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
真的是太真實了。
真實到一點都不像是在直播一樣...小米她的這演技,完全的已經超過那一群流量明星了……」
這一刻,屏幕之外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由衷的感慨,嚴小米這個直播平台做出來的直播異靈訪談,雖然都很好看,但怎麼看都有一種刻意雕琢出來的感覺。
不是說不好,而是花里胡哨的東西看的太多,都是快有一種審美疲勞了。
如果能在這裡面也能增加一下節目的真實性,免得太過刻意的話,對於很多人而言都不失為一種享受。
說實話,直播間的觀眾有多少是真的為了靈異概念的本身而來觀看的?
就好像是美少女們玩直播玩恐怖遊戲,有多少人真的是為了看遊戲去的,還不是為了看人家被嚇的模樣。
否則的話,這個探靈團隊也就不會是以嚴小米作為核心的了。
所以事實上,雖然直播平台裡面有很多人都知道嚴小米這個團隊的許多直播視頻都是依靠著排練排出來,但這又有什麼關係?
好看就行了。
所以人啊,都是視覺動物。
都說心裡美,心裡美的。
可真正在現實里,有幾個人能等到發掘出人家心裡美的時候?
長的好看的,做什麼都能拿出藉口來洗白。
這如果是遇到個難看的,估計第一眼就能把人家打入冷宮了!
當然了,如果能在長得好看的前提下,演技顏值雙在線的話,那就更好了。
但這次,嚴小米的直播的精彩程度顯然超過了很多人的心理預期。
一個個都是瘋狂在直播間裡替嚴小米點讚!
在屏幕外的一種吃瓜群眾們尚且是被那聲突如其來的叫聲給唬的不清,更何況是就生處現場的嚴小米?
可以說,如果不是嚴小米的括約肌意志驚人,現在她就應該有熱流留下來了。
她有些驚恐的四下張望,手中手機的屏幕在胡亂的向著四周照射。
而屏幕之外的人透過鏡頭拍攝到的畫面,也只能看到一片黑暗的長長的大屋走廊,其餘的盡數都是掩埋進了那深邃黑暗之中。
而在這走廊的黑暗裡,究竟是隱藏著什麼樣的恐怖,不論是屏幕之外的,還是在現場直播的,都是不能看到一絲一毫...
「所以接下來的安排是、是……是什麼來著?」一時間,這突如其來的意料之外的驚嚇叫嚴小米大腦有了短暫的混亂,她沒想起接下來的情節安排是什麼。
但是唯獨可以確定的是,絕對沒有這樣的安排,況且這一聲慘叫未免持續時間也太長了一點兒,實在懷疑發出這一聲慘嚎的人會不會就這樣缺氧而死。
而且那一聲也太過悽厲了,讓人毛骨悚然,感覺好像是什麼人正處於必死無疑的絕境,在十死無生的最後關頭,從喉嚨里生生擠出來的嘶吼!
劈里啪啦、框裡哐啷、乒桌球乓……
突兀的,又一連串的巨大動靜,仿佛有什麼重物從自己身邊的滾落,又像是狙擊的全部的力量,從死絕的墳墓里爬出來。
嚴小米嚇得緊緊抿住嘴唇,屏住呼吸,將手電筒的光芒當作武器一般四處亂揮舞。這一刻她終於是聽出來那聲音是從什麼地方傳過來的了!
就在離自己不過三四個房間門的屋子裡!
「那不應該是老張他們隱藏起來的地方嗎?!怎麼會是從那裡面傳出來聲音了?」
「這該不會是老張他們為了博人眼球,專門弄的一場惡作劇吧?」嚴小米心中不由在暗暗動念。
正所謂自古真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套路那群在屏幕外的觀眾老爺們可以,那麼套路自家團隊的成員,使他們可以在最恐懼的情況下,流露出最真實的感情來,這套路他們也未嘗做出來啊。
可是僅在剎那的功夫,嚴小米就把這種想法給拋之腦後。
如果大家的直播間裡節目,撲得跟一攤豆腐包似的,那依靠這方法博取大家的眼球,然後實現彎道超車,這本就無可厚非。
但他們這個團隊現在明明正處於事業的上升階段,大家就指望著這個平台能賺錢呢,誰敢貿然的殺雞取卵?
那麼如果現在發出聲音的並不是老張他們,那會是誰⊙ω⊙?
嚴小米心中悚然而驚!
「誰?誰在那邊?」
「快出來!」
直播間裡面,這個時候彈幕也是再一次迎來了大爆發,很多人紛紛開始刷屏或者刷禮物,熱衷於作死的他們,顯然在此刻一樣是對這個問題好奇不已。
可惜在先前,為了節目的效果,嚴小米他們團隊所採用的照明設備,都是幾瓦不到的小燈泡,其亮度甚至還沒她的手機屏幕亮。
照在黑暗裡能照出四米開外,嚴小米現在都想先轉發一條錦鯉,轉一下運了。
現在她只恨不得自己手上拿著的不是三四瓦的小桔燈,而是幾百上千瓦的軍用探照燈!
人,果然還是一個驅光的動物啊。
時間一秒一秒的流逝,嚴小米手心山濕漉漉的全是冷汗,前方的黑暗之中也終於傳來了動靜,在她驚恐的視線之中,一個身影無比狼狽從那個房間裡面沖了過來。
「等……停!停下!停下!」
「老張?是你麼!你怎麼了?」
嚴小米嚇得尖叫起來,
這樣的聲音也讓那個狼狽的亡命奔逃的人影稍微停住了腳步,他站在那裡向前。
嚴小米小桔燈似的手電筒光輝,終於是開始移動。
她將手電筒光芒移開,順便調整了一下直播設備的鏡頭角度,終於是照在了他的臉上。
而在這一刻,正在觀看這場直播的那一群人,也終於是見到了那之前一聲叫喚,直接把他們嚇得不敢發彈幕的那個人,究竟長的是什麼樣子!
惶恐、恐懼、無神、空洞,就好像是被無數不可名狀之物生生糟蹋了無數遍,又是三觀盡碎,理性蒸發了數十次之後,才會出現這樣的神情。
甚至是說,單單是見到這樣的面容,就已經足夠很多人發自內心的感覺到一種混沌無序狀的作嘔感!
「嘔!」
「……」
「……」
「嘻嘻嘻……老朱、老廣、阿敏都已經走了...和那位合為了一體...我跑出來了……可是我知道的,我是逃不出去了……你可以的……你一定要……一定要——跑啊!」張航臉色煞白,說的話斷斷續續,最後一個字,甚至就像是生生從大牙縫裡面擠出來的!
然後在嚴小米萬分驚恐的視線里,天花板上仿佛是無聲息的開了一個大洞,有一個朦朦朧朧的人形黑影,正低伏在那大洞之內,透過黑影,嚴小米能感受到有不是人一樣的視線與自己對在了一起。
眨眼間,一縷縷詭異的黑色絲線從那大洞裡垂落下來,無聲息的就將張航纏繞,無法抗衡的巨大力道出現,瞬間將他拉進了天花板上的大洞!
「小米……跑啊!這個古屋有……」
通過手電筒輝映的光芒,雖然不是直射,但是隱約可以看見被拉進了天花板里的張航在絕望的掙扎吼叫,但他的聲音在迅速的消失,然後徹底消失在陰影之中。
最後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片濃重的黑暗陰影。
朦朦朧朧之中,嚴小米甚至還能夠聽到那種陰測測的低笑聲,以及拿大口大口的咀嚼吞咽的恐怖之音!
大廳沉寂在詭異的氣氛之中,一瞬間,親眼目睹著老張被拉進了天花板里的嚴小米就已經嚇的魂飛魄散。
她只覺得褲襠一熱,一股熱流就沿著褲子蔓延到自己的兩條大腿。
下一刻,腦子一片空白的他覺得身體不是屬於自己的了,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瘋狂的轉頭跑出去,聽著自己嘴裡發出的歇斯底里的慘嚎。
「啊啊啊啊啊啊——!!」
在一陣雞飛狗跳的動靜之後,這個年輕姑娘,一下子就把自己手上的直播裝備給扔在了地上,屁滾尿流跌跌撞撞的以恨不得爹媽多生幾條腿的速度,連滾帶爬的消失在了樓梯口的黑暗陰影之中。
慘嚎聲迅速的遠去,一直都沒有減弱的趨勢,讓人驚訝於這個人在受到驚嚇時候的肺活量的可怕程度。
嗯……就和剛剛張航的那一聲一模一樣的驚叫聲。
……
時間在一秒一秒的渡過,被嚴小米扔在原地的那個直播設備,依舊在忠誠的履行著自己的職責,完美的將這個古屋裡的一切直播給廣大的吃瓜群眾。
無數的彈幕此起彼伏,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討論剛剛所發生的一切詭異景象。
可突然間,這屏幕卻又開始晃動,似乎像是有誰又在重新把這個直播設備拿在手上。
屏幕上的畫面在天旋地轉,似乎是在重新調整角度,終於直播再一次開始了。
「▆▆——▆▆▆——▆▆——!!!」
蠕動的、滑膩的、混沌的,荒誕的、古怪的、詭譎到難以言喻的悽厲聲音從中迸發,像是重疊的音符、怪異的樂曲,轉瞬間便超越了人耳所能接受的極限,進入一個不可想像的恐怖領域。
無數的空白雪花,在這一瞬間占據了屏幕上的所有畫面,有零散不成體系的畫面當時走馬觀花一般的在這個雪花屏幕里扭曲著出現。
終於一個「人臉」出現在了這裡屏幕上……
絲絲縷縷如蛇般蜿蜒的血液從她雙眼和雙耳向外流淌,黑髮如藤蔓觸鬚般瘋狂舞動,無數張猙獰扭曲的表情從她裸露在外的褶皺皮膚上浮現,在悽厲慘叫。
在最後,一晃而過的唯有在那「人臉」眼中依稀可見的「貞」字……
沉寂兩秒鐘後,整個直播間炸開了。
……