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是被那兩個除了「人事」,其他事情什麼都乾的師傅從未來拉扯到了現在以後。
我就知道我就是一口黑鍋架子,隨時隨刻上面都密密麻麻地擺滿了黑鍋,而且時不時的還要從天外再摞上幾口下來,我真是太難了。」
事實上張遠山對自己的定位很準確,作為彼岸者的弟子,從心底知曉那些至高無上的彼岸們,祂們的威能有多浩瀚。
所以至始至終他都沒有把自己從未來得到的諸多記憶,當作自己在這個世界這紀元里肆意揮霍的砝碼,反而是「穩」字當頭,一舉一動無不是在契合世界原本的天意軌跡,最多就是整著自家真武天尊的威儀有限的為自己謀取一些微妙利益。
而他幹著最多的事,其實反而是努力維持世界原本的軌跡,把一切不是屬於原初的「劇本」都給燒了!
而他也相信,為何真武天尊老師林青會為自己配上一身這麼堪稱造化大神通者都不曾有的的裝備。
不就是讓自己在任何有危險的時候,可以第一時間頂上去,以自己力量蕩平所有在時空天意中不存在之物,做成一隻最富背黑鍋天賦的架子精?
明明是來自「未來」之人,但不想著怎麼改變歷史,反而是有意識的努力維護歷史進程,說這的確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但張遠山對此一時一點的意外都沒覺得。
畢竟自己就是陪元始天王微服私訪的小嘍嘍,真正的大頭在元始天王,自己當盆菜,是嫌棄自己死的不夠慘烈?
而是把自己的姿態放低點,當坐騎也好,當弟子也罷,就算當一個背黑鍋的架子精。
總之發生吃虧吃苦吃錯藥這些事是理所當然,但起碼不會有什麼性命之憂。
只要努力掙扎一下,自己囫圇吞棗著活到下個紀元也應該不會是什麼難事……吧…
摸摸自己如斗大的大臉,再是想想自己這個團隊在之前一場任務裡面所發生的各種驚心動魄,張遠山由衷的在心底為自己打氣道。
張遠山慢慢散發思維,他這個團伙里的幾位也是已經開始在六道輪迴之主這裡兌換自己心儀的物品了。
「諸位師兄,我在之前的那場任務里,從任務世界的少林寺後山密室里得到了一場機緣,傳承到了外景級武功「阿難破戒刀」的招式真意,並是明悟了阿難破戒刀第一式「斷清淨」。
在理論上,我至少在招式上已不輸少林寺里的那些真傳和尚,無形中更是為我省下幾千的善功。」
孟奇在六道輪迴之主顯化的帳單面前侃侃而談。
也正因為這次奇遇,讓他的善功窟窿大為緩解,終於是有機會去一窺那些真正的神功絕學了。
所以這次孟奇索性去兌換其他更加精深的武功,把自己那充滿槽感的「鐵布衫」給覆蓋掉!
「也不曉得之前我是怎麼失心瘋了,竟然會兌換「鐵布衫」這套武功。這萬一以後我在江湖裡出名了,別是冒出一個「鐵羅漢」的渾號!」
「孟師弟要兌換新武功?既然如此,那就要好好說道說道啊。」正傷感自己是一隻沒有感情的黑鍋架子精的張遠山徒然就來了性質,頓時振奮了心神。
這時候自己若是稍微一哆嗦,勸勸老師改了自己那「坑人」的主修功法,那麼師尊他流傳了諸天萬界,甚至是域外虛海無盡時空的「莽金剛」的混號之名,就有可能…
再沒誰能比自家的弟子更加知道,自己老師未來對自己這那「莽金剛」的渾號,那是何等的深惡痛絕!!
若是有機會逆轉未來,篡改過去,張遠山相信就算是有再多時光逆旅的反噬,自己老師也一定會替自己一力承擔!
「吸溜……吸溜,我可千萬不要笑出來……」
「這可是真正能刷資歷,在彼岸面前留下深刻印象的大好機會!」
「以後是吃香喝辣,還是吃糠喝稀就看這遭……」
孟奇師尊是什麼個性,他喜歡什麼樣的武功?
這特麼還要問嗎?!
白衣勝雪,人前顯聖。
衣訣飄飄,一劍飛仙。
貴逼人來競自由,龍驤鳳翥勢可收。
滿堂花醉三千客,一劍霜寒十四州!!!
只要照著這思路往下,隨便便就能夠猜到師尊接下來會選什麼樣的武功了。
這可是白拿的功績,不拿白不拿。
「哈哈哈哈(ω)hiahia!孟奇師弟,師兄我沉思良久,感覺有套武功是很適合…很適合你啊。來↗來↗來↗,張師兄我今日就為你指條明路……」
「咳咳咳…」
突兀,張遠山耳邊響起一絲絲沉重的咳嗽,一直插在他腰上的玄水旗無風自浪,滾滾濤濤的黑水幻影從旗幡之中蔓延覆蓋,似要在這無人可知之時刻將他淹沒!
「嗯?」
還沒等玄水黑旗所演繹幽淵黑水將張遠山淹沒,去來洗洗他的腦子,在他耳中又是有淡淡如似西清瑤皇的聲音在起伏。
隱約一輪如明月般茭白的道輪在張遠山眼前突兀閃現,圓光明淨完滿如同皓月,灑下清輝,遮掩了容顏。
又見一隻張遠山僅是看到就臉皮一陣生疼的熟悉素手從茭白明月的道輪之中伸出。
那素手中一柄小巧玲瓏的玉斧不知何時已經壓在了張遠山的脖子上。
「焚!」「噬!」「毀」「罰!」「誅!」「寂!」「沒!」「凍!」「滅!」
九枚天罰道紋在玉斧斧面上飛舞,視那玄水黑旗演繹出的層層幽淵波光於無物。
這段時光在倒退,這方六道輪迴的虛空在重演,可不管張遠山如何的想要掙扎哀嚎,哪怕向一條鹹魚一樣稍微翻一下,玉斧也始終鎖定著祂。
同樣是在這一時刻,張遠山雙眸忽地閃過波光。
一條至幽至微,像是藏著諸天萬界所有可能的時光長河在遙遠的至高處浮現。
一股股強橫恐怖、至高至大的氣息在沖霄而起,貫通了天地,撕裂萬古仙穹,一層層浮現高懸於至高莫名處,縱然時光偉岸也不能諸加於祂們身前一角!
那一道道身影都在似笑非笑的望著張遠山,在等待著這位的選擇。
一瞬間,一切種種煙消雲散,恍若幻覺。
但脖子上那能橫切時光的鋒銳依舊曆歷在目,一直在自己腰間插著的旗幟也是在不覺間愈發的樹立了。
「我……」
張遠山不覺熱淚盈眶,嘴唇上下直哆嗦:「元始老師喲,弟子對不起你。你不要怪徒兒不孝,不能幫助你,這實在是因為......我脖子上這斧頭太鋒利了……」
不過突然想到自己這是把一直把自己當做黑鍋架子的師尊給坑了。
那感覺,張遠山回味一下……
「哎呀,真香!」
「張師兄,張師兄。你說是什麼樣的武功適合我?說說看唄?(「ω「)」一旁孟奇壓根就不知道這人心險惡的諸天萬界究竟是有多麼的路滑套深,依舊是眨巴著他的無辜眼睛,目光炯炯有神的望著張遠山。
而不遠處的其他幾位,即使也在忙著兌換東西,這時候也是百忙之中不由得豎起耳朵,想聽聽自己小隊裡實力當屬第一,更加是一位老大哥的張師兄會為孟師弟選什麼武功。
「就選「金鐘罩」!」張遠山是一點不敢猶豫。
孟奇:「呃(~_~;)……(_)張師兄,你莫不是在誆自家的師弟?我可是你的嫡親兄弟啊,純的!」
「而且鐵布衫,金鐘罩,我這是一頭撞進什麼樣的大坑裡了?再往後,我玉面小孟在江湖裡的風評還要不要了?」
再想一想,小吃貨在張師兄的建議下兌換的那些不著調的曲譜,在摸摸自己因為一直長不出頭髮而戴著的假頭髮。
孟奇此時此刻深深懷疑,萬一他們小隊以後組團。
自己剛剛拉滿金鐘罩,鐵布衫的特效衝進敵人堆里,然後小吃貨就在後面給自己伴奏起什麼《極樂淨土》、《新寶島》之類不敢名狀的BJM,然後自己跟著跳著跳著再把自己的假頭套給蹦下來……
那畫面太美,孟奇剛一想,就渾身直打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