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一抹發出來的聲音,自然也被存在這一點點方圓,數種如神的力量完全斬斷了所有與世界的聯繫,根本不可能傳出,也自然沒有被站在半空中,正在與那深淵王子狄摩高根相對峙的貞妮聽入耳中。
「是啊,狄摩高根有這樣的潛力,我一點都不懷疑,祂是昔日獨占深淵所有寵愛的深淵王子,也是今日帶著無數惡魔??魔鬼逃脫深淵囚牢,從那毀滅的無底深淵裡殺出來的強大。而在失去了深淵一直庇護的同時,祂雖然失去了所有的虛擬神格,力量位格,但另一方面他也擺脫了深淵對自己的束縛,以他數以億萬年計的恐怖底蘊,只要一朝脫困,就算是一步登天,在萬神殿中凝聚出神座,成為一位惡魔神祗我都一點不意外,但為什麼她也會變成這樣?
太快了,她的成長速度太快了,快到已經開始超過我們的掌握最大程度。再讓她發展下去,或許我們現今所有的計劃都將一一落空,然後成為她快速向上攀登的「資糧」!」
一樣是在這座玫瑰莊園裡面,沉穩如大地承載萬物萬象的少女聲也是在同一時刻響起。
一樣的她的聲音也被牢牢地封鎖在這一小片天地下,不流露出一點半點。
「我們不能再等下去了……事實證明,就算我們這位聖女再怎樣的背叛,但她的老師還是給她留下了為數不少的的饋贈啊。這些我們所不知曉的饋贈,每一點都有可能變成她在日後翻盤的砝碼!也許得到她老師愧贈的聖女殿下,每一天都在她自己都不知曉的時候,在發生著驚天的蛻變。如果我們再這樣熟視無睹下去,或許真有可能我們會成為她成長下去的資糧!」
「想一想那些昔日被世界所眷顧的【命運之子】吧,我們不止一次的在感慨,當時他們的那些敵人對手們何其的愚蠢,明明有著足以碾壓的力量,也卻偏偏一次次的在放任自己的敵人成長,最後自食惡果。現在的我們和那些愚蠢的傢伙何其的相似!或許和他們最大的不同就是……他們已經失敗了,而我們還沒有成功!」
「嘻嘻嘻……那些傢伙可不是什麼「命運之子」,我給自己的權柄發誓,不論是幸運還是厄運,我都不曾庇佑過他們。更何況「命運」...自從我的母親消亡隕落之後,早已四分五裂,除了我這個女兒以外,哪裡還有什麼兒子。密斯特拉啊,執掌「魔法」的你也有與命運相關部分領域,難道你真的不明白?」一道由尖銳與溫和交織的兩種少女的聲音響起,就像是有兩位性格完全不和的少女在一起出聲,但仔細聽來又像根本是一人。
「對不起,太摩拉。關於你母親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我很欣慰你能站在我們這一邊……」良久那位一開始發聲的男子像是發出了一聲歉意的道歉,但轉眼就又充滿了晨曦般的蓬勃活力:「諸位,我想我們應該開始了……」
「切......」
……
在另一邊,深淵王子狄摩高根與貞妮商量的聲音並沒有半點的隱藏。
聲如滾雷震耳發聵,在這一片大地、虛空、位面,甚至是所有正在傾聽著的智慧生靈種族們的耳中響起。
就像他的在來到主物質世界以後的所有舉動一樣,正大光明,隨時隨地都在以最堂皇的大勢碾壓一切。
似乎祂並不覺得自己和貞妮商量的這件事情有任何的不對,也並不覺得自己刻意放下身段,以完全不符合「惡魔學」邏輯的姿態去尋求合作的方式有任何的不妥。
也不認為自己這樣的姿態會遭受到正在他身後,那數量根本無法數計的惡魔的反噬!
平淡、自信、卻又張揚、娟狂,其言語之中所流溢出意志之強大,能讓凝聚神性,意志不磨不滅的神靈都難以置信!
而貞妮本身也並不覺得這位昔日的深淵王子會在這一點上去騙她。
雖然在老師林青身邊待著的時候,自己所學的知識點並不在這一方面,但她深知,當惡魔與魔鬼的數量達到了狄摩高根手中的數量時候,祂再想要占據物質世界,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的計謀。
只需要將自己想要進攻的目的地劃上一圈,然後剩下的就只平A就足以。
尤其是現在的物質世界失去了萬神殿中諸神神靈庇護,四大元素位面的破滅也象徵著【超凡】這一概念的湮滅,無數的超凡力量在消亡的時候,生命體數量上的絕對差距,完全足夠彌補任何形式上的不足!
這一點是多麼的可怕。
就算貞妮自己都知道,在這片王城裡有不知多少的反骨仔在拼命的和惡魔大軍通風報信,以此在保住自己在以後的性命。
這樣的舉動不論是放在哪裡都是要直接三刀六洞,拉出來點天燈的。但大勢所趨,她難道還能把整個王城三分之二的人口都屠戮盡了?
所以最後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她有拯救世界的決心,為此可以付出所有代價。
但她卻沒有為此屠戮世界的勇氣!
不得不說這真是一場難以名狀的儀態。
一時間貞妮的神態微黯,像是若有所思。
她有著為這主物質世界奉獻一身的決心,但就是她自己也知道,只要這眼前的惡魔魔鬼真的下定決心,自己無論如何也是不可能擋下他們。
或者說,自己縱使可以依託這一做巨城攔下惡魔一次、兩次、三次、甚至更多次,可難道還能再攔下它們再多次嗎?
這無關所謂的決心、意志,而是最赤裸裸的【物質】本根。
因為「物質」其實是有極限……
一時間貞妮的神態微黯,像是若有所思,在細細思索這位深淵王子的提議。
這無關決心、亦或者是意志,僅僅是被物質本身所決定。
「不要!不要!不要啊!尊敬的聖女殿下,請您不可以答應那隻惡魔的誘惑,我們不願意離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