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MP,你哪只耳朵里能聽到我是在誇你!你這盤菜,我如果有可能早就吃乾淨了。」見到司空葉居然真的恬不知恥的承認了,楊忠只覺火氣一陣上涌,連自己早已經滿是屍斑的身體,也在徒然間有了血液燃燒上竄的錯覺!
司空葉不已為意的笑著點頭:「在茅山洞天時,林道長曾言,能破滅黑暗者,從來不是光明,而是比黑暗更加黑暗的黑暗。
所以像楊少你這樣邪祟恐怖的瘋子,我只有表現的比你更邪祟,更恐怖,更瘋狂,才能取勝啊!所以就和我一起跌落進無間地獄裡去吧!周纖,你們還在等什麼時候再繼續?還要我給你們管晚飯嗎?!」
「周?」有人在壓抑著自己的情緒,詢問正握著魷魚乾的那個女孩。
「看什麼看,聽司空處長的!繼續!別忘了,地獄之門就算是關上了又能怎麼樣,有茅山林道長在後面兜底,再大的窟窿我們都能補的起來!
不就是處長他落進地獄嘛?沒什麼大不了的,在歷史裡「無間地獄之門」又不是沒有再打開過。
在傳說里的那八位不死魔神,哪個沒從地獄裡面爬出來好幾次,然後再又一次被茅山給送下去?來來回回還幾次,就是拍動畫片都應該出第二季了。
那些不死魔神它們都能行,沒道理處長就不可以,我們要對處長他有信心!」女孩牙齒咬著下嘴唇,轉瞬就已經做出了最終決斷。
「這也太相信處長了吧。你自己都說了,因為人家是不死魔神,所以才能從地獄裡面爬出來的。咱們司空處長就這么小的一坨,真到了地獄裡面,指不定就被哪個魔神一口給吞了。等再找他的時候,也許就需要肛腸外科的大夫來了。」在場有人在心底默默吐槽不已,但事實上他們也都知道……這的確是現在最好的選擇了。
時間不等人,既然處長他已經為自己準備了豪華的退場禮,那他們就跟在後面作就是!
處長既然給予給了她信任,那她就要對得起這份信任!
死則死矣,誰不一樣?
一瞬間,「妖魔鬼怪快離開」的禁咒聲再次大作,甚至比之前更甚,大有不死不休之感!
轟~~
咔嚓、咔嚓、咔嚓!!!
地獄之門被洞開,強大無比的吸力在不斷的拉扯著,死死纏繞在楊忠身上的魷魚觸手也是在拖拽著楊忠一點點的朝著深淵裡墜落。
「不!不!不對!!我的未來從來都不應該是這樣!
人皮紙,人皮紙,你回話!!你說過我是不會死!你說過我是命運之中的救世主!是天生終結這一切異靈末日的聖賢!
我不會死!我怎麼可能死的這裡?這裡明明就不是我終結的地點!人皮紙上你也從來都沒有跟我說過,我會有這樣的結局!人皮紙,救我!!!
你可是在我的身上進行了那麼多次的投資,現在我若進了地獄,你難道能逃跑了麼?」楊忠的話沒說完,眨眼在他的胸腔背脊上似有一串串烏灰污穢色的血液書寫的文字顯露。
「你叫楊忠,當你看到這段文字的時候,你已經死了,放心你這一次是死了。所以請稍後,我正在解綁,再見…」
「艹!」
楊忠的話才吐出個半截,剎那漫天烏華碎滅,地獄之門所洞開的裂縫終於將他吞盡。
在以楊忠為中心衍生出的種種鬼蜮伎倆亦是在剎那一一湮滅,留給在場人的,在最後也只剩下一片殘垣斷壁般的稀碎廢墟。
「快快快,救人!」根本來不及細想,女孩周纖舉著茅山蜜汁九轉魷魚乾,指著早不知道被掩埋了多少次的江艷高聲在喊到。
畢竟說到底,他們來這裡的原因其實就是江艷打給警察局的報案。
即使他們特國處就是在利用這一次江艷的報案來突擊了楊忠,更是一腳把他給踹進了地獄裡面。不論怎麼看,都是國家要對於御鬼者這個團體動刀子的前奏。
但在現在畢竟不是完全撕破臉的時候,所以其他御鬼者面前,如果有這一則報案作為掩護,他們特國處也不怕那些御鬼者會和他們對簿公堂。
而且現在司空處長是看樣子壯烈了,如果他們如果連報案人都沒法子保全,那麼他們特國處這一次的任務即使是完全成功了,那也是大敗虧輸。
至少能虧得所有知情者,肝腸寸斷!
最起碼,女孩周纖基本上已經可以想像,自己如果是把這一次特國處總部的行動報告表遞給上面,會造成多麼大的地震了。
「總之一切都是楊忠那廝的錯!」周纖心中一陣咬牙切齒,又是不得不再一次替他在事後擦屁股,但隨即她又是緩緩放下了緊皺的眉頭,露出了幾絲的喜色:「不過這也是最後一次了,有能耐你再從地獄裡面爬出來啊!看我會不會以魷魚乾再把你給踹下去!」
「周副處,出事了。」可惜正所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女孩臉上的那笑容還沒來得及綻放,頓時就被她同事的一句話給活生生的僵在臉上。
「啥?」來不及細想,周纖幾步趕作一步的朝著她的那些同事挖掘的地方跑去。
「不應該啊。老凌他們幾個都是一樣是身負混沌氣魔法,雖然使用的時候花費的代價不小,但起碼幫一個快要死的人吊住命是不成問題。這又是出了什麼狀況?」周纖心中思緒萬千,突然之間有一股無力感湧上心頭。
這才接管了司空處長的權力多久,自己就已經開始有些力不從心了,這要是再過上一段時間,以後自己承受的壓力該會有多大啊!
「該不會我以後也會禿頂吧?」想一想司空處長洗漱房裡那幾十瓶國內外的特效生髮水,營養液,周纖就是不自然的打了好幾個冷顫。
不過在她見到了江艷以後,頓時就明白自家同事說的事情究竟是什麼了。
「女警官啊,我是不是已經死了啊?」
一片廢墟里,江艷她小心翼翼的撫摸摸著自己渾身僵硬烏臭,早已不再自己記憶里那般雪白細膩的皮膚時,心中似有所覺。
周纖眉頭看著她:「嗯?」
「別想要騙我了,我跟著楊忠也處理過不少烏漆抹黑的事情的,那些損陰德的事情也沒少幹過,我了解我的情況的。」江艷抬頭看著周纖,視網膜內一片模糊不清,像是有什麼東西突然之間從她眼眶裡脫離掉落,自己身上又是有各種各樣難以形容名妝的腐爛臭味湧進江艷的鼻腔,叫她頓時已經想明白自己究竟是一種怎樣的狀況。
「呵呵呵,我本來還以為我在最後關頭真的拜託了楊忠,可我沒有完全想到,我竟然是因為他而存在活著。是啊,想想也是,以楊忠的控制欲,他若是死了,我又怎麼可能獨活了。」
她淡淡的說道:「我想我是堅持不下去了,警官,我身體裡的器官都壞了吧。可惜了,我知道我跟著楊忠做的那些事損陰德,早晚會有髒東西找上門,所以我早早就簽了裸捐協議。
我現在身上還有什麼有用的東西,你們就估摸著用掉就是了。如果實在是沒用了,拿到哪個醫院裡當大體老師也行。我比較愛漂亮,還怕疼,你讓那群小兔崽子們下刀的時候輕一點。
哦對了,楊忠在幾家建築公司里都有入股,他偷偷摸摸的建了好幾間黃金屋,裡面還藏著不少的鬼東西,你們進去了可要小心了。呵呵,他以為我不知道,但他的那些東西都經過我的手,我怎麼可能不知道?你們記一下啊,地址是……裡面的開門密碼是……」
江艷在絮絮叨叨的說著許多,像是想要把這幾年積壓在心底的那些恐怖都訴之於口。
「我為了活,做了那麼多錯事,結果...算了,到頭來我還是免不了一死,我死了……」可突然間隨著她講話的速度加快,她的身體一僵,眨眼最後一絲生氣就從她的口中泄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